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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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老娘俺不敢?”
说话之间,飞身跃下马来。
“铁罗汉”一见,那里肯干,立即慌声嚷若说:“薛大姊你别急,你怎的忘了俺大聪弟?
讲妥的头一场是俺的嘛?”
说话之间,匆忙下马,“咚”的一声,依然是脚上头下,一脑袋撞在地上,雪屑激溅中,滚身爬了起来,猛的甩掉大氅,顺手把一对铁锤取下来。
阮媛玲见“铁罗汉”东张西望,怕他闹不清方向,赶紧一指场中的“喜古拉马”急声道:
“大聪弟,在那边!”
“铁罗汉”循着指向一看,立即发现了“喜古拉马”,向着阮媛玲猛的一点头,咧着大嘴,提着双锤,一扭一拐的向前走去,看来十分神气!
邢大胡子一见,神情焦急,面色立变,脱口急声道:“江盟主,你自信他能胜得了本帮高手‘喜古拉马’?”
江玉帆剑眉一蹙,迷惑的问:“怎么,难道双方出场的人一定要分出胜负?”
邢大胡子神色略微缓和的道:“当然不一定拼个你死我活,但本帮有个规定,尚未向江盟主说个明白!”
江玉帆闹不清邢大胡子何以神情焦急,突然又面色缓和,因而迷惑的“噢”了一声,不解的说:“有话请讲!”
邢大胡子急切的说:“由于风大雪急,在下决定与江盟主以三场决胜负!”
江玉帆再度“噢”了一声,愈加不解的问:“胜了怎么讲,败了怎么说?”
邢大胡子毫不迟疑的说:“贵同盟如果三场全胜,打马就走,直奔‘伦马布’……”
江玉帆淡然一笑问:“若是败了呢?”
邢胡大子斩钉截铁的说:“星夜转回中原去,永远不准再来西域!”
江玉帆失声一笑,微一颔首,镇定的说:“好,在下完全同意……”
话未说完、邢大胡子已迫不及待的一指走向场中的“铁罗汉”,郑重的问:“江盟主可是自信你能胜得了第一场交手?”
江玉帆自然的一笑道:“他是我们中年岁最小,武功最低的小弟弟!……”
话未说完,“铁罗汉”已到了“喜古拉马”面前,用锤一指,憨声憨气的沉声道:“大小子你听着,俺是梵净山‘金狒盲尼’无忧老师太的徒孙子,中原大侠张石头的堂侄子,‘游侠同盟’江盟主座前的大仔子,你把俺打败了你就是龟孙子,俺胜了你俺就是你老子……”
“喜古拉马”一听,顿时大怒,震耳一声大喝道:“满口胡说!看夺!”
大喝声中,急抡金钩万字夺,照准“铁罗汉”的大头,呼的一声砸下去,又狠又准,威猛至极。
“铁罗汉”咧嘴上看,不闪不避,一俟对方招式用老,右手锤突然上举,同时沉声道:
“你真以为俺的头是铁的?”
说话之间,铁锤已闪电向金夺格去!
只听“铮”的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无数细小火星,“喜古拉马”的金钩万字夺,由于换招不及,着实击在“铁罗汉”的铁锤上。
“喜古拉马”身形一晃,闷哼一声,只觉肩臂麻木,虎口酸痛。第二招已无法迅即攻出,为了阻止“铁罗汉”进击,只得飞起右腿,猛踢“铁罗汉”的小腹!
只听“蓬”的一声,“喜古拉马”脱口痛呼,他的一腿虽然踢个正着,但他也被“铁罗汉”的肚皮弹震得滚出一丈有余。
手持丁字拐的彪形大汉一见,深怕“铁罗汉”趁势进击,身形一闪,立即挡在“喜古拉马”的身前,手横丁字拐,蓄势准备。
“铁罗汉”没有进击,依然立在原地上,只是望着两手抱腿,倒在雪地打滚的“喜古拉马”,嘿嘿一笑,裂着大嘴得意的说:“大小子,知道了吧,俺的肚子才是铁的呢!”
江玉帆一见,立即沉声道:“大聪弟回来!”
“铁罗汉”一听,只得望着手横丁字拐的彪形大汉,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说:“盟主的命令,不听话没饭吃,只好下次再揍你了!”
说罢,急步跑了回去。
手横丁字拐的彪形大汉,似乎知道“铁罗汉”是个憨傻小子,因而也懒得开口,一俟身后跑过来的壮汉将“喜古拉马”抬向帐蓬处,这才望着江玉帆等人垂拐抱拳道:“在下‘吉萨里察安’,那位愿意赐教?”
江玉帆看出“吉萨里察安”目光闪烁,遇事沉着,拐上的功夫必然已臻火候,为了速战速决,而且胜算在握,不敢随便派“黑煞神”和“独臂虎”,虽然看到“鬼刀母夜叉”望着他,神情也跃跃欲试,只得转首望着韩筱莉,和声道:“莉表姐,你去和‘吉萨里察安’走几招!”
韩筱莉神色自若,颔首绽笑,翻身下马,风帽大氅都没脱,迳向场中走去。
邢大胡子看在眼里暗暗生气,手横多孔丁字拐的“吉萨里察安”更是看得两眼冒火,不由望着韩筱莉冷冷一笑道:“姑娘如此自恃,未免欺人大甚,在下少不得要拼命一搏了!”
说话之间,韩筱莉已停身在他身前一丈五尺之处。
只见韩筱莉淡然一笑道:“你有什么本事尽量施展出来,正好让‘游侠同盟’的堂主坛主一开眼界!”
说话之间,手按哑簧,“卡噔”一声轻响,寒光如电,缠在腰间皮套内的腾龙软剑已撤了出来。
邢大胡子和“吉萨里察安”一见,但都面色一变,不由同时震惊的说:“姑娘是西提五位老前辈……”
话刚开口,韩筱莉已剔眉怒声说:“谈交情拉关系,都于事无济,还是交手三场之后,你们有了交代,我们也好赶路!”
话声甫落,面有羞惭之色的“吉萨里察安”已大唱一声,飞身前扑,手中丁字拐,挟着一阵尖锐啸声,迳向韩筱莉当头打来。
韩筱莉哂然一笑,斜退半步,手中薄剑以软索手法,震腕一抖,由下斜挥,“嗖”的一声,迳向“吉萨里察安”的右腕缠去!
“吉萨里察安”的功力果然不俗,他早已看出韩筱莉的这招“玉索缠腕”厉害,他如不及时换招,即使牺牲了右腕,了拐也擦不到韩筱莉的衣边!
是以,扭身滑步,向右一闪,丁字拐也疾演“横断巫山”,这时才大喝一声:“来得好!”
好字出口,呼的一声,丁字拐己扫向韩筱莉的纤腰,其快无比,形如奔电!
但是,韩筱莉抖向空中的腾龙剑,原式不变,竟以软鞭的手法,“唰”的一声直抽下来!
就在她手中软剑如电光打闪,剑尖在“吉萨里察安”胸襟前划过的一刹那,韩筱莉的娇躯已飞身飘退,飞扬的鲜红风帽和大氅,宛如一团红云般凌空而起,直落她自己的马鞍上。
站在七八女外观看的数十皮帽黑袄短皮靴的高大壮汉,俱都不自觉的喝了声采!
但是,一拐扫空的“吉萨里察安”,却收势横拐,瞠目望着韩筱莉,厉声问:“不分出胜负就走吗?”
但是,飘落马上的韩筱莉,却对他理也不理,竟望着俊面含笑的江王帆,甜甜的一笑道:
“大盟主,表姊幸未辱命!”
“吉萨里察安”并非傻子,一听韩筱莉的话,恍然似有所悟,神色一惊,急忙低头,左手一摸皮袄前襟,赫然竟有一道一尺多长的裂缝。
于是,面色一銮,接着满脸通红,立即望着韩筱莉垂拐抱拳,正色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说罢,转身走了回去。
七八大外喝采的数十大汉,只是看了韩筱莉干净俐落的身法和凌空倒飞的美妙身法,而不自觉的唱出采来。
这时一看“吉萨里察安”的举措和转身走回来,才知道美丽的红衣少女在一招两式之间,已把武功不俗的“吉萨里察安”打败了。
邢大胡子默默的站立在场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俟“吉萨里察安”走回来,立即一个箭步纵进场内,向着江玉帆一抱拳,沉声道:“江盟主,现在该在下向阁下讨教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回头望着秃子和哑巴两人,含笑镇定的说:“你们两人是否能继承邓老庄主的衣钵,现在正是你们两人表现的时候了,您两人谁下场?”
原来在来西域的途中,江玉帆已按着“多臂瘟神”邓天愚的小册子,把上面记载的各种暗器秘诀,依序讲授给大家听,有的只愿学其中一种,有的学两三项就不能再增多了,只有秃子和哑巴,两人身手矫健,头脑灵活,把邓天愚****上下的暗器学了十一种之多。
秃子一听江玉帆要他下场,大喜过望,精神不由一振,恭声应个是,并向哑巴指了指他为江玉帆背着的战国“金斗”皮囊,又比划了两个手势,显然是指哑巴不使出场。
哑巴方守义也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不能背着“金斗”出场,立即向秃子点了点头。
秃子一见哑巴答应了,一扯襟带,甩掉大氅,滚鞍下马,飞身纵进场内。
邢大胡子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望着江玉帆,怒声问:“江盟主,你敢莫是自恃身份,不屑与在下交手?”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邢帮主误会了,在下派王坛主下场,也正是要本同盟诸位兄弟姊妹们,一观邢帮主的天山绝学——旋回掌!”
邢大胡子一听,再度怒声解释说:“在下已经说过,在下虽具有天山派的绝学,但绝非天山派的弟子……”
江玉帆立即正色说:“在下也未指明邢帮主是天山门人呀?”
如此一说,邢大胡子顿时语塞,只得沉声问:“如果这位王坛主胜不了在下呢?”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虽不能胜但也不致于输!”
邢大胡子虽然听得心中有气,但他也知道必须提高警惕,因为他早已看出江玉帆派人出场都曾经过考虑,而且都有致胜的把握。
是以,毅然颔首,望着秃子王永青,沉声道:“好吧,请王坛主亮兵器吧!”
岂知,秃子竟淡然一笑,傲然沉声道:“在下学的是水功,除非在水中交手,在下鲜少使用兵器!”
邢大胡子一听,不由气得傲然哈哈一笑道:“游侠同盟中,个个是身怀绝技的赫赫人物,难怪不到一年,便已崛起武林,震惊江湖,字内海外无人不晓,无人不知的新兴组织呢!”
说此一顿,忽然一整脸色,双臂略微上提,个个目光注定秃子,沉声问:“这么说,也是在下先行发掌了?”
秃子毫不迟疑的傲然沉声道:“那是当然,不过在下随时可能打出暗器,希望阁下随时防备……”
备字方自出口,邢大胡子已大喝一声:“有本事你就尽量施展吧!”
说话之间,双掌交错,猛的遥空一旋,嘴巴尚未闭拢的秃子,一声闷哼,“咚”的一声跌在雪地上。
秃子觉得话尚未完,对方已经出手,心中顿时大怒,右手一撑地面,挺身跃了起来。
但是,就在他挺身跃起的同时,邢大胡子再度一声大喝,双掌交错,连番迥旋,秃子跃起的身形,恰在空中,一连翻了三四个筋斗,再度一头跌在雪地上。
邢大胡子一招得手,双掌不停,大喝连声,秃子的身形也就像风车似的在雪地上不停的滚动,只溅得雪屑旋飞,白雾蒙蒙!
“黑煞神”、“独臂虎”,以及“鬼刀母夜叉”和“铜人判官”四人看在眼里,个个火冒三丈,俱都咬牙切齿,尤其“黑鹰帮”的数十喽罗,不停的高声叫好,四人气得不停的暗骂“狗娘养的”。
但是,盟主江玉帆没有命令,骂都不敢出声,那个敢有所行动。
只儿邢大胡子一连迥旋了二十余掌,把一个秃子王永青,由起点翻滚了一周,再回到了起点,才将双掌放下来,但他的双颊已有些许红晕,显然需要停掌凝气。
旋迥劲力一减,秃子立即撑臂站了起来,虽然摇摇晃晃,但仍强自站稳了身形,也学着“吉萨里察安”,向着邢大胡子一抱拳,沉声道:“多谢邢帮主手下留情,小心了!”
“小心了”三字说得特别响亮,同时,抱拳的两肘向后一挫,“卡噔”两响,嗖嗖连声,两枝袖箭应声射出,直向邢大胡子的两只眼睛射去——
邢大胡子早已有备,一见两枝袖箭射来,哈哈一笑,疾举两手,分别向两枝袖箭接去。
但是,就在他疾举双手的同时,秃子的两手向前一送,同时退步躬身,机簧声响,嗖嗖连声,两袖和颈后,三枝小箭,应声而出,直射邢大胡子的双肩和天灵。
邢大胡子没想到秃子身上竟有这么多机簧弩,而且速度较之肘发的两箭尤为劲疾,惊急间,无暇用两手去接射向双睛的两枝袖箭,只得大喝一声,仰面后倒,疾演“铁板桥”。
但是,就在他仰面后倒的同时,后发的三箭,已射在他的双肩皮袄上,而低头由颈后发出的一箭,已将他的皮帽射掉,而先发的两枝肘箭,则擦面飞过,真是毫厘之差,没有射瞎他的双眼。
邢大胡子惊急问,大喝一声,双足疾蹬,身形暴退三丈——
但在他飞身疾退的同时,秃子双手连甩,轻捻手指,无数金银光芒,纷纷射向邢大胡子的全身。
邢大胡子力竭劲尽,只得剌势停身,低头一看,只见皮袄前襟和两腿裤管上,钉满了金梭银钉柳叶刀,深入一分,摇摇欲坠,用劲之匀,着实惊人!
看了这情形,邢大胡子神色一变,一脸的赞服,匆匆将袖箭梭钉柳叶刀摘下,向着秃子一抱拳,真诚正色道:“说多谢手下留情的该轮到在下了!”
说罢,转身将所有暗器交给“吉萨里察安”,吩咐道:“请将暗器交还给王坛主!”
一俟“吉萨里察安”将陪器接过,立即望着江玉帆,肃手一指正西,真诚的说:“现在大雪已停,江盟主正好赶路了!”
江玉帆剑届一蹙,也谦和的说:“邢帮主的旋迥掌力惊人,本场只能算是和局……”
话未说完,邢大胡子已坦诚的说:“此地距‘伦马布’尚有三十余里路,如不急急钻赶,天黑前恐难赶抵,尤其贵同盟前途坎坷,因难重重,邢某不便邀诸位进帐稍歇,愿咱们后会有期,恕邢某不恭送了!”
说罢抱拳,竟转身大步向帐篷前走去。
江玉帆不便再说什么,一俟秃子上马,立即催马前进,直向正西驰去。
由于大雪已停,寒风早息,天光反较方才明亮多了,马速也较前大增。
江玉帆一人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