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纳传 作者:儒勒·凡尔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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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勒·凡尔纳不同意因第一版的出版而引起的批评:
描写鞑靼人的入侵,这是我作为小说家的一种权利。
看一看对下诺夫戈罗德的入侵吧,这次入侵无疑比对
伊尔库茨克的入侵更为确实。忘了乌拉伊山脉,这是荒
谬的。在发表《哈特拉斯船长历险记》和《海底两万里》的
时候,难道我提醒过读者说这不是真实的?
出版商担心书报检查的严厉惩罚,的确曾经建议写一篇前言,以向读者说明,这只不过是一部幻想小说。作者为避免检查官的“删除”,同意丢车保帅,让出版商抽掉“一切可能影射当政沙皇或他的前任的东西。”但他接着补充说:
检查书报的人以这样轻率的态度阅读我们的作品,
这是很令人气愤的。通行证呢?我出示的只是1件礼
物;这对我来说是很必要的。跟这些先生同样熟悉俄罗
斯的屠格涅夫也没这样仔细审阅过。我没有查阅旧书,
但曾求教于1860年作过旅行的罗素·基兰特。
出于过分谨慎,稿子曾送交奥尔罗夫王子审阅,但此公一句话也没哼。
《米歇尔·斯特洛戈夫》于1876年出版单行本。我们知道,这部作品所取得的成功出乎一切意料之外,迪凯纳尔甚至提供奥德翁剧院的舞台,以上演根据小说改编的剧本。儒勒·凡尔纳告诉一位朋友说:
我跟奥德翁剧院刚作成一笔大生意。要是没人合
作,《斯特洛戈夫》的剧本将于1878年3月上演,这一年
正好举行博览会;迪凯纳尔向我保证得到总收益的12%
和纯利润的6%。如有人参加合作,则向我保证得到总
收益的10%。
事情以另一种方式解决了;儒勒·凡尔纳聘请当纳里为合作者,剧本于1880年11月7日在夏特莱剧院上演了;演出获得了极大成功。导演非常认真,以致当时有一种流行说法:“像斯特洛戈夫一般英俊!”俄国式的服饰和卷毛羔皮软帽风行一时。一旦妇女表示认可,成功简直变成一种胜利!她们并没看错,因为好几个剧院经理将这个剧本跟《八十天环游地球》交替上演,每两年轮换一次,竟因此而发了大财。我还记得,我父亲一直担心重复次数过多,很可能会使人对这两个剧本感到厌烦。但实际上却在如此良好的情况下整整持续了50年之久,最后一场演出依然满座!1928年9月24日,罗拉在一封信中肯定说:“《米歇尔·斯特洛戈夫》的演出场场满座,观众可热烈啦。这部作品对观众始终具有经久不衰的勉力,我们即将突破一百场。”
精明的莱曼先生想使他的舞台摆脱掉陈旧剧目,代之以较为现代化的剧目,我和我哥哥因缺乏管理经验,准许他在圣马丁门演出这两个剧本。《八十天环游地球》就是在这个剧院创作的。可是,从1874年以来,观众便习惯于在夏特莱剧院看到福克以及后来的斯特洛戈夫的形象,因为该剧院的舞台非常宽阔,可以充分发挥效果显著的各种表现手段。从夏特莱剧院搬到圣马丁门剧院,这无疑是一种失败。
1876年,《八十天环游地球》的小说和剧本、《神秘岛》和《米歇尔嘶特洛戈夫》这两部小说相继获得成功后,儒勒·凡尔纳的经济状况似乎十分美妙喜人。正如我们已经知道的那样,这种经济状况使他在1876年买下了圣米歇尔11号,以代替原先的圣米歇尔1号,而1877年,又使他“作了一个疯狂的举动”,购买了圣米歇尔III 号,从而实现了他平生的宿愿。事实上,这是他为满足个人愿望而作的唯一的一次阔绰花费。
还有一次,花费虽然没那么大,但也是够古怪的,而且跟他的性格很不协调。他写信告诉赫泽尔说:“复活节后的星期一,我们将在亚眠举行一个化妆舞会。已发出700份请帖,350人表示愿意光临。全城都轰动起来了。”赫泽尔听到这个消息后颇觉惊讶。
他很快便感到失望,因为他妻子病倒了。她能否支持得住,为他出面接待这一大批客人呢?他给他的那位老朋友写信说:“我妻子还不能起床,我烦恼透了。她的这次舞会过一个星期就要举行。不知她能不能参加?一切都准备好了。”
1877年3月则日,他肯定地说,他简直无法抱什么幻想了。
我妻子一直卧床不起,始终无法止血。虽然气力渐
渐恢复,但这次舞会前景如何,还很难说。这次舞会将于
4月2日举行。据估计,宾客为这次舞会花费约10万法
郎,因此既不能取消,也无法推迟,这就复杂了。我着实
担心我妻子无法参加!哈!亲爱的朋友,您不知道我陷
入多大的困境!但我向您重复一遍,我感到的是烦恼而
不仅仅是担心。
可怜的奥诺里娜极度失望,当乐队的喧闹声使拥挤在亚眠饭店各个宽敞的客厅里的宾客们兴致盎然的时候,她却依然躺在床上。必须装出欣悦的心情去应付这种倒相的事儿;在他的养女协助下,儒勒·凡尔纳满脸笑容地迎接他的客人。来宾化妆十分奇特,既有装扮成奥芬巴赫那样的带短来复枪的步兵,也有化妆成乘坐从地球飞向月球的炮弹的3位宇航员,而这一次,化妆成米歇尔·阿尔当的正是纳达尔本人。东道主掩饰住自己的愁绪,以开玩笑的形式强颜欢笑。他把这次盛会的情况告诉了赫泽尔,而后者却提出了非难。
跟外省人生活,就得跟外省人来往。从这一点来看,
那次舞会是极为出色的。举办这次舞会的目的,原想让
我妻子高兴高兴,可她却不能参加!这是唯一的一次舞
会,我只能以这种形式在亚眠举行。我的名字不带任何
色彩,因此聚集了如此可观的一批宾客,政治家和实业家
兴许无法作到这一点。
此外,大伙花销实在不少。在巴黎也好,在亚眠也好,大伙一致认为这种花销是一件大好事……您多少知道我为什么在亚眠居留。跟您所了解的这样一位女人在巴黎生活,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哎!我跟狼群一道降叫,但没必要对此感到后悔;在出席舞会的350人当中,有200人化了妆,大部分服装都是在手工精良的巴隆或巴班裁缝店定制的。要是我妻子能够出席,兴许会非常完美……至于谈到要将所有的人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不少人来自邻近的城市或巴黎。
我妻子觉得很不舒服,身体十分虚弱。这跟去年的病是一样的,但更为严重一些。这样下去还能拖延几个星期。告诉您,我们忧其是她)都为此感到忧愁和恐惧,但给她瞧病的医生都说没必要担心。
1877年4月2日举行的这次舞会,必然引起新闻界的纷纷议论。这事大概引起了审慎的赫泽尔警觉。为自己的名声所苦的这位作家不得不向他解释说:
我还是要谈谈那次舞会。我对报上登载的那些评论
和漫画着实感到莫明其妙。这次晚会所引起的流言蜚语
已超出了我们这个城市,对此我深感遗憾。我举办这次
舞会,无非是要让我的妻子和她的女儿在城里获得她们
本应获得却没有获得的地位。您是非常了解我的:但正
如偶尔发生的那样,人们不单邀请我一个人。从我个人
来说,我倒愿意将这次所花的4000法郎用来作一次旅
行!
作家所描述的这种情况的确使他大为不悦。必须作出某种反应。儒勒·凡尔纳这位和平主义者是以心境愉快的形式作出这种反映的。
事情几乎越来越糟。4月15日,奥诺里娜的女婿乔治·勒费弗尔给赫泽尔写了一封令人不安的信:
目前,我们遭到一种极大的不幸。凡尔纳夫人从南
特回来后感到十分难受,一到亚眠便被迫卧床。我们原
先以为并不严重的连续出血使她处于极度贫血的状态之
中,医生在一个星期以前已宣布我岳母的病情危急……
几天后,儒勒·凡尔纳证实这封信提到的事:
10天前,出血已止住了,但她的身体迅速衰竭。她
已经服了四五天药。我们以为一切全完了;她并不感到
痛苦,但尽管给她作了各种照料,她还是每况愈下。她知
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表现出一种极大的毅力。但这毕竟
是可怕的。
病情终于出现好转,医生没那么担心了,但还是谢绝一切来访。毋庸置疑,肯定是“日渐好转”;后来,她“非常艰难地起床站立,但始终没离开卧房。”
她丈夫立刻想到他最喜欢的良药:“她需要的是大海和温和的气候。”奥诺里娜恢复缓慢,身体一直很弱,“种种迹象表明,除出血外还有别的疾病,恐怕是血液成分发生变化。”他的乐观情绪重占上风,信中接着说,“医生们对她作了令人赞叹的治疗,我们希望,换换空气将能结束医生们的照料。”
南特的气候要比亚眠温和一些,这或许有助于她慢慢康复。为了让她作出到南特去的决定,儒勒·凡尔纳征求了赫泽尔的意见。
虽然奥诺里哪身体还不那么强壮,但让她一个人到南特去是适宜的。至于她丈夫,他将搭乘圣米歇尔皿号到特雷波尔与她相会。这次航行“因天气恶劣而令人很不愉快,但我们终于挺过来了,这使我得到很好的歇息。”他信中这样说。
搭乘火车使奥诺里娜旅途更觉方便一些;她完全经受住了这次旅行。1877年12月1日,这对夫妇到了南特,住在絮弗朗街1号。儒勒·凡尔纳说:“我妻子好转多了。”她似乎战胜了所有病痛,“因此,她很可能陪我们从海上到布雷斯特”,他接着又说,“她还会得病,但这算什么!我们24小时便到达了!”她没参加圣米歇尔III 号的试航,但这无疑更好一些。
凡尔纳传第三十一章 忧虑
第三十一章 忧虑
米歇尔·凡尔纳,一个给作家带来种种麻烦的儿子;如何对待这个异想天开、放荡不羁、只凭自己的高兴办事的儿子呢?
购买游船给这位小说家带来的欢乐,只能掩盖他那日渐增多的忧虑。给他造成最严重忧虑的当然是他的儿子。他儿子是1861年8月3日出生的,这时已满16岁,正处于使青年人面临各种危险的转变时期。
幼年时,米歇尔便是个难以管教的顽童,他的哭喊常常骚扰作家的工作。将教养儿子的事交给他妈妈来管,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她意志薄弱,显然是个平庸的教育者;至于父亲,他终日躲在工作室里,尽可能摆脱这些家庭的烦恼。
一天,小家伙大吵大闹,儒勒·凡尔纳怒气冲冲地从他的隐蔽所里钻出来,质问干嘛吵吵嚷嚷。奥诺里娜坦然地回答说,“他要一只钟。”这位一心扑在写作上的孤独者大声地说,“他要一只钟,给他得了,别让他吵!”
这孩子从来没遇到过什么阻力;他的任何怪念头,都会得到容忍,甚至鼓励。父亲对此从来不闻不问,而母亲常常觉得挺开心。
有一次,在散步的时候,他们给小家伙买了一把小木剑,这是当时流行的一种玩具。小家伙刚遇着第一个地窖的气窗,便连忙把小剑塞了进去;他们不得不请求这户人家让他们到地窖里把小木剑找回来。母亲嘱咐小淘气别再干这种事,但口气大概没带什么威胁性,碰上下一个气窗时,这个小顽童照样把木剑塞进去了,他们又不得不去把它找回来。奥诺里娜非但没摸他一顿屁股,反而哈哈大笑,她觉得这种固执着实滑稽。这个年仅5岁的孩子竟跪下来注视着她,对她说,“啊!你实在漂亮!”面对这种情景,怎能不教做母亲的心慈手软呢?
父亲也不得不承认,他儿子有时挺可爱,有时挺恼人。他觉察出这是孩童最调皮的行为吗?总之,他决定将这难似管教的孩子交给职业教师。但当米歇尔进入阿贝维尔学校当寄宿生时,无疑已经为时太晚了。
因孩子身体素质太差,问题变得更复杂了。他写给赫泽尔的信常常谈到:
米歇尔还在害病,又发起烧来了。为此我曾到过阿
贝维尔学校。这孩子的身体状况有时使我们日子很不好
过。我承认,他没受到很好的教养,但对待一个天天发烧
的孩子,究竟应采取严惩的手段还是应遵循一项不变的
规则?
体质很差,这说明许多问题。不少父母就曾遇到过类似的麻烦。如今,人们一定会想,那就将这样的孩子送到山区防瘠疗养院得了;可在那时,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防痔疗养院;过了好几年,米歇尔才终于摆脱这种“转变”不顺利所造成的后果。“善良的父亲”所采取的严厉的教育方法,必然要遭受失败,而且决不能使不听话的孩子一下子转变过来。看来,造成这种状况的唯一原因是神经质,那就只好求助于精神病医生了。他们去找过著名的布朗歇大夫。1873年至1874年,病人在疗养院住了一些日子,身体状况似乎有所好转。
但这种“好转”并没持续多久。为了克服性格障碍,父母甚至采取了最严格的方式。他们去找过梅特拉伊少年教养所的所长布朗夏尔先生。在这家教养所住了8个月,反而使症状有所恶化,病情变得使人越发不安,而且会有导致变疯或自杀的危险。强制手段只能加重这位少年的精神障碍和反抗。布朗夏尔先生明智地建议要发挥家庭因素的作用。他们作了这种试验,但希望委实不大。
从1874年至1878年,儒勒·凡尔纳住在南特絮弗朗街1号的一套住宅里,他儿子上中学念书。他在信中这样说过:“对米歇尔,没啥严重的事可值得指责的,不过,他挥霍无度,不晓得金钱的价值,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从其它方面来说,他的确有了一些好转。在这里的家人都觉察出来了。”然而,他的交往很令人气愤。他欠了不少债。他无法很好利用他自己要求的或自己容许自己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