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门-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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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论如何。戏总还要唱下去。陶仲文咳嗽两声。对犹自不停为梅清是哪一位正牌徒弟争辩不休地张十三和苦大师二人道:“二位道友同临此地。洵是幸事。只是师门之中。有些俗事还需厘清。还请二位少歇如何?”
“师门?”张十三眨巴着眼睛看向陶仲文:“你不是那什么国师典真人么,也没有听说你出身什么师门啊?现在官当大了,觉得自己一个人蹦达不过瘾,又想弄个门派出来显么?”
“道友说笑了”,陶仲文面不改色地道:“天下道门乃是一家,所谓万法归宗,又何须明辩太清?不过道无师不行,仲文虽然鲁钝,但万幸还能无改师志,虽不敢云光大师门,总也不敢使师门蒙羞……”
“得得得……”张十三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陶仲文的话道:“说了半天,老牛鼻子你倒底是哪个门派的,说来听听,就不说那些个没用的了。”
陶仲文几次被张十三抢白,圆圆的脸上却是一丝恼意也没有,依然笑容满面对着众人道:“贫道虽然不似诸位,出身名门大派,但亦以师门为荣。在下师从梅花道人,出身正是梅花门。”
陶仲文这一言即出,登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在场中人,倒有一半不知道陶仲文的真正身分的。现在听他自己承认居然是出身在梅花门,众人看他的眼神,便难免有些复杂了。
梅花门这个名字,也有十几年没有出现
。但在场诸人都是道门中老人,大多知道梅花门的一)t其这些门派大多曾经接受过梅花门的挑战,又曾败在其手下,因此今日忽然知道陶仲文是出身梅花,不由眼神中几分恼恨,又有几分畏惧。
甚至还有几位,当年就曾经历过与梅花门的挑战。只是当时梅花门下,易是不以真实面容出现。现在一说起来,便有几位看出陶仲文的身形气质,果然似曾相识,一个个心中或怒或恨,不一而足。
“说道此,贫道当年与师傅师弟们,也曾与各大门派,多有亲近……也还有些交情在里边。在场诸位,或有知道的,也或有不知道的。但天下道门总是一脉,也无须为了些虚名争来争去。既然诸位道友有缘前来,想也是天意要诸位为我门中一桩多年来的公案定个章程了。”陶仲文环视众人,微笑着说道。
梅清心中虽然知道这家伙不过是在演戏,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典真人能在朝廷中混了这么些年,果然嘴上的功夫练了个十成十。光看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事情一概兜过。想来下边,就要对自己发难了。只是就算梅清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他究竟会把个什么样的罪名,安到自己的头上来。难道会牵扯出当年母亲之事不成?隐隐约约,又让梅清心中,有了几分期待。
“二师兄,你口口声声师门公案,说了这么半天,还未曾说出究竟是些什么事情来?现在天下道门诸友皆在当场,有什么话你不妨快些说个清楚。”在一边的柳行看得不耐烦,大声打断道。
只是在场之人,认识柳行的却是几乎没有。听他喊陶仲文“二师兄”心中都是一惊,知道这位老者,竟然也是梅花门中人。只是听他口气,似乎对陶仲文颇为不善,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诸位或许不认识我这位师弟,便是本府主人,姓柳名叔行。想我们同在师门,情同手足。只是后来师门不幸,这才各自分散。”陶仲文眼睛凝视着柳行说道:“今日贫道欲讲明之事,想来柳师弟其实也蒙在鼓中。稍后等为兄说明,自然知道是真是假了。”
说罢,陶仲文将袍袖一展,将一朵玉梅花,轻轻地放在空中道:“梅花门传承,不怕各位笑话,贫道跟随恩师这么些年来,竟然不知其上溯何宗。贫道了不敢妄自菲薄,以梅花门中绝学的渊源,断非寻常小宗小派的模样。但恩师对此不愿言明,我等兄弟,也从来没有敢多问过。只想是师傅到得进侯,自然会对我等言明。只是恩师他为人低调,行事又不愿声张。这一节,想来诸位同道,也都有所耳闻。”
陶仲文这话说罢,在场中倒在大半也在心中暗暗点头。梅花道人虽然神秘莫测,但一则修为高明过人,二则极为低调,是谁也没办法否认的。单说他以师徒数人之力,几乎挑战天下诸道门而无败绩,却又处处保密不为人所知,便可见一斑了。
“只是恩师虽然清淡无欲,只为寻求大道,但谁想人心难料,以恩师这样无掺世事的人,竟然会为人衔恨,最终遇害于宵小之辈……这些年来,每每思及此事,仲文心中,总是如同万把钢刀穿心一般。只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苦苦寻索,竟然未能查究那仇人的线索。
”说到这里,陶仲文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口气更是恨意深深。
梅花道人果然死了?这个消息虽然外境多有流传,但毕竟向来没有人知道真实的消息。现在听陶仲文亲口直承此事,众人这才知道此事果然是真。
此时,一直站在张十三身侧的楼观道的武定真人李道定忽然开言道:“典真人,老道听传言道,令师乃是约斗那上代天师张羽冲,双方两败俱伤,以致同时身陨,不知是也不知?”
说着,眼睛微眯,眼角余光,却是扫向了在一边只顾抱着酒葫芦喝酒的张十三。
张十三如同未觉,只管喝得自得其乐,口角之上,却是带着几丝冷笑。
“若说来,李道友说得也不算错”,陶仲文直言不讳地道:“当年恩师,确是与那张天师有过一场争斗,也正是在那场争斗后仙逝的。但恩师修为,高过那张天师甚多,两败俱伤云云,并非实情。师傅在与张天师争斗中,略受了些伤。之后却是因为身边一位亲近之人突然偷袭,这才遇害。”陶仲文此语恰如投石激水,登时使得众人心中震荡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其心可诛
更新时间:2009…9…16 7:27:24 本章字数:3479
众位或许疑惑,究竟先师那位亲近之人是谁,竟然这T7肺,偷袭于他”,陶仲文说到激动时,声音也有几分急促:“其实我们对他也不是很了解。”
说着陶仲文的眼睛望向柳行,叹了一口气道:“世人均指梅花真人门下‘六朵梅’,以为我们乃是其座下六弟子。其实这话是不对的。我们师兄妹,共是五人。大师兄乃是前代国师邵元节,贫道行二,三弟便是此间庄主柳叔行,四弟段季用,五妹梅五朵……只我们五人。另外一行,却是跟随师傅身边的一位随从,唤作——阿奴。”
“害死师傅的,正是他这位不是弟子,却跟随他时日最久,得其授业、爱护最久的阿奴!”
陶仲文说完,众人眼中疑惑之色更甚。据陶仲文的说法,这阿奴并非梅花真人范文泰的入室弟子,却跟随他日久,又学了他的道门。但听他前边又说他们这些当弟子的,对此人也是不是很了解。那这阿奴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又与他前边很明显针对的梅清有什么关系?
柳行眼睛直望向陶仲文道:“二师兄,这些都是师门之秘,似无必要对诸位同道明言吧?”
陶仲文摇头道:“三师弟,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何况现在师傅仙去,大师兄、小师妹也都已经亡故了。若我们还是囿于门户,事事半遮颜面,如何取信天下道友?今日,愚兄便是决意将梅花门现于天下道门之前,以全师傅之名,也为我门派光大立一正名。”
此时,那武定真人李道定已经再次出言问道:“典真人,你口口声声说道是那阿奴害了你师傅,又说你们对这个阿奴不甚了解。那不知当年之事,究竟如何,令师却是如何遇害的,与那上代天师张羽冲又有什么关系?”
陶仲文向着李道定拱了拱手,叹了口气答道:“武定真人有所不知,先师对待我们这些弟子,颇为严厉,因此有很多事,是不容我们多问的。后来师傅有一段时间回山闭关,我与大师兄便出山云游。恰遇天子重道,偶然与我们兄弟相遇,对大遇兄多有赞赏。这样大师兄便入朝为圣上讲解丹道,才有了被封为国师之事。而我便一直在师兄身边,也是天子恩重,也因此困于俗务,一晃数年。”
听到这里,众人眼中或有不屑,或有警惕,不一而足。
修道之人自古以来,正于世人相反,大多借助世间之力,尤其国运之助,最为可重。非常近的一个例子便是前朝时张留孙借大元气势,横压江南众道门,生生将茅山、阁皂诸宗压在了天师之下。
但借国运之力,其兴也速,一旦所依的国运受损时,其败也速。因此自来借助国力者,便是与国家兴亡绑在了一起。而天下哪有不亡的朝代?一个门派,流行短的数百年,长的不有千年以上,远远比朝代兴替要久得多。因此一般真正的名门大派,大多是不会冒此大险的。
但张留孙此人行事。往往大出世人意料之外。他借大元之力。将天师一派兴旺发达。却又单独创立玄教。自为教主。立为国教。当时之时。天师远驻龙虎山。而玄教教主安身京师。是为兄弟之教。而到元朝将亡时。玄教便以身相系。一世而亡。
这样一来。统领天下地气运。为天师教所得。但当元代灭亡时。却将玄教来顶了。这一手李代桃僵。实实大出各家道门意料之外。事后想起来。也只能慨叹张留孙算计极精。心思巧妙。
现在听陶仲文说出邵元节与他自己。同是出身梅花门。更分为两代国师。今日又明明要将梅花门。立门于道门之中。这样地事。如何能让众人不心中大为警惕。
陶仲文继续说道:“说起上代天师张羽冲。贫道当时虽然身在朝廷。但与其接触并不多。倒是大师兄。却经常提起这位真人。说其修为极是高明地。但是有一次。那时我正在修炼到关门口时。因此挺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出门。直到自觉有些收获时。才启关而出。这时。忽然见大师兄出现来。面带焦急之色。他说道。天师张羽冲因求雨不得。被万岁下旨夺了天师称号。又有遥言说道。此次求雨不成。乃是梅花真人范文泰与他为难。背后做地手脚。那张羽冲因此大怒。却是打听到了师傅地所在。已经起身前去找师傅地麻烦了……”
他说到这里。只见道门众人
表情都变得平静异常。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很是熟悉地+|
梅清眼睛四下看着众人,却不难看出这份平静太过刻意。又想起自己等人前边的分析,只怕张羽冲求雨不成之事,参与商议之人颇多。虽然最后真正动手脚的不知是哪些人,但今天来的这些人必然对当事之事,至少也有个耳闻。眼下众人表现得太过平静,对陶仲文的说法一点异议也没有,却是颇为不正常,正是显出了众人的心虚了。
想到这里,梅清不由看向张十三。他知道张十三其实是出身自天师一派,说不定与那张羽冲还有些关系。不知道他听了此言,会不会出声反驳。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张十三只是拎着酒葫芦喝得有滋有味,浑似没有听到陶仲文在说什么一般。
“当时我们都很着急,又不知道师门中究竟近况如何。我和师兄急着给三师弟传了信,自己便起程赶了回来。”说到这里陶仲文不断摇头,有些悔恨地道:“也是当时想得有些简单,以为张天师前过,或许不过是要与师傅问个明白,没想到,没想到,唉——”
柳行听了陶仲文之言,却有些皱眉,只是看了他几眼,终于没有说什么。
停顿了一会,陶仲文继续说道:“待我们回了师门,却见师傅并没有在山中,就算侍在其身边的四师弟也是不在,也没有任何留言。我们想用神念、传音联系师傅,都是不得其果。我们这才有些着急,三师弟也迟迟不到,最后我和师兄便只得分头去找。”
“当时师兄向南,我向北。因为心中着急,因此都是全力催动,行动也顾不得心迹了。我一直向北到深山之中,正在全力前行时,忽然收到了师兄传音,却是在南方江边一处断崖处传来真元波动,似是师傅。我听他已经赶了过去,也连忙一路加速飞行。但是在路上,再也没收到师兄的回音,我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紧赶慢赶,到了江边时,这才大吃一惊。”
“那地方名叫郁木台,本来是一处树木繁茂的山岗。但当我到时,却见整个山岗,已经完全被人削平了。那地方,却还有两个人,正在空中打斗!”
“这两个人,正是大师兄和阿奴!”
陶仲文说到“阿奴”两个字时,虽然面色平各,但言语中怒恨之意,却是清楚无比。显是这么多年来,当年恨意,丝毫没有削减之意。
“当时我大惊,连忙问道:‘大师兄,阿奴,这是怎么回事?师傅呢?’”
“大师兄哭叫道:‘二弟快来!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把师傅害死了!’”
“我当时头脑中‘轰’的一下子,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师兄又喊了我两遍,这才醒过神来。再看那阿奴出手狠毒,出手全是要置大师兄于死地。更有两样不知何处寻来的法器,邪气无比,师兄也只是在苦苦防守,这才连忙上前相助。没想到那阿奴十分凶恶,虽然我二人联手,但师兄前边已经被其偷袭受伤,因此一时,也占不得便宜。
”
“但那阿奴出手却是越来越是邪恶,最后大师兄也拼了,发动了秘法,舍着自己修为大损、元神震动,将那阿奴打伤,又毁了他的法器。那阿奴看势不妙,只得逃走了。我与师兄在后追赶,我这才问师兄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师兄一路向南找了过来,行到离此不远的地方时,便觉得真元波动大异寻常,又觉得真元颇为熟悉,这才一边传信于我,一边急急赶了过来。待到到了不远的地方,这才发现师傅原来正与一个人在争斗,对战之人,正是那才被夺了天师称谓不久的张羽冲。”
“师兄遥遥观战,见师傅已然大占上风,一边阿奴正在观战。还没等师兄上前,只见师傅已经用一道门中禁术,破开张羽冲的护体神符,将其制于了当地。”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