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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第59部分

小说: 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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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耕种好。”作为说明引起内战的原因,这两个主题说明都嫌简单了一点,但还能简要地说明主题的要旨。

  六月四日,厄内斯特从比米尼动身乘飞机去纽约参加全国作家代表大会。司各脱去出席了会议。在这期间他们会面了几次。司各脱从一月份起,思想清醒过来了。他同米特罗——哥尔德温——马约订了许多合同,正忙于写作。司各脱对海明威说,“我希望我们能有更多的接触。我觉得我并没有了解你。”司各脱再次感到,象过去一样,海明威的乐观和自信深深地感染了他。大会是在卡纳基大礼堂举行的。海明威走进会厅时,会议已经开始了。他站在会厅的一侧,自言自语地说,他不是大会的发言者。大礼堂里很闷热,有一股很浓的烟草味。会场正厅,厢房和阳台上都坐满了人,大约有三千五百人左右。还有上千人被关在门外。印刷好了的会议说明书上写明了会议发起主办单位是美国作家联盟,主席是多纳尔德·奥格登·斯迪华特。除他以外,当晚安排在会上发言的有:伊尔布罗德——美国共产党书记、伊凡斯和海明威。阿齐波尔德马克莱西被推选为大会执行主席和主持司仪者。

  布罗德的发言既克制又直率。他说欧洲的独裁者已经用炮弹把象牙塔炸得粉碎。作家的当前职责是关心人民的疾苦,反映人民的生活和要求。人民的生活才是艺术力量的源泉。伊凡斯在会上介绍了影片的拍摄经过和影片的内容。他说,“大家可能感到奇怪,在作家代表大会上谈电影问题……不过我想,在这里谈这部电影是合适的,因为这部电影的制作宗旨同各位作家的创作宗旨是一致的。”海明威和玛萨,马克莱西坐在一起听前面几个人的发言。天气很热,他衣服穿得太多了,领带系得很紧,感到呼吸不自如。现在轮到海明威发言了,当马克莱西向大家作介绍时,会场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额头冒汗,眼镜片上有一层雾气,黄棕色的脸颊上湿润润的,他十分激动地站起来,掌声刚落,他就开始他那历时七分钟的讲话。他说:

  一个作家所要对待或要解决的问题是不会变的。作家本人及其思想可以变,但那问题是永远不会变的。这问题就是如何写得真实和有了真实的材料之后,如何写出来使读者读后感到是他自己生活经验的一部份……任何一个好作家几乎都能在任何一个他所能接受的政府统治下写出好的作品,受到人民的赞扬。但有一种政府是例外。在这种政府统治下不可能出现好作家。这个政府就是法西斯主义。因为法西斯主义是靠刺刀和子弹欺骗人的,不会欺骗人的作家在法西斯主义的统治下是不可能生存的。

  尽管他的讲话的后半部,内在逻辑关系显得不那么清楚。然而,他发言中存在的缺点比起海明威能亲自到场,愿意给大家讲话这一点来是微不足道的。从米尔涯基来的出版商保尔罗梅恩同所有到会的听众一样真诚,热烈、认真地听海明威发言。他说,“那场面真了不起,仿佛大家的心都被他的话打动了……在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战斗中,他是大家真正的朋友。有了海明威的支持,这场战斗就会继续下去。”海明威的话刚结束,场内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很激动,衣服被汗湿了,匆匆地向大厅侧边走去,消失在人群之中。这时会场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这不仅是由于他传奇式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而且他在会上说出了肺腑之言,真诚地表达了人们心中要说的话。

  海明威在回比米尼的路上突然患了脑病,由于生病,他不可能把未写完的小说写完。但与其把它搁在一边,不如把已经写好的部分以散文的形势出版。他已经写好的文章包括:《基里曼查罗山上的积雪》,《弗朗西斯·马坎伯短促的幸福生活》,《帕科的悲惨身世》,《马德里的男待应生》,《北美报联电讯摘要》,《梅特坎布礁石滩上被淹死的老兵》以及《在卡纳基大会堂上的讲话》等。他想把这些文章收进一个集子,并为这个集子想出几个名称。例如:《生存还是死亡》,《武器种种》,《重返战场》等。显然,根据近来他在社会觉悟上的重新转变,他想把这本书写成一部纪实小说。伯金斯基本上同意海明威的计划,但某些细节仍有待商量。他着手收集上述各类文章好寄给正在凯特海滩度假的海明威。

  六月十六日,海明威接到一个不幸的消息——鲁卡兹和古斯塔夫雷格勒在阿拉贡附近的休斯卡公路上被反对派的炮火打中。鲁卡兹当场死亡,雷格勒受了重伤。这是这年秋天,海明威受到的最严重的精神打击。雷格勒身受重伤还能活着,这是一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特大奇迹。厄内斯特后来写道,“一块一磅半重的弹片,从雷格勒身子的前边穿过后边,在腰中间穿了一个洞。从洞口可以看到肾和周围的韧带。”第二天,海明威在特威尔弗旅的两个死伤朋友被运走了。跟车护送的是温纳赫尔布朗医生,对于鲁卡兹和雷格勒的不幸遭遇他感万分悲痛。车子直奔比利牛斯山区。一架反对派的飞机发现了他们,立刻跟踪,并在一处宽阔地上空咬住了他们。

  敌机用机关枪扫射,结果赫尔布朗医生中弹身亡。

  六月十九日,朱里斯·伊凡斯拍电报给海明威说,影片《西班牙土地》已经剪辑完毕。下一步要做的工作是给影片配上音。演员奥森威尔斯已经搞出了一个文字解说词,但青年作家普里登西佩里达——在影片《西班牙烽火》的制作中,他曾和海明威赶到伊凡斯那里,着手工作,佩里达高兴极了。尽管天气热,工作时间长以及复杂的校订工作,他们仍坚持干。

  最后,任务终于完成了。

  海明威这次纽约之行的另一收获是,他几乎是偶然地决定出版摩根小说,取名为《生存还是死亡》。他暂时不考虑把它作为散文集的一部分出版。斯克里布纳出版社立即把该书列入秋季出版的书单里。伯金斯把书稿送到印刷商那里去,希望在七月中旬能进行排版。海明威回到凯特海滨才几天,伊凡斯又给他拍电报,规定时间要他到纽约去。原来一切活动已安排好。十月八日他同海明威去白宫吃饭,饭后为罗斯福总统和夫人放映影片《西班牙土地》。七月十日他们带影片到加利福尼亚,让影星们观看,为购买救护车募捐。

  厄内斯特不得不又到纽约去帮忙。当他抵达纽约时,伊凡斯和玛萨正在等候他。七月八日他们去纽华克①搭乘下午班机。在机场快餐室玛萨特意吃了一些夹心面包,厄内斯特和伊凡斯感到很奇怪。玛萨便给他们作解释,说白宫里的食物并不可口。当时华盛顿正遭到热浪袭击,总统府里简直热得象火炉。吃晚饭时哈里霍金斯也在座。这使玛萨更感到难受。厄内斯特还比较喜欢霍金斯和罗斯福夫人。后来他提起罗斯福夫人时说,她个子挺高,很有风度和魅力。但他对罗斯福本人却没有好感。罗斯福摆出“哈佛派”的派头使厄内斯特感到恶心。他觉得罗斯福缺乏男人的派头,外貌倒十分象个女人,就象劳工部的女秘书一样。接着他们开始做放映电影的准备,半身不遂的罗斯福总统,坐着轮椅跟着他一起退出饭厅。罗斯福总统和夫人看完电影后很受感动。他们表示应该广泛地宣传这部电影,以便取得更好的效果。

  

  ①美国新泽西州东北部一城市。

  两天后,厄内斯特和朱里斯乘飞机去加利福尼亚的电影城好莱坞寻求经济上的支援。不久,弗雷德里克和弗罗伦斯·马奇出面主持电影招待会。伊凡斯当放映员,厄内斯特作介绍。他事先(在旅店里写的)准备了一份长达十七页纸的讲稿。这次集会开得很成功。厄内斯特在讲话时指出,尽管受拍摄电影器材和技术的限制,不可能把西班牙人民在战争中遭受的苦难全部重现出来,但电影里所反映的情况却是千真万确的。他谈到鲁卡兹和赫尔布朗等朋友被敌人打死的情况;敌人飞机不分青红皂白对城市平民进行狂轰滥炸,残杀儿童以及无幸士兵惨重伤亡的情况。末了,他强调指出,如果募捐到一千元,就能买一辆救护车,支援西班牙人民抗战,募捐得多,对他们的支援就多。整个募捐宣传工作前前后后要忙四个星期。由于海明威的名望,他的一片忠诚之心以及电影所起的作用,他们的募捐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一共募捐到足以买二十辆救护车的钱。司各脱当时也在那里,知道这情况后,不胜敬佩。但是第二天他打电话给厄内斯特,却说,“那部电影和你的态度都不值得赞扬。”后来司各脱写信对伯金斯说,海明威的举止带有宗教的色彩。他象旋风一般在好莱坞进进出出,大肆制造紧张空气。结果成百成千的金钱捐献出去了。

  海明威到达纽约时,出版社正等着他看《生存还是死亡》一书的校对稿。他照例住起巴克莱旅店,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他匆匆地读完校样,因为他急于及时返回比米尼去庆祝他三十八岁的生日。他的这次假期过得很不顺利,多次受到干扰和中断。八月三日假期结束后,他便带着波林和波比驾着“彼拉”号渡海到米阿米岛去。西德奈弗朗克林这次不想到怀俄明的诺德基斯特大牧场去,他准备带波林和两个大男孩到墨西哥的牧牛场去。厄内斯特的第三个儿子格雷格里则同他的保姆阿达到赛拉古斯①去。弗朗克林不愿意再去西班牙。正如海明威所说的,弗朗克林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现在该是储精养锐的时候了。

  

  ①美国纽约州中部的一个城市。

  家里的人都不同意厄内斯特到西班牙去。波林的母亲给他写了一封长信,劝他改变主意。海明威回了一封意味深长的信。他说,诚然,他的妻子波林美貌贤慧,全家又过着天伦之乐。但他已经答应了西班牙人民他将再次到他们那里去。当世界上某个地方的人民正处在危难之中,一味考虑个人或小家庭的利益,未免太过于自私了。他的第一次到烽火连天的西班牙之行使他对今后的美好生活失去了信心,同时也消除了对死亡等一切的恐惧。他出发到巴黎去,路经纽约,他自感到信心百倍,情绪高昂。他应《绅士》杂志刊物发行人大卫史马特的邀请,同他到一家高级饭店去吃晚饭。厄内斯特的模样与平时大不相同,整齐多了,神气多了。大卫正准备办一个颇具规模的左派刊物——肯恩。厄内斯特和蔼可亲地坐在大卫史马特左边的正座上。他的头发刚刚剪过,梳得整整齐齐,绸质领带打得端端正正,那排双排纽扣的上衣同他那在弗罗里达州晒黑了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照,更显出他的健美。

  然而,八月十一日星期三下午,当厄内斯特来到伯金斯办公室,看到马克斯伊斯特曼时,他那和蔼可亲的容貌突然消失了。四年前伊斯特曼对海明威的《下午的斗牛表演》作品进行评论,伤害了海明威的自尊心。四年前,海明威为了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伯金斯预料到可能会出什么乱子,马上走到伊斯特曼跟前,说,“马克斯,你的朋友来了。”他们两人握了握手,寒暄几句。伯金斯见状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坐过椅子里去,只见海明威一面咧着嘴轻蔑地笑,一面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那毛茸茸的胸脯来。伊斯特曼哈哈大笑,海明威仍咧着嘴笑,走过来剥开伊斯特曼的衬衫,露出那秃顶老头般的胸膛。对照之下,他们更加笑得厉害。伯金斯正准备剥开自己的衬衣,象他们一样露出胸脯,不料海明威心中突然升起了无名火。

  “你到底为了什么,指责我是个软弱无力的人?”海明威怒吼般地说。

  伊斯特曼不承认他说了那句话。他正想进一步说明,蓦地举目看到伯金斯办公桌上放着他写的那本《艺术和生活行为》。刚好书里收进了海明威的那篇短篇小说《下午的斗牛表演》。伊斯特曼拿起那本书往海明威面前一丢,说,“诺,你看看我到底说些什么。”海明威接过书,快速地翻了一下,嘴里咕咕哝哝地说些什么。“还是请伯金斯读一下吧,”伊斯特曼说。

  海明威怒不可遏,抓着那本推开了的书朝伊斯特曼脸上狠狠一掴。伊斯特曼猛地向他扑去。伯金斯唯恐海明威会伤害伊斯特曼,跑过去想抓住他的胳膊。不料他刚绕过桌子,他们两人已扭打起来,倒在地上抱成一团。伯金斯走过去抓住上面那个人的肩膀,一把将他掀开。他以为上面这个一定是海明威。可是他定睛一看,只见海明威仰面躺在地上正咧着嘴笑。一见伯金斯,他几乎马上又发火了。

  三天后,当海明威乘“参普兰”号离开纽约去巴黎时,报纸登载了他同伊斯特曼打架的消息。伊斯特曼公开说,他相信,在扭打中他一定打中了海明威。可是海明威对《纽约时报》的记者说,“伊斯特曼是在胡说八道。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象个女人,张开双手,跳着向我冲来,乱抓一气。我只略用一点力气就把他制服了。我根本不想伤害他,因为他比我大了十岁。”

  当记者指着厄内斯特额头上那个在一九二八年被天窗玻璃砸破,留下的印痕,问他是不是伊斯特曼打的。他说不是,边说边脱掉外衣,卷起衬衫袖子,露出右手二肌头上留下一九三○年右手臂被打断时的伤痕。“这也不是伊斯特曼干的,”他说,“要是伊斯特曼那么相信自己的能力,就让他来好了……法律上保证对损坏者予以赔偿。我愿出一千元作为慈善捐献。然而我们一起走进一间房间,他可以读书给我听……最后胜利者把门打开。”厄内斯特洋洋得意,说着这些挑逗性的话,一边向上船的跳板走去。他的皮肤象古铜色,同以往一样健康。他确信对方是不敢应战的。

  当伯金斯把海明威同伊斯特曼打架的情况详细地告诉司各脱时,海明威已经抵达欧洲。伯金斯得到消息后,心中自责和羞辱相互交织,他从没想到厄内斯特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他写道:

  海明威干了一件大蠢事。不过,照他那种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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