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韵事之一世如梦 by楼小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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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外头竟下去了大雪来,马车在山路上不好走,柳梦已看了一眼外头银白的世界,他说道,
“明日再出发。”
紫眸囔囔著要出去玩雪,拉著潋君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柳梦已说道,
“紫眸,药。”
只是这麽几个字,紫眸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从瓶子里拿了药给潋君吃,潋君此时毕竟身上有齐岚一半的毒性,外头天寒,还是得小心。
他们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一个蓝衣人影飞来,直直地向紫眸袭击去,紫眸并不惊讶,微微一笑,,飞身与他过招。
两个人纵著轻攻在半空中一直你来我往,对招了好半天,才各自分开,站定在了地上。
那蓝衣公子正是兰祀,他一看到潋君,便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说道,
“我说紫眸他,这是你自个儿找的夫君,还是为阁主找的男宠啊?”
紫眸一掌向他击去,她说道,
“别胡说,阁主在里头呢。”
潋君不怒反笑,他对兰祀道,
“我们这等人可不值钱了,倒是公子你眉清目秀,俊美风流的,虽说年纪是大了些,可总有人好这口。”
兰祀闻言大笑道,
“好利的嘴,紫眸,你哪儿找来的。”
紫眸笑吟吟地走上前,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末了才问道,
“怎麽,你不是去苗疆了吗,跑这儿做什麽?”
兰祀笑道,
“傻瓜,这才想起来问呢?我前些天刚一下山就听说楚家得到消息,知道你和阁主正从燕都往回赶,派了人来追。”
紫眸说道,
“好你个兰祀,做事不干净,露了马脚了吧,你自个儿进去向阁主报告。”
忽然,兰祀目光一冷,他道,
“看来不用报告了,人已经追来了。”
果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听就晓得来了不少人。
紫眸赶忙对潋君道,
“回庙里去。”
潋君知道这里危险,他赶忙到里头去。
外头那群人还没看到人影,就听到他们囔囔道,
“柳梦已,你这个大魔头,赶快给我出来,把梦情丹交来。”
庙中,柳梦已沈著地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却听到兰祀道,
“阁主,属下办事不理,自当将功恕罪。”
柳梦已点了点头,没有走出寺庙。
沈家的人破门而处,冲进了院子里,紫眸和兰祀相视一笑,兰祀拿出腰间长笛,忽然吹起曲子来,曲调悠扬,听起来不过是寻常的旋律,并没有什麽特别。可忽然间,竟有蛇从雪地里徐徐探出,仿佛是刚过了冬眠期,直直地朝著来人的腿上缠去,紫眸两手指间沾上金色的粉末,四周逐渐有各种毒虫飞来,又小又多,密密麻麻的,紫眸手一挥,它们竟顺从地朝著她指的方向而去。
来人总共十几二十人,最先冲进来的那几个已被毒虫和冰蛇缠住,毒液渗入体内,疼地满地打滚。紫眸和兰祀互看一眼,使了个眼色,然後双双收起毒物,以真功夫朝著剩余的人袭击去。
两个人仿佛在比较一样,你杀一个,我砍一双,既有默契又相互竞争。
柳梦已始终只是平静地看著外头的撕杀打斗,忽然,他看向潋君,淡淡地说道,
“现在要学武功也来不及了,跟著紫眸学些操纵毒物的本事吧,华月阁不是太平的地方。”
潋君心想,可不是吗,哪一次不是腥风血雨。
忽然,只见紫眸手中一道掌风飞出,直直地向那群人击去,一时间震伤了四五人。
紫眸大喜,转头朝著柳梦已兴奋地叫道,
“阁主,我练成第六层了。”
兰祀见状,却是眉头一皱,非但并不高兴,反倒还有几分痛楚。
潋君只是下意识地看向柳梦已,竟发现他嘴角轻扬,似乎是真心为紫眸高兴。
虽然不过是那麽小小的一道弧度,却是真真切切的笑,潋君怎也没想到这人除了面无表情和略皱眉头外,竟然还真会笑。
潋君既是惊讶又觉得有趣,他突然想到,不知何人何事能让柳梦已真正的露出十分欢喜的笑容。
在惊叫和辱骂之中,一众十几二十人都成了尸体,原本一片银白的雪地上也早已是鲜红。
紫眸和兰祀走到柳梦已面前,兰祀一改原先的玩世不恭,他半跪在地上,恭敬道,
“属下办事不力,请阁主降罪。”
柳梦已望了一眼外头满地的尸体,他平淡道,
“来的及时也算有功,把这些人埋了,然後就出发去苗疆吧。”
紫眸闻言,笑吟吟地对兰祀道,
“真便宜你了,我可硬生生地受了一掌。”
兰祀道了声“是”,还真去身想办法去埋葬那些尸体来。
柳梦已见外头雪停了,便说尽早启程离开。兰祀不得不留在庙里,把那十多具尸首处理完,他一路送他们上了马车,然後站在原地一直看到马车渐渐远去,再也看不到了,他才转身离开。
10
自从荒庙那日後,潋君他们便加快了行程。赶了一天的路都未到城镇,眼见此时已经是傍晚,紫眸骑著马先行到前头探路,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她一回到马车里,就兴奋地说道,
“前头有个村庄,我们去那里借宿一晚吧。”
柳梦已点了点头。
紫眸提议道,
“那我们就扮做兄弟姐妹三人怎样?”
说著,她看向潋君,上下打量一番,笑得别有意味,她说道,
“瞧你这身子骨,说是我哥哥也不像,倒不如扮做姐姐如何?”
潋君年纪和紫眸差不多,但比同样年纪的少年来却纤细不少,蛮腰细腿,倒和紫眸有得一拼。
潋君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我这张脸,还不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
潋君的毒虽比先前好了不少,但脸和身体上仍是留有明显的痕迹,尤其是脸上那粗糙发黄的皮肤,哪有少女的细腻。
紫眸一时无言,柳梦已抬眼看向潋君,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忘情不难解,紫眸教会你些使毒的技巧後,你自己就能解。”
潋君明白他的意思,他会心一笑,转头对著紫眸打趣道,
“那师父可要赶快教徒儿,让徒儿能尽早恢复。”
潋君再看向柳梦已时,他已转回头了,不再看向他们。
柳梦已说得不清不楚,可潋君不是笨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白学的。
柳梦已让紫眸教他学使毒的本事,是想他能自己保护自己,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柳梦已没有让紫眸为他解毒,是因为他觉得人必须要靠自己。
没有谁能依靠谁,这观点倒和潋君不谋而合。
马车停在离村庄不远处,三个人依次下车,紫眸生得好看,又懂得怎麽摆出甜美可爱的样子来讨人喜欢,村庄里的大婶人也热情,正好一间木屋空著,便招呼他们住一晚。
木屋里只有两间卧房,柳梦已不喜与人亲近,自然得一个人占去一间。紫眸和潋君毕竟男女有别,潋君也有些顾虑,反倒是紫眸不拘小结,她说道,
“有什麽好想的,难不成还怕你对我做什麽?”
潋君哼笑道,
“我是为了你好,怕传出去你难嫁人。”
紫眸笑道,
“那早知道就该听我的扮成姐妹呀。”
见潋君不理睬他,紫眸又道,
“说起来,你说话又毒又粗鲁,动作也不像寻常小倌那样扭捏女气,还真奇怪。”
潋君瞧她是真的一脸不解,他笑道,
“傻丫头,妩媚妖冶可和我现在的样子不衬。”
话虽这麽说,潋君忽然朝著紫眸扬唇一笑,当真是眼如桃瓣,睛若秋波,让人一时忘记了他的样子,只觉得是说不出的豔丽与妩媚。
看得紫眸竟一时说不出话来,等她回过神来,忙著了潋君说道,
“教我教我,怎麽才能笑得这麽惑人心魂,兴许以後出任务时还能派的上用场。”
潋君闻言却是有些吃惊,说得好听那叫妩媚风情,说得难听了是带著点风尘味,他说道,
“好好的女孩子学那些娼妓的伎俩做什麽。”
紫眸明白他意思,她理所当然道,
“我们华月阁的人可不看重这些,你看不要说是我总被人叫妖女妖女的,连阁主不是也被说是邪教妖人。”
潋君闻言,下意识地看向柳梦已,柳梦已正专注地看著本书,任凭他们怎麽说笑打闹,他都未插过话。
紫眸和柳梦已都不是重吃的人,三个人随意地吃了些粗茶淡饭,刚到入夜,他们看到外头点了不少火把,恰巧大婶来收拾碗筷,紫眸便问道,
“大娘,外头怎麽那麽热闹。”
大婶苦著脸,她答道,
“今年我们村子收成不好,村长找了个算命先生来看,说是得罪了海龙王,要奉上一个童女,明年才能有个好收成。”
大婶并没有注意到紫眸神色有变,她皱著眉头又说道
“哎,可怜阿香那孩子,才不过六七岁,就要被这麽火火烧死。”
大婶收拾完了东西便离开了,潋君发现紫眸始终不发一言,脸上没了平日的笑,仿佛是失了魂一样,连柳梦已也放下书看向了她。
“阁主,我想……”
紫眸挣扎著说道。
柳梦已皱了皱眉头,他道,
“你应该知道这麽大的人难免会引起骚动,沈家的人兴许还在四处追寻。”
紫眸知道他说得有理,她木然地坐下来,神色却不寻常。
柳梦已目光难得的一柔,他平淡道,
“去吧。”
紫眸得到他首肯,立马站起来就冲出门,柳梦已看向潋君,他淡淡道,
“麻烦你看著紫眸。”
潋君晓得他意思,便跟了出去。
紫眸回到马车里换了身白衣,一头长发披散著,脸上没了笑,倒是显得清冷不少。她和潋君站在树林深处,那些火把聚集在一起正在不远处,依稀可见那中央搭了个高台,竖了几根木桩。
“你可不会想就这麽杀过去吧。”
潋君倒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靠在树边说道。
紫眸微微一笑,在手中沾上了奇怪的粉末,不一会儿,竟有长得像萤火虫般的毒虫飞来,聚集在她身边,她飞身跃到树上,以掌风震得树枝抖动,瑟瑟作响,漫天落叶飞扬。她又是一跃而起,从半空中向火光地方向飞身而去。
过不了多久,紫眸纵著轻功,平稳地落在潋君面前。
潋君瞧她笑吟吟的样子,就知道她成功了,潋君问道,
“你是用了什麽法子?”
未等紫眸回答,就看到後头跑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衣服上有几处被勒破的痕迹,脸上也脏脏的。
她笑得天真烂漫,边跑来边朝著紫眸说道,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紫眸蹲下身子,边摸著她的头边说道,
“怎麽不回家去呢?”
小女孩答道,
“娘说让我到仙女姐姐离开的地方磕几个头。”
紫眸笑得温柔,可神情中却有几分身有感触的惆怅,她对那小女孩说道,
“回去就跟你娘说,头磕过了,仙女姐姐已经走了。”
小女孩甜甜地笑著,转身往回跑去。
潋君说道,
“哟,你都成仙女姐姐了,那我不成仙女哥哥了?”
紫眸并没有像平日那样和他开玩笑,她明明是笑著,可目光中却有几分愁伤,她说道,
“我骗他们说我是九天神女,特来告诉他们那孩子是天上的灵童下凡,若是伤害了她必遭天谴。”
潋君朝著那小女孩离开的方向看去,他说道,
“那往後这孩子可还不被全村子的人宠著。”
紫眸仿佛是回忆起了什麽,她若有所思道,
“我那时候也就和她差不多大,那年村子里发大水,也是个狗屁算命的说我八字硬,只有把我祭给龙王才能渡过劫难。”
潋君原先看紫眸生得一副好容貌,还以为出身也不凡。
紫眸嫣然一笑,她说道,
“好在那时候是路过村庄的阁主救了我,只是他也暴露了行踪,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摆脱了追赶。”
潋君想起柳梦已那清冷的神情,仿佛什麽事都与他无关,他也觉得吃惊。
紫眸看出了他的疑惑,她笑道,
“你也觉得奇怪吧,後来我也问过阁主为什麽会想到救我,他说因为我是第一个会对他笑的孩子。”
当年的堂堂华月阁少阁主,容貌极美却太过高贵,气质清冷,为人又清淡,谁敢与他亲近,又有哪个孩子会喜欢他对他笑。
潋君心想,这柳梦已虽行迹诡异,性子古怪,可真摸透了路子,他的喜恶却比常人更简单。
潋君和紫眸一进屋就看到柳梦已正站在窗边,他所看的方向正是他们刚才去的地方。
紫眸一看到他,就兴奋地说道,
“阁主,我可没有暴露身份。”
柳梦已看向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紫眸累了一天,先回房歇息,屋子里没了茶水,潋君便拿著水壶到其他人家去讨一些来。
潋君回到他和紫眸的房间时,紫眸已经躺在床上睡得熟了,柳梦已站在床边看著她,那目光比平日要温和一些。
潋君把水壶放在了桌上,他看著睡熟的紫眸,对柳梦已说道,
“阁主对紫眸真是好,晓得她若不去救那孩子,必定会留下心结。”
柳梦已抬头看向潋君,目光中几分诧异几分探究,柳梦已的眼眸就像一口井,深不见底,又没有任何的波澜,让人总忍不住想一直看看那最深处是什麽样子的,又怕被深陷在黑暗中迷失自己。
见潋君的目光丝毫不闪躲,柳梦已微微地皱起眉头。
除了兰祀和紫眸外,旁人总不敢与他对视,可为什麽潋君不怕他呢。
过了好一会儿,柳梦已还是把目光移到紫眸的身上,就算紫眸再怎麽武功高强,手段狠毒,时冷时豔,姿态万千,可睡熟了之後,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若是待在寻常人家,兴许父母亲已经为她定下了婚事。她可以过只需要学著怎麽照顾好一个家的生活,而非如今终日活在腥风血雨之下。
“我也不知道当年是救她,还是把她害得更深。”
留下这麽一句话,柳梦已离开了屋子。
潋君看著柳梦已回到了自己的那间房,他不由地笑了,心中暗道,
紫眸,你说的不错,你们阁主的确是个好人,他的好不露声色,不著痕迹,只是对他在意的人而已。
11
两天之後,船停靠在了蓬莱岛的岸边,在船上闷了一整天,紫眸拉起潋君就兴冲冲地下了船。岸上,华月阁弟子分左右两边齐齐站著,紫眸一走出,众人皆下跪行礼道,
“参见月使,参见阁主。”
柳梦已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