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醉且放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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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脸上蓦然一暗,眉头一皱,道:“你装的?”声音沉稳浑厚。
夏祈愿笑:“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引你出来?”
大侠脸色已恢复正常,却不搭理夏祈愿,只将她从怀中放下,扶她站好,下一刻便要转身离去。
“不许你走!”祈愿忙道,此人武功高强,性情沉稳,若是走了,只怕再难骗他现身,只得以最快最有力的方式把他留下,“你应该想的到,派你来的人,定能想到你总有一天会暴露的,你应该履行你的职责,把你知道的该告诉我的都告诉我!”
大侠将要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夏祈愿道:“要我来的人只是要我护你安全。”
夏祈愿看他停下,便知他一时也不会再打算离开,遂指着旁边的亭子道:“我们那边坐吧。”见他点头,便先一步走去,顺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白,字少白。”
“什么!”夏祈愿呈呆滞状,停住了脚步。他就是李白,原来真的有李白!“你真的叫李白,你就是那个李白?”
李白不明白为何夏祈愿的反应如此巨大,点头道:“是的,我就是九天宫宫主,李白。”
“九天宫?”夏祈愿愣在了那里,“九天宫是什么,也是属于刘记的店铺么?”明奇和南喧不是说刘记没有叫九天这个名字的店铺么?
李白也愣了下:“你不知九天宫是何,那你又为何如此惊讶于我的名字?”
夏祈愿喃喃道:“难道,你没有写过《望庐山瀑布》么?难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不是出自你手?九天宫不是店铺,那是什么?”
“九天宫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非正非邪,但实力强大。”李白说道,然后又顿了顿,疑惑道,“你怎会知道那首《望庐山瀑布》?那只是我借刘记几家店铺名字的游戏之作,你怎会得知,是在谷中看到的?”
“谷中?”他不小心说漏了嘴,夏祈愿笑。既然他叫李白,做这首诗也不足为奇,只求他不再探究她如何得知,遂故作神秘道:“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办法。倒是你说的‘谷中’,呵呵,是时候告诉我了吧,师父和师娘,到底是我什么人?”
李白自觉失口,略带自嘲的笑笑道:“你不是都猜到了?”
夏祈愿有些着急:“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李白浅浅的笑,遥望着远处,吐出仿佛咒语般的答案:“如你所想,他们,是你爹娘。”
为什么。
得到了答案,夏祈愿反而忍不住倒退一步,不敢置信,这居然是真的,岳明奇的老师,齐国的帝师,竟然是玥国消失已久的将军,是她的父亲!而他明明见到了她,却不肯认她,为什么?
李白自去坐到了亭子中,夏祈愿也坐了过去,和他面对面。
她忍着委屈,又开口道:“九天宫和刘记什么关系,我娘又有什么身世,为什么你堂堂一宫之主,肯亲自来保护我?”
李白道:“因为我是你表哥,表姑母有托,我自然前来保护表妹。”
“表哥?”夏祈愿不禁疑惑了,“你,姓李,芸姨也姓李……原来……”
李白笑:“正是,芸姑姑与家父乃是亲生兄妹。”
“既然如此,”夏祈愿道,“那把我从银天手中救回的,也是你?”那日她依稀昏迷,却能感觉到有人将她带离。
“是。银天教势力庞大,与我九天宫不相上下,所以费了相当一些时日,才将你藏身之地找出。”
“你既然一直在保护我,为何当初我会被人从宫中掳走?”夏祈愿也有不解。
李白道:“你被掳走之时,我和芳姑姑仍在竭力寻找芙姑姑的下落,并未到你身边,我们第一次相见,乃是在滕王阁外的山路上。”说话间,眼里浮现一抹愁思,但很快又闪逝,接着说道,“何况,当初芸姑姑是故意放你被曹龙吟掳走的。”
“故意让我被掳走?为何?”
李白顿了一下,道:“芸姑姑善推算,定是她推算出你不会有危险,才没有阻拦。”他没有说,其实他猜测,芸姑姑是为了使她能与岳明奇相遇。他转移她的话题道,“你怎知我一直在你身边?”
夏祈愿笑笑:“那次在花园里,施朗莫名其妙的一个趔趄,还有那天姿美人的小丫鬟好端端的摔跤,都是你弄得吧?”
李白诧异了下,然后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怎知我知晓你父母之事?”
夏祈愿笑得越发可爱:“我本来也不敢确定的,我开始是想先问问你芳姨娘的消息,再套你话的。那次在姨娘书房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被我可一直没有忘记,倒是你自己,先说到了‘谷中’哦。”
李白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芳姑姑和姑父这些年经营了这许久刘记,终是将其交给了你,可以云游天下,也算了却了心愿。如今刘记也要改称月记,你做了主人,你看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吧。还有芸姑姑那日,没让我去,是她自己早就算定了归天之期,而且岳明熙曹庄主等人武功高强,我若欺近,必然会暴露。但她这么多年经营,见你如此,总算也能安心了。至于九天宫,你若有用到之处,只管告知我便是,执掌刘记的血玉镯,同样能调动所有九天宫人,包括我。只是芙姑姑和姑父,他们二人的心思,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我多年来也不曾理解。”
“为什么是我?”夏祈愿不解,“刘记为什么要交给我,为什么我会是圣女,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被父母抛下?”虽然她不是那对夫妇的女儿,但是这具身体却是啊,血缘亲情无法骗人,就像她在不知这层关系时见到他们,都会有莫名的亲切感,他们又如何舍得这骨肉亲情?
李白摇摇头,心疼的抚抚她的秀发,叹了口气:“将来,你亲自去问他们吧。”
“我现在就去问他们!”夏祈愿坚定的说道,不只是为月祈愿讨一个公道,也不是去质问,她,被那个世界所抛弃的她,被无情的拖离那个世界的挚爱亲人的她,只是想要在这里找回失去的亲情,也应该代月祈愿尽人子之孝。
“他们已不在那谷中了。”李白轻柔道,然后又猛然低声道,“岳明奇来了,有他在我就可以放心你的安全,为了不被他发现行踪,我不可离你太近,所以,我先离开了。”接着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身影。
“愿儿,”岳明奇大步走来,本是心急如焚,待看到夏祈愿忧伤的神情后却柔软了下来,轻声细语道,“我的小愿儿,你怎么了?”
“明奇!”夏祈愿抬起隐约有些泪光的双眼,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要去山谷,你带我去他们在的山谷!”
“山谷?”岳明奇隐约有些明白,但仍询问道。
“是,”夏祈愿答道,“就是他们,我的父母所在的山谷!”
岳明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只道:“好,我马上带你去。”
然后便配了马车,带了他的两名御前侍卫和陆甲陆乙,赶了马车向山谷方向而去。
一路上,祈愿并不言语,岳明奇也没说什么,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要给她勇气般,坚定不移的在她身旁。
留了陆甲和一名御前侍卫在林外,一车一骑进入了山谷。
山谷还是那个山谷,依然是和风习习,彩蝶翩飞的世外桃源,年轻的学徒出来迎他们,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
岳明奇制止了一名学徒向他行礼:“老师和师母在哪?”
那名学徒愣了下,答道:“回皇上,师父不久前携师娘云游行医去了,不知此时到了何处了。”
“真的走了?”夏祈愿在车里早就相信了这个结果,不禁冷笑道,“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学徒道:“这个,没有。”
夏祈愿摇摇头,没有说话。
让那学徒自行离去,岳明奇担忧的看着夏祈愿。
“既然来了,我们就去湖心小筑坐一下吧。”夏祈愿开口道。
“好。”
湖面的风依然湿润带着水草的清香,湖水泛着微小的波浪轻轻而来。北方的山脉巍峨挺拔,大气天成,远处的山峰层峦起伏,横看成岭侧成峰,在迷蒙的雾气后隐露英姿。夏祈愿是北方人,这样壮阔的景色在从前总是能排解她心头的郁积的,可是今时今日,却丝毫也不起作用。
岳明奇让两名侍卫守在湖心小筑的栈道终点,他紧随夏祈愿身后,走到了湖心小筑的平台。
祈愿走过去坐在了平台边沿,双脚悬空,在水面一米处荡来荡去,偶尔水下游过一条小鱼,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岳明奇便也毫不犹豫的坐在了她的旁边,轻轻将她揽到了怀中。
夏祈愿没有动,只是心底忽然泛起一种温暖,让她忍不住在这个怀抱中汲取更多的暖意。
岳明奇低声言语,仿佛怕惊醒沉睡的孩子:“老师和师母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愿儿要理解他们。”
“我知道。”夏祈愿低声答道,并伸出双手轻轻环住岳明奇的腰,将头埋的更深,“入宫之前那天,也是在这里,你们都是知道我在下面的吧,你为了让我知道真相,还差点顶撞了爹爹。其实,你早就知道爹的身份,姐夫也知道,是不是?那时我没有细想,现在才明白,我知道你从未想瞒过我,只是爹爹……”说着,祈愿忍不住流出泪来,浸湿在岳明奇的衣襟上。
岳明奇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紧了紧环着她的手臂,轻声道:“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老师的,愿儿。”
夏祈愿轻轻抬了头,泪眼朦胧道:“为什么你不问我如何得知的?”
岳明奇笑笑,抬起一只手温柔的拭去祈愿眼角的一滴泪珠,抚着她的秀发道:“愿儿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便不问。”
一句话,仿佛催泪剂般,让夏祈愿一下子泪流满面。明奇他总是这么好,这么的包容,这么的安全,让自己安心的在他怀中哭泣,在他的保护下过轻松的日子。在宁城时的隐瞒,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自己害得明熙离去,他也不曾责怪,却仍旧给她承诺,为她付出;即使她不说,他也不惜为她赶走后宫所有的妃子,只为给她她所要的安全感。
这样的明奇,完美的让她无法拒绝,仿佛不经意之间,就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了她的心里,让她依赖,让她信任,让她无法不深爱。
她不禁喃喃自语:“为什么?”
岳明奇轻轻吻着她的泪痕,呢喃道:“因为,我爱你。”
还在流泪,嘴角却也忍不住弯起,她轻声答道:“我也是。”
岳明奇并未错过她的低声细语,宽厚的胸膛微微一僵,灼热的呼吸便喷向了她的面庞,他惊喜的喊着“愿儿,我的愿儿”,滚烫的唇便覆在了她的唇上。开始是仿佛不确定般的急切,慢慢的,变成了轻柔的,小心翼翼的辗转吸吮,夏祈愿满心的甜蜜,沉醉在这个美好的吻中……第四十八章 玉盒
因为伤还没完全好,药效上来,夏祈愿便睡在了岳明奇怀中,岳明奇一路将她抱回马车,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宫。
回到宫里,祈愿便叫了岳明奇到她的卧室里,抱出了爹娘给她的那个神秘的盒子。
“明奇,你知道这是什么码?”夏祈愿研究着这个没有锁却始终密封的盒子,越看一边的某个花纹越熟悉,却想不出在哪见过。
岳明奇将盒子打量一番,摇摇头:“是老师留给你的吧,我之前从未见过,或许和他们有关吧。”
夏祈愿点点头:“防护措施这么好,绝对不简单。”双手继续把玩着盒子,想看出什么线索。举起对着阳光,没变化;摇摇,里面也没声音。
“当……”是手上的血玉镯碰到了木质的盒子上棱上。
夏祈愿呆滞了一下,视线慢慢集中到了盒子一面一个小小的圆形的、仿佛文字般的花纹图案。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将手上的镯子退了下来,按照南喧教的办法,把镯子的机关打开,然后执起带有印鉴的半截,指给明奇道:“明奇,你看这个印上刻得字,是不是和这个图形是吻合的?”
岳明奇接过半截镯子,仔细的研究了片刻,点点头道:“没错,盒子上印的正是这个图案。”
“那,应该怎么使用它,这把钥匙?”夏祈愿惊喜道。
岳明奇蹙眉想了一会,便小心翼翼将印鉴对准了盒子上的图形,轻轻一按,两者便紧密的啮合在了一起,然后,将它顺时针旋转了半圈,再用力一按,颠倒了180度的图案便缓缓的陷了进去,连着镯子一起嵌入了进去。接着“啪嗒”一声,盒子便自动打开了来。
夏祈愿急忙凑向前面去看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盒子里,装的竟然是又一个盒子!夏祈愿有些失望。
岳明奇却饶有兴趣的将里面较小的白玉盒子拿在手上把玩着,看着顶上奇怪的凹纹思索着。这个盒子通身晶莹雪白,光滑无痕,只在顶面上有深浅不一的圆形凹纹,一看便是机关所在之处,却不知这机关如何打开。
但仍是被他想到了,岳明奇看向夏祈愿的右手温柔道:“愿儿,把你的戒指放进去。”
夏祈愿看了,也大呼神奇,那圆形凹纹竟和戒指一般大小,深浅也和戒指的形状相吻合。她听话的伸出食指,将戒指对了进去。可是,却因为戴在手上无法完全放入:“不行,放不进去,要是它可以摘下来就好了。”
刘茉芳告诉夏祈愿此事时,岳明奇也在,所以他也知道,只是一时没有想起。他便也没说什么,只将白玉小盒放在一边,突然笑笑,故作神秘道:“愿儿,可知为什么嫁了人就能摘下来么?”
夏祈愿还没反应过来岳明奇的意思,“咦”了一声,然后又突然在明奇不怀好意的笑容中想明白了一切,忍不住面红耳赤,躲闪着眼光愤愤道:“我才不知道!”其实她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个戒指,就是个变相的守宫砂,封建糟粕!
气氛一时暧昧起来,明奇笑笑的蹭到祈愿身边,意有所指道:“愿儿,要不今夜我不去批奏折了,可好?”
“不好!”夏祈愿急忙回答,然后迫不及待转移明奇的注意力,“明奇,我和你说件事吧!”
“不急,愿儿,我们明天说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