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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韩信挂帅-第7部分

小说: 韩信挂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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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我告诉你,这歌叫‘消灾去病延寿长生歌’。”
  “叫‘消灾去病延寿长生歌’。”
  “你知道为什么要唱这个歌吗?”
  “不知道。”
  “我告诉你,因为现在天降大灾,人得死一大半,有衣无人穿,有饭无人吃,有活无人做,有路都无人走啦!”
  “啊,那怎么办哪?”
  “不要紧哪,一唱这个歌儿,就可以消灾去病,而且延寿长生,就死不了啦。”
  “那我就唱。”
  “光你唱还不行,你得往外传,传十个人免一身之灾,你自己就死不了啦!传一百个人就免一家之灾,你们一家子就谁也死不了啦,要传一千人就免一方之灾。”
  “不传行不行呢?”
  “不传可不行,学会唱了不往外传,就吐血而亡。”
  “那我就传。”
  “你是有福之人,所以我先传给你。传可是传,要有人问你这歌儿是跟谁学的,你怎么说呀?”
  “我就说跟老道学的。”
  “唉,那可不行,我是神仙哪,泄露了天机,可有杀身之祸呀。”
  “那我得怎么说呢?”
  “你就说晚上睡觉做了一个梦,梦见神仙教给你的,醒来就会唱了。”
  “唉,有人问我就这么说。”
  张良把糖果都倒给了这个小孩,“你回去传去吧,我将归天去也。”
  说罢张良就走了。小孩子真以为他是神仙呢,也高高兴兴地走了。张良这招可够厉害的,你就知道这是谣言,也没办法去追查,梦里的神仙上哪儿找去呢。
  没过几天,咸阳城里是小孩都会唱了。小孩传小孩快呀,三五成群列一起连跳带唱,有的大人也跟着传,到处都昕到唱。三唱两唱就唱到宫里去了。霸王得知以后,这天晚上,他穿上便服,出后宫来到街上,果然,见小孩们都在唱,“今有一人,隔壁摇铃……”霸王到小孩们跟前问:“你们唱的这是什么歌?”“这歌叫‘消灾去病延寿长生歌’。”
  “你们都会唱吗?”
  “我们都会唱,因为要天降大灾,人得死一大半,有饭无人吃,有衣无人穿,有活无人做,有路都无人走哇,唱这个歌就可以消灾去病,延寿长生,你会不会唱?不会我教给你。〃 ‘
  “这歌是打哪里传来的?”
  “当初有一个小孩晚上睡觉,梦见神仙教给他的,醒来就会了。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会唱了。”
  “再唱一遍我听听。”
  小孩们又唱了一遍。霸王点点头回官去了。
  次日早朝,满朝文武上殿,山呼已毕。霸王问, “现在街市之上出了一件大事,你等为何不奏明寡人?”
  众文武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问道:“大王,发生了什么大事?”
  “街市之上,到处都唱着‘今有一人,隔壁摇铃,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这还不算大事吗?”
  众文武一听齐说:“大王,这算什么大事,各家的孩子都会唱,不过是几句童谣罢了,这也值得报告大王吗?”
  大家心说:这事也要报告大王,那大王不成小孩子了。
  “怎么不值得报,这是天降童谣,句句都说的是寡人。”
  “怎么是说得大王?”
  “怎么不是我呢,这头一句: ‘今有一人’,你们谁能算一个人?”
  众文武一听又是一愣,心说:我们怎么不算一个人呢?不算一个人算什么?霸王指指大家说。“你们不能算一人,‘一,再加个‘人,字念大,最大还大得过我去吗?今有一人,就说的是我。 ‘隔壁摇铃’,是名声在外,天下谁不知道我西楚霸王。 ‘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也说的是我,天下都知道我西楚霸王,谁又见过我呢?这叫‘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这也说得是寡人。”
  “这又怎么说的是大王呢?”
  “要讲富贵,你们谁能超得过寡人?吾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这才叫真富贵。富贵了就得回家,不回家就如同穿着华美的衣服在夜晚走路,谁看得见呢。”
  “哪,这又说明什么?”
  “这是上天叫我迁都哇,我得顺从天意,迁都彭城。”
  原来霸王是听了这几句童谣就要迁都。众文武互相对视,都没说什么。
  这时,谏议大夫韩生,出班启奏。 “大王,这童谣不足以信。”
  “怎么?”
  “有章有曲谓之歌,有章无曲谓之谣,这童谣纯属谣言,是人编造出来的,哪儿是什么天意,大王千万不可迁都,咸阳是离开不得的。”
  “为什么?”
  “大王,还记得老亚父(范增)临走时说过的话吗?他说咸阳这地方是兴旺之地,东有蛲山、函谷;西有兰池、大陇,南有武关、蛲关,北有泾渭、潼关。三山八水,沃野千里,天府之国。周家以此兴隆,秦家以此霸业。大王哪能轻信谣言,轻易离开此地而迁都彭城呢。再说,尺地莫非王有、一民莫非王臣,天下都是您的,您在哪儿哪儿都是您的家,还还的什么乡呢。”
  “唉,既然尺地莫非王有,我愿在什么地方建都,就在什么地方建都。”
  “大王,那范增说陛下不可离咸阳,亦必有见。”
  “寡人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岂范增所能知者,吾意已决,不必烦渎,下殿去吧。”
  韩生见霸王不听谏,下殿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人言楚人,沐猴而冠,今果然矣。”
  霸王一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陈平, “他说的是什么话?”
  陈平为难了,心说,韩生啊,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要说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就活不了啦。大王问到我头上了,不说还不行,怎么办?很为难,说, “这个……”
  “陈平,你也不懂吗?”
  “懂是懂,臣恐大王怪罪,故不敢言。”
  “寡人恕你无罪。”
  陈平再不敢隐瞒,才说: “大王,此讪上之言也。”
  霸王还是不明白,又问: “什么讪上之言?”
  “他骂您哪。”
  “他骂我什么?”
  陈平想。韩生啊,这可不怪我了。别叫霸王老问了,干脆直说吧。“大王,他骂您是猴戴帽子,说您不是人,和猴子一样。沐猴而冠,就是给猴子洗洗澡,给它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叫它装人。这帽子戴不破,必然弄破。意思是您这天下坐不到头,就把它摆弄丢了。”
  霸王听陈平这么一解释,勃然大怒,一拍桌案: “大胆的老匹夫,竟敢辱骂寡人,这还了得。执戟郎韩信何在?”
  霸王还真把韩信的名字记住了,一提韩信二字,韩信赶紧出班;“臣在。”
  霸王把宝剑递给韩信,说: “寡人命你为监斩官,将这老匹夫绑赴市曹,以油鼎烹之,明日早朝回奏。”
  “遵旨。”
  霸王不等回奏,就回后宫去了。韩信捧着天子剑,押着韩生奔赴刑场。
  刑场上搭起一个监斩棚,监斩棚外立着一个桩子,韩生被绑在桩子上,低着头等死。监斩棚前边支着一个油锅,里面装多半锅油,锅下边烧着干柴,油都快开了,冒着青烟,真使人望而生畏,一片恐怖气氛。
  看热闹人来的真不少,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越聚越多。人们互相传告:“走哇,看出大差的去呀。”
  “杀人有什么看头?”
  “不是用刀杀。”
  “不用刀杀,怎么叫出大差?”
  “用油炸。”
  “啊,这可新鲜!”
  “走,看看怎么油炸活人。”
  “走!”
  所以人是越聚越多。这时,在监斩棚对面,有一个人分开人群正往里挤。谁呀?张良。
  张良造的那几句童谣,教会那个小孩以后就不再化装疯老道出来唱了,但每天都出来到街上走走,见小孩们三五成群的,连跳带唱,心里暗暗高兴,可谁也不知道他就是那个疯老道。今天正在街上走着,忽听有人嚷: “走哇,看油炸活人去呀。”
  张良一听,油炸活人?我得看看是怎么回子事儿。他随着人流来到刑场,见围着很多人。他就分开人群往里挤,嘴喊:“借光!借光!”挤来挤去挤到前一层的后面,在两个人肩靠肩的地方一站。这儿很得看,只见桩子上绑着一个人,低着头,不知犯了什么罪,就听众人议论说: “这人犯的罪可不轻啊!”
  “一定很重,听说油烹、车裂、醢刑是最重的刑了。”
  这个说: “你们看,这老家伙的长相吧,斗鸡眉、三角眼、蒜头鼻子、薄片嘴。这主儿一定很能说,想必是无中生有啦,颠倒黑白啦,蒙君舞弊啦,可能什么坏事都干,不定陷害了多少忠良哪,你看他那奸诈劲,都透出来了。”
  那个说,“对,你看都老白毛了,可能干了一辈子坏事了,这叫恶贯满盈,所以他才有这样的下场。”
  这个说:“陷害忠良的人,不一定长得难看;长的难看的人,不一定就陷害忠良。”
  那个说:“这么说,你说他是好人?”
  “我没说他是好人哪,也许是盗卖国土,要不就是里通外国,要不……”
  “反正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不然,能下油锅么。”
  “现在低头了,过去不定怎么横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都是猜测,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犯的是什么罪。单有这么一位说道。“我看这老头不一定是坏人。”
  “你这是怎么说?”
  “因为霸王爱杀人,被他杀的人中也许有好人……”
  “这么说可也是,霸王不是杀过给他道喜的人么。”
  “对呀。”
  单表韩生被绑在桩子上,低着头听众人议论,心里很难受,心说;我多会儿蒙君舞弊、盗卖国土,又里通外国、陷害忠良啦,他实在听不下去啦.当听到有人说。被杀的人中也许有好人时,他把头抬起来了,瞪着两眼,扫视了一下看热闹的人群。看热闹的人们又议论上了: “这是要干什么?”
  “可能要喊两嗓子。”
  “喊什么?”
  “再过几十年,我还是这么大。”
  “噢!表示他不在乎。”
  韩生可真喊了一声。 “唉,你们不要瞎议论。我一没有蒙君舞弊,二没有盗卖国土,也没有里通外国,更没有陷害过忠良。别看我今日遭烹,我是忠臣哪!我是霸王驾前的谏议大夫。只因街市之上有几句童谣‘今有一人,隔壁摇铃,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霸王听了童谣,要迁都彭城。我是谏议大夫,劝霸王不要迁都,霸王不听,是我说了几旬讪上之言,霸王一怒才把我绑到市曹,以油锅烹之。我虽遭烹,可我是忠臣哪!……”
  他还想说下去。看热闹的人们不但不同情他,反而骂起他来了, “你算什么忠臣,霸王在关中杀人放火,刨坟掘墓,残暴已极。他要迁都就叫他滚蛋吧!你还拦挡,你这是助纣为虐,该烹!该烹!”
  众人愤怒已极。张良一听,心里高兴,知道他造的那几句谣言起了作用。霸王为迁都今日烹了韩生,谁还敢阻拦他。霸王一迁都,我给汉王办的第一件事,算是成功了。
  韩信坐在监斩棚里,一听韩生和看热闹的人们争辩,而且越来越厉害。心想:我得赶快制止,不然,将酿成大祸。想到这,赶忙吩咐: “来呀,把韩生带进棚来。”
  “是。”
  武士把韩生由桩子上解下来,说声:“走。”
  “上哪儿?”
  “监斩官问话。”
  武士架着韩生走进监斩棚,往前一推。“跪下。”
  韩生看了看韩信,立而不跪。韩信一拍桌案。“你为何立而不跪?”
  “哼,我乃朝中的谏议大夫,岂能跪你这小小的执戟郎。”
  韩信一阵冷笑,心说;都到这个份上了,还瞧不起人呢,他把身子往右边一移,左手扶右手一托,把天子剑往左上方一举,“你看这是何物?”
  韩生一看韩信举起了天子剑,哪儿还敢不跪,这叫如朕亲临,慌忙跪倒口呼万岁。
  韩信问道,“韩生,你说了讪上之言,犯罪遭烹,到时候死就得了,你还‘扬棒’什么?难道你还觉得不该烹你吗?要叫我看,你早就该死了。”
  “我怎么早就该死?”
  “你不是谏议大夫吗?”
  “是。”
  “既然是谏议大夫,应当提谏议的时候,你不提谏议算不算失职?”
  “算。”
  “好,那你早就该死了。我问你,这副元帅有无杀大元帅的权?”
  “没有。”
  “在安阳屯兵时,你在不在营中?”
  “在呀。”
  “那副元帅要杀大元帅宋义时,你为什么不提谏议,这是一。两路伐秦,为的是救天下人出水火,结果一路上百里火着,杀人流血,你为什么不提谏议,这是二。坑杀二十万降军于新安,杀降诛俘与理不合,你不懂吗?你为什么不提谏议去谏止,这是三。杀子婴不算,又杀了八千老民,你为什么不谏止,这是四。刨挖始皇坟,是应做的么,你为什么不提谏议,这是五。火烧阿房官,成物不可损坏,你为什么不提谏议,这是六。以臣封君,左迁诸侯,你为什么不提谏议,这是七。够了吧,这都是你失职的地方。如今霸王要迁都了,你提谏议谏止,他不听就算了,你为什么说讪上之言,难道不该烹你吗?你还有什么可申辩的呢,难道你临死还要拉些垫背的吗?”
  韩信说到这儿,韩生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有再说,这叫伏法。
  张良在监斩棚对过站着,见武士把韩生带进监斩棚,只听韩生说:“我乃朝中谏议大夫,岂能跪你这小小的执戟郎。”嗽,原来这监斩官是执戟郎。仔细一打量,正是在鸿门宴帐外,弹戟作歌的那个执戟郎,真是喜出望外。又听他数说韩生失职之罪时,句句是理,问得韩生哑口无言,才低下了头。嗯,这当监斩官的执戟郎,很可能就是那个上《治安策》的韩信。要果真是他。我给汉王办的第二件大事,也就很快的办成了。想到这儿,就听监斩官说。“韩生啊,你今日之死,谁也别怨,你死就死在烧栈道、造谣言的那个人身上。他,就在这人群当中。”
  说着往对面一指,正指向张良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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