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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第80部分

小说: 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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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部下上午八时开始在雷姆波立特出发,经过达姆彼尔来到雷米。他们在雷米避雨,发现由于误会,友军向他们开炮。过了一会雨变小了,他的部队小心谨慎地沿着蜿蜒曲折的公路继续前进。当他们到达离凡尔赛只有九公里的一个交叉路口时,他们停止前进,转入附近的一个农庄。在那里他们吃煎蛋饼,喝葡萄酒……舒舒服服地躲在暖烘烘的厨房里休息。在此同时,海明威和佩基却在布克附近闯入了德国的坦克集中地。法国的一支机械部队在清除路障。海明威和佩基走进附近一家房屋被敌人炮火打坏了咖啡店。在那里他结识了一位军事历史学家山姆马萨尔和他司机随从约翰威斯托夫。马萨尔的表情阴沉严肃,他是底特律一家报纸的记者。威斯托夫的相貌却酷似年轻时的司各脱·费兹吉拉德。他们两人前天晚上在附近一个树林子里过夜,身上的衣服比海明威和佩基还要湿得多。他们遇到一个西班牙姑娘,自称她的丈夫参加了法国游击队。她现年十九岁,淡黑皮肤,细头发,前牙有点凸。海明威在描述他来到这个地方时,有点带挖苦地说,“我采取规避的办法……十分费力地沿着一条小道走去,来到一家咖啡店,店里有许多游击战士。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唱歌,还有一个从比尔巴米的西班牙姑娘陪着他们。他们快活极了。战争一开始那姑娘就离开家乡,十五岁就跟着部队走。”

  海明威站在那家咖啡店的门口对着马萨尔大声喊,“玛萨尔,你该喝过了酒吧?”威斯托夫这时转身去他们的吉普车上取来一瓶五分之一加仑的威士忌。一些美国人正在忙着喝酒,巴斯特也和他们在一起。“那个姑娘怎么办?”厄内斯特问道。

  “她说她想寻找她的丈夫。自从西班牙共和国被推翻后,她一直潜逃在外。我同她谈过话,发现她身体还好,只是已经怀孕了。”说到这里他转向马萨尔,“这姑娘可以坐你的吉普车吗?”马萨尔和威斯托夫都表示同意。就这样,这位姑娘便乘坐她新结识的朋友的车到巴黎去。

  布鲁斯上校从那农庄吃完早饭后继续赶路。路上他碰到了海明威、莫塞德、佩基以及其他的人。法国人由于得到住在雷姆波立特美国人的情报,他们顺利地通过了估计会碰到敌人的地区。布鲁斯上校知道后感到非常高兴。他们到达维拉科布莱后便踏上通往巴黎的大道。沿途他们除了遇到一些由破烂的老式汽车,横卧路面的大树作为路障外,最大而且是最后的一道路障是德军的弹药堆集处。成堆的炮弹正在爆炸燃烧,碎片横飞,爆声震天,整个地区成为一座恐怖的地狱。“那些弹药中有大型的也有小型的。有的爆炸声小,象燃放爆竹,有的爆炸声大,如雷鸣,”布鲁斯写道,“它们不但声音震耳欲聋,而且十分危险。有些子弹象导弹发出咝咝声向四面八方飞射,根本防不胜防。我们在离爆炸区十多码远的地方通过。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过的这么可怕的旅程。”马萨尔和威斯托夫通过这个地方时受到热浪和弹片的夹攻,但幸亏安然无恙。佩基在美国独立宣言纪念日那天高兴得哈哈大笑。“爸爸,这下可好了!”他扯起喉咙大声喊着。连他脸上的雀斑仿佛也高兴得笑了起来。

  布鲁斯后来回忆说,“下午大约五点钟的时候,我们从山坡上的公路下来朝塞纳河走去。只见巴黎市内街道两旁站满了人。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悬挂着国旗。人们高兴得狂呼起来。我们的队伍缓慢地前进着。由于街道上要清除路障,零星的战斗仍在某个地段进行,所以我们的队伍常常要停很久才又继续前进。在我们停下来的时候,街边的群众一拥而上,围着我们大声地高呼欢迎我们的话。当他们知道我们是美国人时,他们的情绪更高潮了……街上到处都可看到法国国旗。有的旗子上面还印有洛林红十字会的标志。威斯托夫从他的背囊里拖出一面乱皱皱的小小美国旗,捆在一根扎营用的小木棍上高高举起。这一标志很快产生效果。人们在他前后的美国吉普车里丢进更多的水果、鲜花,送给他们预想不到的很多葡萄酒。人们不停地放声高呼‘法兰西万岁!’嗓子都喊哑了。”布鲁斯说,当天下午,人们给他们送来大量的酒庆祝法国政体的瓦解。这些酒有:啤酒、苹果酒、红白葡萄酒、香槟酒、朗姆酒,威士忌、法国白兰地以及苹果白兰地等。

  星期四晚上,他们离塞弗尔①桥还有一公里。法国的坦克遭受埋伏在位于这座桥下方一座工厂里的德国部队炮火的轰击。驻扎在朗格乔姆体育场的德国炮兵连和在沿河的盟军坦克炮兵连仍在互相炮轰。交通车辆全部摆在人行道上。米歇尔巴斯特发现一幢大房子里住着许多美国人,他们正在吃冰冷的食物和水果。这些东西是法国游击队弄来的。敌我双方一直交战到第二天中午,盟军才胜利过桥。

  

  ①巴黎西南方的一个城市。

  厄内斯特说,在那一个星期里,他简直是手提着脑袋走,他的唯一愿望是能够活着回到巴黎去。后来,他好不容易才达到这个目的。二十五日刚过中午,进行中的队伍根据马萨尔上校的命令突然停止前进,留在布伦树林附近一个大广场里。不一会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一颗炮弹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把车道旁边的一棵树击倒了。这棵树象一道天然屏障,把他们的吉普车和附近的一座建筑物隔开来。这座建筑物离他们有三十码远。海明威和布鲁斯急忙绕过车道向房子跑去。马萨尔、威斯托夫和那位西班牙姑娘把那棵大树搬开。接着只听见隆隆机器声,六辆半履带式兵车和五辆坦克开进了广场,车上的机关枪不断向周围扫射。当这些车子开走之后,他们听到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看见在那幢房子的那一边三楼阳台上一个人正猫着身子走。开始,威斯托夫以为是他所熟识的一个巴黎猎人。但实际上那人是海明威,他正用法语大声喊话。在场的人问那西班牙姑娘,“他说什么?”她回答说,“他说在我们后面那幢房子里有德国鬼子。”海明威用卡宾枪掩护他们撤走,当他们急急忙忙向门口跑去的时候,有一辆坦克正向那幢房子开炮。马萨尔后来想起这件事,带着讥讽的口吻说,当时只要丢十几个手榴弹就解决问题。不过,那样的话,效果可能不会太好。

  不久,发现在他们前面有三辆德国坦克。根据布鲁斯的命令,他们又被迫停止前进。“我们改变前进的方向并且在一个斯巴希①中尉的指引下,通过侧边一片树林,来到福克大道的凯旋门后面,把车子停放在那里。”马萨尔和威斯托夫在普雷斯保大街遇到一阵密集的炮火。这次开枪是从一座公寓那里来的。据说那里窝藏着一伙东方暴徒。但实际上那里只住着一个开洗衣店的东方人。他的肩膀被一颗子弹擦伤。马萨尔和威斯托夫给他包扎。他们还阻止一群老百姓准备把一个法国女人的头发剪光。因为这些群众指责这个女人同德国人鬼混。

  

  ①过去法国陆军中的阿尔及利亚骑兵。

  那个身披红色斗篷的斯巴希中尉已注意到吉普车上那个姑娘。他于是大声喊道,“让那位女人下车。”马萨尔立即用明白晓畅的法文翻译出来,“On fait pas la guerre avec les femmes”。“什么时候让她走?”马萨尔大声地说,“年轻人,你走开吧!回去再好好多学一点军事历史!”可是那位西班牙姑娘再不需要别人提醒了。“她一言不发,悄悄地离开他们到她丈夫那里去了,”马萨尔说,“从此,我们再没有看到那位姑娘。”后来,布鲁斯在他的日记中写道:

  我们越过马路来到了无名战士纪念碑前。这里由六名持枪的老战士守卫着,还有一位退伍的民兵坐在手推车里来这里帮忙守卫。他们自从那宏伟豪华的大旅店被焚的时候起就一直在那里守卫着。那个负责守卫工作的队长问我们是否愿意登上城楼观赏风景。我们来到了城楼上面,有一个班的救火队员向我们致意。救火队队长向我们赠送纪念章……在爱丽舍宫那一边有一辆汽车正着火燃烧。在杜拉里斯花园里仿佛也有一辆坦克在燃烧。

  大火和浓烟从克里隆旅店后面升起,一直延伸到对河的国民议会那里。在凯旋门附近敌人的狙击手不断地开枪,法国人立即开枪还击……从城楼往下望,眼前景色令人神往。金色圆形屋顶的残废军人疗养院,梅地列因的绿色屋顶,圣凯尔以及其他熟悉的风景。许多街道上都有敌人的坦克在着火燃烧。敌人狙击手不断向凯旋门的一侧开枪射击。不一会一颗德国炮弹落在那里炸开了。

  海明威在谈到后来的情况说,他亲自参加解放特拉威勒俱乐部的活动。布鲁斯、佩基和他在酒巴间里喝完了香槟酒后就出发。到了爱丽舍宫,发现那里街上没有车辆来往,空空荡荡。他们加快车速沿着大道前进,最后在俱乐部门前停车。街两旁的店铺都关了门,只有一家小酒店仍在营业。俱乐部的主席是个上了年纪的法国人。他和几个年纪很大的保安人员守住这个地方。由于他们是最先来到俱乐部的美国人,俱乐部方面拿出香槟酒招待他们以示欢迎。正当他们喝酒的时候,一位敌人狙击手从邻近的屋顶上向他们开枪。佩基带着步枪爬上屋顶,但那狙击手已逃之夭夭。

  根据海明威所说,解放巴黎的第二个重大的步骤发生在瑞芝大旅店。布鲁斯、佩基、海明威和几位自由战士从特拉威勒俱乐部冒着敌人小股部队火力的攻击来到派克斯咖啡店。他们发现附近一家歌剧院里有很多正在欢乐谈笑的人们。布鲁斯——海明威一行被人盗走了一支卡宾枪。成群的人,男女老少把他们团团围住,以先吻一吻他们为快。当围着他们的人群慢慢散开,他们乘机把车子开走到瑞芝旅店去。这家旅店一直开门营业,即使在德国占领巴黎时期也不例外。海明威他们发现旅店里的设施完美无缺,丝毫未受战火的破坏,但店子里除了一位神态十分镇静的经理外,再见不到什么人了。这位经理一本正经地站在旅店门口迎接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安排住宿停当后,他们才发现住在那里的人几乎都是军人。当被问到需要吃喝点什么的时候,他们定了五十瓶马提尼鸡尾酒。可是找不到服务员,拿来的鸡尾酒质量也很低劣。不过,厄内斯特终于习惯了住在瑞芝旅店的生活。

  厄内斯特十分慷慨地把他的打字机借给纽约时报的记者佐德里斯科打一份关于解放巴黎的报导。当时德军驻巴黎总司令迪尔特里克·万·乔尔蒂茨已正式向住在蒙特巴拿斯车站三十三号大门附近的勒克莱将军投降。厄内斯特本可就此事写篇报导发回杂志社。但他没有写。英国历史学家阿兰摩尔赫发现厄内斯特和他的好朋友们在瑞芝酒店里喝酒,到了晚边,海明威招待七个美国军官吃晚饭。他们除了布鲁斯上校、马萨尔和威斯托夫中尉外,还有科姆、战略情报室的雷斯特阿英、布鲁斯的助手G·W·格拉威森·布里格,埃德温L·西勃特,J·F·哈斯克尔以及队长保尔赛比布拉。赛比布拉曾出席在对河举行的敌人投降仪式。出席晚宴的人都在菜单上签名留念。厄内斯特说,“在这最后极度兴奋的二十四小时中,我们谁也没有写过一行字。谁要是这样做了,他准是个大笨蛋。”星期六,海明威继续宴请朋友。他邀请海伦、伊拉、约翰雷哈德、查理士和欧文肖到瑞芝旅店吃中饭。在喝白兰地的时候,海伦说,她和雷哈德准备到巴黎圣母院去观看人们庆祝胜利大游行。可是厄内斯特却极力劝她不要去。他说,“好女儿,你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喝白兰地好了。看游行,以后总有机会,可你再也没有机会坐在瑞芝旅店里庆祝巴黎的解放了。”说实在的,这里的白兰地比起食品来又好又便宜。在瑞芝旅店里的食品质量又差价格又昂贵。

  巴黎,这个世界上闻名的城市,经过德国人四年的占领,从外表上看来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海明威真不敢相信,觉得这不可能。可又是事实。于是他在恍惚之中仿佛觉得自己曾经死去,现在灵魂又返回故地。高高兴兴地大踏步走在巴黎的路头。无论他走到那里,他都受欢迎。他来到圣日尔曼林荫大道的里普的布拉塞尔时,人们热情地招待他喝马提尔白兰地。他到了奥地安大街赛尔维亚彼奇的书店与他的老朋友会面时,大家都高兴得说不出话来。赛尔维亚早就从海伦那里得知,海明威回到了巴黎。海明威穿着军服同赛尔维亚一起拍照留念。法兰西义勇军报在巴黎解放后的第一个星期刊登文章报导说,海明威先生给人们一种印象,“他是个刀枪不入的强悍者。”赛尔维亚仍精心地保存着一九三七年春海明威从西班牙回巴黎时送给她一本上面有他亲笔签名的书《一无所获的胜利者》。海明威拿过钢笔在那原来签字的地方添上了两个字,“赞许”并写上新的日期: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五日于巴黎。不过那天的恰切日子是二十六日。

  对于法国报纸的恭维,海明威并不那么乐意。可是报人却热衷于宣传海明威的传奇式事迹。由于报纸的宣传,结果出现许多怪事。其中之一是:他收到一位经营木材者M·乔塔德的一封信。此人在巴黎圣母院附近大街上有一幢房子。这正是二十多年前他和哈德莉带着他们的儿子波比从西班牙回巴黎后居住的地方。乔塔德在信中说,他已丧妻,希望海明威能赏光到他家去吃午饭。厄内斯特委婉地拒绝了,假称军务在身,实难从命。至于他的宿敌,那位声音如猫叫的乔塔德夫,他认为,如果与他自己的母亲交配,生下来的后代准能在世界博览会上获奖。

  厄内斯特写信给玛丽维尔斯。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住在巴黎。他在信中告诉他从雷姆波兰特到瑞芝来一路上所发生的情况。他说,他把书丢在查特雷斯河的那边,在瑞芝附近他发现一批法国游击队员。可能因为他年纪比较大,相貌不扬,那些游击队队一直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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