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冰砂青花碗(第一卷)_by:_腐乳白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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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卢……卢少爷……别,别这样……”
卢约理又支起身子,两具身体隔出一段空档。“你,不想要?”他盯着身下的人,眸子微微发红,喘着粗气,仿佛化身成一头野兽,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猎物。
他一向行事谨慎,这时却不知怎的完全不能控制,想要把这个冒冒失失跳出来说喜欢他,不遗余力的关心他,又畏畏缩缩怕被惹嫌的小家伙收归己有。他不知如何表达,也不知该怎样回报,那红着脸在床上滚动的可爱模样,轻易就将他十年来为自己设置的禁锢打破,让他不由自主的动作起来,竟比任何药物还要难以抗拒。
钟来寿对上那目光的时候,有些慌张,低头才发现自己几乎□,裤子挂在脚腕上,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箭也已拉在弦上,脸涨的更加红了,慌忙害羞的缩倦起身体,企图遮挡不雅的峭立,手探出去够自己的裤腰,悄悄的向外挪移,被阻拦住。
“别走……”
“可是,卢少爷,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钟来寿抬眼也看见他敞开衬衣领,衬着微弱的烛光瞧见轮廓明显的胸肌,随着起伏的节奏,薄荷味道的热气扑在自己脸颊。没想到会看到他仰慕的人这样的一面,有些不知所以的伸手去碰触抚摸,完全忘记要回绝这么回事。
卢约理三下两下甩开了自己的衣服,让两人完全的赤诚相对,□不约而同的紧紧相扣,明显的感觉到两条硬箭交叠着蹭磨,呼吸不觉也越来越快。
欲望已在临界,卢约理在耳边哑声命令道:“翻过身去。”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
钟来寿也隐隐知道要发生的事,乖乖的翻过身,把脸整个埋松软的枕头里。
卢约理忖思了片刻,在床屉里翻找出备用的药箱,取出一盒薄荷凡士林,手指沾粘了厚厚的一抹,缓缓压进他身后。
有了凡士林的润滑,手指比上次更容易进入。冰凉的膏体一进入涨热的洞|穴,刺激和紧张让来寿猛烈地抽搐,把整根手指都吸没其中。卢约理轻轻一叹,加了根手指去扩充,然后抽出来,一举将已经快要爆炸的□挺入。
钟来寿轻哼一声,又一阵战栗,赶紧咬住嘴唇,不敢叫喊。卢约理顺着瘦弱的脊背吻到脑后,双唇蹭触着他的耳廓,悄声问:“痛么?叫出来会好些。”
“痛,很痛……”
卢约理停下来,等喘着粗气的人平复,“放松一点儿,我要动了。”他缓缓抽出又缓缓进入,每次的角度都不太相同。
“……还是痛,我,我不行……求你……啊……那里……别……”钟来寿断断续续的求饶,忽然啊惊叫,身体紧绷起来。发出的呜咽声就象是鼓励一般,让每回进入都落在他反应最激烈的那一点上。
渐渐的痛感麻木了,隐隐的快感逐渐浮现出来。钟来寿的身体弓出一条弧线,五指紧紧抓住床被,羞得无地自容。
卢约理张开臂膀,温柔的环住他,指尖在他前胸拨动,又划过平坦的腹部握住身下的直立,更是引得呻吟不断。他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从无尽的律动中迎来本应属于他自己的快乐。
十年。
十年的孤寂,已不再是那段痛苦回忆后的空白,而变成一段漫长而平静的等待,就为了铺垫这一刻的欢乐,简单原始的快乐。
深秋的日子,云淡风薄,月照天中。
安静的夜,世上仿若只剩他们两人,用这样一种方式呢喃私语,暂时忘却那不安稳的世道,悬殊的地位,携手共同走向那个顶点。
……
宣泄完的身体格外轻松,两人面对面躺着,相拥在一起。
□以后,钟来寿立刻就伏在卢约理的胸膛睡了过去,一手攥着枕头一角,一手搭在他的肋侧。卢约理低头看他,象婴孩一样攀附在自己身上,均匀的呼吸不带一点杂音,淡淡的奶香味和热气还弥漫在空气中。
他捉了身上的手,轻轻摩挲,然后放进了被子,替睡着的人掖了掖被角,自己却穿上衬衣,披了外套轻声下床,脚步有些踉跄的栽进床边的椅子里。
理智开始回归,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
卢约理陷入深深的矛盾,他本不能撇的干净。
然而他又能怎么为这件事负责?且不说身份家世,男子与男子交融却也不为所容。
这太荒唐了,他要怎么办,向世人公称,他卢家的二少爷要与一个冰窖的小工共结连理?那卢勋的颜面何在,这钟来寿的爹又何尝会饶过他。
对方虽是个大男孩,若要自此偷偷摸摸或是始乱终弃,如此轻贱人,卢约理却也于心不忍。
才躲开了卢秦氏的纠缠,就陷入这样为难的局面,卢约理蹙眉想了很久,仰面吐了口气,无路的绝境让他几乎要崩溃了,最终还是决定暂且避开冷静一下,稍作打点,匆匆穿好衣服,看了眼卷在被子里的人,离开了屋子。
日头贴着地平线爬升,天气晴得毫无瑕疵,仿佛可以穿透一切,夜晚的黑暗从此时无处藏匿,朝阳显得十分刺目。
卢约理推开公寓的大门,就看见赵凤儿匆匆忙忙的迎上前来,焦急的询问他一晚的去向。
他警惕的看着赵凤儿,发现屋内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凤儿,你去街角的栖凤楼买点早点回来,我想二少爷一夜都没怎么吃东西。”
公寓房间内,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的常庆发话了,扭头透过凤儿的身影打量着刚刚归来的卢约理,脸上有几分担忧之色,目光锐利的仿佛能透析一切。
钟来寿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慵懒的挪动身躯,觉得身下软软的,才猛然回想起来夜里发生的事,抓抓乱糟糟的头发,羞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他坐起身来,身后有些痛,偷偷伸手去摸,干爽的很,床边放着一叠干净的中式大褂,是房间里早就放着备用的。
来寿回忆起做完自己就困的昏天黑地不省人事,隐隐约约的记着是卢少爷帮着给清理了身子。不禁惭愧的把被子蒙在脸上,忽得又揭下来。
还有件更要命的事儿,一夜没回家,也没给爹打个招呼,这么一来可惨透了。于是,手脚并用的套上衣服,匆匆收拾了被褥,锁上门,兜着大了一截的衣服,一路狂奔往家赶。
钟来寿屁股疼的厉害,腰也酸的不听使唤,跑出一段去就气喘吁吁,咬着牙丝丝的倒抽凉气。
赶巧就见着了张顺拎了一篮子菜在街上走,就扯了嗓子喊住他。
“喂!顺子!”
张顺见了是钟来寿,笑嘻嘻的回应:“呦,是来寿啊,难得有几天假,不好好在家待着,跑那么远干嘛呢?”
“别提了。”来寿扭啊扭的蹭到张顺跟前。
“嗳?平时看你挺利索的,今儿是咋了?”张顺左右看了看来寿,几乎笑得抽搐过去。
“嗨,你别问。”来寿终于够着张顺,捣了他一拳。“帮我个忙,赶回头我爹问起来昨晚我在那儿,就说我在你家住的。”
“那倒巧,正赶上昨晚儿就我一个人在家。行,没问题!”张顺答应的爽快,不过似乎是没打算放过他。“我听说你还在武馆里学武呢?你真不够意思,也不告诉我声。怎么样?现在算得上一号儿了么?”
“嗯,那当然。”来寿急着赶回家,边倒退边说,“我现在就能徒手劈开一大块冰,明儿个给劈个让你开开眼。”说着就跑没影了。
张顺笑意盈盈的站在原地半晌,才琢磨过劲来,冲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喊道:“臭来寿,你这不涮我呢么?冰窖早空了,还没入冬,你让我哪儿给你找冰去?”
“先去洗把脸吧。”常庆看着赵凤儿松了口气出门去,抽出根烟点上。“真难得看到约理少爷你的脸,也能那么红润。”
卢约理有些尴尬,脱下外套,走进洗漱室,解开衬衫勒在脖子上的扣子,草草的洗了个脸,又湿了毛巾,边擦着边走回到客厅。
“常叔。你为什么在这儿?”
常庆拉过茶几的烟灰缸,掸了掸灰,又送到嘴边。
“昨天老爷找你来的,要不是凤儿告诉我夫人骗你的事,我说不定已经扑了空回去了。”他吐了口烟,“你走了以后,我找了一夜,不过你放心,我没惊动其他人。”
他的声调依旧平缓低沉,见卢约理不吭气儿,接着说:“正好凤儿不在,你说吧,夫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拾贰:芝麻糊
他的声调依旧平缓低沉,见卢约理不吭气儿,接着说:“正好凤儿不在,你说吧,夫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了这话,卢约理的心骤然冰到了极点,手中的动作也僵住,眯眼死死盯着常庆。
“果然是……”常庆掐了烟头,近乎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约理僵持了一会,终于也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年了,还重要么?”
“约理……你还真的……”常庆顿了一下,“唉!算了,我对老爷说你昨儿着了凉,夜里睡的早,记得回头去了别说串了。”
说着,他拿起制服外套,搭在左手臂上站起身。
“北平这滩水很深,轻信会让你丧命。”常庆停在门口,背对着卢约理,只将头扭了个很小的角度。“不过,若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你会死的更快。”
常庆走后,卢约理走到镜子近前,看见脸颊之间真的有一抹轻红。
“信任么……”他忖思着,反复回味着这两个字。
以后的几天里,卢约理一直住在医生公寓内,除了出诊很少出门,没有回家,也没有想到去找钟来寿,他有意的回避所有的事。半个月过去了,却也没有什么谣言传进耳朵,想那卢秦氏也只是嘴上说说。
赵凤儿依旧在公寓做工,除了有查理斯医生在的时候,几乎看不到自己眼前有半个笑脸,说的话就更少了。她很想知道那夜夫人说过了什么,似乎那以后二少爷做什么事情都避着她,去哪里也从来不交代她,这种冷落倒生出宁可被为难一下才安心的感觉。但二少爷既不打骂,也不辞退她,让她在其间煎熬着,心里十分不痛快,天天按时来做活,到傍晚悄悄的回家。久而久之,难免有些沮丧。
赵凤儿做好了手里的事,悄悄的看了眼正在整理药箱的卢约理,低着头走过去。
“二少爷……”
“什么?”
“今儿我回过府里,老爷说……”
卢约理转头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审视,看在赵凤儿眼里,却是淬着毒的尖刺,那毒叫做怀疑。
“是老爷说……让您五点钟回家里……说是夫人要回直隶的老家住段时间,要您晚上回去,全家一起吃个饭……”
“哦。”
卢约理回答的语调有些上扬,象是肯定,又象是疑问。赵凤儿连忙补充:“真的……常伯伯一会就到公寓来接您……”
“嗯。”二少爷的语气终于降了下来,听起来是肯定的回答。
赵凤儿偷偷抬头看了眼少爷,卢约理仍旧背对着她整理药品。
“二少爷……”
“还有什么事儿?”
“您,是不是在生凤儿的气……?”
卢约理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吁出来,转过身看着像是受了惊吓的赵凤儿。
“没有。”他打开衣柜,随意的挑了件黑色的毛毡大衣,拣了条浅灰色的长围巾,走到窗口,瞄见了停在路口的黑色轿车,才又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吧。”
“可是,二少爷……您……”
“我帮你爹,是要他帮我做事。”卢约理把大衣和围巾都搭在手臂上,斜眼瞧了下赵凤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北平改名之前,做过好几代都城。城东通州有京杭运河,北有紫禁城,因而自古以来东富西贵,剩了南城下风下水的地方,多都停驻些苦工游民,小贩艺人,穷人有穷人的活法,没钱有没钱的乐和,日久沉积下来,却也是别样一番热闹。
周闻特意穿了件旧短衫,叫了人力车,跑了半个北京城到了离天桥不算远的一家破旧的茶馆。茶馆没有名字,只挂了个白布幡,用不怎么好看却还算工整的字体,写了个“茶”字。布挂久了,雨水氤下些锈黄|色的渍记,也随着半灰色的字随风鼓动着。
茶店是半露天的,不是什么风雅之地,卖的是最便宜的大碗茶。店里里里外外做满了各色的人,坐着的,蹲着的,翘着二郎腿的,早就过了炎热的日子,繁杂的空气里却还透着股说不上来的油汗味儿。
周闻进了店,小二忙迎上前来。
“呦,这位爷,真是不巧,咱们这里坐满了。您看……”
周闻不慌不忙:“没关系,我就找你们少当家的拼个桌。”
小二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最角落里面一张破桌子,和一个样貌比别的白净些,正冲着一碗凉茶发呆的人,然后点点头。“好嘞,这位爷,里边请。”
周闻轻轻一笑,径直走到那人跟前坐下来。小二抄了个大碗上前来,倒了一碗热腾腾的茶,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那人抬眼瞧了瞧周闻,慵懒的问:“你喜欢什么茶?”
“黄山毛峰、洞庭碧螺春、西湖龙井、大麦茶,还有北平城里的大碗茉莉花。”
“哦?这位爷的品位到是有意思的很啊。”那人挺了挺腰要站起来,掣肘将自己那碗凉茶蹭到地上,看似不小心,却又好像是故意的一般。粗瓷碗立刻给摔成三半,凉茶溅湿了周闻半边裤腿。乒乓的声音只惊动了离得近几个正聊天的粗野汉子,见只是看摊的老板蹭翻了茶碗,就没趣的转过头,自顾自的又聊起来。
老板却撇嘴笑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弄湿了您的裤脚,小店给您陪不是了。不如您跟我到后头擦擦干,也省的出去吹了冻着。”
周闻低头看了看粗布衣服上氲开的茶渍,笑笑说:“也好。”
“没想到鼎鼎有名的石壁虎,竟然是你这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那人带着周闻,绕过狭窄的过道,来到一间又黑又小的屋子,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