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世弄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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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三月的时节,阳光普照,万物复苏,冬天的寒意已被完全驱散,一些树上已渐冒花苞正欲开放吐芳,迎面而来的清风虽带着些丝微凉,但其中也混杂着一抹初春的味道,是那种青草般的芳香。
永福宫后面的小院里,北浚正扶着季洛天散步。
“还好吗?要不要歇歇?”北浚关爱的问着季洛天。
季洛天点了点头,北浚扶他到一个石凳旁,先铺上厚垫再让他坐下。两人身旁此刻没人跟着,只因不想有人打扰到两人的甜蜜氛围。
季洛天看着树枝上开着的一些花苞,想到北浚为自己在宫里种下的那些樱花树和桃树。
“下个月就是花季了,你可以带我去看那些花了吧。”季洛天看向北浚。
北浚挑了挑眉,道:“不但如此,下个月可有得忙了,你的产期就在下个月,然后祭祖也是在下个月,哎呀,都挤一块儿了。”抻手摸了摸季洛天的肚子。“涵儿,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涵儿?”季洛天不解的看向北浚。
“父皇和爹爹为我们的儿子起的名字,孩子以后叫北涵,这个名字不错吧。”北浚微笑的继续摸着季洛天的肚子,好像摸的是已经出生的儿子一般。
季洛天点了点头,北涵这个名字也挺不错的。
“小天,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北浚拉着季洛天的手突然问道。
“什么?”被北浚突然的这么一问,季洛天先是愣了一愣,开始仔细的回想起来。“什么日子……”一时还真没想起来,正苦恼的左思右想。突然看到北浚似笑而非笑的看着自己,而后灵光一闪。“啊……莫不是……莫不是……”季洛天开始脸红,下面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说。
“对啦,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北浚替他将下面的话说完整。
“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都已经有一年了。”季洛天不禁感叹时间真的过的飞快,自己都不曾发觉一年的光阴就这么从眼前掠了。回想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时常的想念过去的世界,想念姐姐,想念过去的种种种种,而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这些想念逐渐的变得少了?变得……没有了?
季洛天低着头,反省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能抛开过去,连自己唯一的姐姐也许久不曾想念了,他真的是变得太多了。
“怎么不高兴了?”北浚看出了他的闷闷不乐,“难道今天不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吗?为什么你显得这么不快乐?”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突然发觉,我竟然不再想念过去了,真是……太不像话了,就连姐姐我也好久没惦记她了。”季洛天抬头看着北浚。“我是不是个很冷血的人啊?”
“傻瓜。”北浚抱着季洛天喜笑颜开。还以为他在烦恼什么呢,原来是这事。“你不用为这点小事烦恼啊,你之所以会这样,那说明你从那时起心里只有我了啊。”
“可是……可是这还是不对啊……”季洛天还想说什么,却被北浚以食指点在嘴唇上。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很高兴就是了,我的小天现在心里就只有我了,怎能叫我不高兴呢。”说完,还在他唇上偷了一吻。放开季洛天,北浚道:“为了今天这个日子,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等着,我这就去拿。”北浚起身向屋内走去。
看着北浚的背影在视线中离开,季洛天独自待在院内静等着北浚。突然感到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他一脚,季洛天摸了摸被踢的地方轻声道:“涵儿你可真调皮,以后肯定会比你父亲小时候还调皮的,等你长大了可要好好的管教。”季洛天想了想又道。“让你父亲亲自教你读书写字,嗯……我呢……我就教你算术吧。”思来想去,季洛天自觉也只能教教这个,那些琴棋书画连他自己也是一窍不通的。
季洛天时而轻笑,时而对着肚中的孩子自言自语,突然感到有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北浚,你这么快就回……”转头望去,却不是预料中的人。
“宇文如竹?”季洛天惊呼。“你……你……你怎么来的?你不是回去了吗?”
面前的人,的的确确是宇文如竹本人,但却与距今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大为不同。记得也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眼前的人竟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原本是斯斯文文,眼神清明,衣着得体的一个人,为什么变得如今胡子邋遢,眼神略带痴狂,竟还穿着夜行衣,是什么改变了他?不,这不是如今最主要的问题,现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究竟意欲为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季洛天起身戒备的看着他。
“我是昨天夜里偷潜进宫里来的,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你,刚刚见那太子离开了我这才现身的。”宇文如竹边解释边上前走进季洛天。“天祥,我是来带你离开的,我想过了,我不能没有你,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带你私奔,所以……如今我是来弥补以前的过错的,天祥,随我走吧。”宇文如竹向季洛天抻出手。
“你快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季洛天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天祥?难道你不爱我了吗?难道是你变心了吗?刚才你和太子在一起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难道你真的变心了?不再爱我了?”说到最后,宇文如竹有些激动的抓住季洛天的双臂吼道:“不会的,告诉我你不会变心的,我的天祥是不会变心的,你快说,你爱的人是我,是我——”
季洛天被他抓着摇晃得有些头晕,见他神情这样的激动不禁心中一阵悲叹。很是可怜宇文如竹和天祥公主这对苦命鸳鸯。
面对着眼前人的痛苦,季洛天心想或许自己应该将事情的真相告之于他。这也算对得起已经死去的天祥公主了。
“对不起,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天祥公主’,其实你所爱的那个‘天祥公主’已经在初来泰国宫之时死于那次跳湖了。”季洛天略为忧伤的看着面前的人将事实告之。
“不会的,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明明就是天祥,这声音,这容貌,你就是天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骗我?就是为了让我死心吗?所以你才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宇文如竹瞪着眼睛,紧抓着季洛天的双臂不放。
“不是的,你听我说,这个身体还是‘天祥公主’的,但是里面的灵魂已经不是了。”看着面前痴狂的人,季洛天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我本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因摔下楼梯而死,等我醒来后就已经在这里、在这个身体里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是因为原本的‘天祥公主’跳湖自杀身亡,所以我才会得以进到这个肉身,成为了名义上的‘天祥公主’。”
“不会的,你骗我的,你是在骗我……不会的,我的天祥……我的天祥是不会去寻死的,不会死的……”宇文如竹不断的摇着头,仍是不敢相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真正的天祥公主爱的人是你,我也曾在梦里知道了你们的事,所以那时我见到那块帕子才会下意识的说出你的名字,但这也只是这个身体里残留着的些许记忆,真正的天祥公主已经不在人世了。”季洛天委婉的说出事实。
“那么,是真的……我的天祥已经死了?”宇文如竹跌跪在地上,失神的看着前方,目光没有焦距。
“对不起……”季洛天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宇文如竹,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既然天祥已经死了,那你又算是什么?你为什么还用她的身体活着?你凭什么……活在她的身体里?”宇文如竹抬起头看着季洛天,目光中带着阴霾。
“你……”季洛天只来得及喊出这一个字来,原本跪在地上的人腾的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短匕首向他刺了过来。
时间好似在那一刻变得缓慢了,他清楚的感受到到匕首刺进胸口时的感觉,同时耳边也能听到血液随着对方拔出刀同时的喷射声。身体慢慢的向后倒去,一分一分,一寸一寸,慢慢的,缓缓的。
“小天——”
身后是谁在嘶吼?
啊,对了,是北浚的声音。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喊自己?让人听着觉得这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感受,有吃惊,有紧张,有心痛,有着不顾一切,还有太多太多别的,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喊着自己?发生什么事了吗?
身体在落地前被抱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从自己的胸前涌出,一波又一波。抻手一抹,竟是满手的鲜红,带着微微的像似铁锈的味道。
是血。
为什么?怎么会流血了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周围一片吵闹,季洛天茫然的抬头,看到面前被士卫擒拿住的一个人正跪在那里,一旁的地上是一把带血的匕首。那人还在疯狂的喊着“天祥……天祥……我的天祥已经不在了,把我的天祥还给我……”
“御医,快传御医,快让爹爹过来,快去通报爹爹让他来这里。”混乱中,北浚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北……浚……”季洛天抻手握住北浚按在自己胸的手唤道。
“你不会有事的小天,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北浚眼眶微红,神情显得紧张而难过。
季洛天困难的点了点头,眼前慢慢的变得模糊,神智也逐渐的远离,昏迷前自己困难的向北浚说了句:“放了他。”
因为这是他欠他们的,相信如今……该是还清了。
永失
“怎么会这样的?小天怎么会遇刺的?”徐冉闻讯急忙赶来,进门见着的,是床上流血不止的昏迷中的季洛天,以及身上沾着不少血迹的北浚。
此时御医还未赶来,北浚见是自己的爹爹来了,急忙起身道:“爹爹你快来,小天……小天……”
徐冉快步来到床边,只见床上的季洛天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身上绑着用以止血的布条也被鲜血浸满。
“拿我的药箱来。”徐冉头也不回的向身后道。一名小太监捧着个大药箱急忙上前,此人是徐冉制药房里专负责草药的司药太监。
徐冉以前刚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泰国前任大祭司是他的师傅,所以当初在他门下除了武功外也学得不少精湛的医术,举世能出其右的也没几个。所以此时有徐冉的医治北浚也略宽了些心。但是干站在一旁却帮不上什么忙也很是焦急。
徐冉低头为季洛天把了把脉,随即眉头一皱却不言语。抬头一看周围围着一圈人,随即厉声道:“你们这么多人圈着做什么,留两三个帮忙就行了,其余的都给我出去。”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听了赶紧涌出门,房内只留下珍儿和珠儿两名宫女,以及先前给徐冉递药箱的那个小太监。北浚站在一旁心急如焚。
替季洛天把过脉后,徐冉转身从药箱内拿出一支瓷瓶,从中倒出一粒朱丸药来,捏开外层包着的蜡壳将里面一颗朱红色的小药丸喂进季洛天嘴中。做完这些徐冉吩咐道:“去端些热水来。”随后头也不抬的抻手撕开季洛天带血的衣服。
只听得“嘶啦。”一声,衣服被撕开,露出季洛天平坦的胸口,以及上面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的从伤口中涌出,染满了白皙的胸口。
此时水已经端了进来,徐冉抻手要接湿帕子,一抬头却见儿子北浚也站在一旁。
“浚儿,你也出去。”徐冉看着北浚沉声道。
“可是……爹爹……”北浚想说些什么,却被徐冉打断。
“叫你出去你就出去,这里你也搭不上手,出去。”
徐冉的声音异常严厉,不容违抗。北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徐冉这样,便也只得向外走去,几步路却是一步一回头,甚是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季洛天。最终随着他双脚步出门槛,房门被关也就再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了。
北浚站在房门口来回的踱步,一时间觉得很是手足无措。怎么会……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自己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的。心中一阵怨恨自己的疏忽,发泄似的一拳拳打在朱漆的柱子上,未几,拳头上已经破皮,血流不止,那坚硬的柱子也被他敲的陷下一大块。
“浚儿。”不远处泰王北澈来了,见儿子这样的伤心自残,心中也很是不好受。
“父皇……”北浚看到自己的父皇赶来了,顿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忙迎上前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泰王抻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现在有你爹爹在里面救治,相信一定会没事的。”
北浚点了点头,但紧张的情绪忍是使他控制不住的抓紧拳头,使得指甲刺破手掌。
站在门外的等待是漫长的,就连来回的踱步也不能消解心头一分的焦燥。北浚觉得好像时间被拉得极长,长到令人疯狂。突然想到什么,北浚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皇,你可知今天行刺小天的那人是何来历?为什么他要行刺小天?为什么他口中声声喊着‘将天祥还给他’?难道是与原来的天祥公主有什么关系?还有天儿为什么要我放了那人?这一切我都还没来得及查,只是将人先关进天牢中,父皇可知道其中原由?”
看着面前皇儿的一个个疑问,泰王无奈的叹息一声闭了闭眼。怪只怪他们太大意了,竟没想到那个宇文如竹竟会暗潜进宫里来试图要带走“天祥”,想必小天已经将自己真正的身份告诉了宇文如竹,不然那人也不会向他下杀机。
“父皇?”北浚见父皇欲言又止,心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遂又唤了一声。
泰王看了看儿子,决定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儿子,至于那个宇文如竹放是不放由他自己决定。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北浚已经从父皇那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浚儿,那儿宇文如竹圹是不放你自己决定吧。”已经将事情说完,泰王看着儿子。
北浚咬着唇却并未马上作答,此时房门突然打开了,徐冉从里面走了出来,但脸色却很是不好,表情有些凝重。
“爹爹,小天现在怎么样了?”北浚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徐冉望着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下面这话让他难以启齿。
“究竟是怎么了,爹爹你到是说呀。”见爹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