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只为与你相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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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我学会念书一样,”琼安忍不住大笑这事的不可能,“你已经有了盖文爵爷,何必还要了解其他男人?他一个人抵得上我所有男人的总和。”
一同下楼前往大厅时,茱蒂丝忖思着,我真拥有盖文吗?
“夫人,”华特执起茱蒂丝的手亲吻,她则状似羞怯地低垂着视线,“我等你好久了,你似乎变得更可爱,更美丽动人。过来和我一起坐。我们替你准备了一份可口的晚餐。”
他须她登上高台上的主桌。桌巾已污渍斑斑且千疮百孔,餐具亦已歪扭变形。坐定后,他转向她,“你的房间还舒适吗?”
“很舒适。”她沉静地应道。
他笑了,胸也挺出了些,“夫人,你不必怕我呀。”
怕你!她在心底怒斥,目光却平和地迎视他,“我不是害怕,而是很好奇。我不习惯和男人相处,我认识的那些……他们都待我不好。”
他握住她的手,“我会尽可能补偿你。虽然你对我并不熟悉,但我对你却非常熟悉。你知道我是你哥哥们的朋友码?”
“不知道,”她讶然说道:“我父亲就是那时将我许配给你的吗?”她睁大眼无邪地问。
“是的——不是——”华特支吾以对。
“唔,我明白了,爵爷。那一定是我哥哥不幸病逝之后。”
“对,对!就是那时候。”华特咧嘴笑了。
“我可怜的哥哥平时没多少朋友,幸好还有你陪伴他们。至于我父亲!我实在不想说他坏话,但他老是把东西乱放。也许他又把我们之间的婚约协定文件弄丢了。”
“根本没有——”华特欲言又止,连忙灌了一大口酒。他不能承认根本没有文件的存在。
茱蒂丝将颤抖的手压在他臂上,“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不会打我吧?”
他立即望向她,发觉她已泪眼汪汪,“甜蜜的茱蒂丝,”他热情地亲吻她的手,“这世界究竟那里出了错,居然让你这么可爱又纯真的女孩如此惧怕男人?”
茱蒂丝可怜兮兮地抹去泪珠,“原谅我,我只认识寥寥几人,而他们……”她垂下视线。
“别难过了,来,给我个微笑。想要什么礼物或有任何要求尽管告诉我,我全都答应你。”
茱蒂丝立即抬眼望向他,“我希望能为我妈妈换一间较舒适的房间。”她坚决地说:“最好是能跟我在同一层楼。”
“老爷!”坐在茱蒂丝另一边的亚瑟爵士出声打岔,他一直在聆听他们的对话,“四楼太自由了。”
华特皱了眉。他全心全意想取悦地的美人,还当面被这么的提醒,无非是让他进退两难有点下不了台。
亚瑟当即察觉到他的错误,“我的意思是说,她必须有个值得信赖的护卫保护才行。”他望向茱蒂丝,“夫人,如果你只有一个人能保护你,你会选择谁?”
“喔,那当然是约翰.巴赛德。”她迅速接口道。语音方落,她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亚瑟得意地看她一眼,然后才面向华特,“这就成了。夫人自己说的。她已经为海伦夫人挑选了一位值得信赖的护卫。”
“使得我自己想逃时也得不到援助。”茱蒂丝心想。亚瑟爵士看她的眼光,仿佛他能读出她心意一般。
“好主意!”华特说,“这样你满意了吗,夫人?”
她想不出留下约翰的理由,再说若没他守在身边也许她行动还自由些。
“我满意极了,爵爷。”她甜蜜地说:“我知道约翰一定会把我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
“现在我们可以谈些较有趣的事了。你说我们明天去骑马打猎如何?”
“打猎?我……”
“怎么样?有什么话,你可以尽管跟我说。”
“唔,那只是个愚蠢的念头。”
“说呀。”华特宠溺地对她笑着。
“我最近才离开自己的家,而从小我就被局限在堡中一隅,没有自由走动的机会。我从来没见过古老的城堡,好想参观参观。喔!你一定会笑我的!”
“不!我不会笑你。”华特乐得大笑。
“我想参观古堡的每一部分:鹰舍、马厩,还有酒窟。”
“那我明天就带你参观堡中每一个角落。”他笑道,“这个要求容易,我愿意尽我所能让你快乐,夫人。”他的目光热切地投注在她精致的脸庞上,她垂下睫毛一来为了煽情作用,二来是怕他看见她眸中逐渐积聚的怒火。
“爵爷,”她柔声说道:“赶了几天路,我实在累得受不了了。你不介意我早退吧?”
“当然不介意,你的希望就是我的命令。”他起身搀扶她步下高台。
约翰一直站在她身后,双臂抱胸而立,“我想跟我的人谈谈。”不等华特回答,她便迳自走向约翰,“亚瑟爵士要你担任我母亲的护卫。”她未多作解释。
“我不去。盖文爵士——”
“嘘!”她轻按住他的手臂,“小心被他们听见了。你有什么理由能解释你不能离开我?那个蠢蛋以为我已经是他的了。”
“他有了表示?”
“还没有,不过他会的。你必须去陪我妈,否则亚瑟爵士一定不会让她换房间,她现在住的那间房那么潮湿,她是无法忍受太久的。”
“你只光为你母亲着想,一点也不为自己想想。”
“不,你错了。我很安全,但她却可能会得到风湿。若是我的房间也那么阴寒潮湿,我也会要求换房间的。”
“你说谎,”约翰声音平板的说,“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现在你会在家里安安全全的。”
“你现在要教训我一顿?”
“教训你又有什么用。除非你保证绝不做傻事,否则我不去陪海伦夫人。”
“我当然不会那么傻。你要的话,我甚至可以跟你发誓。”
“你这张嘴巴哟,真拿你没办法,现在没机会再争执,他们过来了。你得记得常捎信给我。也许那能使我不去想盖文老爷会怎么处罚我。”
茱蒂丝终于和她女仆独处时,琼安立即爆出笑声,“我从来没见过谁的演技会有你今晚这么棒!”她笑得人仰马翻,“你在伦敦舞台上一定会轰动。你那招用指甲压眼角制造眼泪的绝招是打哪儿学来的?”
茱蒂丝猛然倒抽口气,琼安之言使她鲜活地忆起艾丽丝在盖文怀中那幕。
“我这招是从一个活在谎言和虚假中的女人那儿学来的。”
“不管她是谁,她一定是个中好手。我几乎差点也被你唬住了。希望你能如愿以偿。”
“你确定我有目的?”
“不然女人为何要对男人流泪?”
茱蒂丝再次思量艾丽丝这个人。“不然还会有什么原因?”她喃喃自语。
“你如愿以偿了吗?”
“差不多。可惜我不小心被亚瑟爵士拐了,把约翰送去做我妈的护卫。护卫!哈,美其名为护卫!两个囚犯被关在一起,互相护卫些什么?我的武士被沦为男仆囚禁起来,而我又将是一人在此孤军奋斗。”
“他一定是存心想把约翰从你身旁调开。”琼安动手为她宽衣。
“你说得对。不过华特爵士是个傻瓜,口风不但松而且讲话从不经大脑,以后有亚瑟爵士在场时,我跟他讲话可得非常小心。”
“小姐,要想摆脱亚瑟爵士恐怕难如登天哟。”琼安为她掀开被单。
“你要去干什么,琼安?”茱蒂丝看着她的女仆梳理她的棕发。
“我去找盖文老爷,”她笑了,“明天见,那时候我会为你带来他的消息。”
茱蒂丝几乎没听见关门声。她原以为会焦虑得睡不着,孰料头一及枕头便沉沉睡去。
华特和亚瑟立于大厅一隅。餐桌已清理干净,武士们纷纷在干草床垫上躺下准备就寝。
“我不信任她。”亚瑟低声道。
“不信任她!”华特爆发了,“你都见过她人了,居然还说这种话?她是个温柔端庄的淑女。长久以来被男人虐待,使得你只要一皱眉头她就害怕。”
“她要求为她母亲换房间时,可一点也不胆怯。”
“要求个鬼!她从来不敢提要求。她的本性就不会做这种事。她只是关心海伦夫人。这也是她天性纯良的另一例证。”
“她所谓的本性今晚可吃定了你。想想看她是怎么钓你差点承认没有婚约文件存在。”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不要她和盖文.蒙特格利的婚姻。”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听说——”
“听说!哈!若她真不愿嫁那小子,那她来干什么?她绝不可能单纯到相信她绝不会有危险。”
“你这是在暗示我会伤害她?”
亚瑟定睛望着他,“她对你还新鲜时,你是不会伤害她的。”他太了解华特了,“你必须在和她上床之前先和她结婚。只有那样你才能真正赢得她,如果你不经过教堂现在就占有她,她会像你说她恨她丈夫一样恨你。”
“我用不着你来告诉我如何对待女人!我是这里的主人。难道你一点工作都没有?”
“当然有,老爷。”亚瑟得意地说,“明天我将帮助我的主人,带我们的囚犯去看我们的弱点。”华特抄起一只酒杯砸向他的脑袋时,他扭头离去。
天还没亮,茱蒂丝便醒了。人一醒,她立即想起琼安说今早有盖文的消息,立即跳下床匆匆套上一件罩袍。可是琼安的干草床铺却是空的,她不觉咬牙切齿,旋即又忐忑不安地担心起来。
琼安也离阳她了吗?会不会是亚瑟逮到琼安在堡中侦查?
房门几乎是无声无息地推开,琼安精疲力竭地在黑暗中蹑手蹑脚走动。
“你跑到哪儿去了?”茱蒂丝紧张地小声问道。
琼安用手指飞快捂住嘴,免得惊叫出声,“小姐!你吓了我一大跳。你怎么没在床上呢?”
“你还敢问我?”茱蒂丝嘶声说道,半天才恢复镇定,“来,快告诉我你都探听到什么消息,你有盖文的消息吗?”茱蒂丝拉着她贴身女仆的手臂,往床铺踱去。两人盘腿坐在厚厚的羽毛垫上。
可是琼安一直不敢直视她女主人的眼睛,“有,小姐,我找到他了。”
“他还好吗?”
琼安深吸口气,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说她的发现。
“要找他实在不容易。随时都有人严密看守他,入口处……很难找。但是,”她得意地笑了,“我运气很好,有位守卫似乎对我非常感兴趣,我们在一起消磨了不少时间。他真是个雄赳赳的男子汉!整个夜里他——”
“琼安!”茱蒂丝厉声打断她,“你想瞒我什么,是不是?我丈夫到底怎么样了?他的情况如何?”
琼安看着她的女主人,张口欲言,却又突然把脸埋在双掌中,“好恐怖哟,小姐。我真不敢相信他们会这样对待他。他是个贵族呀!就连最低贱的仆役也不会受到他这样的待遇。”
“告诉我,”茱蒂丝的声音好凝重,好平静,“把情况详细的告诉我。”
琼安抬起头,努力控制泪水和翻搅的胃,“堡里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在这里。他是在夜里被单独带进来,然后……丢到下面去。”
“什么下面?”
“那地方位于地窖下方——充其量只能说是个小洞,算是这座塔楼的地基。壕沟的水渗进去把地面都淹了,一些好可怕……的肮脏东西在那里繁衍。”
“盖文就被关在那里?”
“是的,小姐,那个洞很深,要下去只有从地窖用梯子爬下去。”
“你去看过那个地方了?”
“是的,小姐。”她再次垂下头,“我也见到盖文爵爷了。”
茱蒂丝粗暴地抓住她的双臂,“你见过他,居然还拖这么久才告诉我?”
“我不敢相信那个……那个人就是盖文爵爷。”她抬起头,脸上布满恐惧之色,“他以前是那么英俊,那么强壮,现在却几乎成了皮包骨。他的眼睛深陷下去,就像两个黑漆漆的窟窿。和我度过一夜的那个守卫拉开活门,点了根蜡烛替我照明。那股恶臭!我几乎不敢去看那个黑洞。盖文爵爷——起先我还不敢碓定是他——立刻用手蒙住脸,老天,区区一根蜡烛光也会刺痛他的眼睛。地上,小姐——那里地上到处都有恐怖的东西在爬来爬去!那里没有一处是干的。他怎么睡觉呀?那儿根本没地方可以躺下。”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盖文爵爷?”
“嗯。守卫用鞭子抽开他的手,他就恨恨地瞪着我们。”
“他认出你了吗?”
“我想没有。起先我还怕他会认出是我,现在想想倒觉得他恐怕已认不得任何人了。”
茱蒂丝若有所思地望向他处。
琼安碰碰她的手臂,“小姐,已经太迟了。他活不了多久的,最多也只捱得了几天。忘了他吧。他现在的情况比死还糟。”
茱蒂丝狠狠瞪她一眼,“你刚才不是说他还活着?”
“只是一息尚存。就算今天就把他带出来,阳光也会杀了他。”
茱蒂丝匆匆爬下床,“我得赶快穿衣服了。”
琼安望着她女主人挺直的背脊,很高兴她终于放弃了援救的念头。那张皮肤皱缩,形容憔悴不堪的脸仍历历在目,让她由心底寒起。她跟了茱蒂丝多少年,知道她的女主人鲜少会让问题只解决一半,就轻易放手不管。她经常会就一件事跟茱蒂丝一再争执,使得茱蒂丝能以各种角度来看那件事。但是茱蒂丝从不轻言放弃。无论如何,高兴是高兴,但她仍心存怀疑。
“琼安,我需要一件很深的赤褐色衣服,像仆役们穿的那种。还要一双长筒靴——大一点没关系,我会拿东西塞紧。还要一张长板凳。要弄清楚板凳要够长,但窄得可以通过活门。我还需要一个铁皮包的盆子。不要太大!要大小正好够我绑在肚子上。”
“肚子?”琼安结巴道,“你该不会是想——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他已经快死了,救不了吗?不可能带张长板凳去给他而不被发现。送食物去也许还行得通,但是——”茱蒂丝的眼神阻止了她,她虽是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可是一当她那对金眸变得像现在这般冷硬,任谁也不敢违抗她,“是的,夫人。”琼安怯怯地说,“一张长板凳,一双长筒靴,一件仆人衣服,还有一个合适你肚子的铁益。”她嘲讽地复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