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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向来痴 (乌衣巷第二部)-第7部分

小说: 向来痴 (乌衣巷第二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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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都长安后,姬末其便封景臣为禁卫戍将军,另赐了宅邸,景臣便与父亲分府而居,一向是他去父亲处请安,谢石却甚少踏足他府里。

  他微微怔了一怔,快步往堂上去,谢石正在廊下看花,听到景臣请安,淡淡说了一声:〃罢了。〃

  谢石年过六十,看起来要老得多,景臣奉了父亲上座,问过安,谢石道:〃你明日便要出征,这亲事又要耽搁下来了?〃

  景臣道:〃是。〃

  谢石道:〃薛家一直催,你一直拖着,现下你准备如何?〃

  景臣道:〃国事为重,亲事再往后拖拖吧。〃

  谢石捻着胡须道:〃皇帝。。。。。为什么要派你去?朝中难道没人了吗?〃

  景臣道:〃儿子与北越交过手,知道虚实,陛下向来要的是一击即中,派儿子去,是陛下信任儿子。〃

  谢石重重哼了一声:〃景臣,不要再欺瞒为父,你以为我不知道景琛为什么走,杜少宣为什么放着大将军不做也要去找他,皇帝又为何如此倚重于你吗?〃

  景臣暗吃一惊,景琛与杜少宣的事,他只含糊地说这二人相偕归隐,当时风气,文人名士喜欢隐逸在山川秀美之地,呤诗作赋,也是常有的事情,景琛自小文采风流,颇有名士之风,这么说也说得过,景臣只当早已经瞒过,却万不料谢石竟然早已经知道。

  心里格登一下,不知道自己和姬末其的事他又知晓多少?

  谢石冷笑道:〃我看你就算得胜归来,也是不打算娶妻的吧?〃

  景臣踌躇一阵,终于抬起头来:〃是儿子不对,只是。。。。。儿子沉陷已经深,再要抽身。。。。万万不能。。。。。〃

  谢石拍了一下桌子:〃胡闹也有个度,这样君不君,臣不臣成何体统?〃景臣便跪了下来:〃儿子不孝,可是。。。。。。。。。。儿子。。。。。〃

  谢石见他说得恳切,心里一软,道:〃你起来,这件事,暂且略过不说,我另有一事要你去办。〃

  说着拉了景臣起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景臣才一听完,脸色骤变:〃不。。。。父亲这事不妥。。。。。〃

  谢石愕然道:〃为何不妥?你此番出征大半兵力由你带走,倘若得胜归来,万众瞩目,皇帝对你也必然更见信任,这事就易如反掌。〃

  景臣紧张地看着他父亲,确信他不是老糊涂了在说梦话,心里迅速地把事情想了一遍,沈声道:〃父亲,此时要从长计较,请等儿子得胜回朝之时,再作细商,这时候却万不可走漏风声。〃

  26

  谢景臣一去便是三月有余,捷报频传,算得上是声震朝野,人人赞其用兵如神,一时间声望达到巅峰。

  这一日收到战报,说是已经将北越残部逼入平城关,谢景臣十万大军合同赵勇虏五万大军,将小小一个平城关围成铁桶也似,战报上说的便是鸟雀也休想飞出去一只。

  战报递到姬末其案头,已经是五天之后,屈指算来,平城关已经围了十天,按日子推算,再有十天,平城关便会弹尽绝粮,北越之乱就算彻底平息了。

  姬末其放下战报,揉了揉额角,他伏案太久,这时候头微微地痛,眼睛也酸涩难言,便站起身来,伸手去端茶盏,早有人双手捧了过来,递到他唇边,姬末其在这人手里喝了一口茶道:〃行了,你放着吧。〃

  那人放下茶盏道:〃陛下,看了这许久了,可要歇歇?〃

  这人剑眉星眸,轮廓极深,正是郭海平,姬末其看着他沈呤了会道:〃郭海平,你委不委屈?〃

  郭海平浑身一震,低下眉眼道:〃不委屈。〃

  姬末其将身子放松,纤薄的身体几乎完全陷进宽大的龙椅中,双眼微眯,半笑不笑望向郭海平:〃哦?这话是你真心?〃

  郭海平脸色蓦地红了,连耳根后也是一片赤红:〃是,罪臣。。。。罪臣。。。。。能侍奉陛下,心里。。。。。心里。。。。说不出地欢喜。〃

  他说得结结巴巴,却坚定无比。

  姬末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良久道:〃抬起脸来。〃

  郭海平抬起脸,姬末其坐直了身子,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叹了口气道:〃谢景臣说朕在折辱你,朕想了想,这人虽然很讨厌,但这回说得倒也不错,你也算名声在外的才子,从明日起,到编修司去吧。〃

  郭海平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谋刺陛下,本是谋逆大罪,陛下虽然赦了臣的罪,可臣不能自赦,臣愿意侍奉陛下,这是臣的荣耀,臣半点也不觉得是折辱,求陛下让臣留在身边。〃

  姬末其皱起了眉头:〃郭海平,你好好的编修不做,却要做奴才,你怎对得起你父亲?〃郭海平一时语塞随即道:〃能留在陛下身边,海平便是终身为奴,也心甘情愿。〃

  他脸色通红,望向姬末其的眼光中夹杂着极为复杂的神色,姬末其怔了一怔,良久突然大笑起来,他站起身,对郭海平道:〃朕留你一命,是看你父亲的面子,你莫要想得偏了,朕给你一句话,死了那条心!〃

  说完转身便走。

  这屋里太沉闷了,简直令他难以忍受,而外面阳光灿烂,看上去天气真是不错,而且他的心情也不错,没有什么比捷报更令一个君王感到快乐的了。他快步走着,望着花园里大片盛开的明丽花朵,姬末其想,我真是疯了,竟然将这么一个冒牌货留在身边,而这个人看上去八成也是疯了,瞧这小子的模样,似乎留在自己身边做一条狗,也是情愿的。

  可惜他不需要这样一条狗,一条随时对着他露出那种充满色欲目光的狗,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亲,姬末其想,自己大概是不会留下他的命吧。

  他对身边的内侍道:〃明天,把这个人带到南山千佛寺去,告诉明空老和尚,他是郭长喜的儿子,让他们父子团聚。〃

  他的心情真的十分不错,除了。。。。。。除了对某人的思念外,他微微屈指,三个月零十一天,按照战报上所说,最多半个月那人应该可以回来了吧?如果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杀郭长喜,不知道那张死人脸上会是什么神情?

  姬末其觉得很有趣。

  他不是不能妥协,他只是不想在那个人面前妥协得那么温顺。

  27

  阿二将郭海平带到千佛寺门口,对门口小沙弥说了几句话,便叫郭海平随那小和尚进去,自己则在外间等候。

  他调到姬末其身边半年多了,从放牛娃已经蜕变成颇为精明的小小校官,宫里是个极为磨练人的地方,他初进皇宫闹了不少笑话,姬末其起初调他进宫也只是觉得他性子憨厚好玩,但他性子虽然憨厚却不是笨人,慢慢地成了姬末其的心腹。

  他在寺外等了会,只见远处官道上一匹快马正在飞奔,马上骑者背插箭羚,却是报急信的驿马,他心想,说不定是谢将军报捷的驿马?

  姬末其正在午睡。

  谢景臣一走,内朝繁重的朝务有一半便压到他的肩上,他向来勤政,这时候更不敢懈怠, 但是自从被郭海平刺了一刀,伤后失于调养,身体更不如从前,这样咬牙撑了两个多月,太医跪在地上求他,一定要休息,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支撑不住,这才每日午后睡上一会。

  然而梦里很不安宁,一听到外间有人低语,顿时就醒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一名内侍小跑着进来道:〃陛下,兵部接到谢将军的急报。。。。〃

  姬末其猛地翻身坐起道:〃拿过来。〃

  内侍急忙递了过来,信却是景臣军中谋士所写,才看了两行,姬末其便一阵止不住地呛咳,直咳到抬不起头来,内侍忙替他捶着背,姬末其咳了一阵,吐出一口血来,内侍吓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姬末其推开他道:〃朕还没死呢,哭什么,去召太医令过来。〃

  内侍连忙去了,姬末其拿过那信来看了看,吩咐人去叫侍卫秦老六过来。

  〃军中突发时疫,染疫者十之三四,大将军谢景臣亦染重症,军中医官束手无策。。。。。。〃

  他脑子里反来覆去便是这几句话,令他阵阵发晕,喉咙口又是止不住一股腥甜,他将那军报给太医令看了,一面道:〃速挑二十名太医,带齐药材马上赶赴平城关,务必要保住众将士的性命。〃

  太医令领命去了,秦老六也随即赶到,姬末其摒退内侍,将一枚墨玉指环交与他说道:〃带了这枚墨玉戒指,赶到秀山的幽谷,去找。。。咳咳。。。〃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呛咳,内侍捧过茶来,他饮了一口,接着道:〃找到戴回春,他见这枚指环就会听你的,你请他速去平城关,救人性命。〃

  诸事安排妥当,已是汗湿重衣,才靠在枕上歇了一会,就听得外面又是一阵喧闹,一名内侍进来说道:〃陛下,谢丞相候在殿外求见。〃

  姬末其皱了眉头道:〃他来做甚?告诉他,朕累了,叫他回去,明日再来。〃内侍道:〃谢丞相道,陛下今日不见他,他便一直跪到陛下见他为止。〃

  姬末其只觉得一股邪火真冲脑门,恨不得命人将谢石拖出去打一顿才好,总算记得他是景臣的父亲,只得叹了口气道:〃叫他在外殿候着,过来替朕更衣。〃

  谢石一见了他,便伏在地上老泪纵横,放声痛哭道:〃陛下。。。。。。景臣。。。景臣。。。。。。。危矣!〃姬末其上前扶了他起来道:〃老丞相,切莫就哭,起来说话。〃

  谢石浑身颤抖着道:〃陛下,臣适才接到家书,言道军中时疫流行,我儿也身染重疾,陛下,这如何是好。。〃

  姬末其心中疑云顿起,谢石算是一代权相,向来以临危不惧而出名,当年叛臣几乎攻入皇宫,全靠这位丞相独自一人,单凭一张嘴,便斥退了三千叛兵,胆色过人,此时就算为儿子担忧,也不至如此形象。

  他心中虽然疑惑,嘴上却不停地安慰谢石,谢石哭了一阵,收了泪道:〃陛下,军情紧急,臣虽老朽,却愿拼却残身,与吾皇分忧。〃

  姬末其豁然开朗,这老儿,哪里是为儿子哭来了,分明是来要权的。

  28

  很快明白谢石的用意,按姬末其的一贯手段,便是立马命人把这个头发花白的老臣拖出去打一百棍,可是不知怎么的,听他嘴里喃喃地景臣景臣地哭,心里竟然跟着酸楚,他可不信谢景臣就这么完蛋了,那个人的命比谁都顽强,但是这一顿棍子却终究打不下去。

  谢石到底是谢景臣的父亲。

  想当年也是权重一时的名相,如今却要挟着儿子的名,哭哭啼啼,不过是想要分一点半点的权利,外朝一班大臣心里想什么,姬末其岂有不知。

  他登基多年,收复失地,迁都长安,将一直偏安一隅的姬朝变成了天朝帝国,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孱弱小皇帝,任何人都应该明白,想要在他眼底下弄点什么出来,那完全是痴人说梦。

  再说内朝里去了一个杜少宣,谢景臣再一出征,另两名重臣派往南边催缴赋税,朝中可用之人确也短少,这朝事靠他一人,也的确有些支撑不来。

  思忖一下,便对谢石温言安抚了一番,然后便将吏部与户部的事,全交托与谢石。

  这两个部,事务繁琐,极磨人性子,谢石既然要权,将这两个吃力不讨好的衙门给他去管,绊住他的精力,省得一帮子老臣成天地在背后磨牙,无事可作,便私下写些明讽暗喻的诗来飞短流长,堵了这帮人的口,才腾得出精力来,应付别的事。

  主意打定,第二日在朝堂上便颁下圣旨,外朝一帮臣子笑容还挂在脸上,姬末其却又提了件叫他们笑不出声的事。

  本朝官制,历来便是世系门阀制,朝廷任用官员,都以宗族出身而定,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这些高门大姓,不学无术却坐列九卿,身居要职却不花心力在政务上,醉心声色犬马,以谈玄显示身分,讲究的是做官而不理事,谈玄令人不知所云又无从辩驳,放浪形骸,具体的军国政务却无法处置。姬末其早已经痛恨到极处,开设内朝虽是一个办法,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既然谢石一伙人要权要利,他让这一步,可不是白让出来,他得让这帮家伙应承另外一件大事,那便是开科取士,寒门士子,尽可来参考,他要择优选拔官员。

  此言一出,那帮外臣面面相觑,笑容一个个僵在脸上,满心想要反对,瞧了御座上青年皇帝的脸色,谁也不敢多说,齐刷刷望向谢石。

  谢石虽是满脸惊愕,然而看到姬末其意味深长的眼神,到底是久经历练的人,竟然第一个附和起皇帝来。

  姬末其瞧了群臣一个个牙疼似的表情,阴侧侧地笑了一笑,目光扫了下谢石,终于起身离了大殿,走到御书房,这才长长吐了口气出来,转头问内侍:〃平城关有急件过来吗?〃

  内侍道:〃还没有。不过秦六爷的折子到了。〃

  姬末其嗯了一声,内侍将秦老六的折子递上来,他翻开看了,脸上露出些笑来,陈妙手竟然也在幽谷,这么说这两个怪物,拖拖拉拉这么多年,总算是合好了?

  有这两人在平城关,天下便没什么治不好的瘟疫,他屈起指头又开始掐算起来。

  29

  因为感染时疫的关系,一直到七月底,景臣 才彻底结束了平叛战争,返回京中,已经是桂子飘香的时节。

  他春末出战,至初秋才返回京中,远远望见京城高大巍峨的城墙,眼眶便是一热,举起手来瞧了瞧,一枚通体漆黑晶亮的墨玉指环套在指间,在夕阳下发出夺目的莹光。戴季伦与陈琇在他攻陷平城后,便告辞而去。景臣再三请他们回京中,这二人却说什么也不肯,景臣是个明白人,看他二人的情形,便不再勉强,行前陈琇将墨玉指环交与他,说道那是他们祖师爷赠与姬姓先人的,需由姬姓后人自己珍藏才行,嘱咐他交还姬末其。

  景臣轻轻摩挲着那温润的墨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许是相思欲狂,走到这城边,脚下却有些发软,竟然迈不动步子。跟他出征的一众将士,也都望见京城城墙,一时间欢声雷动,离家几近半载,个个皆是归心似箭了。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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