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特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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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她。
郭画画的声音有些虚弱和友好,这让末离很意外。郭画画没说什么别的,只是希望和末离见上一面。末离本来想端着,可是竟然被郭画画的情绪感染了,一口答应下来。
棉花会馆。郭画画和末离从前喜欢来的地方。仍然是靠近窗户的位置。末离先到,坐下的时候竟然有点沧桑的感觉。郭画画来了,很虚弱很友好地冲末离笑了笑。末离对郭画画回笑,心中曾有的厌倦烟消云散。末离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像当初在电视台第一次见到。末离发现郭画画的头发长长了,扎了起来。
末离很友好地微笑:“你看,你的头发长了,扎起来了。”
那是末离最初见到郭画画没有认出郭画画而说过的一句话。郭画画坐下。末离忽然看见郭画画的眼睛里有盈盈泪水。末离挥手招呼了服务小姐过来,为郭画画点了芒果奶昔。
郭画画低头喝了奶昔,然后抬头问末离:“你会原谅我吗?”
郭画画的话让末离怔了一下,末离说:“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真的。我后来不喜欢罗新极也是真不喜欢他了。你如果真要跟他在一起,没有必要用那样的方式。我会祝福……”
“别说了……”郭画画打断末离,极力把眼眶中的泪水忍住。
末离递给郭画画纸巾。郭画画接过纸巾,眼泪就下来了。郭画画用纸巾把眼泪抹去,抬起头,吸了一口气。
末离不说话,喝茶。末离看了看窗外,车水马龙。厚厚的玻璃阻挡了外面的喧嚣。棉花会馆像一个真正闹市桃花源。末离收回目光,双手捂住茶杯说:“还有,我觉得罗新极要跟你在一起的话,也不用这样的方式。”
郭画画咬咬牙齿说:“是。”
末离说:“其实上次,我是非常想化解那样的尴尬才约他出来。我做了他应该做的事儿。这事儿应该他来干。”
末离话音刚落,郭画画说:“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末离吃了一惊,觉得也太快了。末离反问:“你们不是打算结婚吗?”
郭画画的情绪平静下来,虚弱地笑了一下,说:“他每天给我量体温,然后让我怀孕。可是四十天后,他又突然对我说,你不配给我生孩子,让我自己去医院。我一个人开着车去的。”
末离更吃惊了,觉得自己并不了解罗新极,怎么会这样?末离当初和罗新极在一起的交往并不深,但也没有觉得他是一个特别恶劣的人,只是发现他还在交别的女朋友,对他产生不能信任感和安全感。
郭画画接着说:“我已经搬回去了。”
末离不解地问:“你当初怎么会突然和他在一起的?”
郭画画看着末离,“末离,你知道软弱是什么样的滋味儿吗?有时候,我有特别想跳楼的心情。我希望有什么东西来拯救我。真的。我的内心已经没有安全感。”
末离不能理解,她想为什么。可是,末离没有问为什么。
郭画画似乎知道末离想问什么,她接着说:“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混乱,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从前,这些对于我来说是特别明晰的事情。”
末离问:“你以为罗新极会给你稳定的生活吗?”
郭画画眼睛又红了,“那个时候,我已经输得红了眼。我只要现世的安稳。”
末离对这样的结局很诧异,她以为郭画画来报告结婚的喜讯。末离伸出手,握了一下郭画画,说:“让我们仍然像从前那样吧。”
末离回到家很久,仍然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她忽然觉得有春夏秋冬四季错乱一样的感觉。末离忽然对郭画画有点怀恨,她不仅破坏了友谊,还非要把末离曾经经历过的爱情毁掉。末离决定不再去想这些问题。好好工作吧。
第四章寻找幸福(3)
过了三天,末离在办公室里忙着写采访提纲。忽然电话响了,末离拿起电话,是老孟。老孟说,画画要走了,一起出来吃饭。末离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决定把采访提纲放到明天去写。
郭画画、秦放和老孟已经在南康花园的大排档等候末离了。末离和每个人打了招呼,然后在郭画画的旁边坐下。郭画画夸末离新买的fendi包很好看。末离笑了笑。
秦放给末离倒酒,末离局促地表示不喝。老孟点点头说,没关系,就一点点。末离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老孟与秦放了。末离见到秦放,略微有点不好意思。但秦放仍然是谈笑风生。
那天,四个人吃饭吃得很晚。末离听见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弹吉他的流浪歌手在唱罗大佑的《你的样子》。唱得很卖力,很带劲。
吃完饭,末离和郭画画跟在老孟和秦放的身后去老孟的家里。四个人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分别进卫生间洗洗涮涮。
老孟把大一点的卧室腾给了末离和郭画画。末离、郭画画和老孟、秦放互道了晚安进了房间。
末离轻轻关上房门。屋子里很安静,郭画画首先打破沉默:“我妈妈生病了,爸爸身体也不是太好。我决定呆在父母身边。”
末离脱掉上衣,问:“你还回来吗?”
郭画画笑着说:“当然。为什么不呢?回来看望朋友啊。”
末离问:“罗新极知道……”
郭画画打断末离说:“不说这个吧。”
末离忽然生气地说:“应该打个电话去骂骂他。”
郭画画说:“别。他还以为是我的意思呢。”
末离说:“这很重要吗?”
郭画画说:“别说这个了,咱们睡吧!”
郭画画伸手关了旁边的台灯。末离的身子蜷缩进被窝里,闭上眼睛。
清晨,窗外的光亮透进来。末离迷迷糊糊透过双眼窄窄的缝隙,看见穿着红色毛衣的郭画画去取红色的包。
这是末离最后一眼看到郭画画。郭画画穿着红色毛衣,去取挂在墙上的包。包因为里面的重物而被压弯,弯得有点像个虾米。末离还没有睡醒,侧过身接着睡过去。等末离彻底清醒过来时,身边空空如也,郭画画已经走了。末离最后对郭画画的一眼,就是睡眼蒙时候的一只红色的虾米,穿着红毛衣的郭画画伸出双手去取的那只红色的包。
末离回了办公室继续写采访提纲。写完了,末离找出眼药水儿在眼睛里滴了两滴。末离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重新坐回椅子上。末离掏出电话本,预备打电话联系采访。忽然末离发现有罗新极电话号码的页的一个角,被人撕掉了。残缺的一页上有特别明显的豁口。
末离心里一酸,画画你这又是何苦呢。
那几天,末离的情绪特别低落。情绪低落的末离把一盘儿播音带弄错了。这是细心的末离工作以来出的最大的错误。末离很顺利地就从主编的位置上下来了。卫主任找末离谈话的时候说,这是规定,三个月后可以重新考虑,你这段时间更要努力工作。
末离点点头。事故出得有点意外,末离平静地接受了它。每天认真工作,上班来下班走,也不多言多语。有一天,上班的路上,末离开着车,堵了好半天。末离坐在车里,忽然觉得很孤单。车水马龙的大路上,感到内心深处的一种孤单。末离忽然一个冲动,拿起电话拨通了老孟的电话。老孟的声音依然和悦。老孟说也正想给末离打电话,因为老孟也要离开重庆回兰州了。老孟已经把在重庆的生意结束了。
晚上,末离和老孟吃了一顿饭。末离没有开车来,她忽然想和老孟散步。
四个小时就这样走过去了。末离跟老孟从南康花园一直走到明月小区。夜晚实在是安静,几乎只有末离和老孟两个行人在街边走,剩下的就只有出租车了。
末离把工作上突然遇到的挫折告诉老孟。说出来,感觉很舒服。末离的心里没有那么压抑了。
老孟说:“我也要走了,回兰州吧!”
末离的鼻子一酸,说:“朋友们都走了。”
末离说:“我现在的状态其实挺想找个人结婚的。”
老孟问:“觉得孤单了吗?”
末离点点头:“我忽然一下了解郭画画的心情。当你在某一刻想结婚的时候,一定是你最脆弱的时候。”
老孟说:“是啊。画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末离不说话。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怅然。
“当时,秦放打电话来问你,其实已经下了决心要和画画结婚。但他很犹豫。你不该跟他说那些。”
“我,我没有。”末离的声音低得像蚊子。
老孟看了看末离说:“你说了,我当时在秦放的旁边,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我家里。”
末离此刻真想见到郭画画,跟她说声对不起。
老孟说:“画画的事儿我一直都知道。画画也没有错啊。”
末离忽然想流泪,觉得老孟是一个洞悉一切,而又真正宽容的人,一个和生活和解了的人。末离问:“秦放不会再考虑和画画在一起了吗?”
老孟摇摇头说:“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我了解秦放。”
末离从老孟那里知道了更多郭画画的事。是老孟借了郭画画一笔钱,让郭画画回兰州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
至于去哪里,老孟没有说,末离也没有问。末离望了望天空,内心一阵绞痛,坚持或者妥协,有时候同样徒劳。
后来,老孟走了。郭画画出国后不久,秦放带着蛮蛮去了深圳。
末离不知道郭画画的情况,因为郭画画再也没有跟末离联系过了。只是跟老孟的电话中,知道郭画画的一点消息。末离从来没问,是老孟自己主动说的。
末离的生活很快又恢复了从前的快乐。
有一天,末离散步,听到有人在叫“蛮蛮”。末离觉得很耳熟,想不起来为什么耳熟。忽然看见一个人追着一条狗从身边跑过。末离忽然想起来了,从前有个朋友养过一条狗,名字也叫蛮蛮。
后记爱情、写作以及内心的变奏
云潇
《sex and city》里有一句话,欢迎来到不纯真年代。真是一句顶万句。
这话容易懂。都市街头的规律,不是政治家等人所决定,而是有活力的男女形成的。现在不管是唐朝、宋朝,就是距离近些的元、明、清三朝,和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纵然我们心怀一腔又一腔的往事,极力标榜自己多么具有英雄主义、古典情怀,我们都生活在这个不纯真年代。
对了。不纯真年代。我们的城市,开始变成容纳男女食欲、性欲、物欲的都市,一切有了速度。速度是技术革命送给我们的礼物。爱情到最后成了一辆特快。爱情特快!
自从爱情提速,倒衬托出了慢的智慧和技巧。
这让我想到了家乡重庆的泡菜。要脆,才帅。把我们的嘴巴、肠胃伺候得舒服、妥帖的泡菜,才配叫泡菜!这家常的食物,才真正考验我们的手艺。
关于这点,你一定要听我的。考手艺啊!
最后一次结束的爱情,实际上,暗地里,我挺后悔的。
心里头已经晓得锅儿是铁铸的,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但表面上仍然是四季豆不进油盐的样子,骄傲得像背GUCCI包包的崇祯皇帝的爱妃。并且姿势摆得很顽强,哼,后悔?让我后悔的人还未诞生出来。
没错,刚开始的爱情都新鲜、美好,好像第一次才晓得有空气这回事儿似的。但突然发现无法盘点自我。
失去自我,就好比割地又赔款,简直像签《辛丑条约》。哪里要得!这样的男人,让他去跟猩猩一起过活好了。我自得清净。
后来,清净到是清净了。但过了七十二小时开始变质为寥落。
通宵不眠,体内生邪火。扶着墙根儿听华健哥的《忘忧草》,落得一身寥落。站在万人广场都还感觉寂寞。
当然领走他的不是猩猩。到底是郝美丽,还是甄可爱,不详。对方拒绝透露,并坚持封锁其他消息,只是写E…mail过来说结婚了。我命休矣,只觉得眼前一黑,来不及叹对方的动作够快。
我心怀怨恨地拨通电话:你把我给抛弃了。
没想到对方更怨恨:是你先抛弃我的。
只有深爱对方,才渴望把匕首插进爱人的心脏,为的是充当对方永久的私人医生。我的喉咙已经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无言挂断电话。如今要怀念上古时代的蜜语甜言,只有报名去读阿拉伯文补习班。
爱情是一场智力拔河。痛定思痛,得出结论。
又一个一句顶万句!尤其这话是自己说的。心就感觉越发绞痛。又悔又怅然,不禁想给自己喊姐姐,喊娘娘,就是喊奶奶的心都有了。
后来,我对自己由悔恨而心生崇敬,对自己的看法产生根本性、历史性的转折。变了。居然变了。为什么?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关云长。现代女人不知不觉中已经炼就了在刮骨疗伤中仍然谈笑风生的本领。这样的念头一旦在心里产生,就会牢牢扎根。事情坏就坏在这里,但凡有了这样的念头,就会觉得自己是爱情公社里选出来的代表。一下子还有了底气:不怕是背叛的诺言,只要你说得好,照样为你鼓掌。
痛苦可以掩饰,痛苦可以控制,若无其事竟然成为力量。忍不住开始思考:我怎么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当然,女人一思考,上帝要发笑。但这并不妨碍我得出结论。我只能唤自己叫做———恋爱中的苏格拉底。
对,苏格拉底。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恋爱中的苏格拉底说,爱情里头有主观和自我,要什么不要什么,双方掌握着程度不一的创作权。
爱情里头包含很多生活的软智慧与硬道理。理性的花蕾,浮出感性的水面,就会开出娇媚的花。恋爱中的苏格拉底,就是专门扎在感性中寻求理性的女人。如我。
想通了很多问题,给对EMS一个ice cream kiss:愿荣誉和幸福一生都属于你!一旦有了支持变革的心,向对方祝福的时候,竟然千娇百媚、快活得像穿prada的光绪皇帝的爱妃。
受伤是一种健康的表现,原来你如此消受得起。伤口愈合,意味着有很强的再生能力。关于对待生活与生命的感受,将更有层次感。另外,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能感受到过程的趣味的话,说明你实在了不起。多么好。
说一点写作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