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挂帅-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遇时,不得重用。
张良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韩单字名信。〃
“噢,韩信。”
张良把这名字记在心里,一想,我得问问霸王到底重用他没有;“老哥哥,他写的这《治安策》,被霸王采纳了没有?”
“唉,别提了,要采纳了还说什么呢。霸王不但没采纳,连《治安策》都没有看完就火了,三把两把扯碎了,一拍桌案,说; ‘小小执戟郎,竟敢辱骂寡人,推出午门杀了。’要不是我急忙为他求情,差一点就杀了。我跟你说过了,就因为要杀韩信才错杀了你们韩王。”
张良一听霸王没有采纳,也没有重用韩信,心里高兴极了,说道;“霸王没采纳万幸万幸,要采纳就糟啦。”意思是你没采纳正好,我好荐举他到汉家去当元帅。要采纳了韩信,那刘邦可就完了。一时高兴,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一说出来不要紧,引起项伯的怀疑,问道:“子房啊,你不是说这《治安策》写得好吗?”
“是呀。”
“既然写得好,你怎么说: 霸王没采纳,万幸万幸,要采纳就糟了呢?”
项伯也不是糊涂傻子,这一问,把张良问得一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烹韩生张良卖剑
书接上回,话说项伯一问,张良一怔,心说,我说走嘴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过这不要紧,张良善辩,说道: “老哥哥,你没看出来韩信有不可用的地方吗?”
“没看出来,他哪点不可用啊?”
“你看看这点。”
张良指着《治安策》当中的几句说。“你看,‘就如近日烧绝栈道,使陛下不疑其东归,三秦不为严备,然后收用巴蜀两郡之民,复取关中之地。此,正审天下之势,识天下之机。刘邦先得我心之同,而陛下茫然莫知之也。’就这几旬足以看出韩信这人不可用,他骄傲已到极点, 目空一切。他连霸王都没放在眼里,说霸王大海茫茫,不如他。他不但看不起霸王,就连满朝文武,谁他都没看起,连老哥哥你都在内。”
“怎么,还有看不起我的地方吗?”
“你看!”
张良指着《治安策》中的一行,说: “你念念这几旬。”
项伯念道:“左右将士,唯知用武而承顺风旨。陛下唯知独胜,而以为天下无敌。然不知败亡之机已萌于不测之中,此臣不顾众人之诮己而敢为陛下言之也,……”
“行啦。”
“这也没提到我呀?”
“那‘左右将士’不包括你吗?”
“包括呀。”
“那就是连你也没看起,他说‘左右将士,唯知用武,而承顺风旨……’就是说,你们就知道用武,扯顺风旗,除此什么也不懂,就他什么都懂,这不是骄傲已到极点了吗?逢骄者必败,这要用了他不就遭了么。”
“噢,是这么个理。”
“难怪霸王给他撕了,我也给他撕了,看着都生气。”
说着,三把两把就把这《治安策》的底稿给撕碎了,往灰箱里一扔,端起碗来要喝水,凉了,往灰箱里一倒,可就和泥了。
张良为什么这么做?他是情将来这底稿被范增发现。今天把它损坏就完了。项伯叹了口气说,“我真没有看到这一点,难怪霸王给他撕了。唉,子房啊,你说你要做事不比他强么。”
项伯想借这机会劝劝张良,不要就此消极下去。
张良说。 “我还做什么事呢,不是跟你说了么,欲效老子玄默之术,学庄周放荡之游,我将上山修道去啦。”
“修道,修道好吗?”
“怎么不好,在山里一呆,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多好哇,慢慢地就修成神仙了。”
“你能修成神仙吗?再说修成神仙又有什么好处呢?”
“老哥哥,我不但能修成神仙,那好处可就多去啦。”
“有什么好处?”
“你是不知道,我说说,你听听。”
“说吗。”
“修仙的,上不朝天子,下不谒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曜日,披布衲以长春,或蓬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摘鲜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铺茵,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高歌鼓掌,舞罢眠云。遇到仙客,则求玄问道。会道友时,则诗酒谈文。笑奢华而浊富、乐自在之清贫。无一毫之挂碍,无半点之牵缠。或三三而参玄论道,或两两而究古谈今。究古谈今,不过叹前朝之兴废,参玄论道,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变,随乌兔之逡巡。到那时,苍颜返少、白发还青。携箪瓢,到市廛而乞化,聊以充饥。提花篮,进山林而采药,临难济人。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以回生。修仙的,骨之坚秀,达遭者,神之最灵。判吉凶兮明通爻象,定祸福兮密察人心。会道法的,能扬太上之正教,书符录,能除人世之妖氛。谒飞神于帝阙,步罡气于雷门。到那时,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服神钦。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英,运阴阳而炼性,养水火以凝胎,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杳如冥。按四时而采取,炼九转而丹成。哈哈哈哈……老哥哥,这不就是活神仙了么!”
项伯听了这一大套,心说: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套呢?叹了口气; “子房啊,你真的看破红尘,什么事都不做了,也不作官了吗?”
“要想去修道,就不能作官了,那云林夫人说过: ‘玉醴金浆、火枣交梨,当与山中许道士,不与人间许长史。’似这等言语,若不弃其尘世之荣华,焉能得物外长生之仙术乎。”
.项伯听罢,无言以对:“子房啊,我是说不过你的,这么办吧,我尽其交友之道吧,你在这儿呢,我决不撵你。你要走呢,我也不留你,你就随便吧。”
项伯说不过张良。张良说得这么天花乱坠,其实他也不信这一套,能做大事的人要是迷信,还能做得成什么大事。两个人又谈了些别的,在花园玩了一天。
次日张良告辞,为的是办他那三件大事,才跟项伯说…“老哥哥,我跟您告辞了。”
“你要上哪儿去?”
“访道求仙去呀。”
“真访道求仙去吗?”
“是的。”
“这就走吗?”
“这就走。”
“你多住些日子不行吗?”
“不行,在您这儿住长了,将要生病,我今天就走。”
项伯知道张良的脾气,留是留不住的。吩咐备马,少时差人报:马备好了。项伯说。 “子房啊,请吧,哥哥我送你一程。”
二人出王府上马奔东门而去。
出了东门,也就是走了十几里路,张良把马勒住,甩镫离鞍。项伯也下了马。问道。 “子房,你怎么下马了?”
“不要远送啦,哥哥请回吧。”
“不,我再送你一程。”
“别送了,送君千里不是终有一别么。”
“好,那我就不送了,子房啊,你这一走,几时还能再见哪?”
说到这儿,项伯落下了眼泪。
张良说: “哥哥不必难过,俩山到不了一起,俩人可能到一起,咱们后会有期吧。”
项伯搌搌眼泪,叹了口气。“子房啊,你上马走吧,我就不远送了。”
张良说。 “我不上马了,步行走就可以了。”
“你云游天下,没马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呢,我一个人高兴了就多走几里,不高兴就少走几里,这多好。要有马倒成了累赘,到哪儿我还得照顾它,又是喂又是遛的,多麻烦哪。”
“你不要马,这包袱怎么拿呀?”
“拿包袱做什么呀?”
“这是给你预备的盘缠哪。”
“什么盘缠?”
赶把包袱打开一看,都是黄白之物。“哥哥,这么多的黄金白银,我可不能要。”
“怎么,你嫌少?”
“不是嫌少。”
“不嫌少为什么不要呢?”
“您听我说,我此去是访道求仙,又不是去做买卖,带着这么多黄金何用,常言道: ‘青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我要带着这些东西,一旦遇到坏人,就许连命都没了,你说是不是呢?您还是带回去吧。”
“那你在路上,吃饭要饭钱,住店要店钱,一点没有也不行啊。你不都要,也得少带些呀。”
“这还可以。”
张良伸手抓了一小把黄金,放在腰间,向项伯一拱手。“哥哥请回,小弟去也。”
“路上多多保重。”
张良顺大路往东走,走了一阵回头看,见项伯还在那儿站着没回去,张良抬了抬手,意思是请回吧,转身又走了一阵,再回头看,项伯仍在那儿站着,真是难舍难分,相互又招了招手,再走一阵就谁也看不见谁了。项伯回城暂且不表。
单说张良,边走边回头看,见项伯不在那儿站着了,他也不走了。因为他不是真走。前边已经说过,告辞走,说是去访道求仙,那是不让项伯对他有怀疑。既然项伯已经回城了,还往前走干什么。一看,在前面村头上有个小酒铺,张良迈步进了酒铺。伙计忙让座。张良要了些小菜和两壶酒,吃酒是为了消磨时间,等到天快黄昏了,算完帐,走出酒铺,他直奔咸阳,又溜达回来了。
在将要关城的时候,张良进了城,顺着城墙往南走,见一个破庙,年久失修,庙门的围墙全没了。张良来到大殿前边,见一个老道衣衫褴褛。张良上前深施一礼: “道家。”
“啊,施主。”
“我是由外地来咸阳访友的,因为店中太乱,我喜欢清净,愿在您的庙中打扰几天,请多行方便,临走多,留香资。”
老道一听,临走多留香资,出家人不爱财,也是越多越好,忙说:“施主,如不嫌庙中破旧,招待不周,就请住下。”
老道看在多留香资的份上,把张良留下,把偏殿的门打开,打扫一番,安置床铺,让张良住下。
第二天,张良拿出两块黄金,跟老道说: “道家。”
“什么事?施主。”
“这儿有两块黄金,一块给你买米面油柴,另一块您把它换成铜钱,替我买几样东西可以吗?”
“可以可以,您说都买什么吧。”
“买一个渔鼓,一个简板。”
“噢,唱道情用的。”
“正是。”
“还买什么?”
“再买些糖果、花生之类的东西,换些铜钱回来就行了。”
“不买别的啦?”
“不买别的了。钱不够我再给你。”
“够用,用不了的用。”
“剩下就在你那儿存着吧。”
老道高兴的拿着黄金走了。
这老道一块黄金都没有用完就把东西都买回来了: “施主,你要买的东西都买全了。”
张良看_看,说,“很好,我还得跟您借点东西。”
“借什么?”
“借身道袍。”
“道袍倒还有一件,可是,比我身上穿的这件强不多梦o”
“越旧越破越好。”
“那有现成的。”
老道去不多时,拿来一件旧道袍,又旧又破,补丁摞着补丁:“施主,就是太破旧了,这儿还有个窟窿,我给您补一补。”
“别补,这再好也没有了,就是要这样的,放这吧。”
老道放下道袍,心说:他准备这些东西,要做什么呢?又不好问。张良说: “这就行了.我穿上这件道袍,去访友,看他们如何对待我。”
老道一听,噢,这是化装去试探他的朋友,笑了笑,没说什么。
简短截说,张良开始化装,把发髻打开,伸手往灰尘厚的地方抹一把,往脸上、脖子上、脚上一涂,再穿上那件破旧的道袍,把糖果、铜钱装满了两个袖筒,左手握着简板.左臂抱着渔鼓。右手“嘣嘣嘣”一打渔鼓,活象一个疯癫的老道,谁也认不出他来。
在傍黑天的时候,张良由庙里出来,在街市之上边走边唱,右手打着渔鼓,左手打着简板,口中唱道:
今有一人,隔壁摇铃,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富贵
不还乡,如衣锦夜行。
张良边唱边跳,抖抖擞擞。他抖擞什么呢?为的是让袖筒里的铜钱、糖果往外漏,这么一抖擞,就撒了一地,招得小孩们跟着拣。张良反复地唱了几遍之后,小孩们跟了一大帮。在跟着拣铜钱、糖果的时候,张良趁乱进胡同走了。孩子们拣完了地上的铜钱、糖果再找疯老道,没了。
就这样,张良每天早晚两次,神出鬼没地在街上这么一唱,每次都带些糖果、铜钱撤在地上。小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疯老道,因此,小孩们出来玩,都希望遇见这个疯老道。
话说这一天,张良正在街上走着,迎面来个小孩,见着张良用小手一指,又一吐舌头,意思是真巧,出门就遇见他了。张良见这小孩挺机灵的,一招手:“这儿来。”
小孩子来到张良面前,张良抓了一把糖果给他,说:“吃吧。”
“唉。”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歪毛儿。”
“这名很好。”
张良见四处无人,叫小孩坐下。小孩坐在张良身旁,吃着糖果。张良问·“歪毛,你听我唱的好听吗?”
“好听,我们大家都喜欢你。”
“都喜欢我?”
“啊,我们出来玩都愿意看见你。”
“我能学会吗?”
“能学会,来,我教你一句,你跟着念一句,一会儿就学会了。”
“唉。”
“今有一人。”“今有一人。”“隔壁摇铃。”“隔壁摇铃。”“只闻其声。”“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不见其形。”“富贵不还乡。”“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如衣锦夜行。”
一连教了几遍,小孩说:“我会了。”
“会了,你唱唱我听听。”
“好,今有一人,隔壁摇铃,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对不对?”
“对,对!你学得真快,真聪明,你知道这是什么歌吗?”
“不知道。”
“我告诉你,这歌叫‘消灾去病延寿长生歌’。”
“叫‘消灾去病延寿长生歌’。”
“你知道为什么要唱这个歌吗?”
“不知道。”
“我告诉你,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