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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冷艳文士川端康成传_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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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响地给。给了东西,也总佯装早已忘记的样子”①。康成同伊藤初代筹
备结婚,菊池宽连住房到生活费用也都全部负责解决。因此,川端康成把菊
池宽称作“大恩人”、“保护人”,他“几乎如同被菊池氏收养了”②,这不
是言过其实。
由于他们两人之间保持了这样密切的关系,每当新进作家同菊池宽和《文
艺春秋》发生矛盾的时候,川端康成总是扮演调解的角色,使问题得到比较
圆满的解决。
《文艺春秋》创刊翌年,文坛上新进作家受到无产阶级文学勃兴的刺激,
对既有文坛停滞不前的状态颇为不满,甚至提出了“打倒既有文坛”、“打
倒既有作家”的口号,新老作家的矛盾激化了,表面化了,这种矛盾,在《文
艺春秋》内部也突现出来。菊池宽在《文艺春秋》创刊词中把老作家称作“朋
友”,把新进作家称作“年轻人”,以及组织《文艺春秋》同人到地方讲演
时,对新老作家区别待遇,引起了一些新进作家的不快,认为这是轻视新进
作家的表现,同《文艺春秋》创刊宗旨相悖。这次文艺讲演,川端也作为讲
师,同菊池宽、横光利一等人到福岛、秋田、山形等地方去。由于这种种原
故,菅忠雄、今东光、石滨金作等三人发起筹办新的杂志,以表明新进作家
“自己的存在”和“大团结”。这一行动是得到川端康成支持的。但他们筹
办新杂志的时候,又担心会伤害菊池宽,需要事先征得菊池的同意。川端同
菊他有着特殊关系,他们便让川端出面同菊池宽商量,结果菊池“没有半句
反对”,就首肯了。就这样,《文艺春秋》解散了同人制,新进作家“联袂”
退出了《文艺春秋》,并解散了第六次复刊的《新思潮》,着手筹办另一份
新的杂志——《文艺时代》。
在新老作家这种对立的态势下,川端和菊池在如何对待这个问题上是存
在分歧的,川端认为这是由于时代不同而产生的隔阂,即通常所称的“代沟”。
他同菊池宽和《文艺春秋》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川端康成于1924 年10
月3、5、7 日在《读卖新闻》上连载了《与》一文,
提及这种关系时写道:
我们创刊《文艺时代》,不能说是由于我们同菊池氏在艺术上发生了冲突,或是我
同菊池氏的感情不融洽。而是由于同这完全无关的欠内在艺术上的要求。①
川端康成所说的“我们内在艺术上的要求”是什么,他在文中没有说明,
但他谈到《文艺春秋》解散编辑同人制有两点理由: 其一是,菊池宽不屑于
将两份杂志联名并列;其二是,菊池宽在《文艺时代》创刊、招致同既有文
坛对立的形势下,让他们有言论行动的自由,这是菊他的好意。但是,一些
评论家对川端这种说法持有异议,他们认为川端的“这些理由有点文过饰
非”,“他所说的‘艺术上的要求’,当然是在‘同既有文坛对立的形势下’
产生的”。我们从中不难看出,当时新老作家在艺术上的对立,是导致新进
作家离开《文艺春秋》的矛盾的总爆发。
① 转引自川岛至:《川端康成——大正时期的批评活动》,《川端康成》,第105 页。
② 《文学自传》,《川端康成全集》,第33 卷,第86、88 页。
① 《川端康成全集》,第30 卷,第150 页。
这一年,《文艺春秋》11 月号发表了直木三十五的《文坛诸家价值调查
表》,对比评价了六名新老作家的情况。对于新进作家的评价,大大伤害了
他们的自尊心。横光利一、今东光认为这一招是有意识贬低新进作家,便用
他们手中的笔表示了极大的愤怒,从而加剧了新进作家和《文艺春秋》之间
的对立。今东光率先在12 月的《新潮》和《文艺时代》上发表了题为《的无礼》、《文坛波动调》等文章,怒气冲冲地指责“《文艺春秋》
解散同人制,是菊池对《文艺时代》的报复手段”,它“企图毁坏我们的名
誉”,呼吁“所有文人不要为这样卑鄙的《文艺春秋》执笔”。横光利一则
给《读卖新闻》投书,向《文艺春秋》提出强烈的抗议。川端康成获悉此事,
担心事态扩大,多方劝说横光利一撤回,并连夜同横光一起到《读卖新闻》
社取回这封抗议信。最后横光只在转年1 月的《文艺时代》上发表文章,暗
示对此事件的不满,认为《文艺春秋》以“闲话杀害人。感觉的东西中最卑
劣的就是闲话和饶舌。”这次争端至此总算平息了。
在这些矛盾冲突中,川端康成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他既对文坛现状不
满,却又不想伤害同菊池宽和《文艺春秋》的恩义关系,而且对菊池宽是绝
对赞颂的,始终充当了调解的角色。
四 大学时代的创作
川端康成在大学时代发表了《招魂节一景》以后,由于生活上的失意,
感到幸福的幻灭,他经常处在悲哀的氛围之中。他除了于1922 年7、8 月间
怀着忧郁的心情到伊豆汤岛,写了未定稿的《汤岛的回忆》之外,一年多时
间没有动笔,成为作家创作生活的一个空白。到1923 年1 月《文艺春秋》杂
志创刊后,他为了诉说和发泄自己心头的积郁,才又借助于自己手中的笔,
为杂志写出短篇小说《林金花的忧郁》和《参加葬礼的名人》。与此同时,
他在爱与怨的交织下,以他的恋爱生活的体验,写了一系列小说,有的是以
其恋爱的事件为素材直接写就,有的则加以虚构化。
《林金花的忧郁》的主题,有点类似《招魂节一景》,描写了浅草的中
国籍女杂技演员林金花的卖艺生活。这位少女虽然身份卑微,但她的表演却
博得一些寒碜的观众的喝彩,表示了对少女遭际的哀怜。小说没有完整的结
构和跌宕的情节,也没有塑造出一个完整的艺术形象,无论在思想上或艺术
上都远不及《招魂节一景》。后来作家在创作《浅草红团》的时候,虽然力
图重新塑造林金花这个人物,但也没有成功。不过,这篇小说和《招魂节一
景》的问世,说明川端康成的创作已开始把注意力从写孤儿生活、恋爱失意
逐步移到受卑视、受损害的少女身上,他认为写这些“可怜的卑贱的女子具
有共同气质的遭际,才是更有意义的。”因此他说:“我的恩人是中国少女
林金花的忧郁”①。
这个时期,川端的作品中比较有影响的,似乎应该是《参加葬礼的名人》
和《篝火》这两个短篇小说。它们在川端康成早期创作中是不可忽视的。
《参加葬礼的名人》以第一人称,叙述了“我”从童年起就参加了亲朋
的数不清的葬礼,给自己留下了寂寞的心绪。这篇小说是作者孤儿生活经历
的一个侧面纪录,但他以娴熟的技巧,巧妙地从作品中抹去实际生活的痕迹,
流露的感情虽是哀伤,但写得却是那么天真无邪,纯朴情深。《参加葬礼的
名人》中所剖露的孤寂、悲哀、感伤和忧郁的感情,在作者其后创作的《孤
① 《林金花的忧郁》,《川端康成全集》;第21 卷,第55—8 页。
儿的感情》、《祖母》、《致父母的信》等一系列作品里也明显地流露出来。
《篝火》是作家初恋体验的自传性作品,也是作家真实生活的艺术纪录。
它以悲喜交集的激情,写了阿俊(即作者本人)和朝仓(即三明永无)去岐
阜同道子(即伊藤初代)订婚的一段故事。阿俊是个性情孤僻的青年学生,
道子则是个带有学生习气的咖啡馆女侍,由于他们之间身份殊隔,他们的相
爱遭人嫌恶,可是他们叛逆了世道的习俗,由相爱而订婚,表现了男女青年
之间纯真的爱情。作者对这两个人物的塑造是费尽心机的,他们都很有个性。
他笔下的阿俊,“同女性一起走路也不习惯”,他同道子照面时,表现得那
样拘谨,又是那样羞涩,连表达自己的爱——求婚也不敢启齿,要让友人朝
仓去谈。而道子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儿,也总是显得不自然,不敢正视,不时
飞红了脸。并通过雨中撑伞、长良川边对话、合照等段落的描写,充分展示
了人物的内心世界的复杂和瞬间的变化。
在这篇作品里,川端将自己在现实生活中遭未婚妻解除婚约的这段生
活,或多或少地隐约表露出来了。比如阿俊把道子“当作朦胧的、没有分量
的东西,让它轻盈地飞向自由的蓝天”;道子自言自语了一句:“马年作祟
啊!”马年是丙午年,也是道子出生之年,相传丙午是多火灾之意,表明了
不吉之兆;最后再加进篝火一场,更是暗示和象征他们的不幸结局。作者还
有意让阿俊听了“马年作祟”这句话之后引起惊恐、苦痛的复杂心情,不禁
悲叹:“这个古老的日本的虚假传说,多刺激我啊!”从而抹上浓重的主观
的感情色彩。这是作家自己内心悲哀感情的抒发,它增加了小说的孤独和哀
伤的气氛。
在《非常》、《冰雹》、《南方的火》等三篇作品也再现了青年作家这
段恋爱的经历。只不过《非常》着重写了作者在订婚一个月之后,突然接到
未婚妻的一封表示解除婚约的“非常”的信后的痛苦心情。康成后来在《独
影自命》一文中说:“《篝火》中写到从10 月8 日在岐阜订婚直到收到‘非
常’的信仅仅一个月,便无缘无由地被人解除了婚约。我的心潮激烈起伏,
几年以后还留下了余波”①。的确,作者在其后写的《处女作作祟》、《她的
盛装》、《伊豆归来》等短篇小说都深深地刻上了这段生活失意的伤痕。连
《向阳》、《脆弱的器皿》、《雨伞》、《照片》、《致父母的信》也有这
段求婚失败的投影。
川端康成这一阶段的创作,归纳起来,主要是描写孤儿的生活,表现对
已故亲人的深切怀念与哀思,以及描写自己的爱情波折,叙述自己失意的烦
恼和哀怨。这些小说构成川端康成早期作品群的一个鲜明的特征。这些作品
所表现的感伤与悲哀的调子,以及难以排解的寂寞和忧郁的心绪,贯穿着他
的整个创作生涯,成为他的作品的主要基调。川端本人也说:“这种孤儿的
悲哀成为我的处女作的潜流”,“说不定还是我全部作品、全部生涯的潜流
吧。”①
大学时代,川端康成除了写小说之外,更多的是写文学评论和文艺时评,
这成为他早期文学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① 《川端康成全集》,第33 卷,第307 页。
① 《独影自命》,《川端康成全集》,第33 卷,第282—94 页。
第三章
从初恋到结婚
一 与小笠原的同性恋
康成从小就失落了爱,他对爱如饥似渴,即使是对同性的爱。也就是说,
他抱有一种泛爱的感情。祖父在世时,一次带他走访一友人家,他同这家的
两个男孩——一个比他大一两岁,他称之为哥哥,一个比他小一岁,他称之
为弟弟——一见之下,就马上显得非常亲密。他觉得仿佛是对异性的思慕似
的,心想:少年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从此他像从与祖父两人过去的孤
寂生活
中摆脱出来似的,无时不渴望与这两位少年相会,特别是夜深人静,这
种渴望的诱惑就更加强烈了。如果多时不见他们,仿佛有一种失落感。康成
后来回忆起这件事时,把这种感情或者情绪称为“心癖”,也就是天生的倾
心。但是,他认为这还不是同性恋。
他上茨木中学五年级的春上,学校寄宿的同室来了一个叫小笠原义人的
低年级同学。当这个小笠原第一次站在他跟前时,作为宿舍室长的他睁大那
双从小养成的盯视人的眼睛,惊奇地望着小笠原,觉得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
看到这样“举世无双”的人。尤其是后来他知道小笠原本来体弱多病,受到
母亲的抚爱,就马上联系到自己不幸的身世,心里想:世间竟有这样幸福的
人吗?恐怕世间不会有第二个这样幸福的人了吧?他觉得小笠原的幸福,正
是因为他有温暖的家庭,有像母亲这样的女性的爱抚,所以他的心,他的举
动都带上几分女人气。这就是康成与这个年方十六的少年邂逅的第一印象。
有一次,康成发高烧仰卧在床上,下半夜两点多钟,迷迷糊糊之中,听
见小竺原振振有词地吟诵什么。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小笠原和另一位室友
来到他床边,他赶紧闭上眼睛,又听见小竺原喃喃地念着什么。康成心里想,
如果让小竺原知道自己在听着他祈祷,就会像触及他的秘密似的,让他害羞,
所以一动不动,装着睡熟的样子。不过,他的脑海里还是泛起这样一个问题:
难道小竺原在信奉一种自己所不了解的什么教?小笠原替康成更换额头上的
湿毛巾时,康成才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睛,独自苦笑。后来康成试探着问小
竺原他念的什么,小竺原若无其事似地笑着说,这是向你所不知道的神做祈
祷,所以你的病才痊愈。他接着对康成大谈起自己所信奉的神来。谈话间,
康成没有弄清楚神的奥秘,便向他提出一连串问题。小竺原被问得走投无路
时,就托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回家问问父亲再说吧。康成尽管不相信小竺
原信奉的神,但对小竺原为自己向神祷告这份情感动不已。
从此,他们两人变得非常亲近,几乎是形影不离。康成总是与小笠原同
室,而且别人占有他贴邻的床位,他都誓死不让,一定要安排小笠原睡在他
的邻铺。他有生以来头一次体验到生活的舒畅和温馨。于是,他决心“在争
取从传统势力束缚下解放出来的道路上点燃起灯火”。
寒冬腊月的一天,东方微微泛白,宿舍摇响起床铃之前,康成起床小解,
一阵寒气袭来,他觉得浑身发抖,回到室里,立即钻进小笠原的被窝里,紧
紧地抱住小笠原的温暖的身体。睡梦中的小笠原睁开睡眼,带着几分稚气的
天真的表情,似梦非梦地也紧紧地搂着康成的脖颈。他们的脸颊也贴在一起
了。这时,康成
将他干涸的嘴唇轻轻地落在小笠原的额头和眼睑上。小笠原慢慢地闭上
眼睑,竟坦然地说出:“我的身体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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