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激情辣文电子书 > 禁欲者 by 甘草柴胡 >

第7部分

禁欲者 by 甘草柴胡-第7部分

小说: 禁欲者 by 甘草柴胡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我的责任。无论从身份,还是年龄上来说,我的责任无可推卸。〃 
〃那你说这些是什麽意思?希望我追究你的责任而减轻你的罪孽感吗?如果你想要赎罪的话,好吧,我有一个要求!〃 
〃什麽?〃曾虚白顿了一下,回过头认真地看著张哲。 
张哲深深地望著曾虚白,却久久没有开口。 
 
17 
 
〃你能不能。。。。。。,作我的哥哥?〃张哲低声轻柔地说,同时靠了过去,用手环抱住曾虚白的腰。 
把脸埋进曾虚白怀里的时候,张哲终於松了口气。要知道,做无辜乞怜状可真不是他的强项,说出上边那句话之後,他简直都要被自己麻翻了。他发誓,将来和曾虚白花好月圆的时候,一定要把这段记忆用心里暗示法彻底抹除掉。 
然而,当他的脸触到曾虚白的睡衣,隔著那层棉布感受到曾虚白的体温的时候,张哲突然感觉到,原来自己对这体温已经渴望了那麽久,原来自己的心已经空旷了那麽久,冷寂了那麽久。他才发现,〃当我的哥哥吧〃这句话,却原来是他心底最最真实的声音。 
他忍不住把脸在曾虚白身上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 
张哲的身体还是赤裸的,被他抱住之後,曾虚白下意识地扎煞开手,因为稍微一动就能触碰到他光裸的脊背。可是当胸口被张哲用脸颊一下又一下的磨蹭著,慢慢的,就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从那被摩擦的地方渐次扩散开来。被这不知名的情绪牵引,曾虚白慢慢收回架开的手臂,轻轻的、试探性的摸了一下张哲的脑袋。 
这轻轻的一触,却让张哲浑身一震。曾虚白没料到张哲会有这麽大反应,有些无措的把手拿开。却被张哲一把捉住他的手,搭到自己背上。 
曾虚白就这样被迫地回应著对方的拥抱,没有用力,却也没有再退缩。 
在他手臂笼罩下的张哲把曾虚白越抱越紧,简直想要把自己埋进曾虚白的肋骨下去。 
曾虚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正犹豫要不要推开他的时候,却感觉到胸口传来了一片湿意。他哭了! 
张哲的眼泪让曾虚白莫名地震颤。 
他其实并不明白张哲。有时候,他觉得他做事情特别笃定,甚至可以说是很有心计和城府。有时候,却又显得感伤和脆弱。 
张哲是gay,这个他早就猜到了。面对他的接近、试探,曾虚白尽量不著痕迹地应对,力求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不想和他过分接近,他不愿意再发生悲剧。就好像丁昭那样。 
对於丁昭,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能够帮助他的。那时,丁昭的情绪也确实日渐好转。可是,当丁昭越来越依赖他,不再满足於邮件、短信,而是渴求的更多的时候,他却觉得无能为力了。 
毕希纳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是一个深渊,当你向下看的时候,会觉得头晕目眩。这深渊,即便是他合身扑入,也填补不了,因为他没有丁昭所渴求的那种东西。他无力生产,他觉得他能够生产出那种东西的机制,早就已经彻底毁坏了。所以,他只好选择渐渐拉开距离。没有想到,失去了心灵支撑的丁昭会做出那种选择。 
尽管这并不完全算是曾虚白的责任,因为丁昭的死,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对世界的绝望,而曾虚白,经过了丁昭的理想化之後,曾经一度幻化成了这个灰暗世界的彼岸。当彼岸失去之後,丁昭再也没有什麽可以留恋了。 
这些,曾虚白不是不明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痛恨自己,连带著也痛恨自己所处的这个特殊的群体。 
是的,他知道自己是哪一种人。尽管他离群索居,尽管他一直成功保持著洁身自爱的禁欲状态。但是在清晨醒来的时候,他知道与本能的战争有多麽辛苦。 
可是张哲不同於丁昭。他以一种再正规不过的方式介入了曾虚白的生活,不管他的动机有多麽的暧昧微妙。曾虚白并不是没有警觉,但张哲的每一个要求他都无法拒绝,因为每一个要求背後似乎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当然,也包括今天的这个要求。 
是平素压抑太多,以至於梦里昏了头去侵犯自己的学生吗?曾虚白知道自己被压抑的那部分人格会在黑夜里、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躁动不安,就像阴暗隙墟里蔓延滋生的植物。但是,他相信自己并不是食人的藤蔓,也不会在月圆时分化身狼人。 
然而,张哲现在正带著伤痕躺在他怀里。 
曾虚白无法停止自责。他并不是没有疑虑过中间发生了什麽意外,但是他的人格不允许他在伤害了一个人之後还恶意揣测对方,更不允许他对这伤害无动於衷。 
但是,就这样接纳他吗?他犹豫。 
情势却容不得他犹豫。胸口那团潮湿的感觉,正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好像透过了骨肉,直接渗透到他的心脏里去。 
不由自主,曾虚白张开了手臂,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 
 
18 
三个人约好去打网球,结果两个人都不在状态。 
曾虚白到南方的一个城市去参加学术会议了。张哲知道他是想要拉开一段距离冷静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不著急。瞻前顾後、犹豫不安不是他的风格,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对曾虚白这种人,不能逼得太急。 
说是不著急,可还是会时不时走神。 
张哲虽然有点心不在焉,不过打球还是不失章法。另一个人就没他那麽能撑得住了。杨铭知甚至发球的时候都能拿著拍子发起呆来。最後还是贺肃看不过去,上场抢过他的拍子把他赶下去了。 
一起到一家西餐厅吃饭的时候,贺肃看著这沈默不语的两个人,终於忍不住发飙: 
〃怎麽一个两个都是这种德性!还是大老爷们儿不?就算恋爱也不能饭都不吃了吧?〃 
〃谁恋爱了?!〃一脸气急败坏叫起来的是杨铭知。 
〃怎麽,你妒嫉了?〃慢悠悠开口的是张哲。 
〃操!我嫉妒?那是我让著你!玩归玩,还能认真和自己哥们儿抢人?〃贺肃抄著刀叉比比划划地说。 
〃那,谢了啊。〃m 
〃明白就好。那啥,〃贺肃说著转向杨铭知:〃小指头你就死了心吧。那个容什麽的,别说不是圈里人,就算是圈里人,也不能和他混。他身边的人走马灯似的,充分体现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野食战略原则,你和他混,到时候骨头渣都剩不下。〃 
〃你自己又好到哪去?你是主动、不拒绝也不负责!〃杨铭知一句话把贺肃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伸了伸脖子,好半天贺肃才蹦出来一句话:〃我这还不是没找到对的人吗?〃 
〃你怎麽知道人家不是在找?〃 
〃他和我能一样吗?他那麽一大叔,我是还处在青春迷茫期的花样少年!〃 
张哲本来一直在端著杯子悠闲看戏,听到这里一口咖啡差点噗了出来。 
杨铭知也撑不住笑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诶,什麽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不信你来当我男朋友试试!我保证做个一心一意,忠贞不二,对第三者嗤之以鼻的三好同志!〃 
〃你省省吧,你三好同志,我还五好少年呢。〃杨铭知对贺肃的邀请并不领情。 
这时杨铭知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我吃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次你俩谁埋单吧,下次我请客。〃说著匆匆忙忙拎起包跑掉了。 
〃哎!哎。。。。。。〃贺肃话还没有说完,卡在半截好不难受,愣了半天,只好转而拿起刀叉去切割盘子里的牛排。 
〃真担心的话,你自己上不就得了。反正小指头不正是你喜欢的斯文、白净那种类型的吗?〃张哲不动声色地说。 
〃打住!自己兄弟,哪能随便乱动。〃 
〃那你就看著他往下跳?〃 
〃那我也得能拉得住啊!〃贺肃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说著低下头专心去吃他的牛排,张哲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结过帐一起走到门外,贺肃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话:〃你是认真的吗?〃 
张哲却一下子听懂了,也不跟他打哑谜:〃从来没有这麽认真过。〃 
〃好!哥们儿支持你。〃说著捶了一下张哲的肩,径直向停车场的方向走过去了。 
〃喂。。。。。。〃张哲在後边叫道。 
贺肃却头也没回,抬起手凌空扬了扬,消失在转角。 
〃这小子,〃张哲恨恨地说:〃只顾自己耍酷,也不记得载我一程。〃这样埋怨著,嘴角却露出温暖的笑意。 
站在街角等出租车,风轻拂过来,撩起他额前的短发,带著初夏湿润的气息。 
 
南方的夏日来得很早,随便走走就出了一身薄汗。 
曾虚白站在天桥上,看著南来北往的车辆,向北走的亮著黄|色的头灯,向南走的亮著红色的尾灯,一红一黄,交错形成两道不同颜色的车流。那麽多的车,那麽多的人,好像都知道自己在干什麽,往哪里去,只有曾虚白一个人,悬浮在半空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过街天桥上站了半晌,又茫无目的地下来向前走。再往前就是这个城市的中心广场了。忽然,从前方传来了悠扬的歌声,曾虚白仔细一听,居然是校园民谣: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後悔 
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 
轻轻的风轻轻的梦轻轻的晨晨昏昏 
淡淡的云淡淡的泪淡淡的年年岁岁 
 
带著点流浪的喜悦我就这样一去不回 
没有谁暗示年少的我那想家的苦涩滋味 
每一片金黄的落霞我都想去紧紧依偎 
每一颗透明的露珠洗去我沈淀的伤悲 
在那悠远的春色里我遇到了盛开的她 
洋溢著眩目的光华像一个美丽童话 
允许我为你高歌吧以後夜夜我不能入睡 
允许我为你哭泣吧在眼泪里我能自由地飞 
梦里的天空很大我就躺在你睫毛下 
梦里的日子很多我却开始想要回家 
在那片青色的山坡我要埋下我所有的歌 
等待著终於有一天它们在世间传说。。。。。。〃 
 
纯净的歌声漂浮在各种嘈杂的声音之上,像是初春溪流里一块透明的浮冰。这点冰凉刹那间浸透到曾虚白的心中去,让他想起了他曾经哼唱著这首歌走在放学路上的青葱岁月。 
 
19 
 
是谁,还记得这首老歌? 
曾虚白寻声而去,看到在地铁的入口处,有一个穿著旧衬衫、破牛仔裤的年轻人,坐在人来人往的台阶旁,自顾自地弹拨著吉它。 
曾虚白把兜里的零钱都放在了他打开的吉它盒子里。往回走的时候,不自禁地轻轻哼唱起这首歌:〃青春的花开花谢。。。。。。〃 
这样哼唱的时候有一种错觉,仿佛一拐角,就能看见那个老旧的教工宿舍区,看见那栋灰扑扑的旧式公寓楼,一级一级爬上水泥台阶,拿出钥匙打开门,就能看见等待已久的小雨展开欣喜的笑颜:〃哥,你回来了!〃 
因为这笑容,曾虚白放弃了很多。放学後的篮球比赛,社团的活动,同学之间的聚会。。。。。。,这些都和他无缘。 
没有人强迫他这麽做,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有时放学後急匆匆往校门走的时候,看到篮球场上生龙活虎的同学,曾虚白也觉得很羡慕,但是想到小雨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孤独寂寞,体内跃跃欲试的冲动又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一个人在家的小雨就像一个失去引线的傀儡娃娃,毫无生气的堆缩在墙角,等待有人来赋予他生机。 
还是上初三的时候,一次曾虚白实在经受不住诱惑,放学和同学踢了半天足球才回家。刚走进小区,就看见小雨一个人坐在楼门口的水泥台阶上,呆呆地望著西沈的夕阳。 
曾虚白的步子一下子沈重了起来,慢慢走到小雨跟前,小雨惊喜地叫了一声:〃哥哥!〃眼睛里闪动著水光。 
小雨不会走路,是坐在台阶上用手撑著一级、一级蹭下来的。从三楼蹭到一楼,手磨破了皮,裤子也划烂了。 
曾虚白抱起他上楼,不顾他身上的脏污。小雨紧紧攀附著他,两个人什麽都不说。 
曾虚白心里有愧疚、有自责、有感动。但同时他也明白,这感动,也是一种逼迫。 
但,他不能拒绝。他知道小雨无法不依赖他、不攀附他。因为如果一旦斩断这种联系,小雨就会彻底沈下去,沈在时光之外,沈在生活之外,和这老旧的屋子、过时的家具、缠绵不断的疾病一起,一直沈落朽败为灰烬。所以他本能地想要紧紧抓住他看到的这唯一的一点生机,一点希望。 
曾虚白怎能拒绝? 
从那之後,曾虚白再也没有无故晚归过。 
小雨也知道哥哥为自己牺牲了很多,所以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 
家里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留给哥哥。妈妈要给他买新衣服的时候,总说还是买给哥哥吧,自己却整天穿著曾虚白的旧衣服。曾虚白喜欢吃瓜子──不是葵花籽,是西瓜籽,夏天吃了西瓜,瓜子被淘洗干净之後晒干,小雨就趁曾虚白上学的时候,把它们一个一个剥了壳放在洗干净的药瓶里──往往要剥一整天才能积满一瓶,小雨一个都不舍得动,专等著曾虚白回来的时候〃一饮而尽〃。 
每次曾虚白把香香白白的瓜籽仁塞满嘴巴的时候,小雨总是眼巴巴地在旁边仰著脸问:〃好吃吗?好吃吧?〃 
曾虚白肯定的回答,是对他最好的赞美。仿佛他生命的意义,都被盛在了曾虚白手里那个小小的瓶子里,等待著曾虚白慢慢啜饮。 
曾虚白和小雨一直共用一个房间,一来是家里地方小,二来小雨晚间喝水、方便都需要人帮助。每天晚上,曾虚白写作业的时候,小雨要麽在一边戴著耳机听音乐,要麽静静地看书。写完作业、洗漱了熄灯之後,是两个人最快活的时候,曾虚白会把自己这一天的经历挑有趣的讲给小雨听。其实不管有趣没有趣,只要和曾虚白有关,小雨都非常喜欢听。 
小雨知道曾虚白每个好朋友的名字,每个老师的性情,知道有一天隔壁班的胖子把车钥匙丢了,他居然把车扛在肩上回家了,知道坐在最後一排的那个冷脸大个子,被不知谁放在他文具盒里的壁虎吓得哇哇大叫。。。。。。 
直到有一天,曾虚白突然有了他自己的秘密。 
那天回家的时候,曾虚白就有点心不在焉。晚上熄灯前的夜谈,和小雨说著话的时候,突然会陷入沈默。 
那是因为一封信,一封青涩的情书。 
那是个视早恋为罪恶的年代,尤其是重点中学,敢於尝试的人甚至会遭到学校的处分。这封情书是它的主人鼓足勇气才敢放在曾虚白的桌斗里的。 
这封信和它的主人,就像是曾虚白生命之流上的一缕划痕,不久就消逝了踪影,并没有留下丝毫印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