[兄弟]危险关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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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雨:你大概永远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上课的时候,自习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睡觉作梦的时候,想你在做什么,说什么。阿城骂我变态的时候,你能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能知道那时我有多恨你吗?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不会变成这样的,也不会被人骂变态的。你老说我是傻小子,我也觉得自己很傻,明明知道你根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可为什么梦里你总是抱得我那么紧,让我好高兴……”
回到寝室,江节看到阿城好模好样地躺在床上:真有些慌了。
其他室友没什么异常,只是围过来探看他的伤势,大伙儿打着圆场:“大家要做四年的室友呢,别翻脸啦,打过就算了,我们还是好兄弟嘛!”
阿城站起来定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好声好气地说:“江老弟,算是不打不熟吧,别往心里去,反正我们俩受的处分一样,谁也没沾到好。”
江节点头,握了握那尹。他怕的是另外一件事,可是从室友们亲切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朝阿城深深地看了一眼,对方却回避了他的目光。
“江节,你去休息,我们替你请假。”
虽然不想休息,江节还是躺在了床上。大伙匆忙捡出书本准备上课去,阿城拖拖拉拉地落在最后走。等着室内只剩两人时,他走到江节的床边轻语:“你放心,我什么也没有说。”
“谢谢。”江节点了点头,闭起眼不想再说话。
“信我给你放在枕头下,没人看到。”阿城的脸上浮着不自然的红色,可惜江节没有看到。
“那天,其实我没有想看你信的,它被风吹在地上,我只是想替你捡起来,谁知……你就误会了……我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的,真的。”
“对不起,是我太过头了。”江节睁开了眼,认真地说。
阿城别过脸朝门外走去,匆匆地似逃一般。
江节长吁一口气,伸手探向枕头下,信果然在。他掏出来,把它叠整齐准备藏回自己那本带锁的笔记本里。
他突然瞥到信纸背面多了一行不熟悉的字迹:“我也是……”
江节怔怔地看着,他知道这个英文代表什么意思,可他觉得这个“也”字有点扎眼。我算是吗?他问自己,大概吧,对李沐雨非比寻常的欲望相爱慕只能让他承认,虽然到现在为止除了李沐雨,自己对其他男生根本没有留意过。不过,这行宇也让他涌起一种安心感。
也许在外人眼里真所谓应了不打不相识这句老话。阿城和江节在一场血腥的干架后,突然变成了几乎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让其他人啧啧称奇。
因为两人完全是两种相反的个性。阿城粗犷,大方外向,喜欢开玩笑说荤话,喜欢结交朋友,而江节细致内向,斯文,常常彬彬有礼,有时会让人觉得难以靠近,比较酷。
这样的两个人会变成常粘在一起的好朋友,实在有些让人想不通。
阿城在寝室里开玩笑:“你们说江节像不像我老婆啊?”
众人嘘笑:“像哦!”
阿城来劲了,冲着睡在自己对铺的江节就叫:“老婆,快叫老公!”
众人爆笑。
正在写信的江节涨红了睑:“你又想打架啊?”
阿城大笑:“你长得跟姑娘似的细细嫩嫩,和我站在一起怎么不像我老婆啊?”
江节扑上去就开打,两人又在床上扭成一块儿了。不过这回没人急,习惯了他们之间常有的吵吵闹闹,变相的和气。
阿城私下里常跟江节说,这些玩笑其实没关系,普通人的神经都很粗,没人会往那事上想,可江节脸皮薄心虚,常常会被吓出一身汗来。
阿城瞧着他那样,涩涩地怪笑:“你别老搞得我们俩好像真有什么关系似的,我觉得亏啊。”
江节抬头看天,沉默不语了好半晌才开口:“阿城,你几时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
“很早,大概刚发育那段时候吧。”
“如果你喜欢一个根本不会爱上你的人怎么办?”
“放弃啊,这种事没有办法的。”
江节又沉默半晌。“我无法放弃。”
阿城笑他:“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无法放弃?”
江节无法回答,他的确没有试过,也不知道怎么去试。因为李沐雨一直在身边,他就没想过
要放弃,就算是无法说出口,就算是最终什么也得不到,可是一旦放弃了,心就成空城,只剩荒芜。他能给阿城说关于自己和李沐雨的一切事,却无法让他了解到这种心情。
阿城常笑他纯得可爱,话语中有怜惜的味道,江节觉得他人还不坏。他在给李沐雨的信中提到了阿城,当然没有说他是个同性恋,只说交到一个很好的朋友,很够哥们。
李沐雨不太回信,回了信也只是草单数语,不外乎关照他学习要认真,交朋友要看清,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琐事,书面口气和他打来的电话一样会让江节兴奋后又失望,对方连幻想的踪迹都不会给他留一点。
不过江节还是很宝贝地把这些信藏起来,夹在那些无法寄出去的信中间,让它们合在一起。
阿城看不下去了,好气又好笑地觉得这小子离变神经病不远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帮他。
他编个理由把这傻小子骗了出去。
“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看人家怎么活的。”他对他诡异地说,整齐的牙齿闪着白光。
两人在大街小巷里穿梭了许久。阿城俨然一副热门熟路的样子,带着江节在陌生的街巷踩路线,最俊停在一间灯光黯淡的酒吧前,深蓝色的霓虹上闪烁着“午夜天堂”的字样,下面挂个小牌:最低消费RMB200。
江节不肯进去,他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
阿城笑得像头狼:“你怕什么,没人会吃了你,我买单还不行嘛。”就揽起他的腰硬是把人给拖了进去。
江节想甩开阿城挂在自己腰间的手,结果没成功。他发现里面有些人就是这么敞的,而且他们都是男人。“这是什么地方?”他紧张地问阿城。
阿城失笑,捏了一把僵硬的腰:“我们的乐园。”他给他找个座位,靠在里面的。
“你先坐着,没关系,放松点,我去打个招呼。”阿城看出江节脸上不自然的恐慌,对小弟弟似地亲切安慰他。
“阿城。”有人在不远处叫。
阿城应着走了过去,没几步,突然身边窜过一个人直往门外冲,他愣了愣,猛然发觉这个人就是刚才他安置好的江节。有很多人望了过来。
“怎么回事?”
阿城苦笑,街着四周摆手:“没事没事,对不起。”然后也跟着冲出了门,心中骂:这个小神经病!
在旁边黑暗的小巷子里,逃出来的人扶着墙在喘息,他看见追过来的阿城,结结巴巴地讲:“他们……他们在亲嘴……两个男的……”
阿城伸手就朝他头上弹了一个响崩:“废话!可关你鸟事,你逃个屁啊?!”
受了训的江节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眼睛疑惑地瞪着生气的人。
阿城皱眉,一把拉起他指着不远处在黑暗中闪着光的地方,恶狠狠地命令:“进去!”
“不,”江节死命摇头,好像那边是十八层地狱,“我要回去……”
“你***给我进去!”阿城火了,口气森冷。
“不要!”江节也硬起来,使劲甩开阿城的手,人直往后缩,只差没有撒腿跑了。
“你在怕个什么东西?你和他们是一类人,老弟?!”阿城瞪他数秒后,软下口气。
“我……我……”江节抖着嘴唇,语不成句,他靠着墙大口地吸气,闭起眼,那黯淡的灯光下,两个男人吻在一起的画面立即清楚地跃上眼膜,他们转动着亲吻的角度,看上去那么尽情,那么……自由,可他就是害怕了,只想逃开这一切。
阿城冷眼瞧着他,突然欺身上去,两只强壮的手臂往墙上一撑,把只顾吸气的家伙围在自己的胸前,话没说就一口吻住那半启的双唇。
“你……干……”江节吓懵,呆了好一会儿,才手脚并用地推搡死命压着自己的人,背抵上粗硬的墙,很痛。
阿城没理他的挣扎,手臂一弯一折,把他的头颈固定在自己的制力范围内,让他的身体动弹不得,他吮舔着像贝壳一样紧抿起来的嘴唇,很用心也很强硬,他要叩开它,就狠狠地咬了……
“痛……”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江节想叫,嘴梢一张,被柔软潮湿的软体物侵掠后填满,它在口腔里翻天覆地与自己的器官皮肤缠绵,脑子霎时变得白茫茫,思想在远离,只有急促的呼吸夸张地响彻在耳边,自己的还有阿城的。
“怕不怕?”好一会儿,阿城终于放开了,他哑着声音问。
江节抿着湿润的嘴唇没有回答。
“怕不怕?厂阿城放大声音又问了一次,近在耳边,震得炽热的空气散了大半,留下一些些禁忌。
江节还是没有回答,突然握拳直朝阿城胸前挥去。阿城没躲开,痛得发闷,冷汗都下来了。
“进去。”他再一次要求他。
“不要,我不要……”江节还是摇头,靠着墙缓缓坐倒在地上,缩起身体,颤动着肩胛,无声地哭泣。
阿城怔怔地看着他,有些无措了。“我只想帮你……”他喃喃地解释,陪着哭泣的人坐倒在地上,仰头看着漆黑没有星光的夜空,轻轻地长叹。
“你干嘛一定要那个不会给你爱情的人呢,何苦啊?”他问他,疼惜地。
“你瞧,那里面的人不是过得挺开心吗?”
“你非得把自己整死了才高兴吗?”
“我真的想帮你,我不想看到你重走我经过的路……”
江节抬起头,睁着泪眼看向旁边观天的人。
阿城轻笑,像是自嘲,有点冷:“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许笑话我哦。”
江节连忙点头,阿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用事不关己的淡漠口气诉说起来。
“我十一岁进市少年武术队,一共待了五年。队里有个师兄,比我大一岁,人长得很帅,和我一样练棍的,而且部练得不错,我们两人常常一起练,对打,单练,陪练,形影不离,他对我很好,好得以致于我误会了。”
阿城苦笑了一下,冲着空茫的天空。
“因为对自己的倾向了解得早,我开始对他发起白日梦了,觉得只要自个儿对他好,整天想着他,终有一天他会有所了解而接受我,就像你现在这副蠢样。”
江节低下了头,不敢接受对方投来的轻飘眼神。
“十六岁那年,我鼓足勇气对他表明了,他没说什么地认真听着,然后笑了笑,还亲了我一下,我当时就乐傻,差点没有昏过去。”
阿城说着,嘴角又泛起一丝笑容,不知是讥刺自己还是想到当时幸福的心情,有点深沉,江节看不清。
“他让我写封情书给他以示纪念,然后两人就正式交往,他这样对我说。浪漫吧?你知道后来怎么着?”
江节摇头。
“一个月后,我被送去心理治疗,强迫退队,他被选去参加全国比赛。”简明扼要让人摸不着头脑。
“呃?”
“小笨蛋!”阿城无奈地笑了,“比赛资格只有一名,本来是我的。他把那封情书交上去了,就变成他的了,懂了吗?”单草地解释了一下,他把眉头皱成一团,使劲忍受着某种痛苦。
江节沉默了。
“你知道我明白这件事之后是什么反应吗?”阿城还是笑着问他,他撩起自己的衬衫露出健壮的腹部。“你看!”
江节瞪大了眼睛,天黑什么也看不见。
“凑近点,怕个什么啊?!”阿城瞧他的呆样就不耐烦了,伸手抓拎住他脑后的衣领往自己腹部按。江节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了上去。
阿城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敲出一簇火苗,贴近自己的腹部。火光照耀之处有一条伤疤,像娱蚣一样丑陋地爬在光洁的皮肤上,映着火光也能看得出它可怕的肤色,狰狞地扭曲着。
“我给了自己一刀,可惜没死成。”
火灭了,江节凭空打了个寒颤。
“其实我不是很想死,只是想尝尝这刀痛,果然要比心痛畅快得多。”阿城似乎依旧在笑,他放开了江节的衣领。
江节没有离开,他伸出手指划着那刀痕,轻微的,怕碰痛对方似地仔细抚摸着。
“别乱碰。”阿城抓住他的手拉开,把衣服放下。
“痛吗?”江节认真地问。
阿城没好气地拧上了眉头:“痛你个头啊,都几年前的事了。但不要朝人家身上乱摸,知道吗?”
“为什么?”
“为什么……我操!那你给我摸摸看?”
“我又没有疤,没什么可摸的。”
“摸别处也行……”
“什么?”
“没什么……”阿城无力地叹气,站起身来,“走啦走啦,你不去也行,寝室楼也许还没有关门,咱俩回去吧。”
江节也站了起来,有些敬畏地瞄了一眼旁边的阿城,觉得他挺了不起的,敢拿刀子往身上扎,想起几年前被李沐雨打几下屁股就痛得直哭的自己,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鬼看个什么啊?”阿城横了他一眼,独自走向前去。
“喂,你刚才干嘛亲我啊?”江节想起了什么似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