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传奇故事100篇-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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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梦见皇宫,一会儿梦见有人将肚肠拉了出来,最后他终于醒了过来。
他之所以能活下来,靠的就是马丽娅的护理和体贴。这个孤岛上没有淡水,
没有药,没有床;而中尉在昏迷中则又是大喊大叫,又是喊口令,又是骂人,
闹得天翻地覆。说实话,这一个礼拜,也真够马丽娅受的。
现在,中尉终于活了下来,马丽娅的心里也很高兴,她为他煮好了鱼,
烘干了湿透的烟,还因为没有纸卷烟丝,竟将自己写着诗的小纸片也捐献了
出来。
以后的几天里天气很好,太阳暖烘烘的。马丽娅已走遍了全岛,找到了
一间渔民小屋,这小屋又干燥,又结实,窗子上还有玻璃,那里有炉子,有
碗盏,有床。最主要的,储藏室里还有些面粉和大米。估计他们还得在岛上
再呆上两个星期,这以后,渔民就会来运鱼。这样,他们就有救了。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他们已少了敌意。马丽娅替中尉干活,
中尉为马丽娅讲故事,讲鲁滨孙漂流记给她听。就这样过了些日子,他们两
个就像朋友,像爱人一般地好上了。
但是,有一次,他们吵了起来,这是因为两个人的世界观压根儿不同:
中尉恨战争,恨劳动人民,恨革命破坏了他美好的生活;可是马丽娅是劳动
人民出身,她知道只有打倒了这些吸血的地主富人,才有好日子过。当中尉
骂她是“无赖”的时候,马丽娅扑了上去,举起手照中尉瘦削的、没有刮过
的脸上抽了一个耳光。
但是,岛上只有两个人,不和好也得和好。
三天后的中午,他们正躺在门口的沙子上闲聊,突然,中尉的蓝眼睛死
死地盯着地平线。他眼睛里闪出狂喜的光芒,低声他说:“看,船帆!”
马丽娅跳了起来。果然,远处蔚蓝的地平线上,有一个小白点在闪烁,
在微微颤动、摇摆,这是迎风飘动的船帆。马丽娅双手按住起伏不定的胸脯,
眼睛死不盯着,还不相信那是久久期待的帆影。中尉甚至高兴得拉着她跳起
舞、唱起歌来。
然后,中尉跑进屋去,取出枪来,一连放了3枪。震耳的枪声冲破了四
周的沉寂。但每放一枪,中尉的身子都要摇晃一下,这是因为他的身子还很
弱。
船上人听见了枪声,船帆摆动了一下,改变了航向,侧着船身,向这边
驶来。这时,船已看得清楚,这是一艘橙黄色的帆船,不像是一艘渔船。
马丽娅小声嘟哝着:“是巡逻船,见鬼,这个时候,有谁会出来巡逻?”
相距百把米的时候,船尾上突然站起一个人来,他用双手拢成喇叭筒,
喊起话来。
中尉颤抖了一下,把枪往沙地上一扔,两个箭步窜进了水里。
他伸开两臂狂喊起来:“乌啦!是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人!……快,
先生们,快,快!”
马丽娅的目光死死盯着船,猛的,她看清楚了,舵柄跟前坐着的人肩上
有闪金光的肩章。啊,这是白军!
她记起了政委的话,“唉呀”一声,咬着嘴唇,拾起中尉扔掉的枪,拼
命大叫:“喂,你这个……这个白党坏蛋!你给我回来!……我在对你说呢,
你听见吗?回来,你这个鬼东西!”
中尉站在齐脚深的水里,急切地挥舞着双手,要船快过来。
陡然间,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起处,中尉一头栽在水里,鲜红的血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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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碎的脑壳里涌了出来,散开在海水里。
他,就是被她打死的第41个!
马丽娅丢开枪,跑过去,抱起他来,低声地痛哭起来……
(张子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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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盏识英雄
话说古代日本德川氏掌权年间,有一位战功赫赫、名垂史册的大将军,
名叫井伊直孝。这人身材魁伟,声若震雷,一张黑漆脸皮,满腮浓髯,双目
精光闪烁,不怒自威。这位将军食量甚豪,酒量更是大得惊人,据说即便喝
几斗酒也不碍事。但凡部下将军宴请他,总要拿巨觥敬他的酒,要是他面前
搁的是只小酒盅,他就会拍着桌子大声儿吆喝:“快换大杯来!瞧你婆婆妈
妈的,当我是千金小姐?”
这天他的一个名叫内藤忠兴的部将,说最近得了十坛百年好酒,请他去
他府上品尝。直孝大喜,骑上马,带了侍从来了。
一进屋,只见客厅里已是佳肴珍果摆满一桌,大将军坐的正座前,一只
斗大的巨觥端端正正搁着,直孝大喜,老实不客气盘腿坐下,哈哈大笑,说:
“主人有什么好酒,尽管筛来!”
这时,众陪客纷纷入座。忠兴亲自动手将一坛好酒的泥盖叩了,然后提
起来为大将军满满筛了一大碗。直孝见酒作琥珀色,醇厚之极,酒还未上口,
一股子酒香早馥郁郁地钻入鼻子,喜之不尽,捧起酒献来一饮而尽,咂嘴嗒
舌了一会,大叫道:“果然好酒!只可惜就我独个儿自斟自饮有什么意思?
内藤将军,你也来一杯!”
忠兴忙取来一只小杯,陪笑道:“大将军知道未将酒量小,未将就以这
只杯相陪如何?”
直孝直着嗓子道:“这是哪里的话!来来来,主人先喝下这一大杯,然
后我就喝光一百杯!”
忠兴央求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未将实在不能喝酒,平口里连涓滴酒
量也无,就是今天喝这一小杯,也是舍命陪君子,还请大将军包涵!”直孝
不高兴了。他睁起怪眼,喝道:“这是什么话?酒是你请我来喝的,如今叫
我孤零零一个人坐着喝单酒,陪也不肯陪一杯,这不是消遣我直孝吗?这样
吧,主人不能陪饮,就请陪客代劳也行;万一陪客也是群碰不得酒的窝囊虫,
就到管家下人差拨中去寻个来也成。将相本无种,我乃一介武夫,决不嫌弃!”
忠兴见上司不乐,心里急得不行,忙告了个罪,下来先与众陪客商量。
好说歹说总算请来一名好酒的武将作陪。谁知此人一斛入肚,登时满面通红,
耳中嗡嗡作响,脑子里胡里胡涂地成一团。原来这酒入口温和,酒性却颇厉
害,一杯落肚,早叫他成了条醉泥鳅,连脚也把握不住,三步两步跌冲到席
前,一扑趴在桌上,弄得酒菜淋漓了一桌一地。
直孝大将军呵呵大笑道:“不成,这也还是个没用的废物,快去另找一
个来!”众陪客个个面有难色,道:“连八郎如此海量都一杯就倒,我们这
一档子更不敢去试了。井伊公是个醉里乾坤大的酒仙,别说八杯十杯不会醉,
就是来个两三坛他一个人也包了,我们如何陪得?”
忠兴没奈何,只好去与管家下人商量,半天竟没一个人敢出来应命。
直孝道:“我就不信偌大一个将军府,竟没一个人能喝酒的。去找,去
找,就是看门管马的小厮下佣也无所谓,再找不着我就要打道回府了。”
忠兴只得再出来,叫老管家召集合宅佣人商量,杂役佣人全都来了,最
后进来的是新来的马棺三郎。三郎听了老管家的话,低着头很恭顺他说:“管
家老爹是不是让小的去试一试?”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道:“三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才连最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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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八郎都颓然醉倒了。你能喝一升吗?”
三郎道:“小的能喝。”
老管家又问:“两升呢?”
三郎又应声道:“成。”
老管家盯着他问道:“如果喝个四升五升呢?”
三郎道:“不瞒老管家说,小的不喝则已,喝起来总以斗计,不以升记。”
老管家吃了一惊,仔细打量,见他不像是说假话,忙颤巍巍地跑去报告
主人。忠兴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顾不得真假,急急领了三郎出来见
直孝大将军。
直孝听后大叫:“快,快叫他来!我可等得不耐烦了!”
这时三郎已跪在门外,直孝直叫进来,说:“你这小厮,抬起头来!我
喜欢痛快的!”
三郎抬起头来,紧盯着大将军,一点也不畏惧。直孝细细打量,只见这
人有三十好几年纪,长身黝黑,颧骨微高,豹头环眼,狸鼻阔口,粗手大脚。
头上稀稀疏疏没有几根头发,浓髯满腮,额上有三道深深的伤疤。
大将军道:“三郎,起来就座!你是主我是客,你先喝!”
三郎道:“小的是下人,不敢放肆!”
大将军一拍桌子道:“哪来这许多臭规矩?我说你先喝,你就先喝!”
三郎道:“大将军说的是!”
三郎磕了一个头,爬起来,端起大将军递给他的巨觥,站着咕咚咕咚一
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一抹嘴巴坐下。
直孝大叫:“痛快!痛快!想不到今天遇上酒友了。来人,再拿大杯来,
咱哥俩喝它个痛快!”
就这样,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各自喝下了三大杯,直喝得周遭众陪客一
齐喝起彩来,细看对酌的两个,都像没事儿似的。
直孝大将军夹了筷鱼翅嚼得津津有味的,一边说:“今天难得遇到一个
豪爽的好汉子,值得一交。只可惜这些下酒菜多不够劲。三郎,还是你说件
酣畅的快活事来下酒的好。”
三郎拱手道:“大将军说笑了。小的只是一个生长在僻远小地的老兵,
有什么稀奇的经历?”
大将军瞪着他道:“你又来了!我也不想听那些蝎蝎蜇蜇不着边际的空
话,就说说你头上的三道伤疤是哪来的吧。”
三郎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这是小的小时顽皮的伤,没什么好讲的。”
话没说完,直孝霍的站起来,怒喝道:“胡说八道!你只当我是过了三
岁没上四岁的村童是不是?我战场上杀进杀出,过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
子,难道连跌伤和刀伤都分不出来?你如不当我是朋友,想用话来搪塞我,
就吃我一剑!”说着,他果真抽出腰剑来,“噗”的一声剁在桌面上。
众人部吓得骨软筋酥,心想大将军可是个出名的火爆霹雳性子,得罪了
他,可不是玩儿的。
谁知三郎却像没事儿似的,歇了阵才开口道:“大将军息怒。这刀疤是
小人毕牛莫大的耻辱,原不想自己出自己的丑。既然将军非要小的一讲,大
大夫荣则荣矣,耻则耻矣,何必掩掩盖盖!”
大将军转怒为喜道:“这就对了,来人筛酒!”
于是三郎举起巨觥,一仰脖子又喝下一杯,然后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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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三郎是甲斐武田氏将马场信房小妾的遗腹子,父亲死于长彼战
役,过不了多少日子,武田氏也死了。那时候,三郎还很小,他同他爹的几
个老朋友一起逃出来投奔到信浓。他的童年时期就是在那里度过的。等年龄
渐渐长大后,父亲的血液也在他的血管里沸腾起来,他也渴望起当兵来,正
好大阪在招募兵勇,三郎就应征去了,被编在木村重成部下。
元和乙卯的五月七日,重成带兵去与敌人决战,出发前他对全军人马说:
“胜胜败败,就在今天这一战了。胜了我们什么事都好办.从此大家便有了
出头之日;万一败了,大伙就得掉脑袋,不仅小兵小卒的吃饭家伙保不住,
就是我脖子的这个也得落地。大家好自为之吧!”
全军举起刀枪,齐声高呼:“愿随将军决一死战!”
于是,大伙就高声呐喊向前冲去。这时,东边的敌军约有万余,列着队
蜂拥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支先锋部队。重成的军队围住了先锋部队狠冲
狠杀了一阵,一直打得他们落荒而逃。但是过不一会,后面支援大队赶到,
将重成的军队包围得铁桶似的。于是两军就乱成一团,各自我敌人拼杀,直
杀得血肉横飞,飞尘蔽天。这时,三郎也跃马横枪在找人厮杀,只是对手多
是些不堪一击的老兵弱卒,他觉得杀了这些人也算不得是好汉,他正惶惑间,
忽然看见对面过来一位将军,这将军身材魁伟,红盔红甲红战袍,难得的是
胯下的那匹马,也是浑身赤毛,不掺一根杂毛,身高膘肥,甚是雄壮。看得
出来,这将军倒是值得一斗的。他就大喝一声,拍马朝他驰去。这位将军左
手提枪,右手挥舞着一面大旗指挥着全军的进退。见三郎冲来,他也不慌张,
一面用左手枪频频拨开三郎刺来的急枪,一面依旧挥舞大旗指挥军队。边上
有几个侍卫见三郎勇猛,怕伤了主帅,都跃马过来助战,但被三郎一枪一个
全挑落马下,吓得剩下的几个再不敢上来。三郎心里暗忖,射人先射马,擒
贼先擒王,我要是捉住了他,指挥一乱,我军自然得胜。于是他就一心一意
找这位将军决斗,但见这将军只是随手拨打,并不专心与他比武。他心想,
这将军竟没将他放在眼里,不由心中大怒,就使出绝技来,全力使枪,将一
管钢枪舞得犹如游龙一般,一枪跟着一枪,绵绵不尽。起初那将军只是仗着
眼疾手快,臂力过人,边躲闪拨打,边指挥属下,不料对手的枪法凌厉狠毒,
他渐渐觉得越来越难对付了。斗到后来,稍一疏忽,被他一枪刺中当胸:“咣
啷”一声,一面护心镜被刺个粉碎。那个将军怒声叫道:“好小子,大爷是
没功夫对付你,你只道大爷是好欺的?”
说着,右手一挥丢了大旗,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