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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山河英雄志-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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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娘笑道:“张仲道不在这里,他若在这里,不用你求他,他反会过来求你。”
    雨诺横目望来,娇语嗔道:“莫要忘了你才是挑明月楼的真正主人,此时不与我一起胁迫屠大人,竟反倒过来奚落我?”
    众人听她坦言自己此时正“胁迫”屠文雍,皆莞尔一笑。
    屠文雍便知道这酒没那么好喝,不过江雨诺以江凌天的名义下帖子,却不容自己拒绝不来,眼巴巴望着在座的诸位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郁闷得很,暗自思量,大人的身世,众人都粗略知晓一点,然而司闻曹通过秘密渠道散布出来的消息有真有假,或许他们也正感兴趣得紧。苦笑说道:“以柳先生与江宁的关系,经他口说出去的事,世人便会认定是真相,那还算什么谣言?”
    江雨诺说道:“我倒不探听别的事,只要屠大人将徐公与靖河郡主之间的情事说出来就行。谁都知道挑明月楼晚时书场以真实详细著称,刻印的诋报传到外阜能售百钱,屠大人只要讲述出来,此番得利,分你一成。”
    屠文雍心里暗忖:大人与眼前这蛮女以兄妹相称,出了篓子,却是要自己来背黑锅,避开她咄咄逼人的眸光,直是摇头不已,口里说道:“这些事关大人的私密,除了那些已经散布出去的谣言,我也知道不多。”眼巴巴望着江凌天,暗道:江大人守口如瓶,却将难题抛给我这个不干系的外人,又说道,“倒是邵先生知道更多一些,雨诺姑娘可以去问邵先生。”
    江雨诺见他软硬不吃,径走到云娘身边泄气坐下,说道:“明日我进府直接问夫人得了。”
    云娘笑道:“夫人哪里会随意说公婆的情事,倒是珏儿夫人心直口快,你可以径直去探她的口风。”
    屠文雍见她们在席间算计两位夫人,侧耳装作未闻,又想:珏儿夫人也是喜欢凑热闹的主,此番下来,不都乱了套?
    江凌天笑道:“徐公与靖河郡主之间的情事本应为数百年来才子佳人之典范,别处胡乱传言,免不了有不敬之辞,经亭山先生之口说出来,也能让街头巷尾奉为正朔,你若不便说,我明日与邵先生相会时提及就是。”
    屠文雍说道:“高门婚姻不通寒庶,大肆宣扬其事,只怕会加深那几家的戒心?”
    江凌天说道:“江宁革故鼎新,废除旧俗,势所不能免,那几家心里皆有数,遮掩也遮掩不去。倒是内行共政之策,却要汝愚回来亲自定度,书信所言,毕竟才粗陋,这些消息暂时不要散布出去才是。”
    江雨诺听到这里,想起一事,插嘴问道:“义兄每从幽冀传手书回来,俱在你司闻曹归档,其间可有什么内幕消息传来?”
    幼黎身姿绰约,显怀早,冬日衣服宽松,倒也不觉不便,进入三月,有徐汝愚的手书传回江宁,幼黎心里的忧虑放下大半,加上众人劝谏,便摞下手中的事务。此时已极少接见外人,便是召见江宁近臣,也多垂下布幔,不以面示人。倒是徐汝愚从幽冀传回的手书,要经她先阅,再传示众人。幽冀传来的军令,如果是别人代笔,俱是相当正规的格式,如果是徐汝愚的手书,中间却夹杂着与幼黎、珏儿之间的絮叨之语,显得杂乱无章。徐汝愚途经之处,都有秘函向江宁禀呈,然而徐汝愚手书之始,必言所处的方位,或言:行至青邑东野,心有所怀;或言:尚行海上,距津门不知几许,触眼皆碧波。但是徐汝愚大都时候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常常与两位夫人的私信中杂有政令军令,正式的手令之中也常参杂“江南景发如绣,宜行江上,两壁披花如锦,宜酒宜琴”之类的句子。这样的手书,却要进行摘录,将其中徐汝愚与两位夫人的私语隐去,才传示众人。虽然原件都在司闻曹归档,屠文雍此时万万不会承认自己阅读过这些秘档,虽然读也不违制。
    屠文雍说道:“文雍却也不详,雨诺果真有兴趣,得到邵大人允许便可调阅。”心里却想:这些书信便是邵海棠也要避讳不读,怎会同意你调阅?
    书信中徐汝愚也将修行所悟录下,这些字句摘录下来,除了向梁宝、魏禺、即墨明昔数人传阅之外,便只有三府的重臣才能读阅,倒是屠文雍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能接触到这些极高深的武道修行。
    江雨诺娇笑道:“我又不是探听军中机密,江宁赌市已为夫人生男生女下了盘口,夫人六月临产,义兄在范阳当会为腹中儿拟名,不知是女名还是男名?”
    屠文雍说道:“这却要问过夫人才知道。”
    江雨诺嗔道:“每回俱是你摘录书信,莫非你只看你当看的,不当看的一概没有看见?”
    屠文雍举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转眼望着江凌天,一脸苦相,求救之意若揭。
    江凌天笑道:“文雍守口如瓶,难怪能当司闻曹重责。这拟名之事,我倒知道,汝愚为女娃拟了三个名字,只说:男名自有众人操心,若是生女,却只有他一人疼爱。汝愚倒是希望生女。”
    屠文雍暗道:邵梅宜云诸人却是极盼生男,江宁若早有少主,大人在北唐遭险,江宁就不会那么惊惶失措了。
    江雨诺倒也不再为难屠文雍,以她的人脉,便是向邵海棠去探听口风,邵海棠倒也不能遮得严严实实。
    众人正推怀换盏,二楼传来喧哗之声,只听见一名男子要上三楼,在楼下放言:“解剑挑明月,品酒观佳人。挑明月楼主的艳名虽及不上邵如嫣,但是邵如嫣此时在范阳,我屈尊来看她一看,你们竟敢阻我?”旁边一人小声劝慰:“你要投奔异族,樊文龙自然阻你,何况江宁也未为难你我,为何整日搞些是非?”又有一人瓮声说道:“冯哥儿,你莫理他,他整日念叨那个花岫烟沉鱼落雁,难道还及得上这怀中酒的滋味?伙计,快给爷爷我送一壶平城秋露上来。”
    这三人正是秦钟树、冯哥儿、萧远三人。三人随寇子蟾一同让彭慕秋带到江宁,寇子蟾与徐汝愚渊源甚深,又是当今大儒,徐汝愚未回江宁,江宁无法决定他的职权,现在暂居客卿之位,参与政事,这三人便在寇子蟾府上做清闲门客。
    秦钟树冷哼一声:“美色如酒暖人心,这人间绝色,便如酒中极品,这三楼之上,既有酒中极品,又有人间绝色,萧远与我一齐上去,自可以各取所得。”
    冯哥儿劝阻道:“不要生事让寇先生居中难做。”
    秦钟树说道:“李三坏我与花岫烟的好事,我倒要他赔我一位绝色佳人。”
    “此事与李三兄弟何干?”
    “你这榆木脑袋,此时还不知那李三就是江宁之主徐汝愚?江雨诺是他义妹,今日由她亲手为我三人把盏,我们就与他揭过这过节。”
    江雨诺听了这话,霍然站立,秀眉倒立,双手叉腰,“咚咚咚”走下楼梯,斥道:“我义兄难道还怕你向他讨过节不成?”
    秦钟树哈哈大笑,指着江雨诺,对冯哥儿说道:“我便说只有这样能看到这人间绝色,来来来,绝色佐美酒,快饮一大怀。”兴怀递到唇边,一口饮下,目光却在江雨的如花容貌上流离。见江雨诺气极转身离去,又与冯哥儿说:“今日酒钱便由你来付。”
    江雨诺返回三楼,粉脸煞白,气呼呼的坐下,径向着屠文雍说道:“那秦钟树甚是恼人,三番四次来酒楼滋事,你们为何不断了他的月例,将他逐出江宁去?”
    屠文雍心里好笑,暗道:秦钟树说她美貌不及邵如嫣,正中她的痛处。当然不敢触她的霉头,直说道:“明天就向邵先生、寇先生言及此事,这三人整日里无所事事,甚是可恼。”
    众人皆含笑不语。
    秦钟树痴迷呼兰榆林郡主褚师岫烟之事,众人皆晓,虽然他才华横溢,品学冠众人,江宁倒不敢用他,也不让他到别处去,便将他羁留在江宁,待徐汝愚返回江宁亲自定度。
    秦钟树无人约束,又无职位在身,越发肆意放纵,每日流连酒楼花肆饮酒问色,没有什么违忤的事,司闻曹靖安司自然不能理他。便是他来挑明月楼饮酒,江雨诺看来寇子蟾的面子上允他赊欠。近来他闲来无事,伙同无聊文人,品定天下绝色,东南以邵如嫣为第一,江雨诺只列第九,触了她的大忌,便断了他的赊酒之路,万万料不得他却能搞到钱来,隔三岔五也能来酒楼厮混。
    过了片刻,司闻曹的一名小校径上楼来,给屠文雍一封秘函。屠文雍接过一看,却是从范阳传回的密函,封缄已经拆开,问那小校,说是内府递出来的。屠文雍拆开看了,脸色变了数变,转递给江凌天、云清虚。
    江雨诺忧心问道:“范阳出了什么变故?”
    江凌天说道:“范阳安好,汝愚对江宁形势有不同的判断。”与屠文雍说道:“你去请诸位参议以及寇先生,我与家岳先赶到府里去。”
    许伯英、宜观远最后赶到青凤将军府的议事堂,幼黎身怀六甲,与珏儿从内府走出,坐到锦榻上,侍立一侧的命妇欲要放下布幔,幼黎阻止道:“在座都是幼黎的兄长叔伯,不需要遮丑。”身子微微前倾,径向众人说道:“若是公良友琴从温岭接回两万残贼,强行通过江水水道,与镇宁的菱凤镜、许伯当汇合,寇兵将高达八九万,历阳、江津、荆北诸地,皆受其威胁,我江宁也不能确保无事。”
    江凌天说道:“算上南平在荆北与霍家对峙的兵力,南平总兵力将有十二三万,菱凤镜尚不能懒到直接攻打我江宁,只怕他会对霍家在荆北的四万残军动手。”
    十二万对四万,便是强行攻城也使得。如今在荆北地区以及荆北地区周围,北边是江津易家,兵力约有四五万,东面是祝家的历阳府,兵力约有四万,但是其中祝家的兵力大半都是用来防备江宁的,东南角上江宁在凤陵驻有青卫军近三万兵力。而在荆北,南平原有驻军五万众,接回许伯当部三万众,也不过八万众,在如此众多势力环伺之下,南平却不敢轻易再对霍家驻在荆北的四万残兵发动攻势。若是公良友琴毅然决然的放弃普济岛,那带出来的兵力,将高达六万之巨。那时南平在荆北的兵力将抵得上数家合力,荆北暂进的军事平衡就会被打破。
第六章 江宁特使
           徐汝愚传回江宁的私函提及公良友琴有可能放弃普济岛而西附南平,让江宁众人吃了一惊。静海水营已经调空,但是五校军、中垒军都驻在江北,也不怕公良友琴会借机洗掠雍扬,江南只有江宁紧邻江水,想来公良友琴也不会到江宁来讨不愉快,如此倒要提醒易家、祝家,以及霍家在荆北的驻军多加提防。
    菱凤镜年初率领南平的两万精锐水营进入永宁,从镇宁西南靠岸,进入白石府,此后许伯当徐徐向镇宁收缩兵力,此时已是四月中旬,江水两岸早发之花业已凋落,菱凤镜仍没有离去的意思。
    易封尘面容清瘦,却不掩潇逸之姿,鬓发俱霜,目光锋利依旧,视人透体,此时却面容憔悴。当时宛陵、江津、江宁三家秘议联合除去许伯当,瓜分白石全境,然而宛陵看到许伯当有主动退出白石的可能,便缓下攻势,欲不战而取白石全境,将兵力向北面的彭城战场转移。菱凤镜、许伯当合兵有五万众,这时的压力俱由江津易家一力承担下来。
    易封尘相信,以江宁的军事布局,菱凤镜与许伯当手中的兵力再多一倍,也无法对江宁城构成实质的威胁,然而易家此时所能寻求的外援惟有江宁了,但是江宁未必尽是好意。
    江津城,南临大江,津水绕城而过,地处东海、荆襄、荆越之间,汉廷历来将其当作针对南方势力的第一道门户,其后雍扬的崛起,江津的地位才略降一些,但是仍然列于四都之一,如此形胜之地,群雄窥视,东南的江宁、东北的东海,西南的南平都不是易予之辈,如果这三家势力均衡,易家尚能在夹缝里生存,这三家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也代表着南方的局面。
    易行之已是不惑之年,长子也长大成年跟易华熙驻在望江城里。
    菱凤镜、许伯当一日停在镇宁,易行之的心神一日不得松懈。
    易封尘望了易行之一眼,清咳了一声,说道:“近来城里有些关于江宁的传言,行之你有听到?”声音仅显得有些苍老。
    易行之说道:“孩儿有听到关于徐汝愚身世的传言,父亲指这个?”
    易封尘点点头,说道:“这场角逐,你以为谁将会最终胜出?”
    “父亲想说徐汝愚亦有可能?”
    易封尘轻咳了两声,说道:“北方的暂且不要管他,南北对决之时,或许已无我易家的存在。但是南方虽然大小势力有十余家,但是地广人密、兵精粮足的,只有乐安、南平、江宁、宛陵四家而已,乐安偏处天南之地,不可能北上争雄,宛陵地形单薄,仅控淮水两岸,战略上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有江宁与南平才是南方真正的雄主。”
    易封尘虽不识《均势策》,但以他数十年来的阅历,却是看出南方形势的变化来。虽然说江宁与樊、祝两家还有普济纠缠不休,易封尘能感觉到江宁能极快的从这个纠缠中挣脱出来。徐汝愚乃是蔡氏靖河郡主之嫡出,消息传播开去,着实让人吃了一惊。
    呼兰出兵侵幽冀,明眼人皆知道:蔡氏已无回天之力,便是荀家、伊家此时出援兵,也不能及时穿过呼兰在幽冀南部的封锁线。呼兰将重兵一齐运到南线,攻在蔡家的软胁上,在蔡家做出反应之前,已然将幽冀中部南部三府十三邑一并攻下。
    易封尘、易行之正各有所思之时,府中守卫前来禀报,说江宁特使子阳秋前来求见。易封尘与易行之面面相窥,江宁也常遣使过来,但是在之前总会先递交行告通知。
    易封尘暗想江宁出了什么紧要的事直接派子阳秋过来。
    徐汝愚能在清江顺利崛起,子阳秋功不可没,此时他在江宁政事堂任司曹都事,位列江宁重臣之列。
    易封尘不敢怠慢,忙让易行之出去接待,自己进内室整饬衣裳,昂然阔步走入会客厢厅之中。
    子阳秋正仰头看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神态甚是投入,仅未觉察到易行之走入堂中。
    易封尘看他怡然神态,心里诧然,轻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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