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蛇爱上青蛙 作者:艾易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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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叫你走。”我淡淡地问,“不过,之前在大厅时的人是不是你?”
她瞟了我一眼:“你倒机灵着呢,差点被你逮着。”我在心里默然。机灵的是谁?才一瞬间就完全消失不见了,而且之前追随我跳水的动作也应该是瞒过了同行,突然跳下的才对。
更可疑的是,我们爬下露台后便把绳索取下了。她到底是怎么从高达50米的露台上平安到地下来的?
不管是怎么下来的,总之,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一个舞娘应该能做到的。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按着她的手把她压在石壁上了。她微愕地仰头望着我。黑暗中,她的眸子闪烁着幽紫的光芒。
“女人,因为我的任务特殊,所以我有怀疑你的理由。”我抬起手,轻轻地擦掉沿着她的脸颊流下来的水,并感到手指上传来温暖柔滑的触感。那一瞬间,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说,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理所当然正确的判断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怀疑你。所以”
我愣了一愣,惊诧于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她望着突然沉默的我。我转过身离开了有些魅惑的体温,却没有松开手:“好好地跟着我。”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她在后面闷闷地说:“喂,黑大个,你在调戏我吗?”
我沉默。良心却诚实地告诉我,似乎是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刚开始我确实是很正经地想问她一些事的。难道是因为……她湿透的样子让我有些动摇了吗?
见我不说话,她有些尴尬地说:“喂,我跟着你可是你的福气。如果恶魔来了,没有驱魔之曲看你咋办。”
驱魔之曲又是什么东西呢?不过我现在没空问,当务之急是把前方的堵塞弄开。
“在我身后待着。”我开始念动咒文。也不知道这堵塞有多严重,如果用冲击性的暗使估计会引起更大的塌方。唯一的办法就是高级魔法暗之华,把碎石变成粉末了。
不过,我对暗之华的运用远不成熟,力量一旦控制不好,后果就严重了。
我的两手之间形成了一个直径半米的黑色圆球。它像利箭一样冲出了我的掌控,体积扩大了几百倍,完全填满了狭小的暗道。释放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糟了。这里的暗属性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我刚才的那一击不应该用那么大的力量。
一把抓过身后的女人,我用最快的速度冲过了被暗之华打开的缺口。背后响起了轰然巨响。我没有回头,直到跑到一个必须选择方向的十字路口才停下脚步。
我放下春香,她还在朝我们身后看,在我看地图的时候,她问:“后路是不是没了?”我点头:“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哼了一声:“是我不会让你死才对。我说了,有我,恶魔就别想来。”
“你带着里斯,是为了弹驱魔之曲?”我微笑着拉着她往正确的方向走,“原来你会弹里斯。”
“咱不会。是叫你弹的。”她理所当然地从荷包里掏出乐谱,塞到我的面前,“快瞧瞧。”我无语地接过来看。那是张古老的羊皮纸,上面用诡异的笔迹写着非常奇怪的曲子。春香一挺胸脯自豪地说:“那可是老爷子的宝贝,里斯也是他借你的哩。”
我想,大概又是什么传说吧。不过我还是把那首奇怪的曲子记在了心里。
“喂。”走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咱的名字?”“春香。”
“没忘记呀?那咋刚才叫咱女人?以后记得叫咱的名字。”“知道了,春。”
没想到我的话引起了她的极度不满:“春什么春啊!发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骂人呢!”我无语了一下:“那……春香?”
“香。”没有什么商量余地地,她说。
“呃……”说句老实话,我还没有叫过荧之外的人不带姓的名字,“……香。”她的脸转过去的瞬间,我似乎看见她笑了一下。
我和她沿着狭窄的通道往前走。因为戒备着可能的机关陷阱而集中了注意力,因此我强烈地感到这个暗道散发着熟悉的波动感觉。而同时,我感到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在这个暗道的某处潜伏着。
是……敌人吗?我有些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我身边还有一个不该被牵扯进来的春香。
在一个通往目的地的必经之路的拐角前转弯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春香突然拉住了我的袖子:“喂,黑大个。咱们走的路对头吗?”
“恩。”我完全照着地图走,应该没有意外。
“可是”她皱着眉头,“前面渐渐没有空气的味道,像是死路。”被她这么一说,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了。我仔细地查看了地图,甚至用方位法确定。
“地图上标有路。”
“随你啦。”春香和我一起往那路走。她说:“其实咱艺团也常遭难,被困在迷宫样的山洞里也是偶然会有的事。那时,咱的经验就是往有空气味道的地方走了。”
接下来看见的景象证明了春香的经验比纸上的标注来得可靠。地图上的道路完全被一块看起来像人工摆放在这里的巨石堵塞了。
我在心里想着对策。虽然有了刚才的经验,知道力量应控制多少,但是我仍然不敢保证使用暗之华是安全的。特别是在这种完全封闭的狭小空间,再次塌方就会无路可逃。
如果不用暗之华的话……只是一整块石头的话,剩下的办法就是把它搬开了。我打量着眼前的石头,并在心里飞快地立式算出了它的重量起码在一吨以上。不切割的话靠普通人类的力气是不可能独自把它搬开的。
切割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在心里念动了暗使的咒文。
正在这时,春香从我的身后走出来了:“咋啦,除了这路没其他路了?”见我点头,她一拨长发,果断地说,“知道了,我来。”
她来?她想干什么?我的疑问噎在喉咙里。
春香把那块石头抱起来了。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就隐约感到她有一身怪力。虽然疑惑过,但我从不曾想过,这身怪力竟然达到这样的境界。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一定无法相信。
春香小心地把石头放下,连地面都没有震动一下。做完这件事,她回过头来:“看啥?早说我能派上用场。你还不信么?”
那时,我还没想到,原来春香竟拥有那样的身份。
第七回 绝不回头
在学院的时候,有时我会去金系选修课教室等维奈下课。因此我见识过魔法战士们锻炼敏捷与速度的课程。那有点类似于障碍物奔跑比赛。在长达1000米的圆形操场上布满各种各样的障碍物,站在一旁的老师在学生穿越这些障碍的时候会出其不意地投掷暗器,不幸没躲开的话,就要接受惩罚了。
想到这件事,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维奈那漂亮的身手。总觉得每一次看见的时候都有种无法移开视线的震撼感。记得有一个站在附近的陌生魔法战士曾自言自语地赞叹:“那就是战神的姿态啊。”
尽管我认为不拿剑时,维奈的身手优劣和战神没什么关系。但是从那天以后,每次看见练习着的维奈,我就会不禁想起当初旁人的赞叹战神的姿态。
那么,为什么身在莉箩地下暗道的我会突然想起维奈呢?
有些狼狈地,我的背猛地撞在石墙上,勉强躲过了第101支暗箭,但是胸前的衣物还是很不幸地被挂出了大口子。从刚才不小心触动了暗道的机关开始,我就宛如在进行障碍物躲避练习,在狭小的没有掩蔽物的暗道中左突右冲。我想如果现在在这里的人是维奈,肯定会比我轻松优雅天文数字倍吧。
箭雨的丛林终于过去了。刚想松一口气,突然从右手方又传来不祥的隆隆巨响。一回头,我愕然地发现足有一间房子大的圆形岩石从拐角碰撞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它停顿,明白它的趋势是朝我碾过来的。于是我拔腿就跑。
那一刻我的脑子意外地清醒,竟然回忆起了复杂的地图,双脚自动沿着正确的方向不停地跑。然而身后的石头也不断地追过来。我那对早适应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了前方的建筑结构。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我挥动暗邪鞭勾住了头顶上方的什么东西,并腾空跃起,单手抓住了我看准的救命物体。几个起落后,我踏在了安全的地面上。
望着脚下的石头远去,我才松了口气。从刚才开始,我跑过的通道就不完全是石壁了。明显的人工痕迹,使这里出现了铁支架,甚至还有凹凸的金属墙上装饰,与偌大的通风口。之前我便是勾住了支架,抓住了装饰,才落在这个离地有三米之高的通风口上的。
“野蛮小子!放我下来!”直到这时,压低的女人声音才落入了我的耳朵。我感到了手臂的酸痛与人体的温度。茫然了一下我忙把挟在腋下的春香放下来。她通红着一张脸随手理着乱掉的头发:“有你这样对待女子的吗!”
“抱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把一直牵着的春香挟着跑的,“你受伤了吗?”
“我是没事,不过要是琴坏了,看你还咋整!”她心痛地检查着老人借她的里斯。这下我是真的安心了。正在打量周围的时候,她问:“你呢?”
“我没事,就快要到了,我们下去吧。”我重新向她伸出手。
尽管发生了刚才的险境,可她还是没有犹豫,跟着我再度踏上前进的道路。记得她说跟我来的原因是为了报答恩人。看来她果然是一个很重义理的女子。
自从认识了她,我对舞娘的印象完全颠覆了。
老实说,我真的很想认为,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舞娘而不是她根本不是舞娘。
如果是后种的话,我就不得不怀疑她出现在我面前的动机了。
虽然说,我理应怀疑的。
所有的这一切困扰在那扇门出现在我面前时消失了。这扇门和多年前在哥布里公主陵墓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时光仿佛突然开始飞速倒退。站在这扇门前的我不再是17岁的少年,而是那个年幼的7岁男孩。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紧张却有些执著的兴奋。我感到有人抓着我的手,回头看见的是脸上带着害怕,拉着我想要回去的小小的荧。
“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惜……”荧紧紧地抓着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看,那个男孩子在对我们可怕地笑……”
我望着眼前的石门。门上的确有个小男孩靠在一个男人的膝下,他也的确在笑。不过,我不觉得他笑得很可怕实际上,我觉得他似乎在友好地邀请我进门。
“不要怕。”于是我安慰荧说,“我们进去看看,就看一眼。”
我抓着荧的手去推门。门关得很紧,我推不开。荧缩在我身后,害怕着我不懂的东西。我越发用力地去推门。我听到澎湃的水声在我们脚下回响,我听到什么东西在我小小的身体里苏醒的声音。
一种叫做狂喜的东西占据了我的身心。陌生的感觉冲击着我的灵魂,我几乎想放声大笑,然而又害怕到颤抖。在门发出啪啪响声的那刻,荧的尖叫声让我蓦地清醒。她的手从我的手中滑开。我惊讶地回头,然后吓退了一步。
荧被一个白皮肤的少年抱在怀中。
“塑雾……”“你这个小鬼头,警告你不要来了,想被打屁股吗?”他捶了我的头。
缇妲就站在他的身边,微笑着。长长的黑色马尾在风中飘扬,那红色的发带鲜艳得宛如滴下的鲜血……
……门开了……金色的神殿……散发着奇异光芒的金色珠子……把珠子拿在手上那瞬的心悸……崩塌的地面!
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扑上了我的脸。茫然中,有液体从我的脸上滑下。我愣了一下,抬起了头。春香拿着倒空的水瓶站在我的面前。
没有荧,没有塑雾,也没有缇妲。站在我身边的只有那个有着紫罗兰双眸的舞娘。
她放下水瓶,直直地望着我,然后抬起手帮我擦掉水:“黑大个,从小到大咱看过许多种类的男人。咱很明白,有'过去'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眼神。所以,咱啥也不会问。”她捶了我的肩头一下:“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过去'的地方,就不要犹豫了。想要明天的太阳升起来,就去送走今天的月亮。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大老爷们杵在门槛外不进去的孬样。”
“那你为什么来呢?”原本还以为自己会独自面对那段过去了。结果,她在最后关头倔强地追来,自信满满地说她会对我有用。一身的大力,现在又在我与过去的梦魇纠缠时毫不犹豫地把我泼醒。
这样的女子对这样的我,究竟有怎样的理由呢?
她瞟了我一眼:“熊奄。你真想一个人面对'卡擦'?”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表情是否很奇怪,她笑了,“要不我来干啥?我有能力保护'军霸'?还是你以为我吃饱了闲着特意叫男人来保护我?”
“……是为了陪我…走到这里?”我的声音因为吃惊都有点走调了。
她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望着我,然后呵呵笑起来:“有啥好惊讶的。搭个伴那么常有的事你没试过啊?”
我迟疑着摇头。不是我守护的人,也不是守护我的人。只是想着要陪我走,就可以没有任何犹豫地来到这里。我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关系。
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高等教育咋把人教成这样?算了不扯了,还不进去啊,黑大个?”
虽然我仍然不理解她的思路。但是,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在我生命中与我交往深入的,与我没有任何'守护'关系的女子,她是首个。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首个'的分量是如此之重。就像谁告诉了我,原来生命还有别种意义一般。
我伸出手推门。就像记忆中的那次一样,这扇雕刻着男人与男孩的门纹丝不动。一只女性的小手搭在了旁边,我和春香都没有说话。
门开了,温暖的光芒从开启的门缝里流泻出来,和记忆中相仿的金色神殿出现在面前。
但是,并不是完全相似。
这间房间里没有祭台,也没有发光的玉盆,自然也没有那记忆中的神秘金珠。寂静的房间正中只有一个向下陷的圆形平台。
“咋拉?看你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