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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山河英雄志-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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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汝愚淡淡一笑,说道:“去岁五月,我夜出雍扬,便料定公良友琴会兵折雍扬城下,让凌天以宿帮名义蓄粮五十万担,哦,听说这五十万担粮草由各家均施城中流民,各位记得还我相若金数。”
    众人忙说:“这是当然。”
    “城中之粮可待二月,但公良友琴却待不住二月。想我去岁八月领青凤营六百精骑破阴维秀二万白石军,众人当有耳闻。”
    众将齐赞。
    “去岁十月,伊周武被迫撤去侵宛陵之青州主帅伊崇武,换上伊翰文,各位大概都想宛陵这下糟了。”
    “莫非是都尉大人一力安排?”
    “哼,素有异志的伊翰文不出任侵宛陵之青州军主帅,何来今年元月刺伊一行,又何来伊翰文拥兵自立之事,伊翰文不拥兵自立,怎么会与我东海结盟、消弭我东海北面之威胁?”
    “许伯当与公良友琴共十六万兵力,围我雍扬坚城,又需于白石、毗陵、泰如三府设防,以备宛陵精锐之师。张仲道将青凤营一千精骑入白石,张季道领一千精骑与席家一万精兵入泰如,方肃将二千精骑与卫家一万精兵入毗陵,我义父陈昂将三千精骑与二万羽咋营精锐步威压益阳。平邑水营千艘战舰已进入雍扬东侧海域,寻机歼灭海盗船。
    众人俱是一付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徐汝愚,俱道:“这么说,公良友琴与许伯当十六万残兵反倒陷在我东海之围中?”
    徐汝愚脸上一红,却转瞬即逝,除了江凌天、梅映雪与之相若的高手稍有觉察之外,旁人一概不觉。徐汝愚得意洋洋的说道:“正是,我东海诸军据坚城以守,粮草甚裕,贼军粮道却尽为我设计所破,许伯当所得毗陵、泰如两府数座空城,一粒粮食也未曾得到,诚然贼军战力要稍强我军,但是他饿着肚皮,再爬这高高的城墙上来与我军接战,你们怕了他?”
    众人皆言:“不怕。”
    “但各位一脸愁容,让我十分不解,莫非对我没有信心?”
    江凌天笑道:“我们俱是担心杀敌太多,伤了上天好生之德。”
    众人哈哈大笑,都言是。
    徐汝愚仰卧挑明月楼楼顶,望着春月如轮冉冉升起。江凌天屈膝坐在他的身侧。梅映雪孑然立在高脊上,淡淡清辉轻笼周身,益使她显得清绝秀雅,若云中仙。
    徐汝愚道:“你不若换上女装,每日随我巡视城营,还能激励士气?”
    梅映雪俏脸一寒,如同凝着冰霜在秀面上,旋即破颜微笑,说道:“你总是这么逗人家女孩子的?那好我换上女装就是,哪个多看我一眼,我就剜去他的眼珠。”
    这最后一句竟也笑盈盈的说出,徐汝愚与江凌天听得不寒而栗,脸上互起揶揄神色。
    江凌天低语道:“静湖出来的人,不是仙子就是魔头,你也要打探清楚再决定是否出言调笑,莫殃及我这条池鱼啊。”
    徐汝愚扮作苦相,道:“十有八九,她是魔头。”说罢,举起茶壶灌了一口。
    江凌天好奇问道:“汝愚,品茶哪有你这样品法的?”
    梅映雪冷声道:“他让人禁酒,自己却是不禁。”
    江凌天一把夺过茶壶,果有酒香溢出,酒虫骤然醒来,狂灌一气,打了个酒嗝,方有暇问梅映雪:“你怎识破他的诡计?”
    梅映雪一脸不屑,道:“喝茶哪需用丹息控制茶香溢出,显是欲盖弥彰。”
    江凌天哈哈笑道:“汝愚是否现在深悔当初让她担你精卫?”
    徐汝愚深有感触的点点头。
    梅映雪道:“今日城头你所说的话有几分实情?”
    梅映雪首次开口问及东海情势,让徐、江二人生出意外之感。
    徐汝愚反身趴在屋檐上,仰头看向梅映雪在月光下美如幻梦的妙曼身姿,心想:若是换上那日胜雪白衣,定能让人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说道:“你不是不关心你梅家的事?”
    “这与梅家有何关系?我是关心你。”话一脱口即觉得这话让人听起来暧昧的很,心中微窘,粉面在月光下淡淡笼上一层红晕。
    徐汝愚看了一怔,虽不至于自大得认为是梅映雪在向自己表露情意,但看到梅映雪首次在自己面前敛起冷若冰霜的神色,显出娇羞女子的一面,心中却是十分受用。
    江凌天乍听此话,也是一怔,返身去看梅映雪,她又回复成冷冰冰的样子,暗道:她莫非代表静湖问出此言?
    徐汝愚笑道:“你若脸再那么红上一次,我就告你实情。”
    梅映雪横眼一扫,转身看向北面,不理睬他。
    江凌天代他说道:“宛陵得汝愚相助破敌拆招,使东海局势大为改观,这是不假。但情形亦非他所说的那么乐观。真正决战还在雍扬一役,公良友琴陷雍扬,与白石连成一线,便有胜于宛陵数倍的兵力投入北线,坐拥不败之地;但公良友琴久久不能攻下雍扬,却被雍扬牵制优势兵力,粮道塞绝,也难逃败退一局,白石军若不逃下海去,必受东海、江津、青州三方压制,日子定不好过。但是以雍扬四万弱旅能抵挡得了普济十万虎狼之师,让人心中好生忧虑。”
    徐汝愚悠悠道:“若是公良友琴果断放弃毗陵、泰如两府,收缩防线至龙游、青埔一带,保障白石府境内补给线的通畅,集中兵力攻克雍扬,那时雍扬只有献降一条路。”
    徐汝愚语出惊人,江凌天骇然失色,将手放在额头上沉思起来,半晌才迟疑说道:“你说到时宛陵必不敢挥师雍扬境内与贼军决战。”
    徐汝愚望向天边孤月,缓缓说道:“以弱击强无非是各个击破,以整击散。义父曾告诫汝愚说:让自己处于兵力上的优势乃是克敌致胜的不二法门。”
    江凌天自然明白,公良友琴将分散于三府的数万精兵收拢回来,宛陵将无机可乘,雍扬粮尽只献降一途。
    江凌天说道:“若是那样,公良友琴不是承认不如陈昂?”
    徐汝愚哂然一笑,说道:“兵者,国之要事,又不是意气之争。看他近日攻不攻城就可知道他的决定了。”
卷四 第九章 丽阳门外
           三月十九日,普济、白石联军向雍扬城展开强大攻势。
    徐汝愚、云清虚、梅映雪、沈德潜、刑坤民、梁宝、万嵘、梅立亭、沈冰壶等一干将俱站在北城丽阳门的二屋歇山顶重檐城楼之上,城楼距城下高达十六七丈,将远近十里原野尽收眼底,个个面如死灰。
    鼓声雷动,号角齐鸣,公良友琴北营六万精兵倾巢出动,向丽阳门压来。远处旗帜处处飘扬,兵刃、甲胄折射的寒光在沟渠纵横的东海平原上汇成里许方圆粼光海洋,天上娇阳为之夺色。
    两队各二千精骑从大军中分驰而出,旋复来到城前五百步第二沟濠前分驻左右。
    敌北营分为三列徐徐向城下逼来,各列先是百余辆弩箭车、拒马车,再是长矛手,后是短刀手、弓箭手依次踏足前进,整齐划一,大地隐隐震动,六万军士挥动旌旗,呼喊声汇成一片声音的海洋,气势夺人。
    大军之后乃是辎重营,百余架攀城云梯车、三十余架抛石弩机、百余辆洞屋车、巢车、冲车、二十余座高达八丈的攻城楼车、十余座巨型壕桥车让徐汝愚头痛不已。
    雍扬城大多抛石弩炮俱被毁于泰如城下,只余二十余架三百步距十梢抛石弩机一齐隐身在丽阳门城楼附近的城墙内侧,守城器械最值得依赖的便是三百余辆弩车。
    云清虚指着敌中军众人拥护在中间的那人,说道:“他便是公良友琴。”徐汝愚凝目向远处望去,见他面容古挫,上唇满是浓密的短髭,一双炯目丝毫不受五百余步空间的影响,直看向徐汝愚的眼中。
    徐汝愚知他玄功之深湛高于自己不止一筹,乃是与陈昂、伊周武同一级数的高手。若非云清虚早就告诉他,徐汝愚怎么也看不出他已过花甲之年,只见他浓眉愁聚不展,可知宛陵军在别处连连得手。
    阴维秀赫然就在公良友琴身侧,见敌阵中未竖许伯当的帅旗,这才肯定白石许伯当实是公良友琴的属下。
    忽的,五座巨型壕桥车从后推出,架在雍扬第二道护城濠上,依旧是骑兵先行,后是步兵推着弩箭车、拒兵车越过沟濠,巨型攻城楼车过壕桥时的轰然车辙声,使众人听了,如同那车辙碾在自己心头一般,个个面如土色,呼吸紧促。
    阴维秀将着数十骑驭马来到城下二百步处,扬声道:“若不想落个城破灭族的下场,开门献降吧。”
    徐汝愚挺身站出,哂然笑去,道:“阿秀,还记得齐川城下如何开口向我求饶?”
    阴维秀早看见徐汝愚,却不想他出口相污,气急道:“我何曾向你求饶?”
    城头守军见他应答,哄然大笑,“阿秀阿秀”的叫唤起来。
    阴维秀自负聪颖过人,牙尖嘴利,却三番数次受制于徐汝愚,血气翻涌,好一阵子才平复下来,冷声道:“你莫图逞口舌之快,待我大军攻破雍扬,我阴维秀将你挫骨扬灰。”
    徐汝愚道:“齐川城下,我六百精骑破你二万精兵,现在我有四万精兵,又怎会惧你六万匪兵,你若觉得当海盗没有前途,挑明月楼正缺一个小厮,给你月银一金,可好?”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待我攻上城楼,自有你哭的时候。”
    徐汝愚取过身旁军士长弓,跃身站在墙头,拉弦搭箭,气机遥锁二百步处的阴维秀,喝道:“你若能再上前一步,我便承认你有胆攻我雍扬。”
    虽然前后拥护着数十骑,阴维秀却感到单身一人独存荒野,那蓄满徐汝愚心神的一箭,破过虚空直压在自己眉间,只需自己一动,气机牵引便会引发他的杀机,实没把握避过那支破空之箭。阴维秀蓄势欲接那箭,不料徐汝愚将长弓一抬,那箭射向长天,破空烈响声传数里充塞耳鼓,阴维秀闻之骇然失色,暗道:他修为如此之高。
    徐汝愚哈哈大笑,道:“你连一步也不敢前进,还吹什么大气攻我雍扬?换你野爹公良老儿来做说客,我正愁今日无事,与他聊聊。”
    阴维秀见他胡嚼蛮缠,偏偏让自己无从反驳,心神一激,蓄足的丹息不及泄去,回攻心脉,“扑“的喷出一口鲜血,染红雪白骏首。
    徐汝愚“哇”的大叫,道:“真是让我说中,公良老儿真是你野爹。”
    阴维秀手指徐汝愚,道:“你,你…”不待说出一句话,又一口鲜血喷出,在马上晃动数下,一头栽下马来。
    徐汝愚又抽一箭,向坠马阴维秀射去,敌卫护挡不及,那箭正中背胛,激起一蓬血箭。
    梅映雪冷声道:“你的箭术怎么这样差劲?”
    徐汝愚郝然一笑,退回城楼。
    徐汝愚与阴维秀对话都是运足丹息,攻守将士莫清晰听见,又见阴维秀吐血坠,莫不认为徐汝愚所言是实。守军士气大振,哄然高呼,响彻行云。敌军却敛声不出,刚刚夺人气势不复。
    公良友琴见此情形,扬声道:“徐家小儿,你若有胆量,下来与我一会。”
    徐汝愚道:“我在城头已置下酒宴,你可有胆量上来喝一盅?”
    公良友琴知道自己辩才比阴维秀更是不及,再出口徒然遭辱,遂闭口不言,下令让各军依计行事。
    十座高达八丈的攻城楼车在偏离城楼东五百步处、离城墙三百余步处五座一组的聚集在一处,停止不前。
    沈德潜惊道:“公良友琴要建高台。”
    万嵘问道:“建高台有何作用?”
    沈德潜是世家阀主,军事素养怎是万嵘这个帮会出身的统制可以比拟的。
    徐汝愚侧身问梅立亭:“楼车正对城墙多少步?”
    沈德潜大概听说过徐汝愚不识远近的毛病,抢先说道:“三百五十步开外,城内抛石弩只射程只有三百步,四百步以上的抛石弩俱毁在泰如城下了。”
    徐汝愚道:“如将抛石弩置在城头,射程多远?”
    沈德潜答道:“可达三百六十步,可是抛石弩拆卸不便,还未等安装停当,贼军强攻此处城墙,如何是好?”
    云清虚道:“贼军以楼车为骨架筑高台,其下定会填实土石,城中抛石机置在城头虽说可达三百六十步,是对其地面距离而言,勉强可击中高台根部,却击不中高台顶端。”
    徐汝愚点头道:“雍扬城高五丈,抛石弩射程只及三百步,敌高台至少八丈以上,置四百步抛石弩,雍扬只有挨打无法还手的局面。然而雍扬城坚墙厚,他欲用抛石弩破墙而入,想也别想,终了还是要驱人夺墙。他采用战法极可能用抛石弩高处打压,逼离我守军离开那段城墙,敌攻城兵迅速接近城墙,登城之后,再与我守军死战。”
    沈德潜道:“这倒不怕,我速令人将那处登城道封死,再于那处城墙暗藏百辆弩车,让他登城贼军有来无回。”
    刑坤民讶然道:“贼军还有十余辆楼车,上置弩车,高达八丈,我守军岂不是尽失坚城之险?另外高达十丈的巢车,每辆置十人,百辆巢车共可一千名长弩手,啊……”刑坤民想到敌军厉害处,遏口不语,面如土色,直望向徐汝愚,见他神色自诺,暗道:他亦想到此处,却依旧谈笑风生,面无惧色,是他心有定计,还是故作泰然?
    城中众人俱想到贼军厉害处,呆然望向徐汝愚。
    沈德潜说道:“敌军若真是如此,从三百五十步高台置抛石弩,至三百步置神机强弩车,再至二百五十步巢车置千余长弓手,高处压制、打击层层铺开,加之普济匪军战力强于我守军太多,我雍扬实无良策对应。”
    众人听他这这一分析,俱明白公良友琴战术厉害之处,不由心旌摇荡,心中生出大事不妙万事需早作安排的念头。
    徐汝愚笑道:“战术之要形人而使己无形,公良友琴征战一生,战法却还只落个小乘,不值一提。他将高台建在那里,战术意图暴露无夷,梁宝去请水如影来为众将扶琴助兴,看公良友琴今日如何损兵折将。”
    众人见他如此,心中疑惧虽说未能尽数除去,但也安定不少,俱想:但愿青凤将军威名不虚。
    梅映雪多少能看出他有点虚张声势,却知他现在做法再是正确不过,将领战志不坚,又怎能让军士奋勇杀敌,凭这样心态守城,如何能守得住。
    贼军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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