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狂刀记-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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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官盟主为老衲引荐引荐,这座上的许多朋友,老衲都还是第一次见面。‘官彦深道:”这个自然。’走到大殿中央,从他右首开始介绍道:“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向少林寺的方丈大师,正式介绍即将成立的九龙门派里,所有主要的成员。这位是雨花神剑夏侯仪,后面两位,一个是他的堂兄夏侯非,另一个年轻人,是他的二公子。夏侯兄弟的先祖,当年在楚王麾下,是九龙殿殿前武士。‘慧海道:”夏侯氏在尉城一带经营甚久,不论文采武功,都是令人钦敬的。’夏侯仪、夏侯非与夏侯无过,都向慧海抱拳致意,连声说道:“不敢。‘慧海道:”该然。’官彦深往下介绍道:“接下来这位是摩云手王叔瓒,先祖亦是九龙殿殿前武士。身后是他的儿子王贯之。‘慧海道:”当日王氏双雄以摩云手称霸天下,可惜英年早逝,令人惋惜。不过江湖传言,王居士在摩云手上的造诣,不但是青出于蓝,甚至更胜乃兄,想来亦足堪告慰先人了!’那王叔瓒虽然性格孤僻,口中少出善言,此时听得慧海提及已逝亲人,情意真切,亦颇感动,躬身道:“难得大师还记得两位家兄,想必他两位在天有灵,必也感念大师情意。‘其实王氏兄弟的武功虽高,在江湖上的风评,却远远不及武艺上的成就。慧海之所以那样说,一来逝者已矣,二来也是客套。王叔瓒一番真心言语,到让他心中一动,问道:”凶手至今尚未找到吗?’王叔瓒道:“天涯海角,永不敢忘。‘慧海叹了一口气。官彦深道:”王兄弟莫恼,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把九龙门派壮大起来,到时倾全派之力,尚愁何事不成?’王叔瓒道:“便请盟主做主。‘官彦深’嗯‘地一声,表示答允,随后往下首走了两步,接着道:”接下来这一位,方丈大师应该很熟了,就是南三绝之一的烈火神拳封俊杰。封兄弟的先人亦是九龙殿殿前武士,其余的,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殿中就只有官彦深一人正在说话,所以当他介绍到谁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就很自然的转移到谁的身上。这会儿官彦深既将封俊杰介绍完毕,大家就很自然地等着他与此间主人慧海致意。可是那封俊杰仿佛正想着自己的心事似的,浑然不知眼前发生的情况。左元敏的目光在他身上,见他举止有异,不觉留上心,却见他两眼睁得大大的,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众人当然也都瞧见了他这怪异的举动,于是乎,左元敏一时就成为了在场众人目光焦点所在。
官彦深轻轻咳了一声,朗声说道:“封兄弟,听说上一回住持大师给了你天大的面子,深更半夜的,陪你直奔紫阳山,这个人情,你可是欠得大了。‘封俊杰倏然回过神来,赶紧说道:”那夜仓皇离开,未曾向大师正式道谢,还请大师见谅。’慧海道:“你们父女久别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讲,老和尚可以体会,封施主千万不可自责。对了,令千金还好吗?‘封俊杰道:”她……她受了一点风寒,我让她回老家休养去了。’说着,又看了左元敏一眼。
左元敏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张瑶光低头凑来,小声说道:“封俊杰好像有事要找你呢,否则为什么一直瞧着你?‘左元敏应道:”是吗?’心想:“若是如此,会后我应当找个空档,问问封前辈。‘张瑶光又细声道:”喂,你现在在想什么?’左元敏直言道:“我在想封前辈要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张瑶光道:”你糊涂啦?当然是封姑娘的事了。’左元敏道:“你可别乱说……‘张瑶光道:”我乱说什么?是封俊杰自己说的。他说:“小女受了一点风寒,我让她回老家休养去了。”既然是一点风寒,哪需要回老家休养?依我看,封姑娘生病是真的,回老家只怕也不假,不过绝对不是一点风寒。’左元敏道:“那依你看,她生的会是什么病?‘张瑶光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小左,我瞧你平日挺聪明的,怎么今天不灵光了?’左元敏道:“是吗?我倒是觉得你今天特别灵光,所以一直捉弄我。‘张瑶光忽然轻轻地’哎呀‘一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封姑娘生的什么病。’左元敏道:“什么病?‘张瑶光道:”相思病!’两人低声言语间,那官彦深已经往下介绍到一个秃顶老翁,左元敏瞧将过去,但觉此人年纪应该有六十好几了,头顶心秃得油亮,一根头发也无,身材矮小,尖嘴短颔,看上去一副老神在在,精神矍铄的样子。
只听得官彦深说道:“……至于这一位,方丈大师可能就不曾见过了,他也是九龙传人,江湖人称”十指渡劫“的白垂空,白老前辈。站在他身后的,则是他的公子白鹤龄。‘慧海奇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十指渡劫,也是九龙传人之一啊!幸会,幸会!’那白垂空道:“老夫的指力是旁门左道,看在方丈眼里,又何足道哉,少林七十二绝技里,最少就有八门指上功夫,其中拈花指阴柔,金刚指阳刚,多罗叶指刚中带柔,无相劫指柔中有刚……嘿嘿,厉害,厉害……‘他口称厉害,脸上却殊无什么钦佩的表情。
慧海道:“白施主对于少林的武功,倒是研究得满透彻的。阁下号称十指渡劫,想来除了指力之外,爪手擒拿,亦必擅长。‘白垂空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随即泰然自若地道:”平日就自个儿练习,也不知管不管用。’慧海道:“白施主实在太谦虚了!‘官彦深道:”日后两位还有的是机会可以见面,到时无论是讨教还是要挑战,不愁没人作公证。’白垂空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官彦深续道:“夏侯仪、王叔瓒、封俊杰、白垂空再加上我,一共只有五个人。大家都知道,当年所谓的九龙,扣掉楚王自己,还应该有八个人才对。其余这三人的传人,如今分别是左平熙、段立言与李永年。段立言一家二十余年前死于一场大火,官某以为段氏一脉从此绝嗣,没想到他还有一个么子段日华,不但将八卦飞刀绝艺传了下来,还在紫阳山上当了长老。不愧是我段兄弟的儿子。‘慧海道:”恭喜盟主又寻回一条龙了。’官彦深道:“邀他入门,是迟早的事,不过这样也还差了两条龙。二十几年前,李永年过世之后,我总以为九龙齐聚,终于成为一场梦。但经过多年来的追查,终于让我查到李永年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已经有二十六七岁了,相信继续努力,最近也会有眉目了。‘慧海不禁叹道:”盟主的恒心毅力,向来是老衲所佩服的。’官彦深道:“当年九龙武士名噪一时,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不论黑白两道,只要一提起九龙殿,谁人不得礼让三分?重振九龙声威,是先父毕生志愿,如今极有可能在我手上完成,官某当然是鞠躬尽瘁了。只可惜我左平熙兄弟,在十七年前,竟以英年之姿,溘然辞世,他的弟弟左平翰,相继也在七年前,不幸为人所害。本来此事甚为棘手,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多方奔走下,最近我们也得知,原来左兄弟有一个遗腹子,想来尚在人间。‘左元敏听他说到自己,不免心中一动。那慧海更道:”真有此事?’官彦深道:“我们在宿迁县城附近,找到了左夫人的墓碑。虽然时候久了,但是碑上文字清晰可见。左夫人去世至今约有六七年,立碑者书:不肖子三字,想来是她的儿子。‘慧海道:”这么说来……’官彦深道:“依此推论,知道人死之后要下葬立碑,少说也要有八九岁年纪,说不定还是有人帮他办的。要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左兄弟的孩儿,至今尚在的机会就更大了。‘左元敏心道:”厉害,厉害。’这番推论是没什么,不过以天下之大,要在茫茫人海当中,因为漫无目的地找人,而发现一块有关的墓碑,那可就是天大的功夫了。无怪乎慧海对于官彦深的恒心毅力赞誉有加。其实就办事的精准与一丝不茍来说,左元敏所留下的印象,更为深刻。
那慧海道:“恭喜恭喜,如此一来,九龙传人不就全部到齐了?‘官彦深道:”因此官某近日才积极邀集拜会各大门派,希望所有江湖先进,不吝指教,多多提供经验,好让九龙派能够顺利成立。’慧海道:“依盟主的雄才大略,不日可待。‘官彦深毫不客气,说道:”但愿如此!’顿了一顿,又道:“他们都是未来九龙门派的住要成员,不过开派之初,我们也欢迎江湖上有专门长才的优秀人士加入,以壮声威。‘指着站在座椅后面的人群,续道:”这些都是我们九龙门,将来会吸纳的优秀对象,当然也不仅仅是眼前这些。碍于时间的关系,无法一一介绍,待到成立大会那天,再向天下英雄公布。’言谈间,那慈云已从殿外进来,与慧海说道:“方丈师叔,我师父来了。‘慧海起身迎接,现场众人亦纷纷起身。
左元敏往殿门看去,只见一个方头大耳的老和尚,迈着大步,不急不徐地走进殿来。慧海合十道:“师兄,你来了正好。‘那慧业忙不迭地道:”雨花剑与少林的散花剑招式雷同?这不可能。’官彦深道:“慧业大师,实情是散花剑与我们的雨花神剑雷同。‘就是在言语上,一点亏也不想吃。
慧业转过头来,看着官彦深,皱眉问道:“请问这位施主是?‘慧海道:”让我来介绍……’于是将官彦深以下所有人等,一一略作简述,最后来到张瑶光面前,说道:“此事关系少林把年清誉,恰好紫阳山门月华堂堂主在此,为求慎重,正好可以作为两造双方的公正第三人。‘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皆惊异,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紫阳山门近年在江湖多大名头,月华堂堂主是掌门人的妹妹,几乎是人尽皆知,只是江湖上形容这位深居简出的大姑娘,传言多如牛毛,真正见过的却没几个。众人原先在她跟着慧海进殿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都想:”是哪来的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她是谁?又是做什么的?’有人更想:“这少林寺里不都是光头的大和尚吗?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这可不是有那么一点胡说八道吗?‘当然也有人往更淫秽的地方上猜。
结果众人各自在心中的想像,还未完全结束,慧海居然说她便是紫阳山门的月华堂堂主,这下子众人自然吃惊更大。那官彦深首先拱手道:“原来张堂主也来到少林寺,刚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语调措词,竟然比对慧海还客气许多。
原来这紫阳山门成为武林门派,也不过是近十年的事情,然而势力庞大,成就斐然,俨然是继少林、丐帮之后的第三大门派。官彦深既然也在筹备组成新的门派,心中自然而然地便将紫阳山门,当成是一个成功的楷模,遵循的典范,更急于想知道,紫阳山门究竟有没有九龙门派可以借镜之处。因此在他心中,紫阳山门里的一个堂主,自然便要比少林住持来得重要了。
张瑶光道:“小女子不过是刚好路过此处,得知盟主与少林有这样的一个纷争。小女子不才,一来是好奇,二来恰好也能给双方做个公证。不知如此,官盟主是否能够接受?‘官彦深笑道:”求之不得。’见左元敏衣着破烂,两条裤管都是补丁,想来是张瑶光的随从,也就不多问了。
便在此时,外头搬来了椅子板凳,陆陆续续搬进殿中。待众人就座,那慧业道:“这是究竟怎么一回事?‘慧海便将稍早在寺门前所发生的事情略述了一遍。并将官彦深的怀疑推论,也一并转述。慧业越听越发觉得沉重,明明在来此的路上,不知已经问过慈云几次了,这时还是忍不住又问道:”慈云,是这样子的吗?’慈云道:“弟子与这位夏侯施主交手时,确实是能感觉到双方剑法,十分相似。‘慧业长吁一口气,闭目沉思。
官彦深道:“慧业大师,在慈云师父之前,少林寺中似乎无人会使散花剑。这实在不得不令人怀疑……‘慧业仍是闭着眼睛,说道:”老衲若是不会,要如何教徒弟?’言下之意,是说他当然也会这散花剑。
原来那慧业还是慧海的师兄,只是因为个性不如慧海随和,待人处世也不够圆滑,所以少林住持一职,才落到慧海身上。官彦深自进得少林寺来,处处得理不饶人,一副挡我则死的模样,所有与他有接触的少林弟子,无不感到忿忿不平。慧业可不比慧海那般内敛圆融,官彦深说除了慈云之外无人会使散花剑,慧业一开口,就给了他一个软钉子碰。
此言一出,现场的少林子弟无不暗自窃喜。就是慧海,也是笑在肚皮里。那官彦深的脸色原本就颇为深沉,现在碰了钉子,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淡淡地道:“若是大师能够亲身指教,相信真相更能够尽早水落石出。‘慧业道:”那也不必忙。’官彦深哈哈一笑,说道:“若是少林寺想就这么四两拨千金,那也未免太小看天下英雄了吧?‘慧业道:”官盟主指控少林偷用夏侯世家的雨花剑,还冠上了别的名称。事关少林百年清誉,非比寻常,光凭慈云与夏侯施主交手一场,并不能证明什么。’官彦深‘哼’地一声,并不搭腔。他为人虽然自负,但也不是冲动莽撞那一型的,否则也不能按部就班,一一实现他父亲筹画一辈子,几近于梦想的事业了。
夏侯仪知道官彦深拉不下这个脸来,能够不说话避免沦于口舌之争,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表现了。于是接口道:“慧业大师,我夏侯氏雨花神剑名满天下,江湖上有不少朋友都见过在下使过这一路剑法。慈云大师的散花剑,到底是不是就是在下的雨花神剑,武林中不乏其他剑术名家,只要多请教几个,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慧业道:”夏侯施主所言甚是,只是这并不是你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吧?剑法类似雷同,很难说是谁模仿了谁,还是哪一家抄袭了哪一家。夏侯施主所挂意的,应该是我师父当年所代为保管的一剑一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师父原是一片好意,如今却被怀疑偷用了剑谱上的武功。嘿嘿,夏侯施主,当年若不是我师父答应代管这两件事物,你觉得今天还轮得到你们上来少林寺喳喳呼呼的吗?’夏侯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