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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冷雨敲窗 朱国良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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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年轻干部脱颖而出奔走呼号,俨然“伯乐相马”。不料人才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而且符合“人民标准”,他又会“横挑鼻子竖挑眼”
  指责春笋出土时沾上的泥巴,一味放大别人的缺点,成了一名该“打问号的伯乐”。还有的在台上作报告,朗朗而呼:“解放思想,开拓进取”。但当别人真的有大胆之举,递上改革方案,他们不是推三阻四,便是一句让人“难办”的“你看着吧”
  搪塞。还有的对于公开办事制度,口口声声说拥护,滔滔不绝讲赞成,但真的要其部门、单位“公开办事”,又怕“权力旁落,内心失落”了。所有这些,莫不是“叶公心态”在今日毕现。
  其实,叶公的传人,从古而今,从内到外,谬种代代有传。读《水浒》,见当年宋江在浔阳楼墙壁上题上反诗:“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但毕竟“是谁笑到最后,笑得最好”,等宋江真上了梁山,他却念念不忘招安。俄国诗人叶赛宁曾热情讴歌过革命。可是革命毕竟不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般浪漫,结果十月革命一爆发,叶赛宁竟然弃革命而去了。今天的“叶公”们虽然没有这般冰炭之别,但心里想的和表面做的不一致,前面讲的和后面讲的就两样,这未免有自欺欺人之作,戏弄他人之虞了。
  《叶公好龙》的作者刘向说得明白,叶公之所以爱龙又怕龙,乃是只爱假龙非真龙也!今天,我们如果对改革缺乏全面的认识,或者一叶障目,只是站在“个人利益”的角度看改革,那也会陷入叶公式的怪圈:“想改革,盼改革,改革来了怕改革”
  我们这辈人,从小到大,师长前辈都要我们讲真话。而他们在社会的大背景中,生活的小环境里,讲了多少真话。在这个世上,讲真话真难。而“叶公好龙”式的做法,就是不讲真话、文过饰非,有悖于“不唯上不唯出”的求实崇实之风,与我们一贯倡导的实事求是、求实崇实之风是格格不入的,也与我们肩负的历史使命和时代要求背道而驰的。让我们振奋精神,彻底摒弃这种灰暗的心态,磊磊落落处世,堂堂正正做人,认认真真工作,老老实实办事吧!说说“形象工程”
  在我们这块土地上,身处各种领域中,我们会深深感到:如今“工程”一词日见其火,名目倍增。如果排排类型,分分档次,还真不少呢。
  其中有热望“人人献出一点爱”捐助失学孩子的“希望工程”;有帮助城市特困生、关心贫困公民的“爱心工程”;有关爱老年人生活和娱乐的“夕阳工程”;有托起下岗职工自强自立的“再就业工程”。而这些“工程”,虽然不是“安得广厦千万间”,高楼大厦华屋般的建筑,但却把爱心、真心、善心和热心紧紧地凝聚在一起,其作用和意义就显得很不一般了。
  而还有一些“工程”,则真正是水泥沙石的建筑。如一些地方正在紧张地进行的“民居工程”、“重点工程”。还有那些“十里长廊”、“百米亮街”、修一条“致富路”、架一座“便民桥”等等举措。这些工程举凡由市、县的主要领导来抓,因此也往往被称为“政绩工程”、“形象工程”和“民心工程”。
  这些工程要不要搞?应该说,只要符合“三个有利于”与“人民标准”,又是从实际出发,量力而行又是尽力而为,人民群众自是欢迎和拥护的,这对于融洽党群、干群关系,对于促进改革、推动发展,维护党的形象,其作用显然是积极的。
  但是在有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高楼大厦渐渐升高,领导威信慢慢降低”,这种情况呢?原因不外乎有三。一是有的领导只看重在地平线上一眼就能看到的硬件工程,而不注重那些惠泽百姓、造福后代的软性工程。他们在造高楼、建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但对于切切实实搞好“希望工程”、“再就业工程”就显得注重不够、漫不经心了。其二是搞那些“形象工程”,完全不从实际出发。在有的地方,农民还不十分富裕,有些地方甚至连干部和教师的工资也时有拖欠,但却不自量力要造什么全城最高楼。还有的明明建几个工程已是竭其所力了,但往往还要“凑十”却不注重求实。
  至于有的地方的领导“年初嘭嘭拍胸脯,年底拍拍掸屁股”
  也就不足为奇了。第三是好大喜功,互相攀比。工程要比邻县的好,造价要比别人的高,花样要比人家的新。在这方面的你追我赶之下,因而不惜贷款借钱。招待客人,也是小地方,大作派,穷县不穷宴,穷乡无穷相。还有的则为迎接县市的一个喜庆日子,不惜“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只求速度,不讲质量,使得一些“劣质工程”应运而生。鉴于以上做法,产生的往往是“想走进这个胡同却偏偏走进另一个胡同”的效应,使得一些形象工程表面上流光溢彩、富丽堂皇,却成了“空壳工程”、“表面工程”,甚至成了“民怨工程”、“上访工程”。这显然就应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了。其实搞“形象工程”也好,抓“民心工程”也罢,都有个立足点和出发点的问题,即是树个人形象还是树党的形象。如果仅仅从个人出政绩上来抓那些“形象工程”,而不从党的事业、国家的大局来考虑,势必会搞出那些文过饰非、虚假浮夸、劳民伤财、脱离实际的工程来,其“形象”和“民心”自是可想而知的了。如果从树立党的形象出发,我们只是以党的一名“士兵”、人民的一位“公仆”去完成历史赋予的重任,这样我们就会急人民群众之急,排人民群众之难,在搞那些“工程”中就会自觉地去认认真真运筹,兢兢业业地工作,踏踏实实地办事。何况这是一个办实事、出实招、求实效的时代,虚伪、做作和华而不实、言行不一的市场是越来越小。只有做老实人,办老实事,才会不刻意追求“形象”,但其良好形象却在人民眼里;不想去树“丰碑”,但其勤政廉洁的口碑却已在群众心中!

  根深才能叶茂(外一篇)
  先议两件趣事,真是发靥好笑。有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在一次作画落款后,硬生生地将李白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诗句,说成是白居易所作,招来了一片笑声。而另一位名声鹊起的歌星,书写苏东坡《赤壁怀古》的词,头一句便写成了“大江东去,狼逃尽”。这些虽属个别的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例,但其深深的苦涩是值得我们思考一下、反省一番的。
  透过某些从艺人员“头重脚轻根底浅”的现象来看,书画界也好,娱乐圈也罢,那种个别人“缺文化,少内涵”的状况,当引起我们的重视了。而他们中的一些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葛优所说“要静心读点书”、赵薇经历“千夫所指”后表示要挤时间多学习,也说明他们正视了这一点。
  注重艺外功夫,历来是艺术家的必修课,所谓“运笔不灵看燕舞,行文无序赏花开”是也!作为一名艺术家来说,从“藏古今学术,聚天地精华”的古今名著诗作中去汲取营养,在今天尤其显得重要。学养的源头活水,滋养的广博深邃,生活的体味积累,是锤炼艺术的最佳材料,这也是为许许多多优秀艺术人才成名成材所证明了的,丝毫容不得怀疑。梅兰芳、程砚秋的广博好学,博采众长;齐白石、徐悲鸿的习文研画,终生不怠,无不说明了这些。
  清代学者吴嘉纪有言:“不读诗书形体陋。”作为有志于艺术的人来说,潜心研习多读书,虚心学习效前人,是十分重要和必要的。久病始知求药迟,衰年方悔读书晚。特别作为中青年从艺人员来说,或者已小有名气,或者是踌躇满志,但还应该“忘却身后,努力向前”,将如今的大好光阴视作是奠基石、打基础的大好时机,以当务之急、只争朝夕的精神,去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读点书。事实证明还是毛泽东老人家说得好:坚持数年,必有好处!

  寂寞进出火花
  我爱热闹,但诸多时候我不得不选择寂寞、热爱寂寞,正像我现在铺开稿纸,孤灯只影,写这篇“寂寞文章”一样,这是寂寞的,但心灵和思维又是热闹的,说不上“上下五千年,纵横几万里”与我相伴,但这是一种心灵的独语,是一份自斟自酌的消受,如陈年的加饭酒,是久泡的高山茶,人的心思浓浓沉浸其中,还怕生命的灵感不汩汩流淌么?在闹忙和喧嚣超分贝的围城中,各种交际手段,公共手腕无不穿着轻飘飘且艳丽的华裳,寂寞是布衣布裤,方显得陈旧了,但这对于我是觉得穿着舒服和坦然的。尽管我“寂寞不出什么东西”。
  寂寞是肥沃的土壤,良种英材在这里出土成长。寂寞是璀璨的宝石,智慧之光在黑暗中闪烁。在寂寞的深山中有哲人的财富,在寂寞的大海中能提炼思想的珍珠。泰戈尔的诗是寂寞的,八大山人的绘画是寂寞的,尼采的哲学是寂寞的,达尔文写《物种起源》,从伦敦躲到乡下是寂寞的,董仲舒三年不窥园,齐白石暮年谋求变法闭门谢客十载亦是寂寞的。在寂寞的斗室中,在心灵的闲适上,有李太白独对敬亭山、柳子厚独钓寒江雪的寂寞,而陆放翁咏叹的“寂寞开无主”和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超拔。这种意境上的寂寞正印证了思维的不寂寞,最少想必做到了“宁为宇宙闲吟客,不做乾坤窃禄人”了吧!
  让我们也喜欢一点寂寞,做一点真的事情。远离尘嚣、离群索居其实倒也未必,想不被物质世界的营扰过多地牵扯不会是一种奢侈吧?不让过于热情的社交牵着鼻子该拿出自己的主见吧!
  寂寞是一种情结,一处风景,一份韵味,一番心语,也该是一种超脱,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度。汲汲于功名、碌碌于富贵的人,连做梦也难于寂寞,梦中也是算计和厮杀。只有寂寞人的梦中才有大海和远山,有一种返朴归真的感觉。因为他们有知识的充实,像积蓄了营养的驼峰似的。因为他们有着对人生的品味,像老牛反刍一样独自津津咀嚼。
  春天的第一只燕子是寂寞的,但它报道了春的信息,秋日的最后一片叶子是寂寞的,可它叙说了秋的情怀。人之耐得寂寞,多少也会迸出一些思想的火花,掘出一些可铸的矿藏吧!

  如此“包装”
  对于喜爱笑声的人来说,赵丽蓉的死,真是莫大的悲哀,这样慈爱又是浑身是戏的老太太真是凤毛麟角。记得有年看赵丽蓉和巩汉林表演的小品《如此包装》,真是笑痛了肚皮,一些新潮的“嬉皮士”的人物,硬生生地要把传统评剧包装地不伦不类且隆重推出,在一片“你说难受不难受”之中,让人在捧腹之余,陷入了苦涩和深深的思考。
  如此张冠李戴,贴金挂银般的包装,自然令人嗤之以鼻,斜之以眼的。然而,此风不独剧坛有,画界此风也甚盛。如今,一些根底并不扎实,水平并不怎样,画作并无特色,却急于冒尖的人,往往就很注意“包装”,以求速成地成“名”成“家”。其“包装”手段常常不遗余力,不惜老本,不顾面皮。归纳之下,可见有三。一是“捧”。往往是到处去钻营、找朋友、拉关系,打名气。频频在报刊登文章,搞专访,以期响起来。二是“攀”。这些人大信“行得春风有夏雨”“你送我水我还油”的庸俗之道,不惜花精力、费财力地攀高攀官,请他们评语,求他们褒扬,出一本蹩脚的画册总请名家写序,办一次纰毛的画展常叫首长剪彩,弄得满城风雨,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三是“贴”。即是明明是硫化铜,也镀上一层金;明明是生铁,却说是不锈钢。不仅自封“猫王”、“鸡王”、“虾王”称王称霸,还自制“青年画家”“优秀艺术家”的桂冠,苍蝇套豆壳地戴着。更有一些人热衷于花一点钱进入所谓“书法家”、“国画家”等等花花绿绿的字典中。而拿出来的名片,将涂料当真色,拉旗作虎皮,从中央到地方,从港外到国内,一溜长串地衔头排列着,常常是没有一、二分钟是看不完,记不牢的。
  我们要不要“包装”呢?当然是要的。“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此之谓也!这也如同画家完成了一件画作,进行恰如其份的装裱才能更见味道、更为雅致一样,“包装”于人于物都是需要的。但是我们的“包装”需要实事求是,恰到好处,不是揪着头发要离开地球一样,不是一个瘪三却要靠时装锦衣装门面,不是闭着眼睛,歪着嘴巴,把芝麻说成西瓜,将松鼠夸作大象。何况科学的、艺术的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是真名士自风流,假猴王终遭打。再说,“丹青难写是精神”,仅靠“包装”一法,不屑“板凳要坐十年冷”,不思“精神到处文章老”,不求“腹有诗书气自华”,那么再是生出“美容十八法”包装,甚至不惜三十六计,七十二变,是假的总要戳穿“银样蜡枪头”,“红纸包烂肉”式的“包装”又岂能长久!“熟悉生活”(外两篇)
  我认识的一位青年画家心高气傲,所画山水花鸟也有灵气神韵,但是他的画却常常黄鹂画成喜鹊样,松鼠很是像老鼠,而且落款题诗也常常有错别字出现。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其主要原因是此人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画室书房,不去熟悉生活,观察生活,使得烟头热气不分,韭菜小麦不辨了。
  这使我想起了画坛一代泰斗齐白
  石,他纵横画坛七十载,留得丹青数万幅,然而他有一样东西是从来不画的,那就是“龙”。他在自传中写道:“为万虫写照,为百鸟传神,只有鳞虫中之龙,未曾见过,不能大胆敢为也。”因此他从不画这不熟悉的东西,而宁愿画小虾小鱼,写鸡冠花喇叭花。
  鲁迅先生曾要求我们:“写自己最熟悉的东西。”这最熟悉的东西,必然是从生活中来的。而凭主观臆想去绘画作文,必然会误己误人。林黛玉作诗曰:“一畦春韭熟,十里稻花香”。诗是作得雅致可人的,但只是躲在深闺中的佳人的想象,因为稻子是不散发香气的,它是自授花粉。其实即使是王安石这样的大家,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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