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约定(餐厅h)-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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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抬起百里焰的下颚，殷德玮凝视着那张阴晴不定的俏险。
「没有。」百里焰用力摇头，想摇去心头的人影，并且说服自己──会想起他是因为太累了，没有别的原因……
百里焰满腔热情瞬间熄减，他不想玩了。
「那……想吃东西吗？」殷德玮温柔地问。
面对殷德玮的温柔与包容，百里焰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只是一个吻而己，何必有罪恶感？他跟那个强暴他的臭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正跟他有关系的人在面前……
他不会再跟杜军甹见面！而殷德玮，却是他一直憧憬的好男人，学识渊博、为人和善，更重要的是──他对他很好，温柔得很，根本不会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跟那邪恶的恶魔完全不像。
他又不是女人，何必为杜军甹守贞呢？
百里焰心中千回百转，尽是自我的挣扎，完全没把殷德玮的问话听进耳里，更遑论回话。
「精神不好就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殷德玮谅解地微笑，把百里焰的沉默解释为疲倦。
他担任小家伙的家教至今，从没听过他说要出门，还以为他生性内向害羞……
殷德玮轻易地为百里焰的失态做了解释，并原谅他的心不在焉。
不等百里焰回话，殷德玮穿好球鞋，起身拿起课本，摸摸失神人儿的头就离开了。
等到百里焰回过神，才发现殷德玮不见了。
「唉唷！」他瘫在床上哀号着。
自己真是个大笨蛋！竟然在喜欢的人面前心不在焉，难怪会莫名其妙被吃干抹净……
他真是笨唷！ 恶魔的约定之三
百里焰站在二楼教室窗边，脸色惨白地看着受邀来学校进行友谊赛的无敌中学篮玮队成员。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强暴他的死混蛋竟然混在篮玮队里？
他是无敌中学的学生？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啊……
他的学业成绩那么好？可以念大家心目中第一志愿的学校？
「都什么时候了，你在干什么？」蓝于诺拿着一本计算机书籍，从一旁探过头来。
「他……」不知该从何说起，百里焰俊秀的脸庞阴晴不定。
「唉呀，那个就是跟我抢女人的情敌！」看到杜军甹高挑强健的身影，蓝于诺也没好脸色，恶声恶气地大嚷。
因为他的女人代表拉拉队，上前跟受邀参加友谊赛的篮玮队队长献花。
呸！还献花咧！
「哪一个？」百里焰知道好友中意校花兼拉拉队队长──白芸而，可那个骄傲得像孔雀的女人可是献花给杜军甹啊……
他跟他们有关系？
「杜军甹，无敌中学的篮玮队队长。」知道百里焰是钱鬼，除了读书就爱打工赚钱，学校很多活动都不知道，更别提几个县市里的风云人物，所以蓝于诺详细告诉他。
「啥？」百里焰惊讶得合不拢嘴。
「说先过来熟悉场地，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是打个友谊赛，那么慎重干什么？」想到喜欢的女人献花给别的男人，蓝于诺就满肚子鸟气，对情敌的评语也不中肯。
「这样啊……」百里焰黑眸里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
意思是说，那天他强暴自己只是一时高兴而己啰？到嘴边的肥肉不吃，不是男人？
他是喜欢女人的嘛！知道这件事，百里焰的心情非常复杂……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又不免恼怒，这个人见他落难，怎可以「吃」得这么理所当然？
杜军甹真是太可恶了！
混乱的现状，让百里焰心情烦躁、睡眠不足。
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效果仍然不彰，老师指定的功课也没心思做，两颗眼珠又红又肿，狼狈至极。
周末回到家，两个哥哥都不在，在百里家的豪华别墅里迎接他的，除了冰冷的空气外什么都没有，万分失落地回到卧房，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句话也不说。
「心不在焉的，又在想什么？」殷德玮走进百里焰的书房时，就看到他对着书本发呆，轻拍他的额头一下，示意他该回神了。
百里焰抬头看到殷德玮的笑脸，一股想哭的冲动涌上脑门。
「到底怎么了？」看百里焰脸色不对劲，殷德玮赶忙坐到他的身旁，柔声询问。
大男孩没说话，扑到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啊！打工的机会被别人枪走了？还是想吃的东西没买到？」想破头，殷德玮只能想到这两样。
哭到说不出话，百里焰只能猛力摇头。
「为什么哭？谁让你难过？」这是男人的直觉，殷德玮把瘦弱的身躯搂在怀里，安抚地轻拍百里焰的背脊。
「不知道……」百里焰用力摇头，只是胸口觉得闷，其它的，都不知道……
让他哭，不要问他原因啦！
「好、好、好，不知道就不知道。」拿任性的大男孩没办法，他尚未成年，不能带他去喝酒，哭泣或许是最好的发泄。想到这，殷德玮也觉得让百里焰大哭一场或许是最好的纾解方式了。
倒在殷德玮宽大的胸膛里，百里焰觉得非常有安全感，彷佛满肚子的委屈都可以在他的怀抱里宣泄，不管是被兄长冷落的委屈，或被杜军甹欺负的不痛快。
因为这个男人会照顾他、保护他！
「唉，哭成这样。」一手抱住大男孩，另一只手伸长勾住面纸盒，抽出卫生纸替他擦泪。
唔……百里焰呆呆看着殷德玮，从没有人这样照顾过他的情绪，还帮他擦泪，他好丢脸、好没用喔！
彷佛察觉百里焰的想法，殷德玮微笑，「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下次我在你面前哭时，不要笑我就好了！」
「我当然不会笑你。」哽咽地说着保证。
「那就好，记得你的承诺喔！」殷德玮低着头，顽皮地对着那双哭肿的眼睛眨眨眼。
「噗！」从没看过正经八百的脸有这种表情，百里焰忍不住笑出来。
「会笑就好。」轻声叹息。
赖在男人的怀里，百里焰虽然心痛没有停止，也没真的感觉轻松，但倒是不再哭泣了。
因为他的怀抱很温暖，纯男性的气息充塞鼻息，让百里焰心底痛苦的感觉稍稍平息。
是的，比起杜军甹那个混蛋，抱着自己的男人可是好太多了！
百里焰如此告诉自己，但他的身体还是不安地骚动着，空虚的感觉盈满他的四肢百骸，他无法申诉心中的痛苦，只能像溺水的人抓住男人的手臂，如同在大海中抓住浮木，苟延残喘地呼吸……
「唷呼──」百里焰大声尖叫。
「小声点，耳膜都快让你震破了。」殷德玮微笑提醒。
「唷呼、唷呼──」大男孩才不管殷德玮的警告，在空旷少人的空间里，还是鬼吼鬼叫得非常开心。
「真是……」看身后的人像个小孩一般说不动，殷德玮也懒得说他了。
殷德玮骑着自己心爱的重型摩托车，后头载着百里焰，两人在无人的海滨公路上狂飙。
风吹拂在脸上，感觉很舒服。
今天是为了庆祝百里焰架设的网站冲破十万人，所以殷德玮才带他出来玩的，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这回他竟然肯了，殷德玮不知道奇怪的小鬼心里想什么，只好当他真的很高兴。
但坐在后头的人真的很不安分，还在摩托车上左接右晃。
「嘿，别乱动，小心摔车。」殷德玮眉头皱起，放大声量警告后头的百里陷。
「你技术这么好，我才不怕……」百里焰继续耍宝，根本不把殷德玮的警告放在耳里。
「该死！」低声咒骂，没想到身后这个小家伙竟然不怕死。
殷德玮只好放慢奔驰的速度，转了个弯后，竟看到三只小狗光明正大地在路上叠在一块，骑车的人吓一跳，想闪过那三只小东西，但力道没控制好，小狗是闪过了，摩托车却也顺势滑下了……
「哎唷！」两人先后摔到路边，摩托车也倒在路旁，幸好路上没车，算他们命大。
殷德玮赶忙爬起，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尘就走到百里焰身旁，「你有没有怎样？」
「还好啦！谁教我爱玩。」百里焰耸耸肩，不是很在意。
拍拍身上的灰尘，感觉手掌有些刺痛，可能是摔车时擦破皮，但他不想告诉殷德玮。
「也不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殷德玮有点无奈地指着后方。
嗯？什么意思？百里焰忍住局部肌肤传来的刺痛，顺着手势看向令男人无奈的东西，才发现竟然有三只小狗在马路上快乐地挤在一块儿……
玩三Ｐ？！
真是靠他妈的左右边！真是好兴致啊，原来他们摔车不是因为自己爱玩，而是因为要闪三只小狗？
一时间，脏话全都塞在百里焰的嘴边，有一吐为快的冲动。
「知道原因了吧？」殷德玮叹气。
虽然摔车有点灰头土脸，不够帅气，但看到三只小狗为了求偶玩成那样，殷德玮也不想活生生把他们压过去，感觉上好象有点残忍，只好委屈百里焰的屁股了……
「王八蛋！」百里焰用鼻音哼气。
因为这样的理由摔车让人感觉很不爽，但眼前这男人抱歉的笑意又太迷人，他只有自认倒霉。
傍晚的凉风吹拂在他们的脸庞，不愉快的鸟气被风稍稍吹散了，百里焰故意转过头，不想看害他摔车的笨蛋原凶。
「不要生气。」殷德玮安抚地拍拍百里焰的肩膀。
「哼！」气死他了！两个哥哥虽然会虐待他，倒从来没让他趺过半次，更别说为了三只小狗……
百里焰往前走几步，打算离殷德玮远一点，没想到一走动，膝盖却传来一阵剧痛。
「到底跌到哪里了？」看到百里焰龇牙咧嘴，殷德玮感觉事态严重，马上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不要抓啦！」痛死他了！手腕关节也擦破皮了。
「让我看！」平常温吞斯文的男人，这时非常坚持，一把扣住百里焰的腰，让他无法反抗，另一手抓高他的手腕翻转过来。
擦伤处泛着血丝，周围还有一大块瘀青。
受伤的百里焰力气不如人，闷哼一声，努力想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惨白的脸色却骗不了人。
「你受伤怎么不讲？」殷德玮脸色沉下来，愤怒质问。
因为百里焰的伤口混着沙泥，不马上处理有可能会破伤风……
骄纵的人儿撇过头，还是不说话。
「还有哪里也擦伤了？」男人开始了解身为百里家家长的郁闷跟气恼，和应付小恶魔所伤的脑筋了。
「没了啦！快点放手！」百里焰可受不了平时宠他的人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对男人的开心采取不合作政策，猛甩着手，想把对自己凶的人甩远一点。
「我不信。」平时温和归温和，节骨眼上绝不放松。
扣住腰肢的手坚持不放，另一只手开始摸起百里焰的下半身，碰到左边膝盖时，就听到他大叫。
「痛──」
「脚也有？」殷德玮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对啦、对啦……摔都摔了，为了那三只小狗的安全，我就倒霉，还要
被你凶，你到底想怎么样啦？」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爆发，百里焰对殷德玮大吼。
「我想帮你消毒、擦药，就这么简单。」无视怀中人儿的怒气，殷德玮干脆打横将他抱起，强行带到倒在路运的摩托车旁。
消毒？百里焰不懂，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路旁，殷德玮要怎么帮他消毒？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
哼，反正他现在为了三只小狗摔车，正老大不爽，有人鸡婆要伺候他，就给他去，要是没弄好，他还可以笑他。
这就是他少爷找麻烦的幼稚想法，但没讲出来，又有谁知道呢？
现在是傍晚，光线并不强烈，海风吹过百里焰的脸颊，空气中带着咸味，别有一番滋味，加上远处波光潋滟的海面，感觉很舒服，要是没摔车，他一定大玩特玩。
唉，真倒霉！
不知怀里的人儿思绪飘得老远，殷德玮打开机车的置物箱，把早放在里头的急救箱搬出，挑出消炎水跟棉花，开始帮百里焰消毒……
「哎呀！痛死了──」百里焰惨叫一声，想把手缩回去，但男人紧扣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不要啦──」像杀猪一样继续哀号。
殷德玮不理娇贵的小少爷，把消炎水涂在伤口处，直到起泡后再用干净的棉花擦去泡沫。
如此动作，反反复覆做了好几次，直到伤口露出鲜红的肉色，泡沫没有骯脏的颜色为止，而百里焰早哭得泪水滂沱了。
消毒完毕，再涂上红药水，贴上透气胶布，手腕的伤口大功告成，殷德玮打算继续处理膝盖的部分……
「不要了啦、我不要了啦──」双氧水消毒实在太痛了，一个手腕就够他受的，膝盖想再如法炮制一次，门都没有！
大男孩蜷起膝盖，一副谁碰就跟他拚命的表情，男人不禁叹了口气。真是任性啊！
「破伤风怎么办？」看惯唇红齿白的俊俏脸蛋，突然混进泥沙跟泪水，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跟平日伪装乖巧的好学生模样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刚开始只感觉诧异，但后来是很想大笑，但又怕被怨恨，用力憋住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
「你管我！我要回去跟哥哥讲家教老师欺负我……」百里焰痛得要命，开始口不择言地抱怨。
「嗯？」走样的抱怨己听不下去，这根本就是撒娇嘛！
一时之间，男人情生意动，低下头，他的嘴立即扎实地堵住喋喋不休的唇，温热的舌头钻入大男孩的口中，然后用力地吸吮。
突然其来的吻让百里焰愣住，腰部一阵麻痹，脑中一片空白。
男人的唇温柔地叠在他的嘴唇上，缓缓地吸吮，就像包围着他们的海风般，舒服而缠绵。
「嗯……啊……」
天地间，彷佛仅剩他们的喘息声，直到长长的舌吻结束后，百里焰才茫然地凝视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殷德玮不该有这样疯狂的举动，他不懂……
「我也不仅，」彷佛听到百里焰心里的独自，殷德玮紧紧搂住大男孩的腰肢，轻声低哝。「只是觉得这样才能让你不生气。」
「好过分！」百里焰红着脸低声咒骂。
殷德玮没说话，傍晚的凉风吹过他们的脸庞，笑意盎然的表情映入百里焰的眼帘，感觉很耀眼醒目。
扑通！扑通！好象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百里焰赶紧把目光调回海平面，掩饰自己的蠢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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