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经管其他电子书 > 大清三杰 作者:徐哲身_2 >

第86部分

大清三杰 作者:徐哲身_2-第86部分

小说: 大清三杰 作者:徐哲身_2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茶,不过十之二三而已。”

  苏元春插嘴道:“草与茶叶,岂有不能分辨之理,这倒奇怪。”

  左宗棠点头道:“苏总镇,你不知道,茶叶一经做过,确难分辨。”

  贺瑞麟笑着道:“爵帅本是内行,老朽怎敢在此班门弄斧,其实所谓草者,并非真的草类,大概是柳叶茅栗之属,或者稍以凡草搀入。《安化县志》里头,本有‘稍采安化草,不买新化好’的俗谚采人,足见新化的好茶,还不如安化的草,来得易售。”

  贺瑞麟尚未说完,苏元春等露不信之色,贺瑞麟便把话头停下,对着左宗棠说道:“此地库中,本有陈茶样品存着,爵帅何不命人即去取来一验。”左宗棠真的命人取至,仔细一看,果有草属搀在内。

  苏元春大笑道:“贺老先生,你可以加着茶经博士的头衔了。”

  贺瑞麟笑答道:“这个头衔,须让山陕茶贩加着,方才不受安化乡人所给。不然,连我老朽,也只好跟着吃草的了。”

  左宗棠、刘松山及苏元春三个听了,一齐大笑起来。

  贺瑞麟却自顾自的说下去道:“原来山陕茶贩,往往不能辨别真茶,虽出高价,也是卖的粗叶,也是买的搀有草属,偶得真茶七八分,便称上上品了。至于新芽初出,如在谷雨前所摘的,即在小淹本地,也难多求,每斤黑茶,至贱也非二三百文莫办。现在海上畅销红茶,红茶虽然不能搀草,又必须新出嫩芽,始能踩成条索,可是其价也比行销此地之茶,可贵数倍。此地不出善价,只有三茶以及剪园茶,做成黑茶,销于此地。不过此地的销数,每年倒也可观,由陕境销至甘境,由甘境而又出口,国家所收的厘税,全赖这个。此地最通销的,不过香片、珠兰等等名色,没有做成封的,便是私茶,其价每斤至贵数钱,分上中下三等完厘,因为他们的成本,比较包茶砖茶为轻,完厘也就轻了。若已成茶之封,无所分别,只能按引抽厘,照正杂课计算,每引已暗加数钱了。茶贩因为抽厘之事,与其成本攸关,故以私茶贩此,包茶砖茶,因此绝迹。市上焉得不闹茶荒的呢?爵帅欲救茶荒,只有奏请减去湘南湘北厘金之半,商贩有利可获,自然结队而来。国家厘金收入,名虽减半,只要多中取利,通盘一算,也不吃亏。此乃老朽鄙见所及,似有一得之愚,爵帅舍此,即与茶贩商酌,也蹈与虎谋皮之嫌,难得其中底里呢。”

  左宗棠一直听毕,忽把双手向他的大腿上,连连大拍道:“作吏须用读书人,此言信不诬也。兄弟一定立即出奏,倘若大部不允,兄弟当以去就争之。”

  贺瑞麟道:“陕抚汴生中丞,到任不久,未知此中情形,爵帅也得与之往来函商才好。”

  左宗棠复又点首称是,等得送走贺刘苏三人,天已东方调白了。正是:

  好官才识求长治

  大将方知重久安

  不知左宗棠出奏之后,朝廷准许与否,且阅下文。



大清三杰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



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

  左宗棠纳了贺瑞麟的条陈,奏请减厘以兴陕甘一带的茶务,没有多久,奉旨照准,即饬两省藩司照办。刘松山因见在省无甚事情,便返原防。时光易过,又是年余。

  有一天,左宗棠接到李鸿章的书信,说是荐个人来投效。左宗棠即回书道:

  手示拜悉:推荐人才,本属正理。惟在乎人之才不才为定:其人若才,弟已早知其名,或奏调,或咨取,犹惧不遑,奚用荐为。其人才,尊处不愿位置尸位之人,弟处虽正用人之际,其如莫能用何,务祈止之,勿劳跋涉。此间回多于汉,非熟悉回中情形者,无能为也。回之错处中土,自古而然,徒戎尚难,何况议剿?欲此花门种类而尽之,无论势有不能,亦理有不可。入关之始,即奏分别剿抚,盖不得已也。竭诚力行,已逾三载,至今岁春夏,乃见微效;安插平凉者,尚只数千。惟获讯金积狄河等处之回匪,亦知平凉安抚之局,实出至诚,陕西各回酋,始无词胁迫诸回;马化癡亦不能挟陕回以为重。然如马化癡父子,则实无抚理,而又不可深闭固拒,以绝甘回求抚之心,此诚难而又难者也。沙利奉其人,颇思主掌此间老回教,而其人亦不为回民所深信,弟亦不敢一时许其所请。公抚内地,三吴风气柔和,人民知礼,较之此间之剽悍成性,无理可喻,诚有霄壤之别矣。老怀愁闷,匆是手复。

  左宗棠复信之后,忽见一个戈什哈匆匆的含笑而入,垂手禀知道:“三少爷、四少爷到了。”

  左宗棠一惊道:“怎么他们两个都来不成?”

  戈什哈又回道:“听说三四两位少奶奶也同来的,还在城外打尖。”

  左宗棠道:“这末赶快命他们进来。”

  戈什哈退出未久,左宗棠已见他的三子孝勋、四子孝同,一齐趋入,口称爹爹,向他磕头,左宗棠将手微拦道:“且起来,你们母亲的毛病怎样?此次何以未曾予先禀明为父,贸然率眷来此。”

  孝勋、孝同拜完起立,方始肃然答话道:“母亲毛病,大有转机。”

  左宗棠不待二子说完,一听周夫人已有转机,心里一个高兴,便吩咐二子道:“这末你们姑且坐下再讲。”左宗棠说了这句,又望了二子一眼道:“听说你们二人,都带家眷来的么?”孝勋、孝同二人一齐答道:“母亲吩咐,说爹爹年纪已大,又有腹泻之症,远在边陲,没人服伺,故命儿子等不必禀知爹爹,就率两个媳妇来此。”

  左宗棠微笑了一笑道:“这就是你们母亲贤淑之处,她倒未顾自己有病,单是惦记老朽在此塞上,其实又何必呢。”

  孝勋又答道:“儿子不知道这衙门里能不能够住家眷,不敢一直带了媳妇进来。现在请示爹爹,好让他们来此叩见爹爹。”

  左宗棠很快的答道:“衙门不比军营,照例可住家眷。你们二人,快去同了她们妯娌两个,就进衙门来吧。”孝勋听说,便对孝同说道:“四弟,这末我们就去同了她们进来。”

  孝同忽然嗫嗫嚅嚅的对着左宗棠说道:“四媳已有身孕,算起日子应该落在下月,不知怎么一来,昨天今天两天,肚子很觉疼痛,大约闪了胎气。”

  左宗棠听说,连跺其脚叹着气道:“唉唉!四少奶奶既有身孕,怎好经此长途跋涉。你们母亲,偏只顾我,不顾媳妇,太没成墨了呢。”

  左宗棠一边说着,一边提高喉咙,叫了一声来呀!左宗棠的呀字未了,跟着呀字声中,一联串的奔入三五个戈什哈进来。左宗棠吩咐他们道:“你们快去预备轿子,随着两个少爷,去接少奶奶去。再命人去找个接生婆,就来伺候,不可误事。”几个戈什哈答应了一声喳,即同孝勋、孝同二人,出衙而去。

  原来孝勋的妻子姓刘,就是刘松山远族刘纯客之女,小字绣云,人极贤慧。孝同的妻子,就是“红羊”时代名将,赐谥壮武王公之女,小字淑花,非止十分贤慧,而且能诗善画,颇有不栉进士之目。此次她们妯娌二人,奉了周夫人之命,随夫到甘,以便定省公公。淑花在途闪动胎气,势将分娩,正愁旅店生产,颇觉不便的时候,忽见她的丈夫,同了三伯,带了几个戈什哈去接她们进衙,当下略略收拾一下,便坐轿子进城。

  绣云在上轿子的当口,带眼看见似有一个彪形大汉,盯着在看她们妯娌两个,本拟告知她的丈夫,因在匆促之间,她还未曾开口,轿子已经抬了起来。她又暗忖,一个百姓,随便偷看妇女,也是常事,只要进了制台衙门,也就由他去了。

  及至衙内,她们二人拜见公公之后,左宗棠那时已将二子的住房收拾出来,见着两个媳妇,略问几句家务,即命子媳一同进房休息。孝勋的房间,做在孝同的对面,中间仅隔一座堂屋,离开左宗棠的卧室,也是隔了一个院子。左宗棠如此布置,原备二子二媳,住得就近,可以常常承欢膝下之意。

  绣云到她自己房内,方将旅店门口,那个大汉偷看她们之事,告知丈夫。

  孝勋听说,笑着答道:“此间风气闭塞,陡见制台的少奶奶远道来此,争瞧热闹,也是有的。你怎么这般注意此事?”

  绣云也微笑的答道:“此人一脸横肉,为妻见了害怕。”孝勋又笑道:“你已到了此地,还怕谁呀!”

  绣云不好再说,便到对房前去照料她的婶子。淑花对她道:“三伯母,我此刻一阵阵地腹痛,恐怕就要临褥,方才你们四叔来说,公公已经预备接生婆了,怎么还未见进来。”

  绣云正待答话,忽见孝同已同一个老年的接生婆走入,绣云便命接生婆前去摸摸淑花的肚子,当晚可曾发动。接生婆摸了一摸道:“四少奶奶,今天晚上,或者未必,但是也在这两天了。”绣云便命接生婆去到下房伺候。

  等得吃过晚饭,左宗棠命人来唤二子问话。二子到了左宗棠的卧室,左宗棠又仔细的问过周夫人的病情,以及孝威的近状,二子答过一切,又接说道:“大哥也没甚么一定的毛病,只是精神颓唐,眠食无味;医生说他恐得损症。儿子等再三劝解,大哥口口声声总说,母亲一有长短,他即殉孝。”左宗棠听说,大为着急的说道:“你们大哥的天性素厚,但望不致闹出这个乱子才好,这也关乎吾家气运,只望祖宗默佑你们母亲之病,那才好呢。”

  孝勋道:“母亲也常常地劝着大哥,又命大嫂防着大哥。”

  孝同也接口道:“大哥听得爹爹此地军事顺手,他的意思还想一等母亲稍稍健旺一点,奉了母亲,全家来此呢。”左宗棠不觉笑了起来道:“痴儿之孝,虽则可嘉,但是其愚不可及也。天下岂有一位久病之人,能够再行万里之路的呢?说起此间军事,也还可说顺手;不过积重难返,不是三五年可能蒇事。我从前奏对太后,说是期以五年,谁知转眼三四年来,成绩极少。”左宗棠说到此地,忙又大摆其头的自语道:“为父当时言过其实,未免有欺君之罪矣。”

  孝同道:“听说毅斋,①已到此地,不知住在何处,儿子急欲一见。”

  左宗棠听说,便对孝同的脸上,认认真真的望了一眼,方才太息道:“你们几兄弟,总算命好,投胎我家,自从出世以来,只要上心念书,就算你们的责任己尽,何尝眼见冲锋打仗之事。毅斋是因他的叔子,久战边陲,愿以身代特来投效,我已派他自统几个粮子,去到省外剿匪去了。此刻远在千里之外,你到那儿去见?”

  孝同刚想答话,陡闻他的妻子房内,霎时之间,人声嘈嗷,脚步杂沓,忙对左宗棠说道:“大概媳妇要生产了,儿子前去看来。”

  左宗棠将手一扬道:“快去快去,凡事小心。”

  孝同去后,孝勋因是一位大伯子,自然不好同了孝同前去,便在此地仍陪老父谈天。过了一会,孝同又来报告,说是媳妇肚子虽痛,恐怕时候还早。左宗棠又挥手道:“你去陪你妻子,不必在此。”孝同便又退出。左宗棠复与孝勋谈上半天,听得孝同房里,没甚声响,静了下来,方对孝勋说道:“你也回房睡去,为父近来一到十二点钟,就要上床,倘迟一刻,即不能够睡熟。”

  孝勋亲自服事老父上床,方始回房安睡。左宗棠睡到床上,心中默想家事一会,后又侧耳听听他那四媳房中,不闻甚么响动,稍觉放心,不多时候,便也沉沉睡去。

  那时甘省地方,正在大旱,三月未雨。左宗棠既是大员,岂不关心,此时上床,忽于睡梦之中,陡闻一声霹雳,跟着又见雷电绕身,同时大雨如注,平地水深数尺,一喜而醒。却见窗子外边,一派红光,以为定是火起,赶忙翻身下床,走到窗前一望,看见那道红,是从他那第四个媳妇房中发出来的。正待去喊孝同,问个明白,突又听得呱呱堕地之声,知道他的四媳已经产下,又知新生小孩,似乎有些来历,始有这道红光。

  左宗棠想到此地,赶忙出房,尚未走到孝同所住的房外,只见外面一同奔进十多个戈什哈进来,似有甚么急事一般。

  左宗棠急问有了甚么事情。那班戈什哈一齐回道:“沐恩等等,睡在床上,忽见上房走水,赶来救火。”

  左宗棠微笑道:“我起初也当是起火,后来方知道这道红光,是从四少奶奶房里出来的,而且小孩也落地了。”

  戈什哈不等左宗棠说完,一齐连向左宗棠道喜。

  内中有个戈什哈,眼睛最尖,陡见四少奶奶所住的屋面,似有一条黑影,他就连话也不及再说,只把靠近他的一个戈什哈一拉道:“那边屋上,有了强盗,快去捉去。”

  大家忙向那边屋上一望,果见有条影子,正在那儿闪动,似有要想逃走之意,不禁骇声道:“真的有了歹人,这个歹人真个大胆。”大家一边说着,一边早已拥到那边院子。

  好在这班戈什哈,虽没那些捉鬼拿妖之技,却也稍有飞檐走壁之能,①当时一个个扑的扑的纵上屋去;第一个上去的那个戈什哈,不知怎样一来,已被那条黑影打倒,连连大喊救命。大家一齐奔了过去,几个救人,几个捉贼;几个去打一个,那个歹人,双拳难敌四手,自然即被捉住。大家将他细细一瞧,并不认识。

  那时左宗棠、左孝勋、左孝同父子三个,一见屋上有贼,都到院子之中,仰头观看。及见那个贼人,已经拿住,左宗棠即命快快带下,由他亲自审问。起先被那贼人打倒的那个戈什哈,更加恨那贼人,急把贼人的辫子抓到手中,拖到屋檐,飞起一腿,那个贼人,早已噗咚一声,掉在地上。大家跟手跳下,抓住贼人,请示左宗棠何处审问。

  左宗棠便到产妇房外的那间堂屋之中一坐,吩咐带上贼人,戈什哈便把贼人拖至左宗棠面前跪定,左宗棠先向贼人的脸上望了一望,方始喝声道:“你这鼠子,究竟是贼是盗,一个人胆敢来到总督衙门的上房,真正可谓胆大包天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