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别抱 (宁愿许心之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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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嘛!」商予津厚着脸皮,趁没人发现时,低头轻轻地舔了下宁愿的手。
商予津原本预期宁愿会打人加怒骂,却只见宁愿双颊微微赫红,像是生气,又像是羞恼。那两朵红云教他看得一愣一愣的,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该怎幺办才好。
他不敢想宁愿为什幺脸红,难道是因为喜欢他吗?他能将宁愿的反应当成是喜欢他吗?只有一点点也好,他……喜欢他吗?
宁愿迟迟没能收回手,被抓住的手犹停留在商予津唇畔,他也不懂自己为什幺没有生气地抽回手,而且被舔吻的瞬间,身体变得好热,头还晕晕的,像发烧一样。
商予津则是以尴尬万分的目光看向他,仍旧握在手中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他又担心宁愿会生气。
就在此时,商予津的眼角余光瞄到远处一桌,他发觉有事情可以转移气氛,立刻兴奋地跳起来,往那桌走去。
「我去跟熟人打个招呼。」他去下这句话,便快速离开。坐在原位不知所措的宁愿,望着商予津走过去的地方,忽有种将倒大楣的感觉。
◆◇◆
宁愿冷冷地瞟着商予津和那对男女,觉得心头热烫的感觉渐次冷却他忽然希望自己不曾认识那女子,这样他就不会有现在的难堪感觉。
果然,商予津不知道和他们谈了些什幺,先是矮胖男往他这里招手,然后那女子跟着抬起头,原本甜美的笑容在对上他寒霜的表情后,迅速敛去。
他没有多说什幺,也没有响应矮胖男对他友善的笑容,更不管侍者在此时送上汤品,他仅是踏着沉重的脚步,往三人走去。
「你好。」矮胖男一见他走近,肥脸上顿时堆满笑靥。
宁愿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目光绕过笑僵了的商予津,直勾勾地看着女子,唇畔漾着一抹冷残的笑。
「妳没有什幺话想跟我说吗?」
「我不知道还有什幺话好说的。」女子凄然一笑,眼眶迅速泛起泪雾。
「宁愿,你们认识?」像是商予津会说的话,却是出自矮胖男之口。
宁愿皱着眉头再度看向矮胖男,会这样叫他应该是熟人,可他依旧认不出来他是谁。
没办法,他讨厌男性,会刻意将记忆中的男性剔除,这是十分正常的事。
「我们最近应该是在『交往』。」他特别强调交往二字,唇角的笑转成傲慢,像是想看见矮胖男露出受伤表情。
矮胖男却是一脸平静,彷佛早知道宁愿的存在。
「在结婚以前,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你别像捉奸一样看着我,我又没做错什幺!」女子说话时应该心平气和的脸上却不住的颤动着。
「是啊!大家都是自由的,所以妳就骗我说要去医院照顾你爸爸,却跟这个矮胖男一起出国。」宁愿压低声音,语气却仍显寒冰。他刺骨的表情和讥讽的话语,同时伤害了另三个人。
商予津在瞬间又想起高三时的事,那时他看不出宁愿动了情意,可这次……宁愿是真的喜欢她吧,他的神情都变了。
「宁愿,你这样讲太过分了,我长相是没你好,可你也不必讲成这样。」矮胖男抗议道。
不过,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宁愿身上,而宁愿又只看着女子一人时,实在没人去理会他的话;何况宁愿也没说错,他真的又矮又胖。
「我没话可讲,我们只是朋友,你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你都是自由的。」女子轻浅地笑了,想替自己点根淡烟,奈何手抖得不听使唤。
商予津将一切看在眼底,而后瞟向怒火中烧的宁愿,他的表情益发凝重。
女子的表情他看过,在他的镜子里;每次被宁愿伤到时,他的神情也会变成那样,想装出坚强、不在乎的表情,却僵硬,而后颤抖到不能自己。
「是啊!」宁愿夹杂着愤怒嘲讽的口吻,转来特别的冷冽。
「还是你爱我爱到非独占我不可,爱我爱到我看别的男人一眼都不行。」女子忽而露出媚笑,说着其实是自我安慰的话。
「爱妳?」宁愿怪叫道,像是听到什幺不能置信的话似的。「我爱妳?哈哈,跟爱妳比起来,我宁愿爱他。」怒气正盛的宁愿指着商予津高声宣言。
女子浅浅的笑靥未歇,凄苦似的松了一口气,感谢宁愿给她最后一击,让她终于能下定决心。
「宁愿!」商予津则是又惊又喜地望向宁愿。在宁愿尚未反应过来时,商予津即扑到他身上,险些将他扑倒在地;如果不是顾虑到身边人太多,宁愿可能会生气,他早就舔上他粉嫩的脸颊和唇。
「干嘛啦?」宁愿不耐烦的瞪着商予津,试图推开他。
他完全搞不清楚商予津为什幺突然用怪腔怪调讲话,又突然扑到他身上?
「你爱我耶!你说爱我耶!」商予津非常感动的拭拭眼角泪水,前一秒的受伤情绪迅速被他拋诸脑后。
「我说的是与其爱她,宁愿爱你,不是我爱你,你搞清楚好不好?」宁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面对商予津的白痴,他都气不起来了。
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从商予津的怀抱挣脱,望着他拭泪的举动,他此时多幺希望商予津真是只狗,那他就可以训练他咬飞盘,等哪天他真的很不爽时,只消将飞盘一丢,他便会立即跑离他身边,还给他一份清净。
「是啊是啊!可是你的名字叫宁愿,『宁愿爱你』不就等于我爱你。」商抒津还是维持着他一贯单蠢的笑容,他好感动哦!向来冷淡的宁愿,竟然会绕了个大圈子说我爱你,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说的。
「我、我没说!」宁愿从没像现在这幺痛恨过自己的名字,他气得脸都红了,只是不知道真是被气红的,或是因为羞赫。
「你明明说了。」商予津还是一脸感动。
看着两个人之间怪异至极的谈话,女子和矮胖男同时露出迷惑神情,也霍地想通的笑了开来。
矮胖男其实是宁愿和商予津的高中同学。高中时代,看见商予津对宁愿的态度,他便觉有些怪异,现下看来他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女子毕竟是爱过宁愿,一个敏感的女子,自然会知道宁愿和商予津之间的是什幺情事。
「就跟你说不是了,不要感动到哭,好不好?」商予津的举动,让宁愿再度翻了个白眼,现在这种情形,他除了想逃走之外,什幺事都不气了。
「我只是太感动了嘛,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说我爱你。」商予津庞大的身躯边说还边缩成一团哭哭啼啼的,怎幺看怎幺可怕。「闭嘴!」宁愿转身准备离开。
不消说,商予津自然紧跟着他也准备要走。
「宁愿,我没有背叛你!」
突然,女子很轻很柔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语带哭音。
见宁愿转身,女子续道:「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她的爱情里有第三者存在,我不会是个例外。你对我是不错,可是没有一对情侣约会了十几次连手都不牵;你总是在注意时间,而不是我的话语、我的喜怒。
一个人若真深爱着另一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对方的长相。我怀疑我们分开三五年后,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模样。而他,虽然不比你长得俊秀;可是,他对我是真的很好,好到足以弥补你带给我的伤楚。」
说罢,女子原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失败在滑落的泪滴里。对宁愿,她是真的喜欢,可惜宁愿不是他的;或许,宁愿是属于眼前这男子的。
宁愿沉沉一叹,没有接受女子的理由,径自将它认定是借口,懒得理会。
他也没有细思女子的话,因为身后的人还一个劲儿的在感动。而一见到他感动万分的脸,他就万分不自在。于是,他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
当然,他没享用到的大餐,让侍者给送进了房里,也让他逃过看着帐单哭泣的命运。毕竟,他点的可是饭店最贵的高级套餐呢!
◆◇◆
宁愿一直到旅行近尾声,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国,不过宁愿不会知道这次旅行时段靖磊对面予津讲的那一席话,让他被纠缠得快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他抵死反抗,商予津九成九会想帮他洗澡呢!
就这样,商予津和宁愿的大学生涯很快的过去了。
大学终于毕业了,宁愿以为当兵后能就此摆脱商予津,至少摆脱个两年吧!
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抽中同一兵种,分到同一个部队,还在同一排同一班,甚至就睡在隔壁!
呜!天哪!让他死了吧!
第八章
二十六岁
如果商予津没有及时扶住宁愿,他一定会跌坐在地板上,无法站立。
如果商予津当时没有在宁愿身边,他或许会摔得晕死过去而无人知晓。
宁愿和商予津吃过午餐刚回家,觉得电视节目只有新闻、发现频道和国家地理台能看的宁愿,很自然地打开新闻节目,转到他目前挺喜欢的一个新闻台;商予津坐在他身边,忙着将刚买回来的芒果罐头打开,并放了根汤匙再递给宁愿。
经过将近十年的岁月,宁愿已经习惯商予津的照顾,近一两年他更养成将商予津当靠枕的习惯。总在看电视时,将身体懒懒地歪靠在商予津身上,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
「要不要我喂你?」见宁愿懒洋洋的模样,商予津笑得很幸福。宁愿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嗯!」反正已经习惯了,宁愿不像以往一般抗拒商予津的亲昵照料,反而乐得让商予津代劳一切琐事。
才含进第一口芒果,尚来不及感受它的甜味,宁愿即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撼。只觉得胃部一阵紧缩,硬生生的将中餐所吃进的东西全吐出,闪避不及的商予津当场被吐了一身。
可商予津并没有责怪宁愿,反而先查看他出了什幺问题。
只见宁愿没有说话,面如死灰,浑身发抖;于是商予津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望向电视萤光幕时,立即明白了为什幺。
一架降落失败的飞机爆炸,而飞机失事时机头朝下……身为机长的宁爸爸,等于是宣告死亡。
商予津迅速清理完两人的衣衫,随便收拾一些物品,拉着宁愿欲出门,却又接到另一通电话。以为是机场拨来的,宁愿在深呼吸后终于能冷静的接听。
拨电话来的人是个男生,嗓音略微偏高,起初宁愿以为是恶作剧电话,因那男生从一开始便哭个不停,而他实在没有心情理会,正准备挂断时,男生终于有了断断续续的哽咽话语。
然后,宁愿摔落了电话。
如果没有商予津及时的扶持,他无法站住。
打电话来的人,是十年不见的弟弟许心。他说妈刚刚在医院里宣告不治。
一对劳燕分飞十年的夫妻,竟然同一天双双黄昏赴会。
因为太过震惊,宁愿连哭都哭不出来,仅能无声的喊叫着……
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同时失去了双亲。
◆◇◆
接下来的日子,宁愿过得浑浑噩噩。他只记得他坚持父母一起下丧,只记得商予津替他们买了户灵骨塔,在他还没有反对时,商予津便带着他和许心,将二老的骨灰放入其中。
他并没有哭泣,只是所有的神智都好象远扬一般,没有了感觉。商妈妈到灵堂来,给了一份他不用细数也知道不薄的奠仪,她以万分沉痛和怜惜的目光注视着他,握着他的手说了些他没听进入耳里的话,商予津却在一旁笑得很温和而正在念大学的许心则是哭哭啼啼的跟在他身后。
就在宁愿沉浸在丧亲之痛,浑然不觉许心竟跟着搬进宁家,并镇日跟着商予津进进出出,口口声声唤他大哥。
关于许心的事,宁愿本来想抗议的。在看见许朵少得可怜的存款,还有许心温润湿热的眼眸,他像是看见了另一个商予津;又知晓许心和母亲的房子,在母亲过逝那天失火了,除了宁家许心再没有第二个地方可去。从没有过的手足之情,首次从心底涌上来,淹没了他的理智无情,就此默许许心走进他的空间。
恍惚间,商予津介入他的生活更多;丧事期间,他以帮忙为由在宁家住下,过后也没有离开。
宁愿上班的公司之前就一直有传闻会倒闭;丧事期间,它果真倒了!宁愿没有心力去要求退职金,再加上经济方面有商予津会支付一切生活所需,他也就完全倚靠商予津。
生活里,除了一些他该知道的大事外,他一直过得很散漫。有时他到厨房倒杯水,就这样端着水林,坐在厨房里发呆一整天,连商予津帮他披上外衣也不知道。
他从不晓得父母在他心中的分量如此之重。好多想说的话,他都还没有说出口过;不过,一切都来不及了。
百日那天夜里,他因为有点发烧身子疲倦而早早就寝。
商予津看着他上床盖好棉被,并在床头放上一杯热开水后,才不舍地离开。
宁愿闭上眼睛没多久,梦魔即袭入梦里。不知道睡了多久,那梦却是清晰依旧。
梦里,唯在童年才见过的年轻爸爸和美丽的许朵,笑容满面的来看他,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一个劲儿的笑着。
「你们为什幺要走?我好想你们。」梦里,他吶喊着。
眼睛干涩到几乎睁不开,但他还是能看见他们两人温和的微笑。许朵轻柔地抚上他的眼,浅浅地在他颊上一吻,转身便消失了。他倏地从床上坐起,睁大眼睛,咬紧下唇,让自己无法尖叫。
在同时,商予津带着满怀的担忧冲进宁愿的房间,讶异地看见他安静的坐在床上。
「我听见你房里有声音。」商予津吶吶地解释。
而宁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在看见商予津的瞬间,原本滴不出的眼泪便滚滚落下,大颗大颗的落在拥抱住他的商予津身上。「怎幺了?」商予津轻而温柔地拍抚着宁愿,他十年来一直爱着的人,哭得让他心好疼。
宁愿没有说话,一径地哭着,哭倒在他不知不觉已经依赖了十年的人的怀中。
商予津在一声长叹后,抿紧双唇,室内只余下宁愿的啜泣声。
◆◇◆
「他又在躲你了啊?」
相对于商予津的哀声叹气,段靖磊倒是笑得很高兴。
在一间意大利餐馆里,段靖磊和商予津这对狼儿狗弟正聚在一起密谈。因为这间餐馆有商爸爸的股份,一进入店内,商予津便不客气的要了贵宾室,此刻两人就坐在贵宾室内谈着有点上不了台面的话题。
「我都已经这幺惨了,你还笑得出来!」商予津瞪了段靖磊一眼后,继续趴在桌上哀怨。
商予津无形的尾巴和耳朵,全都因为难过而垂落。呜!他这辈子生存的意义,就是得到宁愿;现在宁愿不要他了,呜……他好难过哦!
「等到我变惨的时候,我就保证不笑。」段靖磊以严肃的表情说着歪话。
「我咬你哦!」商予津狠瞪段靖磊,露出牙齿威吓道。
「请便,不知道商家少爷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