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红袍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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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阴阳互为转换的问题,而这个诀窍却已失传了许久,所以木荣春等人已无法再对他进行传授。要想将“五行神功”的所有分支尽数学全,必须等到老子返回昆仑后,由他亲自对小云进行指点才行!
此后数日,小云每天除了对以前所学的知识稍作复习,大多数时间,都在四处游玩。山居清苦,却也不乏乐趣,日子过得逍遥自在。闲居无事,荣浩颇感无聊,一日清晨御剑赶往“望仙宫”。从“藏经阁”借了几卷图书,于午时前后返回“玄牝圆丘”。收起飞剑,步入洞中,见木荣春正在把玩迟镇岳所赠的“须弥芥子壶”,脸上神情有些古怪。
荣浩颇感好奇,拖了一个蒲团坐到他身旁,道:“大师兄,您在想什么?”木荣春一笑,道:“也没想什么!只不过最近几天,女魃有些不太安静,常常扰得我无法入定行功。你拿一下就会知晓!”将“须弥芥子壶”递了过去。荣浩伸手接过,随即恍然。原来此刻“须弥芥子壶”的表面温度,竟然极高!并且还在剧烈颤动。仿佛他握在手里的已不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他不禁哭笑不得,道:“大师兄,为何会是这样?”木荣春道:“我估计,女魃是想脱困而出,不停的冲击布在壶内的五行禁制,才会造成这种状况!”摇了摇头,又道:“女魃作为黄帝之女,天神后裔,如果不是阪泉一战,失去灵智,她又岂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这不能不说是一场悲剧!”
荣浩道:“大师兄,我们可以想一个办法,使她恢复灵智!如能做成,也算一件莫大的功德。您以为如何?”木荣春道:“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女魃之所以会迷失本性,是因她体内的‘乾阳之火’太过旺盛,又无法得到宣泄。所谓‘旺极生灾’,时间一久,便反伤自身。如果能想一个办法,消减她体内的‘乾阳之火’,使之强度有所减弱,估计是可以使她恢复神智的!但问题是,这个办法愚兄却一直未能找到!”
荣浩沉思片刻,道:“大师兄,依水火相克之理,我们是否可以找一处泉眼,或者水井之类的地方,将女魃投置于内。过个三五十天,或是一年半截,说不定可以使她恢复神智!”木荣春哈哈大笑,道:“十三弟,你的这个办法虽好,就是有些不切实际!”荣浩不解,道:“此话怎讲?”
木荣春道:“十三弟,你也不想想,眼下女魃灵智未复,她又怎会乖乖的听我俩摆布?此举虽是为她好,但恐怕不等我们将她投置在泉眼内,她早就逃这夭夭了!而以她的功力,一旦逃脱,又有谁可以将她再度抓回?”荣浩挠了挠头,又提出了几个办法,但都被木荣春一一否定。二人研究了一个下午,也没能找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只得不了了之。
一天中午,荣浩从“望仙宫”借书返回,正要步入山洞,目光偶然掠过刻有“玄牝圆丘”四字的石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中狂喜。也顾不得和小云打声招呼,便快步跑入洞中,对正在假寐的木荣春道:“大师兄,小弟想到了一个办法,一定可以使女魃恢复神智!”
木荣春道:“说出来听听!”看了荣浩一眼,又道:“修道人行止要有节制,看你一惊一乍,成何体统?”荣浩心中高兴,也不去理会他的数落,道:“大师兄,我们可以将女魃关进前几天发现的地底大厅中,然后利用五行结界之力,慢慢消减她体内的‘乾阳之火’!估计最多一年半载,就可使她恢复神智!”
木荣春略一沉吟,道:“十三弟,你的这个主意极好!并且安全可行!你去叫上小云,咱们这就去试一下!”片刻后,三人抵达位于地底的圆型大厅。木荣春从怀中摸出“须弥芥子壶”,缓步走到大厅中央,对荣浩道:“十三弟,放出女魃之前,为防发生意外,我们至少应该做两手准备!”荣浩道:“愿闻其详!”
木荣春道:“我把女魃放出后,你先启动真水结界,如果能将她困住,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就要马上启动真土结界,以防她脱困,给人间造成无穷的灾难!”荣浩自然清楚,如果火势太强,直接用水,反倒难以扑灭。只有采取以火生土的方法,才能起到消解火势的作用!于是点头道:“小弟明白,您尽管放心!”
木荣春转头对小云道:“我们三人,以你功力最高。女魃一旦有脱困的迹象,你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务必将她拦截在五行结界内,否则将是一场噩梦!”小云点头道:“您放心好了!”木荣春缓缓点头,随即念动咒语,伴随一阵青烟,一颗火红色的圆球从“须弥芥子壶”中冲出。木荣春右足一点,掠出五行结界。荣浩立即踩动黑色石球,“咔嚓”一声轻响,一圈蓝色光幕从圆形凹槽底部射出,直抵大厅顶部。水光闪闪,犹如一道瀑布,分外美丽。
空中传来“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红光大盛,温度骤然升高,火红色圆球炸裂开来,赤条条的女魃终于现身而出!虽然隔着一层光幕,但三人仍旧感到高温难耐,仿佛已置身在火炉之中。荣浩首次见到女魃的形貌,心想“作为四大女魔神之首,女魃果然名不虚传!形貌狰狞还在其次,单她身上发出的高热,已非常人所能忍受!”
女魃从空中缓缓降落,可能被囚禁的过久,行动稍显迟缓。四下走动了一会儿,方才发现木荣春等人。发出一声厉啸,向三人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如离弦之箭,眨眼就撞上了蓝色光幕。“哧哧”声大作,就如同将一块烧红的火炭投入了水里,腾起阵阵白雾。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肩一晃,后撤数丈。
木荣春见真水结界果然可以克制她的“乾阳之火”,不禁大感轻松。但他高兴得太早,女魃不等站稳,长啸一声,再次冲向蓝色光幕。体表喷出熊熊烈焰,原本生相狰狞,此时更像是一个来自炼狱中的厉鬼。她挥起双臂,如同两把红色的砍刀,直上直下向光幕砍去。“哧哧”声不绝于耳,白雾迷漫,转眼间就将蓝色光幕撕开了一个一人多高的裂隙,眼见就能脱困冲出。
小云大吃一惊,“壬水寒阳真气”游走全身。乌光一闪,“银钥剑”飞速前行。女魃早已失去灵智,但趋利避害的先天本能并未丧失。不等飞剑临近,双足用力一点,一个后空翻避了过去。小云得势不让,催动“银钥剑”,展开抢攻。乌光电闪,水气弥漫,犹如一场倾盆暴雨,劈头盖脸向女魃周身刺去。他的功力绝非木荣春可比,“银钥剑”的威力足以碎山裂石,女魃虽是铜皮铁骨,却也轻易不敢以身试剑。在他的一轮抢攻下,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很快就退到了五行结界的中心位置。
荣浩大喜,踩动黄色石球,启动真土结界。一圈黄光从圆形凹槽底部升起,再次将女魃困在了结界中。小云松了一口气,将真气转为乙木,顺利收回“银钥剑”。方才的一轮抢攻,他已拼尽全力。此刻停止行功后,竟出了一身大汗。
女魃如同疯狂,飞身上前,奋力撕扯黄色光幕,但不论她如何使力,此次却再也无法将光幕撕裂!她愈是用力,光幕亮度也随之愈强。整个大厅在黄光映照下,如同皇宫,金碧辉煌。半个时辰之后,三人见她始终无法突破真土结界,便御剑返回。将洞口关闭后,仍能听到她发出的阵阵嚎叫。
第十八回 千年一梦 (修改)
一天清晨,木荣春将小云叫到身旁,道:“从你诛杀‘金翅红蚺’算起,今日正好是第八十一天,估计‘太乙神珠’已经炼成。咱们去看一下!”二人叫上荣浩,一同走到洞中角落。小云惊奇的发现,用来布成乙木结界的数十根树枝,包括黄金圆盘,此时都已不见了踪影,原处只留下了一堆黄褐色的粉末。稍加思索,已知其中原因。“太乙神珠”在生成的过程中,已将树枝和黄金圆盘中的五行元素全部提取了出来,使它们失去了原有形状。五行之间的相生转化,真是奇妙无比!他将手伸入粉末中,很快就找到了一颗鸡蛋大小的圆珠。它通体晶莹剔透,宛如玉石雕成,发出柔和润泽的蒙蒙绿光。
乙木具有努力求生,欣欣向荣,以及繁茂昌盛等诸多特性。不论其中的哪种特性,体现的都是对生命的热爱,和对春天繁荣的渴望,迥异于庚金的悲凉肃杀。所以“太乙神珠”一经入手,小云心中立即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竟是爱不释手。把玩一会儿后,对木荣春道:“木道长,您本命乙木,修练的又是‘乙木玄阴功’。‘太乙神珠’由您使用最为合适!”说完将它递了过去。
木荣春不接,微笑道:“你神功大成后,我将在‘玉虚宫’潜修,从此不再过问世事。‘太乙神珠’威力再大,对我也是毫无用处!”一拍小云肩头,道:“此物还是你留着吧!至于是你自己使用,还是把它送人,都由你自己决定,我却是管不到了!”说完,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
小云见他执意不收,只得将“太乙神珠”揣入怀中。正要讲话,发现它发出的绿光,透衣而出,不禁为难。在“玄牝圆丘”倒也无所谓,一旦到了人烟稠密之处,岂不就等于告诉他人,自己怀中藏有宝物?木荣春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须弥芥子壶”,递了过去,道:“太乙神珠之光,非布匹所能掩盖。‘须弥芥子壶’可以容纳万物,今日也一并送你了!此壶的容量几乎无限大,你可以将暂时不用的物品,全部装在里面,不但十分方便,并且不易被人察觉!对你日后行走江湖,帮助极大!”说完,将口诀相授。
小云依法将“太乙神珠”收入壶中,道:“谢谢您以此壶相赠!”木荣春道:“谢什么?此壶原为迟镇岳所有,我只不过送了个顺水人情罢了!”脸色一肃,道:“迟镇岳为我所累,半生基业毁于一旦,我时常感到内疚不已。我们不能太对不起人家,你要记住,日后如果有机会,最好能助他重建‘万兽山庄’!”小云点头道:“您放心,我记下了!”木荣春知道他绝非空言许诺之人,缓缓点头,以示嘉许。
此后几日,平静无事,小云利用闲暇时间,大量阅读荣浩从“望仙宫”借来的各种道门典籍,以提高对五行生克的认识。一日,荣浩前去“望仙宫”归还书籍,听观主清祺言道,几日前他收到了“太和山”的飞剑传书。书中道,阴长生已经答应木荣春提出的三年之约,“太和山”暂时不会再受到攻击,请木荣春等人放心。同时信中还提到有关朝局的一些异常变化。“昭武”皇帝重病缠身,眼下已不能理事。一个多月前,任命太子轩辕辅国,摄政监国。同时下旨罢免了丞相田千秋,除保留“富民候”的封爵,他所担任的一切职务,全部予以剥夺。令孔居易以“御史中丞”身份,暂行丞相事。各地督抚,也作了一些相应调整。
荣浩得知此事,并未感觉异常。但返回“玄牝圆丘”,将此事告知木荣春后,却见他神情颇为凝重,不禁十分不解,道:“大师兄,朝廷的此番举措,不过是正常的人员调整,您为何如此在意?”木荣春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渊海子平》放在一边,道:“十三弟,你有所不知!这看似平常的举措,却有着极不平常的用意在里面!”
荣浩道:“何以见得?”木荣春道:“太子轩辕辅国,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他的生母田皇后,和被罢免的丞相田千秋,实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弟。也就是说,田千秋是太子嫡亲的娘舅!如今,圣上令太子监国,却罢免了田千秋的一切官职,难道你不觉得此事十分奇怪吗?”说到这里一顿,又道:“所谓‘上阵不离父子兵,打虎还须亲兄弟’,眼下既然是由太子监国,如果让田千秋继续留在丞相的位置上,岂非对太子更为有利?”
荣浩沉吟片刻,道:“小弟估计皇上此举,是担心他驾崩之后,以田千秋为首的外戚集团,会在朝堂上形成独断专行的局面!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将他拿下,免得日后成尾大不掉之势。”
木荣春大笑道:“十三弟,你聪明尽有,但就是漫不经心!外戚专权,一般只会发生在母壮子弱、嗣君年幼的情形下。如今,太子已年过中旬,此前也曾以皇长子的身份,统领过六部之事。他决非年幼无知之徒,田千秋有什么本事,能够将他架空,以行专权之事?”
荣浩哈哈一笑,道:“大师兄,您知道小弟向来不太留心政治。您怎么想的,就赶快说出来吧!别卖关子了!”木荣春喟然长叹,道:“作为修道者,是否关心政治,原本倒也无所谓。但我们毕竟是生活在滚滚红尘中,朝局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直接影响本教的生存状况,以及亿万百姓的切身利益。我们就是想置之不理,也是决不可能!”见荣浩缓缓点头,他继续道:“从此次令孔居易代行丞相事的旨意来看,圣上大概是起了废长立幼之心!”荣浩十分惊奇,道:“您从何得知?”
木荣春道:“孔居易担任‘御史中丞’之前,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国子监祭酒’。据我所知,在此期间,他和皇三子轩辕翊国交往极为密切,二人曾一度以师徒相称。轩辕翊国的生母郑婕,原来只是田皇后身边的一名普通宫女。但此刻却深受圣上宠爱,已被册封为贵妃。在后宫可谓专房独宠,炙手可热。她的一言一行,对圣上有巨大影响力。轩辕翊国本人,因出身微贱,平时为人极为小心恭谨,素负礼贤下士之名。少年老成,所以深得朝内老臣的拥戴。基于以上三条,圣上恐怕是要废除轩辕辅国的太子之位,转以皇三子翊国取而代之。此事从起用孔居易为相,就可看出少许端倪!”
荣浩听罢,毫不在意,笑道:“管他谁当皇帝,都跟我们没有多少关系,您何苦操心?”木荣春用手指虚点了他一下,道:“你就是不爱深思!如果真像我猜想的,圣上要行废长立幼之举。先不说此举背离了立嫡、立长、立贤的既定立储之规,必将在宗族内部造成极大分歧。至于会产生何种后果,此时难以做出判断。单就轩辕辅国本人,又岂肯将太子之位轻易拱手让人?他做太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