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视线 by 云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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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舔着致远的手指,当手指由抚摸改成侵入时,他柔顺的张口含住。
致远将手指缓缓地伸入于心口中,潮湿柔软的口内,那种接近于Xing爱的意淫,使致远几乎呻吟起来。
他再也忍不住冲动,俯身吻于心的唇,于心震了一下,但很快地,他接受了致远浅尝的唇。
致远不敢加深,他就着于心的唇,就如吸吮花蜜般,轻轻地靠着、吸着。
采取主动的是于心,他环住致远的头,将这个吻加深。
他怯怯地将舌头探出,在两人舌头交会时,不禁颤抖起来。
致远发现于心的害怕,他没有多想,以为是对这同性接触不安。
“别怕,我不会怎么样。”
致远想要抽身,于心却警觉地将他拉住
“别走,陪我”于心低语。
致远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于心极怕孤单,单亲家庭的他,也没有其它的兄弟姐妹,在国中时代,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先陪于心回家,两个人一起作功课、念书,陪着于心做完所有作业后,致远才会回家去。
一开始只是习惯两个人在一起,等他意识到他爱于心时,已经不可自拔。
致远吻着于心,有时候他觉得这是一场美梦,会拉远距离看于心的表情,他茫然、无防备的表情吸引他继续这份缠绵。
他的手掌安抚性地滑过于心的身体,一次又一次,似哄婴孩睡般轻柔。
于心喃喃道:”陪我睡好不好?好冷。”
致远听得明白,可是不能了解于心为何这样说,今天的于心很反常。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反常的,他还是上了床,紧紧拥住于心,他的身体炙热,致远以为那是自己的温度。
他将于心的头靠放在自己肩上:”睡吧!”
这个夜晚有点失控,再继续下去,就有失速坠毁的危险。
他们双双进入梦乡,却不知道夜深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入房,看着他们许久。
“妈的,你们这样睡,我要去哪儿?”
早上致远醒过来时,看见镇宇趴在书桌上沉睡,似一般高中生午休的姿势,他不禁莞尔。
但莞尔过后,也惊讶于他的温柔,这样霸道的一个人,居然不惊动他们,甘愿趴在桌上睡,他曾经看过一个学生在走廊上撞了他一下,当场被他打了一巴掌,受害者敢怒不敢言。
平日在学校横行霸道,但实际上他除了常逃课外,真正违反的校规不多(当然不能把校外及私下的作为算上),功课甚至在水准之上。
镇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致远一直弄不清楚。
“喂!起床了,帮我照顾于心,我去上学。”他摇一摇镇宇。
镇宇恢复清醒,抖一抖僵硬的肩膀,很随兴的拨了下头发:“我也要上学啊!”
他笑。
致远也笑。
“老师比较习惯你的位子是空的。”
“让我逃学,你去当好学生?”
镇宇唇边惯有的嘲笑出现,但那并非恶意。
“喝杯咖啡再走……”镇宇从冰箱当中掏出一罐咖啡,丢给致远。
“宿舍不是禁止携带大型电器?”致远指着冰箱问。
“你说呢?”
说着镇宇拉开衣橱,展示他的全套家庭剧院设备。
一套闪亮的音响直立着,看起来气势磅礡。
致远又笑了,跟镇宇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对他来说,没有规则、没有戒律、没有一切世俗的羁拌,在他循规蹈矩的一生当中,唯有与镇宇在一起时,是完全不循法则的。
他不爱他,却奇妙地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我走了。”
致远背起书包,才想起功课未写、今天的小考也完全没有准备,但跟照顾于心比起来,那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放心把于心交给我?”
致远摇摇手,走了。
无言地表现对镇宇的完全信任。
镇宇哼了一声,不习惯致远对他的信任。
他跟致远之间好象有一种莫名的情感渐渐蔓延开来,本来只是肉欲,现在好象超出了这一些。
致远现在不但关怀他,信任他,甚至不经心的照顾他,镇宇被这种奇异的心动震撼,他从来没有发现致远是如此的吸引人。
那个在黑暗当中的吻,是如此的温柔,像是给予了所有之后,渴求一些回报的卑微请求。
于心在迷蒙中,依稀可以感受到这个吻的热度。
芹蕙吗?应该不是。她的吻通常是充满情欲的,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于心在梦中笑了,他怎么能这样形容自己的女友,太过份了一点。
四肢五脏都在隐隐作痛,于心越清醒,那些疼痛就越来越明显。
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自己,模糊的声音在说:”痛吗?忍一下。”
于心张口想要回答,却被人用唇直接堵住,这个吻跟刚刚的不同,强烈、狂热、好象想要掠夺他渴望已久的东西般,饥渴异常,但绵长的吻之下,却有着未曾拥有的失落。
一只厚实的手在他的胸前滑动,随着吻的加深,那只手拉开拉炼,侵入了于心的裤底。
于心挣扎着,一边跟自己的病痛挣扎,一边跟那只手挣扎,但这一切显得徒劳无功,他的下体完全包围在那只手的掌心,温暖亲昵的动作让他迅速勃起。
“不要!”于心终于有能力吐出一句话。
“乖乖躺着。”
于心的体力在那一阵挣扎当中已经用尽,他意识不清,只知道那人拉下他的裤子,一只手搓揉着他的分身,另一只更嚣张的探向后面的洞口。
“不要!”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苦记忆浮现,于心高声叫出来:”不要碰,不要。”
但是,太迟了,镇宇已经发现真相。
他将手抽出,发现自己一手的血。
他用力的把于心拉起来,摇晃他:“谁干的?”
于心被他摇得头昏脑胀,本来就不清楚的意志现在濒临昏厥,他喘了口气,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很多很多……很多人。”
说完,于心已经陷入昏迷。
镇宇放开于心,本来爱抚他的双手也停止动作,他纵使再喜欢强夺人的肉体,也不好侵犯一个重病昏迷的人吧!
抚过于心小麦色的脸颊,果然,正如他所预料,于心发着高烧,否则他身上的伤不至于让他昏睡不醒。
浓密的睫毛覆着双眼,镇宇想着那双平时充满活力、热情、锐利的双眼,现在的他奄奄一息,嘴里犹自惊恐的呜咽。
他一定会让那些伤害于心的人付出代价,镇宇心中发誓。
他从抽屉当中拿出药,翻过于心的身子,细心的在他的伤口上面涂药。
放学后,致远来接于心回家。
于心已经醒了,高烧刚退,整个人楞楞的坐在床上。
看来他不能理解自己身在何方,更不能理解为什么叶镇宇在照顾他。
“喝杯水?”镇宇问他。
于心摇头,用手将他递过来的杯子推开。
“喝下去,你刚刚出了很多汗,要补充水分。”
镇宇强灌了一整杯水到于心口中,因为太急太猛,于心呛了一下,吐了一身都是。
“怎么这么不小心?”镇宇无所谓地说。
于心瞪他一眼,这是谁害的?若不是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早就跳起来离开这里。
镇宇抽出一大团卫生纸,用来擦拭于心身上的水滴。
“真不环保,雨林就是被你这种人砍光的。”于心盯着那团过多的卫生纸。
“哼!”镇宇一听,顺手又抽了一大团,存心跟于心作对。
“喂!你干什么?浪费!”于心的体力逐渐恢复,连吵架都开始有力气了。
镇宇笑着又抽了一团。
“你再说啊!”
于心知道再说下去,那包卫生纸只会越来越少,但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怎么会在这里?”
“致远送你来这边过夜。”说着,镇宇又端了一杯水给于心:“吃药。”
他的手掌中放着一颗药,于心推开:“什么药?我不要吃。”
“任性什么?这是避免发炎的药。”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你再任性我就不喜欢你了。”
“谁要你喜欢啊!”
当致远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他们吵架的景象。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致远微笑着走进来,他藏起手中的钥匙,这是走进宿舍时,习惯性掏出来的。
他不知道镇宇是否有把钥匙随便给人的习惯,不过他在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很顺手就给了致远一把。
“致远,我们走,我不想跟这种人在一个屋檐下。”于心撑着跳起来,致远连忙扶住他,于心步伐浮虚,需要致远扶着才能站立。
致远对镇宇点点头,他没有作任何拦阻,任由他们相互扶持着出去。
“致远,我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
“镇宇跟我一起找到你……所以……宿舍比较近,你昏迷不醒,我也很难把你送回家去。”致远解释。
于心虚弱的摊在致远身上。
“谢谢!”
“说什么谢谢,回到你家后,你给我说清楚怎么搞成这样。”致远将于心拥在身边。
一种真实拥有的感觉让致远心动。
他是他心头唯一存在的那个人,即使跟镇宇在床上,他心心念念的依然只有这个名字。
“于心,我好担心。”致远轻声的说,他无意地泄漏自己太多心疼。
于心的伤,于心的梦魔一直回绕在他的耳边。
昨天夜里,于心一直做着恶梦,紧紧抱住他,让他不知所措,只能一遍遍的吻他,安抚他。
“走吧!送你回家。”
于心安静地点头。
不寻常的安静,抿起来的嘴,于心的表情比平日倔强。
致远熟知于心的性格,说不定他无法从于心口中问出这件事。
但无所谓了,于心平安的回到他身旁,这才是重要的。
第七章
跳水友谊赛是在青萝高中举行,青萝高中班联会主席陈庭介亲自迎接,致远也代表学校带领游泳社跳水部的几位选手前往。
“欢迎、欢迎!”
陈庭介跟致远握手,他笑容可掬:“希望今天你的骆于心会有好表现。”
你的?
致远希望他是口误,而不是别有含意,他微笑以对:“多多指教。”
一阵寒暄之后,选手前往休息室准备,致远走上看台,小小的一个游泳池看台,已经挤的满满都是人。
翔鹰高中与青萝高中的恩怨起源已不可考,两校相距不远,社团间也时有往来,平日以姐妹校相称。
但在一些校际间的比赛上,却斗得比任何学校都凶。
不得第一无所谓,绝不能输了青萝高中(翔鹰高中)。
这是两校学生共同的信念。
跳水,这是一年多来翔鹰高中的骄傲,骆于心自一入学,即屡屡击败对手,易如反掌,俨然成为翔鹰高中的英雄、青萝高中游泳社的眼中钉。
但今天,青萝高中的学生一个个笑得眉开眼笑。
“哇!”观众们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平日于心跳水也会引起一阵阵的尖叫,但那是欢欣的、喝采的。
今天每个女孩愁云惨雾地将手捂在脸上,不住的喊:”怎么办!怎么办!啊~于心~”。
于心的表现惨不忍睹,连致远也忍不住叹气了。
“事情不对,于心再失常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一个声音从身后冒出来。
说话的是镇宇,他穿得一派休闲,白色,黑色休闲裤,已经长到肩榜的头发用橡皮圈扎着,他轻松的往致远身旁一坐,有意无意的靠在他身上。
“你怎么也来了?”
“于心的比赛我都会看。”
“天啊!”看到于心下一个动作,致远简直想把眼睛蒙起。
动作没完成、才转身到接近平行水面就已经落水,其水花之大,可用怒滔惊岸形容。
镇宇皱着眉,这不是他习惯的于心。
离于心受伤只有三天,应该是因为伤势未愈,所以影响表现,于心没有逃离这场比赛真是勇气可嘉。
镇宇这阵子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派出去的人手找到元凶,就要加倍奉还于心所受的苦。
看致远的表情,于心定然没有告诉他真相,若致远知道真相,早就跟自己一样,把整个青萝翻过来也要报这个仇。
镇宇一只手扶在致远的颈后,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搓揉他的颈项。
如同爱抚一般地亲昵。
“干嘛,手走开。”
致远不自在的看看周遭是否有人注意,幸好他们的目光统统在比赛上面。
“你为什么老是在意别人的目光?”
“我又不是你!”致远自觉这个回答说明了一切。
“哼!”镇宇用手抬起致远的下巴:“昨天你不是跪在我身前,乖乖的取悦我……”
“够了!”
致远赶快打断下面更淫秽的字眼,”你来这里是存心侮辱我?”
“不是!”
镇宇吐出这两个字后,仰望跳水平台。
他的表情让致远心里一酸,镇宇老是埋怨致远和他在一起时,眼睛当中却从来看不见他。
他何尝不是?
镇宇跟他即使靠得这么近,眼睛却朝着同一方向看,看着于心的身影。
他伸出手,想要拉住镇宇的手,却又缩了回来。
镇宇说的对,他的确在意别人的眼光,这就是他,一个喜欢做人上之人的人,这种世俗的羁绊,他摆脱不掉,他永远不可能像他一样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双性恋,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他受不了别人用有色的眼光看他。
他多么的羡慕他。
一直看着于心的眼光,却在这一瞬间,迷失在镇宇潇洒自由的气质当中。
经历了一场悲剧性的比赛,于心无颜面对教练的责备,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对那些支持他的人解释,他已经用尽全力,无奈他的身体让他力不从心,每走一步都有剧烈的疼痛,尤其伤口在碰了水之后,更让于心寸步难行,光是要爬上十公尺平台就使于心筋疲力竭。
比赛正式结束后,致远望着于心迈向休息室的身影。
于心一跛一跛的样子很熟悉。
致远想起他有次与镇宇彻夜狂欢后,自己行动不便的样子,与于心如出一彻,这个想象让致远产生怀疑。
“去看看于心。”镇宇推致远一下,是该让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致远马上奔过去。
进入休息室,他发现于心已经拿着衣服去淋浴间冲澡,这次参加的人不多,整个休息室空荡荡的,致远不客气地直接踏入淋浴间,找到了唯一有水声的隔间。
“于心,你在里面吗?”致远问。
“什么事?”
“你身上是不是有伤?看你行动好象不便?”
一阵沉默,唯有水声,于心抗拒回答这个问题,就像致远问他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一般,他死也不肯说。
致远决定采取行动。
“于心,我可以进去吗?”
“干嘛?我在洗澡耶,白痴。”于心嘟嚷了几声,声音低下去。
致远见于心没反应,自己拉开浴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