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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天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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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人淡淡地道:“据说你勾结外好,在庄内密谋叛乱,可有此事?
    鬼医苦笑道:“我对宫主一向忠心耿耿……”
    展抄无色的唇似牵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笑容,看出什么诡怖:“你当然不是背叛宫主。你不是在外人面前说,你是‘艾系’的,不是‘哥舒门’的,副官主的命令,看来你是不在意的了。
    鬼医心里一寒,天欲宫里分派系,派系主要以哥舒天与艾千略二人为主,这是人所皆知的事,自己就曾对赖药儿等提起,但是如今白衣巡使硬要提出来清算,敢情天欲宫里某方失势,或有人事上大变动,故意借题发挥,整饬此事?当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便支吾道:“……副官主威德双全,义重如山,卑职仰之弥高,如有所遣,赴汤蹈火,莫有不从。
    展抄即道:“那好,你让路。
    鬼医一惊道:“不可。
    展抄冷冷地道:“你还在维护敌人?
    展抄语音一寒,道:“哦,你不是上报吕凤子死去多年?这时他翻白的眼珠突然全黑,发出令人断断意想不到的厉芒,盯住诸葛半里。
    傅晚飞忍不住叱喝道:“你这团麦粉,凶什么凶!
    这一句喝出去,全场静到了极点,连破顶上尘埃落地之声几清晰可闻。
    展抄是“白衣巡使”,天欲宫的划分是“金。黑、白、绿、红”,他的身份,武功,自然比“红衣巡使”俞振兰还高出许多。今日他和俞振兰一齐来对付诸葛半里,那是因为鬼医在天欲宫中权力虽不大,但地位极高,实力虽不强,但甚为重要——那当然是自力诸葛半里的独门医学之故。
    可是展抄出道迄今,从未被人如此责叱过:一团麦粉!
    刹那间,展抄只想到:怎么让这人死前觉得后悔妈妈生他出来的时候,居然听到有人吃力地忍笑终于忍不住哇哈地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你……你……这个皮小子怎么能想得出……这么贴切的形容词!
    笑的是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肚子很大,可是还是笑弯了腰。
    展抄的怒火急剧上升,但他的理智迅速冷静。
    一一越愤怒的时候就越要冷静,否则.一个人不能再活第二次,这是展抄对敌时的态度。
    他眼光锐利,冷冷地道:“飞鸟?
    飞鸟学着他的口吻,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展抄?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摹仿那行尸走肉式的说话方法实在太惟妙惟肖了,忍不住又“哇“地笑得扶墙躇地。
    展抄向鬼医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鬼医看了飞鸟,叹了一口气:知道飞鸟和尚是“飞鱼塘”的高手,这件事已无法解释,也不能辩白了。所以他道:“没有了。
    这三个字一说完。他就出了手。
    这次是他先出手。
    一一一既然出手,决不留情。
    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这无疑也是江湖中人“快意恩仇”的金科玉律。
    可是鬼医的出手落了空。
    他未出手展抄也出了手。
    展抄是向飞鸟出手。他已看定情形:不论众人怎么言笑交手。身形总是封锁着房门。
    所以他先攻房门。
    要攻房门.必须先杀飞乌。
    飞鸟“哇呀”一声,双斧夹带两道电光,劈了下来。
    突然之间,飞鸟右助突然溅起一道血泉。
    展抄手上没有刀,但飞鸟却有中刀的感觉。
    不过飞鸟这一双板斧之力,也教展抄不能抵挡,他只有急迟。
    他一招伤了飞鸟,但仍闯不进房。
    这时候只听鬼医大叫道:“小心他的刀!他惶急地补加了一句:“透明的刀!
    展抄的手上真的有刀。
    不过他的刀竟是透明的、看不见的。
    所以鬼医和飞鸟都先后挨了他一刀。
    透明的刀。
    鬼医一面叫着,他本身也没闲着。
    他正在应付“红衣巡使”俞振兰的飞索。
    展抄微微一顿。第二次再闯。
    飞鸟仍然看不见他下上的刀。
    可是飞鸟甩着头吼道:“我不怕你,我不给你过去,就不给你过去厂说着肩上又多了一处血泉,但展抄又给他气势慑人的板斧逼退,不能越雷池半步!
    嫣夜来、傅晚飞都掠了过去,要去协助飞鸟坚守房门。
    只是他们中途被人截住。
    农叉乌截住嫣夜来、年不饶截击傅晚飞。农又鸟的木柱三次刺击嫣夜来,都给她险险避过,到了第四次,杆尖挑散了嫣夜来的发髻,乌发哗地披散在肩上,嫣夜采也还了他一剑,几乎把农叉乌的鼻子削下来。
    傅晚飞的情形,可就不如嫣夜来了。
    傅晚飞生平不勤练武,他是沈星南四大弟子武功最差的一个,如今对上年不饶,实在是连抵挡一下子的办法都没有。
    年不饶的兵器居然是一对“水火流星”。
    “水火流星”是左右手各一条金属链子,系有八个棱刺的小铜盆,盆内盛水,水上布油,油上点火,舞动飞击,火焰如虹,但油不溅出,水亦不倾翻,波及范围极广,耀目难睁,简直无法抵挡。只好狼奔永走的闪避腾躲。
    年不饶飞舞“水火流星”,他也有意要把这个人胆小子活话烧死,这样也好在“白衣巡使”手上立一个功,替他杀掉出言相辱的人,自然不愁没有甜头。这下傅晚飞可吃尽了苦头。
    他闪躲过几下险招,给火烫伤了几处,眼看逃不过去,他就绕着住子走,年不饶一招失着,呼地一声,火流星链子缠住柱子反烫过来,烧着了他自己的衣衫,年不饶精研火遁经验,在“以火制火”自是不难,但这一失手,更觉连一个小子前取之不下,更是大大的没脸,故此攻得更狠更急。他原本在众人之中选取傅晚飞作攻杀对象,是以为此人武功最低,二两下手脚格杀了他,既可讨好于展巡使,也可以一马当先攻人房间,连立二功;不料这小子机伶敏捷,满屋蹦跳,就是杀他不着,心中恼怒至极,大喝一声,二人一十六枚火流星中,竟脱链飞出两枚,飞袭傅晚飞!
    傅晚飞眼看躲不过去。突然窜人桌下。
    两枚火流星击空,在大堂上燃烧起,来,片刻酿成熊烈迫人的火势。
    年不饶气得忍无可忍。又射出二枚火流星!
    傅晚飞避无可避,情急生智,脱下外衣,甩手一兜,接住两枚火流星。
    衣服登时燃烧。
    傅晚飞也给两枚流星隔着衣服一掸。如受重击,倒飞半丈,天爬不起来。
    年不饶见是杀他的大好时机。狞笑声中。舞动剩下的十二枚火流星逼近。
    突然之间,头上的横匾掉落下来。
    年不饶吃亏在乎上所持是软式兵器,不能以火封架,只有展臂一托。
    就在这时,乍觉有微风袭至,已不及应变,双腋如被针螫所刺一般辣辣的痛,随即凉沁沁地一阵奇怪冰源。
    只见横匾后翻出一个脏兮兮又机伶的大孩子,对他嘻嘻一笑。年不饶怒不可抑,正要把他一起杀了,那孩子道:“你已中了我的‘冰魂雪魄子午镖’,再动一动,就没有命了!
    年不饶吓得脸色都白了。他情知中镖,但双手在腋下摸来摸去,不但摸不到暗器,连血也没流一滴,伤口也摸不着,心忖:“这是什么暗器,竟然这般厉害,展巡使手上那把‘透明刀’虽然犀利,但毕竟伤人见血,这小子的暗器不但看不见,而且伤了人后还钻人体内,岂不更可怕十倍百倍。
    这下只唬得魂飞魄散,下巴打颤地道:“……这……这是什么……暗器?……解药呢……?
    唐果一本正经地道:“你要解药可以,但要先做一件事。
    年不饶慌忙道:“你尽吩咐,别说一件,千件百件也答应。
    唐果心想:怎么这等成名人物,竟然如此信口雌黄,贪生怕死?当下道:“你刚才逼得我哥哥满地爬,现在至少也得给他踢上一脚,否则,我肯告诉你,我哥哥也不允许!”
    傅晚飞给烧得焦头烂额。正是冤气无处发,怪叫一声跳起来道:“好哇!一脚朝年不饶屁股踢去。年不饶皱了皱眉头;却不敢闪避,生怕唐果不肯给予解药,这下“砰”地一脚,重重踢在臀部之上!
    这一下可把年不饶踢得怪叫起来。
    傅晚飞踢得性起,抬脚又想再踢。
    年不饶尖声叫道:“不行!不行!只一脚!说好只一脚——”
    唐果大刺刺他说:“我们正派人物,说过的话可算真话,一定作准一一一”。
    年不饶猛点首道:“是,是。他只巴望唐果快把解药给他,再把这两个臭小子剁成红碎、烧成炭火。
    唐果优哉游哉的道:“你中的是‘冰魂雪魄子午杓’,毒力甚巨,所谓‘子不过午,午不过于”,中镖者若不得解法,全身化为冰水而死/
    年不饶胆战心惊地道:“是,是。”
    唐果道:“但是这个解法嘛……却也不难,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免得人人都晓得我这独门暗器的破解之法,知不知道?”
    年不饶忙道:“是,是。”只望他快说下去。
    唐果道:“你回去。找一斤老姜,用炭火偎熟,再找半斤辣椒,记住,要指天椒,不辣无效,加七十五颗开花胡椒,三钱辛夷,十二枚葱白头,七碗水煮成一碗,一口气吞服,不可分服,亦不可呼气急促,三个时辰内不得喝水,听清楚了没有?!”
    年不饶心里牢牢记住,给唐果一喝,忙不迭道:“是,是。觉得唐果所列之药全是爆热辛辣,如此煎熬强灌,又不能饮水,岂不辣了?当下道:“这,这……”
    唐果叱道:“这什么!这在医学上叫‘以热驱寒,以辛导元’,否则我那冰魂雪魄子午镖要你化冰而死!还有,你伤痊后三天内不能动武)动武必致虚亏而殁,明白了没有?!
    年不饶心中早信服了八九分,纵还有一成不信,也不敢拿自己性命冒险,不住道:“是,是。”
    唐果骂道:“我问你明白了没有,不是问你是不是!
    年不饶心中恨极,却不敢不应:“明白了、明白了。”再也不敢理会场中格斗,狼狈而去。
第29章 刀风、暗器
    这边唐果用暗器伤了年不饶,再一番陈词弄得他六神无主,亡命逸去,但其他几处战况,对鬼医这边是相当失势不利的。
    鬼医和俞振兰的交手、两人都拼出了真火,这时四周火舌直冒,火头四起,浓烟呛人,鬼医心中大急:在这种情形下,不知会不会影响房里的赖药儿在救治过程分心?
    这一急之下,他身形慢得一慢,右足己被俞振兰的飞索卷住。
    俞振兰手腕一抖,鬼医摔在地上,俞振兰狞笑道:“这就是背叛哥舒副官主的下场!正待运劲把鬼医撕裂,突然双目一阵刺痛,忙用手去揩,岂知愈揩愈痛。眼睛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见。
    俞振兰乍然一惊,将飞索抽回,飞舞自保,厉声叫道:“这是什么……鬼烟……?!
    只听在地上的鬼医叹道:“是你逼我如此的……我在火中下毒。你眼睛……”
    俞振兰听到这里,怒吼一声,飞索疯狂旋舞,变成一个又一个滚龙一般的环结,半空中劈啪闷响不停,他的人也在索影狂卷之中,破瓦逃逸而去。
    那边“乒“的一声。嫣夜来手中短剑掌握不住,给农叉乌震飞出去,幸好傅晚飞及时赶到,持刀拼命敌住农叉乌。
    这边飞鸟身形一晃,对展抄无形刀的攻势眼看就要抵御不住。
    鬼医见情形不妙,立即就要赶去援助飞乌,这时忽听有人道:“师父”“让我们来,””师父只要坐镇房门,这些小事让我们料理!
    说话的是三个人。
    “夜鹰”乌啼鸟。
    “穷酸秀才”茅雨人。
    “恶人磨子”沙蛋蛋。
    鬼医微一踌躇,心知道三个“带艺投师”的徒弟武功都非常不弱,自己还是护守房门至为要紧,便道:“好。
    没料他“好”字刚出口,后心、左右肋同时一疼,三柄尖刀。同时刺人心房。
    鬼医大吼二声,左右手同时推出,沙蛋蛋。茅雨人同时飞跌了出去,他回身想劈击身后偷袭他的人,但才转身,乌啼鸟已拔出刀来,再刺人他的前胸。鬼医脸上的皱纹全都交结、扭曲、抽搐起来,嘶声道:“你们……“乌啼鸟忙撒刀后退,慌张地道:“你可怨我们不得,跟你一起背叛,不如在哥舒宫主身边领功……”
    他的话没有说完。
    他己不必说完。
    因为鬼医诸葛半里已倒了下去。
    他虽然精通医术,但在刹那间心房挨了四刀,他也只有立即身亡。
    他最后一个动作,是在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他伸进去的手是干净的,掏出来时却是红的。
    他最后一句活,是茫然地叫了一声:“娘……”
    他临死都记挂着:他的母亲会不会被医好,这是他最大也是最后的遗憾。
    乌啼乌待弄清楚鬼医真的死了,大喜呼道:“我们杀了他了。我们杀了他了!
    沙蛋蛋也兴奋地叫道:“鬼医给我们杀了——”忽然喉头一甜。一股热流往喉上直冲,他的嘴也几乎是决堤而崩的一张口,喷出一蓬血树。
    原来诸葛半里濒死前的一掌,力虽近竭,但却巧妙地震断他五脏六腑里的血脉,他只觉掌力不重,未曾运功调息,因杀死鬼医而心头一喜,登时血气资腾,自震裂处决涌而出,血流了一地。
    沙蛋蛋嘴里吐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地上,但他的脸色比纸还自。
    茅雨人一见,脸色也跟死人差不多。
    因为他也中了鬼医一掌。
    本来他以为鬼医是强弩之未。挨他一掌也不过一时闭气目眩,谅下致如何;而今眼见沙蛋蛋吐血身亡,他的喜悦兴奋全化作魂飞天外!
    他立即动功调息,除了发现气息有些不调匀之外,倒没有其他不适。这才放下心来。
    乌啼鸟见这个“老拍档”忽然变了脸色,瞑目运气,奇道:“你做什么……”话未说完,骤然觉得刀风扑面,暗器纵横,但又什么兵器、武器都看不见,要躲、也无从躲起!
    要是刀锋暗器都是向他身上招呼,乌啼鸟是决躲不开去的。
    不过刀锋。暗器,是互攻,而不是攻向他。
    使刀的人是展抄。
    他的刀是透明的。
    飞鸟因闪躲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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