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问情之一 犹忆寒澈梅莲香 落梅篇 by阿蔷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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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跟了上去。是与否现在都还没有确定,可是如果被那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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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梅端着药茶走进来就看到眼前这样的情景,冷冷地站在那里,心底无数次的反问自己为什么还可以留在这里而不去书斋里躲清静。
“姐夫,你就多吃一点吧。这是我从南方带来的小点和一些食材准备的饭菜,你身体不好,应该多吃点的。”秦苓坐在床边夹了一口菜送到漆雕冥嘴边,将他冷冷的对待视为无物,娇嗔的语气和十足十的缠功让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皱眉。
“不了,我还不想吃。”漆雕冥不冷不热的拒绝。
“小姨母,这些事还是让我们晚辈来做吧。”一身红装的漆雕雨有意化解尴尬,却有人不领情。
“不用了,你们小孩子毛毛躁躁的怎么行。”秦苓错开漆雕雨伸过来的手,瞪了她一眼怪她多管闲事。
“小姨母,我看父亲既然不想吃,不如就让他吃了药先休息一会儿。”漆雕莫桤将无辜遭难的妹妹挡在身后,客套的笑着对秦苓说。
说真心话,她们兄妹几个从小就对这个小姨母的印象不好,不仅对他们几个冷言冷语,对大哥就更是极言吝啬的刁难不断,每次来到这就就好像一幅女主人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母亲的感觉而将她对父亲的那点想法表现得十分明显。要不是看在她和母亲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份上,他们几个怎能忍耐到现在。
“那也好。”秦苓看着漆雕冥半闭这样的样子,只能退一步。
“应先生,药茶。”她伸出手向一旁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应无梅道。
应无梅皱着眉,被请求留下来,待在自己最厌恶的漆雕府已经让他十分的不愿,如今竟然被人当作佣人一样,他怎么可能容忍。
手一歪,一碗好好的药茶就不偏不倚的撒在了伸过来拿碗的秦苓手上。
“啊!!”秦苓一声惊呼的跳起来,捂着手不敢置信地瞪着应无梅。
“抱歉,我不小心,但看来这药茶今天是不能喝了。”应无梅状似可惜的耸耸肩。
“你。。。。。。”秦苓正要发作,漆雕冥的声音适时插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姨母去将烫伤治疗一下。”他冲着几个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地愣住的子女说道,并用眼神暗示他们将秦苓带走。
“哦。。。。。。”漆雕莫桤最早反映过来,“小姨母,您的手烫的不轻,如果不赶紧处理会留下伤疤的。”他好意地‘提醒’,果见秦苓变了脸色,只是匆匆瞪着应无梅留下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就跟着莫桤离开了。
看着秦苓最后留下的警告眼神,应无梅冷冷地嘲讽一笑,随即听到身后传来的小小的伴着轻咳的笑声。
转过身,果不其然见到漆雕冥笑的颤动的肩,就连一旁的漆雕雨也用袖掩着唇轻笑着。
“很好笑?”应无梅挑挑眉。
“不。。。。。。”漆雕冥收起笑,“不过这倒是我第一次看到秦苓这样的狼狈。”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的应无梅却觉得好像听到了一种名为幸灾乐祸的情绪。
管他的,应无梅想,他可不愿去掺和这些事,他更惦记的是书斋里的那些珍贵书籍。
“当家主,若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应无梅一拱手转身预备离开,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来,背对着人的身子顿了片刻,即传来他冷冷的声音:“那药茶等下我会煮好交给仆人的。”
“谢谢。”漆雕冥敛眼凝视着他的背影,深幽的视线似在探寻着未知的秘密。
而正当此时,大门被再次推开,莫文带着水无涯走了进来。
“父亲,这位就是四弟请来的江湖名医,水无涯。”莫文向父亲介绍道。
“嗯。”
漆雕冥将视线从应无梅身上调开看向那一身青衣的人,一瞬间,他以为时空倒转,或是自己又回到从前,否则,他眼前为什么会出现了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温宁微笑的男子。
同时,屋内的另一个人也同样看到了水无涯。
“落。。。。。落梅(灵。。。。。。灵落梅?)?”
水无涯看着面对自己而震惊不已的那两人,再次扯了扯衣服,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出了问题。。。。。。
13
将食、中、无名三指轻搭右手脉动处,水无涯想让自己如往常一样凝神静气,却始终无法忽视眼前男人炙热的眼神。
“你。。。。。。是落梅?”刚进屋的那一刻就被这个男人拉入怀中仔细凝视打量,一种恍若遗失多年的至宝失而复得的激烈眼神深深地触动了他。
是他和他思念的某人张的相似吗?水无涯回忆自己以往在铜镜中看到的容颜,那真的是一张绝色的容颜,清丽脱俗,绝世无双,即使是自己,在看了他将近十年以后,依然会忍不住深深心动。
十年?没错,只是十年,自从十年前自己失去记忆被师傅见到收留以后,这张脸就跟着他了整整十年,他是吗?那个他被误认为的名为落梅的人?他不知道。。。。。。
“当家主,你只是因为连年饮酒却又在不注意饮食,而且还在外出时多次遭遇风寒却并没有完全治愈,多次的病根遗留,造成了您现在的宿咳,其实也就是肺炎。以后你需要多多注意身体的调养和饮食习惯的良好改正,治愈这病,只要按照我的药方和医嘱去做,治愈应该不难。”水无涯细语叮咛,最后习惯性地微微一笑,同时看到漆雕冥一瞬间哀伤地神情。
水无涯站起身,却感觉一股力量拉着自己的衣袖,低头,他不尽无奈一笑,“我只是想去桌边写下这段治疗期的药方。”
“你不会离开了吧?”落梅,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至少在当家主身体康复以前,作为医生的我是不会离开的。”水无涯露出一个笑容,并拍拍他拉住自己的手让他安心。
漆雕冥看着他良久,最终放开手,可眼睛依然不离开他的随着他的移动而转移。他看着他走到桌边执笔,看着他略有沉思的微微歪头思考,习惯性的咬着笔头。这些,都是落梅的习惯,那样的相似,眼前的这个人,几乎就是落梅活生生的在此出现在他眼前,可是。。。。。。
漆雕冥收回视线,敛眼沉思。可不知为什么,似乎有着一种奇怪的波动在阻止着他的想法,让他始终无法将水无涯和落梅的身影完全的重叠,他抓不住那种感觉,却潜意识中觉得它无比的重要,那一瞬间乍显又消失的感觉。。。。。。
“请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七天后我会根据病情的发展再更换新的方子。”水无涯写好药方,将它交给同样用吃惊表情看着自己的古尼。
“呃。。。。。。是。”古尼收起情绪,点头转身离开了。
待人离去,水无涯转回身看着屋内应无梅,“我现在要为当家主施针,您可以先离开吗?”
水无涯笑地温雅的下着逐客令,只是一个笑容就可以让最严厉的话也同样使人如沐春风,这就是灵落梅独特的魅力。漆雕冥看着一贯冷眉肃目的应无梅在面对水无涯的笑容时也同样无法再板起面容,心中的疑惑更深。
“那我先出去了。”应无梅颔首而后转身,却意外看到门外一脸惊恐表情的秦苓。
“他。。。。。。没。。。。没死。。。。”从他身边走过时,应无梅听到这句近乎无声地喃喃从她被吓地颤抖的唇中抖出。
应无梅没去理睬她的惊吓和失常,因为同样的问题也一样困扰着他,为什么。。。。。。灵落梅会没死?那个早已经死了,断了气,再也不可能活过来的灵落梅,为什么没死????
§ § § § §
“当家主盯了我很久,是因为我很象您心中想的那个人吗?”水无涯将最后一根金针拔出,抬头向着从施针开始目光就始终追随着自己的漆雕冥温柔地笑开。
漆雕冥点点头,双眸依然不曾停止追寻相似面容上可以将两人重叠的蛛丝蚂迹。
“我是吗?”水无涯问道,心中也在迷惑着这个答案。
“我不确定。”漆雕冥如实回答。
“是吗?”水无涯莞尔,“我想也是的,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这张跟了我十年的面容是否就是自己的。”
“十年?”漆雕冥目光一暗,深邃之中沉光一闪。
“是,十年前失去记忆被师傅所救,醒来的时候看到这张连自己都会忍不住心动的脸。”他抬左手拢了拢两侧的落发,笑得有些苦涩。
漆雕冥伸手握住他的左手,轻轻抚摸着手腕处的伤疤,目光更加幽深。
“这个是醒来的时候就有了,很奇怪为什么像个手镯一样的伤口,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弄得。”水无涯看着他的动作,以及那样深沉邃远的目光,难以忽略心中闪现的异样波动。
“你是神医,医术精湛,为什么不治愈这伤痕,这对你来说很简单不是吗?”漆雕冥涵义莫名的问道。
“是呀,我也曾这样想过,可师傅说着也许是寻找记忆的源头证据,是我和以前生命唯一的牵连,因此我也就一直没有抹掉这疤痕。”水无涯淡淡一笑。
“是呀,这也许是唯一的牵扯了。”漆雕冥浅浅的勾了勾唇角,松开手。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汤药是不是熬好了。”水无涯站起身扶他躺好,并细心地拢好被子。
“麻烦你了。”漆雕冥背过身,低哑地声音幽幽传来。
“不必谢,这是大夫的职责。”水无涯看到床边桌几上一碗药茶,拿起来闻了闻,他淡淡一笑,将它放入了旁边的草桶中,才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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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将门关好,水无涯向着从一个丫鬟那里问来的厨房的方向而去,在长廊拐角的地方,一个装扮华丽的妇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他。
“你为什么还会出现?为什么没死?”那妇人一脸阴鸷的神情,目光寒冷的瞪着水无涯。
蹙了蹙眉,水无涯不明所以的打量着她,奇怪他为什么会跟初次见面的自己说这样的话。
“你最好赶快离去,不要以为姐姐死了这个家就会任由胡作非为,我告诉你,小若是不会允许你出现在这个家里的,若不想再象当年一样,就立刻滚出漆雕府。”见他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妇人干脆放下重话。
“抱歉。”水无涯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过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而且我只是做为医生来到漆雕府为当家主医治病情的,其他的事情那个我都不敢兴趣。”语毕,他微微颔首,通过那妇人的拦阻继续向厨房走去。
身后,他仍隐约能听到那妇人喃喃着:‘不可能。。。。。。怎么会。。。。。不是他。。。。。’绕出长廊走在菊苑的花园中,水无涯看着满地黄菊盛放,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谜团中,不知方向。。。。。。
14
随着日子的推移,天气逐渐转冷,眨眼间来到漆雕府竟已半月有余,不知不觉间眼前观看的景色早就从满地金黄的菊花转为枯草丛丛,待发现时却好像并不觉时间流逝。
手指轻轻抚弄琴弦,水无涯不尽一叹。
“为何叹气?”对面而坐的人撩开他被风吹散的前发,经过多日治疗的身体已逐渐好转,看着早已被封吹乱的琴谱,浅笑询问着神游太虚的他。
“没什么。”他回以温和微笑,“你的身体刚刚开始好转,还是不能吸冷风的。”站起身关起窗户,而后为那人倒了杯自制的药茶。
接过杯子浅啜一口,舌尖感触地是苦涩中略带的甘甜,足见制茶人体贴的用心,“似乎不够苦。”漆雕冥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够苦?”水无涯不尽莞尔,“难道你还喜欢苦药不成吗?”他好笑地敛眉,治疗了这么多的病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喜欢苦味汤药的病人。
“或许苦涩的感觉反而能让人感到药效的挥发。”漆雕冥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却想不起曾几何时在哪里听过。
水无涯淡然一笑,“这句话倒有趣,听起来。。。。。。”
“父亲。”
门外传来叩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什么事?”
“父亲。”门被推开,二子莫桤走了进来,“是药材的生意出了点事情,皇城总店的阙老板要见您,我让他在大厅等着了。”
“出了什么事?”漆雕冥凝眉一挑。
“是。。。。。是的。”莫桤有些犹豫地顿了顿。
水无涯敛眼轻而一哂,拿起桌上的茶壶,“我看药茶剩的也不多了,我在去煮一些好了。”向外走去,在经过莫桤身边时礼貌地颔首,同时也没有遗漏对方眼底深藏的疑惑和探寻。
这样的眼神,在这半月之余,他已经看到了无数次,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好奇着他的身份,好奇着为什么他对得到当家主过分的‘礼遇’。
再次轻轻叹息,他转身从外面将门关上,向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听到屋外脚步声远去,漆雕冥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是这次进的货出了岔子,据阙老板说,好像有人在背后暗地操作,我们这次进货的渠道正好中了别人的圈套,这批药材的来路不正。”
“哦?”漆雕冥敛眼沉思,左手三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我们去看看。”他站起身向外走,莫桤没错过父亲最后的动作,轻轻叹息。
这么多年了,那双梅玉佩父亲依然从不离身,公事也好,私事也罢,都紧握在手中,甚至于母亲的丧礼,也依然。
那个男人,这么多年来,用独特的方式,依然还陪伴在父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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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的事情都。。。。。。都是我的错,请当家主。。。。。。处罚我。。。。。。我的失职。。。。。。”阙老板看着坐在主位声色不动的漆雕冥,额头禁不住冷汗直冒,一边哆哆嗦嗦地说话,一边不停的擦着冷汗。
“我们的药材一向都是和北方白山附近的大型药材城镇专门进的,这是漆雕府多年来规定的唯一进货渠道,为什么这次你不经允许,擅自更改?”漆雕冥沉目深凝地盯着阙老板,低沉的声音在宽敞的会客大厅内冷冷流动。
“其。。。。。其实。。。。。。这不。。。。。。不是。。。。。”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