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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第56部分

小说: 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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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海明威得了重病。后来波林又给海明威复电。从字里行间,人们不难看出一种争风吃醋的现象。她的电文如下:

  的确,谣言是不可信的。厄内斯特在去纽约的途中到米阿米去玩。难道说身体会不好吗?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几天之后,波林接到一封玛萨从圣路易斯寄给她的信。读后痛苦之情有增无减。玛萨在信中说,圣路易斯每天风很大,气候十分潮湿。她盼望能乘船到别的吸引人的地方去玩。她十分欣赏她和海明威在米阿米吃的牛排,敬佩那位拳击师希涅。谈到厄内斯特时——她现在称呼他为厄内斯提诺,她说,她怀着极为崇敬的心情读了他的小说集,认为他是位非常可爱的人。对于这封信,波林尽可妄加评价。但有一点对她精神打击很大,就是玛萨的信同她在一九二六年春天在波罗格纳给哈德莉写的信有令人震惊的相似之处。

世界的首都

  一月份,海明威在纽约每走一步就意味着他靠近西班牙马德里一步。他旅途上的费用大部分将通过自一九二三年以来第一次重操新闻业所得酬劳偿付。他同约翰维勒签了合同,规定每个由电报发出的短篇小说五百元,每篇由平邮寄发的字数在一千二百字以上的一千元。海明威向阿伦打听马德里的情况。联系后他才知道阿伦已辞去《芝加哥论坛报》驻西班牙记者的职务。但海明威此时大部分时间用在同一位年轻的小说家普鲁丹西哥·德·彼雷达一起写一部文献纪录影片《西班牙烽火》影片忠实地反映了围攻托莱多的阿尔卡扎的情况,结果忠于共和政府派军队在卡达拉马山区获取胜利,法西斯的飞机把毫无防卫的城市炸成平地,成群成批的儿童从马德里疏散撤走,因为弗朗哥军队的炮火不断轰击市中心。影片事先就配好解说词,只是不太准确而已。厄内斯特把它剪掉一些,再重新组合过。虽然在一月二十八日,电影在纽约加米奥剧院初次上映时,他离开纽约回凯岛去,但他仍然拍回一封热情洋溢的电报,极力赞美这部影片。后来还把他这些话作为广告登出来。

  海明威对战争的态度仍然是以博爱为怀。他认为即使“红色分子”象谣言散布的那么坏,他们终归代表了这个国家的人民去反对那些有名无实的地主、摩尔人①,意大利人和日尔曼人。他十分清楚,大多数的“白种人”是“很坏的”。他到西班牙去的另一个目的是想看看那里在人性的基础上如何建立起民主制度的。这场内战对全世界都有影响,因为很明显,它是欧洲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的序幕。他作为“北美报联”的派出记者到西班牙去,实际上就是作为一名反战的战地记者,到那里进行考察,收集情报,促使美国政府不要介入将来的任何战争中去。

  

  ①泛指公元八到十三世纪进入并统治西班牙等地的柏柏尔人和阿拉伯人。

  海明威虽然在一月初就写信给伯金斯,说他的小说已经写完了,但实际上却有点言过其实。阿纳尔德金格里奇给海明威写了一封长信,从编者的角度,向他提出一些问题。他说书中人物有影射杰恩梅森的地方,为此他大伤脑筋。尽管厄内斯特认为金格里奇对于有关问题的判断有点站不住脚,但他仍答应等他到达巴黎后重新仔细考虑。厄内斯特给金格里奇打电报,口气十分傲慢。他说,他从事文学创作的时间比金做编辑的时间要长得多。他提醒金格里奇,上下场之间不要、也不指望给球员说打气鼓励的话。不过,由于要为去法国和西班牙作好准备,所以他没有时间去考虑解决小说中仍然存在的问题。他答应伯金斯在六月份之前交给他全部用打字机打好的书稿。虽然他还没有多大把握。

  二月初,海明威回到纽约,发现多斯柏索斯正忙于筹集资金拍摄第二个文献纪录片,目的在唤起美国人对正在受苦的西班牙人民的同情。这项工作由一位非常能干的名叫佐里斯伊凡斯的荷兰共产党人直接领导。摄影师是约翰费诺。阿齐马克莱西、里利安赫尔曼、多斯和海明威立即成立了一个叫“临时历史学家”的组织协助募捐筹集资金和最后的影片发行工作。在关于影片内容重点方面,海明威和多斯意见不一致。多斯强调影片内容的重点应放在反映西班牙人民在这场内战中所处的艰难困境。海明威则主张强调军事行动方面。

  海明威终于起程到欧洲去。他搭乘客轮“巴黎”号。同行的有西德奈弗朗克林和诗人伊凡西普曼。他们三个人各有各的特性和癖好。西普曼个人悄悄地溜进舰上的酒吧间;弗朗克林在一间闹哄哄的特别船舱里参加他的四个漂亮妹妹为他举行的送别会,会上他象记者那样发了言,解答了问题;厄内斯特则同一些人谈话,表示自己这次出行的使命是要美国人认清一场新的战争就会到来,而弗朗哥和他的外国盟友已经抢先发动了的形势。他说,这是一场总体战,到时人人都得参加战斗,都要卷到战争的旋涡中去。一位叫艾拉·沃尔夫特的年青记者把海明威这些话认真地写入笔记本里。不过这位年青人的主要兴趣在于观察海明威的外貌,研究他的性格。沃尔夫特写道:“他的胸脯象一堵墙一样,把上衣胀得绷紧的。”虽然他已经三十七岁,但看起来很年青。在他那圆圆的脸上长着络腮黑胡,脸上微放红光,显得非常精神,格外健康。谈话时,眼睛透过镶着银丝镜框的眼镜玻璃片盯着对方,回答问题时从嘴角勉强挤出两个字“是”和“不”,一边把两只大手抬到齐腰的地方,仿佛要在他的朋友背上猛击一掌或在一个他不喜欢的人的下巴猛击一拳。他的目的地是马德里,不过他准备还到邻近的城镇去采访,看看战争给平民百姓带来什么危害,特别是酒店、咖啡店、酒吧间等的服务员、汽车司机、皮鞋匠、擦鞋童等。然后他准备到前线去,看看自从上次战争以来,士兵们使用的武器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海明威在巴黎停留了十天,主要等美国方面给弗朗克林办理去西班牙的签证,但没办成。在这段时间里,海明威主要呆在赛恩街左派诗人罗伯特迪斯诺的家里。在那里他碰到十年前在柏林同辛克莱勒威斯一起结识的法语教授拉蒙格瑟里。他差不多每天都同杰内特弗朗纳和索利达·梭拉诺一起吃饭饮酒。每次弗朗克林都在场。有时候,他们一起到圣贝诺伊特大街蒙塔纳旅店弗朗克林住的那间幽暗的房间去。每当西德奈打开收藏起来的斗牛士服装和剑供大家观赏时,就心花怒放,喜笑颜开。这些华丽的服饰使索利达眼花缭乱。她没有发现厄内斯特对于这些每天都要贪婪地盯着看的色彩鲜明的东西以及金银色刺绣等表示过赞叹。但是在他的行动上却有所表现。他对于西德奈所拥有的东西十分羡慕,眼睛死死地盯着看,足足看了大半个小时。接着拿起一把剑,用手握着镂刻着花纹,失去光泽的剑柄,高高举起,试着挥舞刺杀起来。这时,西德奈把他收藏的其它珍宝全都摊在房里那张双人床,一张小桌和两张椅子上。

  当西德奈的热情被激发了,他就猛然地抓起斗牛布,口里大声喊“杜拉——呼——杜拉”,一面开始做出一系列用斗牛布遮挡猛牛向他冲击的动作。这时,海明威简直快乐极了,跑到床铺那一头的空地上,两只手靠在耳朵上模拟牛角,向西德奈猛冲过去。西德奈也当装作当真,连忙把斗牛布摆动起来遮挡。索利达和杰奈特则坐在屋角里观看。他们两人不断地用西班牙斗牛场内的行话进行评论。越说越快,弄得上气接不着下气。索利达认为弗朗克林似乎可以把比赛进行下去。但流着满头大汗的海明威,没过好久就先开口说,“走!伙计,我们出去喝一杯。”说罢就把两位女性带走了。西德奈留在最后面,因为他要把衣服、物品重新仔细收藏好。

  三月初,海明威碰到画家昆塔尼亚,对于马德里局势的严重性看得更清楚了。路易斯从监狱出来后,前后判若两人。由一个艺术家变成一个军人。七月份他在蒙塔纳兵营就开始行动,后来在托拉多和马德里郊区等地行动。路易斯说一颗炮弹炸毁了他的绘画工作室。

  “那著名的壁画也被炸掉了吗?”厄内斯特问,“还有大学城以及卡塞市呢?”

  “都毁了,”路易斯回答说。

  “那么帕布罗·伊格勒西斯纪念塔呢?”

  “也毁了,”路易斯说,“算了,咱们别谈这些了。”

  对于路易斯的不幸遭遇,海明威深表同情。他永远不会忘记在巴黎火车站,他的早期创作稿件全部丢失所蒙受的痛苦的情景。路易斯作品的丧失完全归咎于战争。这就是战争带来的灾难。

  美国方面对于弗朗克林的签证问题仍然不予解决。最后厄内斯特只好请求路易斯的上级帮忙。他的上级是路西斯·阿拉基斯坦,西班牙驻法国巴黎大使。接着厄内斯特单独到土鲁斯①——部队向南移动的中间集结待运地区。海明威十四日到达上述地点,租了一部汽车去了解法国边境的巡防情况。途中汽车两次被肩上扛着带刺刀步枪的边防武装警察拦阻检查。据一位边防警官说,只有持法国政府签发的特别签证的人员才能通过边防关卡。海明威心想,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意大利的墨索里尼把一支一万二千人的部队开到南海岸去准备协助弗朗哥独裁者镇压反对派。而法国政府却对中立国的观察员的入境签证问题采取卡、压的态度。十六日,海明威坐上法航班机到巴塞罗纳②,然后继续往西班牙南部。

  当飞机沿着海岸线低空飞行的时候,从飞机上往下望,看不出这个国家正在打内战。海水轻轻地拍打着长长的海滩,在未被破坏的铁路上,火车喷出阵阵浓烟,轰隆隆前进;农夫正在地里犁田;工厂里的高大烟囱升起缕缕黑烟。一直到了塔纳戈纳才发现有战争的迹象。一艘属于忠于共和政府派的货船,象一条搁浅躺在沙滩上的巨鲸,一动也不动。船上高大的烟囱好象在监视着什么。飞机在瓦伦西亚的黄色高原地带的对面缓慢地越过山脉,来到外表很象非洲的阿里肯特滨线。这里的人正在热烈地庆祝忠于共和政府派军队在卡达拉查拉打败意大利军队的胜利。男男女女欢声雷动,街道上回响着吉他和手风琴的演奏声。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手拉手乘坐着小艇欢快地在海湾里航行。招募新兵入伍的征兵站前面站着长长的队伍,等候登记办手续。总之从沿岸城市到瓦伦西亚到处呈现出一派节日气象。海明威坐在汽车里昏昏欲睡,仿佛感到路边桔子林也在开庆祝会似的,从尘土飞扬的公路那边飘送过来阵阵芳香,他如痴如醉,一动不动地坐着,脑子里闪现出结婚典礼的场面。

  

  ①法国西南部一城市。

  ②西班牙北部,地中海沿岸港城。

  海明威在瓦伦西亚出版局那里弄到一部交通车。同他联系的是一位贵妇人。她个子挺高,三十岁左右,眼睛黑黑的,脖子长长的,一张鹅蛋脸。司机叫托马斯,个子特别矮,简直象个侏儒。他穿着一身无产阶级的蓝色工作服。二十日他们的车子穿过瓦伦西亚的绿色平原,来到被雨水侵蚀的灰濛濛的山地。一路上不时停下来喝点酒暖暖身子。最后车子来到卡斯迪尔黄色高原,北边赛拉斯峰峦起伏,高高的峰巅上覆盖着皑皑白雪。平原周围的城市就象一个个白色银堡,构成一幅动人的自然风景画。“克德里万岁!”那司机大声喊了起来,“首都马德里就是我的生命。”接着他加大油门,车子飞奔前进,经过格朗维阿,来到卡拉奥广场,最后停在弗罗里达旅店的大门口。

  海明威乘飞机来到西班牙那一天他就知道忠于共和政府派的军队在卡达拉查拉和布里休格两地打胜仗的消息。现在他急于到现场采访,特别要抢在打扫战场之前到达那里。他在马德里稍事停留,到新闻检查官那里办理登记手续,在这里,他无意中认识了一位腰板挺直,模样象波斯人的德国共产党人。此人名叫汉斯卡尔,曾参加过德国西线侵略战,后来逃离纳粹统治下的德国,来到西班牙,正好赶上参加米阿查的冬季马德里保卫战。

  三月二十二日清晨,海明威在汉斯的陪同下,向北方向出发。托马斯开着车,当时正好下着小雨夹雪。恶劣的天气预示着他们将看到一场灾难所造成的结果。当车子抵达离马德里五十公里的原来战场时,只见到处是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地上有丢弃的机关枪、小型迫击炮,一箱箱的子弹堆积成山,大批的卡车、拖拉机、轻型坦克车,有的停放在路边,有的掉到路旁的水沟里,有的深陷在泥田里。托马斯看到这些,表示对战争的厌恶。车子在一条满是泥泞的公路上行走,来到一处交叉路口,正好遇上一辆共和军的坦克朝他们开过来。这辆坦克原先同另外六辆坦克隐蔽在山坳里。这个目标一下子被反对派的三架轰炸机发现了。这些飞机贴着地面飞行,突然发起进攻,狂轰滥炸。从这个时候起,托马斯的车子明显地开得比原先差了。

  在布里休格的高地上,他们躲在一块大岩石背后,看到前方地面上横七竖八地满是意大利士兵的尸体。渺小,可怜象是被人遗弃了的玩具人。他们面如土色。但连绵细雨使之变得越来越苍白。厄内斯特还注意到在死尸边上有一些信件和报纸以及他们用来挖掘壕沟的工具。本来这些士兵想在这块多石的山地上挖出可容纳一至两人的散兵坑,但没挖成。汉斯卡尔说,这次意大利的军队吃了败仗使弗朗哥包围马德里的梦想破灭了。马德里的天气虽然恶劣,但它那起着防卫作用的天然地势却可弥补它的不足。海明威返回住地后说,防卫工事正在修建加固中,要想正面攻取马德里是不可能的。弗朗哥如果要取胜,他的军队就得沿海岸线走,把巴塞罗纳和瓦伦西亚切开。但忠于共和政府派的军队正在不断加强自己的战斗力。海明威根据汉斯卡尔的推测,在电报中说,忠于共和政府派将有力量发动进攻战。

  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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