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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案中案 作者:[苏联] 阿·阿达莫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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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人便举起一只手,喊道:“我们在这儿!”

  有两个人离开在站台上徐徐行进的一群刚下火车的乘客,走到他们跟前,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大手提箱,看样子很重。姑娘说:“请互相认识一下吧。这位是……”

  她的话被嘈杂的人声淹没了。

  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回头看了看,踌躇不决地说:“这里应该有警察。我们只要把情况告诉他……”

  “天哪,他怎么会在这里呢?”胖子懊丧地反对说,“您到底走不走?”

  “您想要我们离开吗?”

  “是的,我想要我们离开!”

  他们又争执起来,同时仍然装作摆弄手提箱的样子。

  这时,路灯旁边进行了下面一段谈话:“怎么样,我们走吧?”姑娘问拿手提箱的人。“你们就在那里过夜吧。”

  一直十分戒备的那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回答说:“不用了。我们去住旅馆。我们明天早上来。”

  “那我就不劝了。”高个子年轻人含有意味地说。

  “喏,为什么?”来客中另一个人谨慎地问。

  “我听说今天那里发生了切普①。使所有的人无一例外地感到胆战心惊。”

  【① 俄语中“严重事故”的缩写译音。——译者注】

  “切普是什么意思?”那人又问道,“请解释一下。”

  “喏,怎么说呢?”年轻人笑了笑,“总之一句话,就是发生了严重事故。死了一个人还是怎么的。警察正在对所有的人进行审查。”

  “啊哈。明白了,明白了。谢谢。”那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同伴,然后问姑娘道:“彼佳为什么没来,啊?你为什么带生人来?”

  “我单独一个人害怕。彼佳在等你们。他不愿意到这里来。要知道,他这人可慎重了。”姑娘说。

  来人摇了摇头。

  “带生人来不好。我们不相信。”他又看了一眼高个子年轻人,“他可靠吗,啊?”

  “当然可靠。”姑娘急忙保证说。

  “也喜欢赚钱吧?赚大钱?”

  “谁不喜欢赚钱呢?”

  “当然,当然,”来人点了点头,“谁不喜欢赚钱呀。住得远吗,啊?”

  “一点儿不远,亲爱的,”高个子年轻人插嘴道,“步行很快就到了。

  或许能碰上一辆出租车。”

  “房子是单独的吗?”

  “是单独的。完全是独门独院。”

  “周围有花园吗?”

  “有一个院子,并且有两个出口,分别通向两条大街。对这一行我们也懂,亲爱的。”

  这场谈话好像渐渐使高个子年轻人兴奋起来。但是来人似乎没有发觉这一点。

  “好吧!”他咂了一下嘴,转身对同伴说,“我们去吧,瓦尼亚,啊?”

  那个叫“瓦尼亚”的点头作答,把同伴叫到一边,并提起手提箱,径自走了。

  “等一等。应该合计合计。”那个同伴说。

  他们小声嘀咕了一阵,然后达成了一致意见。那个被称作瓦尼亚的人有点粗鲁地说:“我们同意了。你们可要当心,如果出了事——我们可不是吃干饭的。”

  并恐吓地补充说:“我们是讲认真的人,不懂得玩笑。”

  来人提起手提箱,于是他们一伙急忙顺着站台向通往市里的出口走去。

  “您看,您看,”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惊惶地小声说,“这个人跟着那帮人走了。我担心他有什么图谋。或许应该警告他们一下?”

  “当然。而且他们会立刻把他拦住。”胖子高兴地附和道,“我真不明白,您怎么就冻不坏呢?我好歹有这一身肥肉保驾,要不然……”

  “哪里!我简直要冻死了,”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大声喊道,“我担心明天会……”

  “啊!您老是有担不完的心。说实在的,您的表现就像个小娃娃。”

  他们一边在站台上走着,一边彼此交谈着,目光始终盯住那个戴鹿羔皮帽子的身宽体胖的人。那人小心地走着,竭力躲在走在前面的人背后。

  当他们来到空荡荡的站前广场时,天已经很晚了。胖子说:“我们加快步伐,追上他们。”

  “不,不,现在不是时候,”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惊惶地说,“否则他会发现我们在靠近他们……而且……而且他会躲起来,但愿不要发生这种情况。或许他还会一下子认出我来。”

  “咳,您挺懂行。您原来竟是个职业密探。您可要考虑到,往后要想靠近会更加困难。至少周围现在还有人。”

  “是啊,您说得对。”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迟疑不决地说。

  这时,后面跟着那个不明身份的人的那些人穿过广场,在一条不知什么大街的转角处消失了,那个人紧随其后。于是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和他的旅伴只好别无选择地朝同一方向走去。

  前面展现出一条长长的、阒无人迹的大街,稀稀拉拉地亮着路灯。

  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突然加快脚步,好像被勇敢,更多的则是被不顾一切所驱使,开始追赶走在前头的那个人。

  胖子惶恐不安地问:“说实在的,您想要干什么?”

  “截住他……”

  “那么然后呢?”

  “就……就叫喊……让那些人都听见……”

  “您发疯了!他会把您……”

  “万一有情况,他们会帮忙的……况且我们毕竟是两个人,他不敢。”

  这时,那人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回头看了看。他大概断定这两个人不会对他构成危险,便放心地朝前走去,他可能觉得赶上他是完全自然而然的,因为人们都在赶路,冻得够呛。既然两个人都拿着手提箱,当然是刚下火车。

  当他们相距已经非常近的时候,那个不明身份的人甚至闪开了道,让他们走在前面。

  可是其中一个追上他的人,戴眼镜的瘦子,猝然停下来,一边用空着的手不好意思地扶扶眼镜,一边非常客气地说:“对不起,我想请问您……”

  “我没有时间,公民。”不明身份的人嘟哝了一句,一边把脸掩进立起来的衣领里,不知是为了避风还是为了避偶然相遇的人的目光。

  “不,不,我恳求您。”

  “我说了,我没有时间。”

  不明身份的人转过身,打算往前走去,可是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一把抓住他的大衣袖子:“我请求您回车站一趟。”

  “什、什么?”那人大吃一惊。

  “是啊,是啊。应该弄清楚……”

  这时,不明身份的人匆匆瞥了一眼渐渐走远的那伙人,用力把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推开,撒腿跑掉了。

  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您胆敢动手!……”

  “抓住他!……抓住他!……”胖子叫喊起来。

  他,还有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也跟在后边飞快地去追赶那个跑掉的人,但是那人溜进一个黑洞洞的院子里不见了。

  当他们又跑到大街上时,这里已空寂无人了。

  “那伙人在哪儿?”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气喘吁吁地问,“他们到底在哪儿?……”

  “看来,他们都走了。”

  “可是他们听见我们喊了吗?我看见有一个人甚至回头看了看。”

  “啊!”胖子摆了摆手,擦去额头上的汗,“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像您这样的英雄。”他笑了笑,“喏,我希望,您现在该放心了吧?”

  “那有什么办法呢”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一边心绪不佳地回答说,一边环顾着四周。

  “怎么叫‘有什么办法’?可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比如说,在那个院子里设埋伏。”

  “哎呀,您少开玩笑。他跑掉了,这简直太可怕了。”

  他们彼此交谈着,重又来到空荡荡的站前广场。这里风特别大,卷起了低吹雪,刮得路灯摇摇晃晃,长长的身影时而投在闪闪发光的布满雪的马路上,时而映在周围一座座沉静的、窗户里黑魆魆的楼房上。唯有那栋中间矗立着高高塔楼的长形的、敦实的车站大楼里还亮着灯。

  “也许我们该到那里去吧?”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朝车站那边挥了挥手,“打听一下这个地方哪里有旅馆。”

  “随便去什么地方都成,只要走就好。这可恶的风……”

  他们穿过广场,慢腾腾地向车站走去。

  弄清楚了:旅馆就在附近。“坐无轨电车有两站来路,”偶尔碰上的一个行人一边向他们解释,一边朝那条大街(他们就是刚刚从那里过来的)的方向挥了挥手。

  “他以为我们随身带着无轨电车呢。”胖子悻悻地发牢骚说。

  他们冻坏了,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来到旅馆高大的正门口。门口亮着两盏带厚重台座的巨大球形灯。

  旅馆里没有空房间了。由于他们把冷酷无情的女值班经理说服了,才得到允许在前厅里的长沙发上坐到天亮。

  “哎,我们要是见机行事,早就弄到房间了,”胖子叹了口气,解开大衣,“这个泼妇直往手心里盯。”

  “您是指……以某种方式……贿赂吗?”

  “正是,亲爱的,正是这样。”

  德米特里·彼得洛维奇只短叹一声,作为回答。 

第三章 市场上的货亭内外
 
  像往常一样,谢尔盖七点钟醒来了。房间里一片昏暗,凉飕飕的。很难辨别出周围的物体。墙边那块模糊的斑点是衣柜。窗户跟前是写字台,上边的灯被谢尔盖移到了床头柜上:他睡觉前看书了。

  宽大柔软的床铺又使人闭上眼睛,昏昏入睡了。不行。谢尔盖伸出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拿起表。喏,当然,正好七点。该起床了。他果断地撩开被子,只穿着裤衩背心便跑到窗户跟前。冷气从打开的通风小窗里透了进来。

  谢尔盖看见宽阔的大街上盖满了雪,稀稀拉拉的行人使街上显得更加冷清。对面一座高楼里已经有几家窗户里亮起了灯。“勤快的人开始起床了,”

  谢尔盖心想,“你也该行动了。”

  他把一小块地毯拉到房间中央,开始做体操。他的身子变成了绯红色,感到热烘烘的。“维季卡现在当然在逃避做操,”谢尔盖心想,“只要我不在家,他肯定偷懒。”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谢尔盖这时正在刮脸。局值班员用朝气蓬勃的声音问,什么时候把汽车派到旅馆来。

  “谢谢,不用了,”谢尔盖回答说,“这里好像很近,我步行就到了。十点钟有人来找我,您盯着就行了。”

  他把话筒挂了。他在这座城市里的生活和要查办的新案子就这样开始了。这件新案子照常是重要的,对于他来说,现在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他将怎样查清这个案子呢?结局会是什么样?没人知道,他也不知道。问题就在这里。方案当然是有的,但现实比任何一个方案都复杂,而且会把不可能预料到的情况悄然塞进来。说实在话,已经塞进来了。好像就专等着他的到来似的,而且有一次……这个女人年轻、漂亮,他一直忘不掉她。喏,姑娘,你的行为举止怎么能这样不慎重,你怎么能允许自己这样呢?……你相信了?你喜欢上他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生活是怎样的,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而主要的是,他是谁?……

  谢尔盖匆匆忙忙地刮完脸,穿好衣服。他觉得两手发颤。“你激动了吗?”

  他恶狠狠地问自己,“你可怜她了?非常可怜?那你就不要再激动了,好好想一想。这是那条链子中的一环。动动脑子,考虑考虑吧。”

  这个女人身上大概带着钱,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虽然……那封奇怪的信。

  就是说,另有犯罪动机?不,不,这一点现在不可能下结论。应该首先搜集材料,加以研究。对于那些案件和目前这个案件,必须从两方面入手。它们会在某一点上相互交叉,肯定会有交叉。

  谢尔盖走过长长的走廊,把房间钥匙交给值班员,轻捷地跑下楼去。

  年轻的女值班员望了望他的背影。一个有趣的男人。漂亮的黑西服,白尼龙衬衫,打了一个时髦小结的灰领带。他本人长得仪表堂堂,头发乌黑,像他的西服一样,脸庞也是黝黑的,只是有一道伤疤,灰色的眼睛是善良的,嘴唇丰满……他是从莫斯科,从机关里来的。关于这一点,所有的人都已经猜到了。警察局为他指定了专用房间。而就是昨天他们那里发生了骇人听闻的事件。他大概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谢尔盖来到前厅。值班经理的小窗口跟前仍然挤着一堆人。有的人精神焕发,看样子是刚来的;有的人睡眠不足,无精打采,愁眉苦脸,无疑,他们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等待空房间了。真糟糕。

  他顺路走进一家咖啡馆,很快地吃了早点:一瓶牛奶和夹肉面包。他看了看表。好了,到时候了。

  谢尔盖一来到街上,便感到严寒刺骨。“零下二十五摄氏度,说不定更低。”他思索着,并把大衣领子立了起来。

  周围行人已经很多了,蓝色的无轨电车在行驶,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天空阴沉沉、灰蒙蒙的,雪飘飘洒洒,下得不大。

  谢尔盖朝四周环顾了一下。左边,在大街的尽头,是车站。他应该往右到广场,然后再往右,刑侦局值班员是这样解释的。

  他很快走到一座整齐的三层楼跟前。楼的正面宽大的窗孔上饰有雕塑装饰,被均匀地涂上灰色,这样大概不会引人注目。但是现在所有的凹陷处和凸出部都覆满了雪,于是楼房正面呈现出一道道新奇独特的曲线。

  值班警察表示尊敬地行了个举手礼,看了看证件。于是谢尔盖上楼去了。

  刑侦处在二楼。

  萨沙·罗巴诺夫坐在位于长走廊紧头上的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他看见谢尔盖进来了,便迅速站起身,从桌子后边走过来。

  “喏,睡得好吗?”他一边问,一边帮谢尔盖脱下大衣,挂在衣柜里。

  “换了新地方,睡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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