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谁惹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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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帮忙介绍几个县一中高三的班主任。见面后，他劝我最好别做这事儿，警告我这事儿不属于正当的事情。我说：“我知道这不算是正当合法的事儿，不过，还算是合乎人情的事情。每年都有高考高招，每年都有人在做这样的事儿。况且，有许多家长想找上面的关系，却不知道找谁好！”我把秦兵的情况给他讲了。他说：“我也不懂这事儿，也知道有人做！但你还是小心点好，终究不是正当的事儿，真要做的话！你今年可以做几个试试。反正我总有点担心，你自个儿考虑！”他顿了顿说：“七月高考，现在才四月中旬，还有将近三个月呢！”我说：“是有些早，先来给你谈谈这事儿！到时候，你帮我瞅瞅合适的人。”他说：“你再好好想想，真要做，到六七月份回来见人也不晚！”我想，这也算答应了。
下午，我从卫县城回到了村里。父母问我现在回来干啥了，我把高招中介的事儿给父母谈了。母亲不懂得，但是，她已经感到这不是什么正当事情，极力反对。我只好解释，用我所了解的一切去解释。父亲开始只是听我说，然后他问我：“你真要做这样的事吗？你要好好考虑清楚！这不是你能做的事儿，你也不该做这样的事情！是有人赚这样的钱！但那是别人！我们这家庭不该去做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一向正直憨厚的父亲的想法，他担心我因为这出事，怕出了问题后我被牵扯进去，甚至判刑入狱。我再次耐心解释这事儿的保险性。我告诉他们：做不成给人家退钱就成了。秦兵干了三年，也没有出啥事儿！我又把我现在欠的债务都算给他们听。我说我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可别人能做好，我为啥不能做好。况且，做好了就可以还债、买房子、结婚，也省得你们忧心挂念！父母亲说：“如果做不好，出了事儿！那不更让我们忧心挂念。”我争辩着说：“问题是不会出现那种情况。”我知道，暂时是说服不了他们了，就谈其他事情。母亲开始问我和于娟的婚事什么时间办，问于娟现在的情况，问有关于我的各方面的情况。我开始体验那种只有母亲能够给我的幸福了。
每个做儿女的，都应该好好去体会母亲的唠叨。那里，饱含着不厌其烦的关心、爱怜，饱含着最真实而又最平凡却是最伟大的母爱。那爱，只有你听着的时候，只有你听着并去体会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它是那么亲切。可我们常常在母亲刚开始唠叨的时候，就开始烦了。但是，假如你已经好久没有听过母亲的唠叨了。比如像我，那么好好珍惜吧！我听着母亲的唠叨，把她问的问题都选择最好的答案给她。比如，我和于娟分手的事儿，我怕她知道了会生气，就先瞒住她，说一切都好，省得她心忧挂念。我也想着尽快再找一个女朋友，确定了再告诉她，她也就只有迁就我，认了！可又谈何容易，我没有条件，更缺乏自信。我知道我这里的条件指的是金钱，没有钱我是没有自信的。我也知道这是庸俗的理论，但特现实！而且这特庸俗的理论是现代许多人都一致认同的，包括我在内。做晚饭时，母亲问我想吃啥。我说喝玉米糊糊或者白面汤就可以了。然后，我捞了些她腌制的咸菜切了，准备就着汤吃。母亲又说：“那明天上午咱买些肉，吃饺子吧！”饺子是中国的团圆饭。每次回去，母亲都要给我做一顿饺子吃，仿佛不吃一顿饺子就不像是家里人回来了一样。而且，如果我回去了，没能吃一顿饺子又急匆匆地走了。从她送我的目光中，我都可以看出满是遗憾、无奈，又充满不舍和爱怜的神情。
晚饭后，我和父母再次谈论做学生中介的事儿。我说了种种理由，并想让父亲找他以前的学生——一个已经在我们三阳市政府里当领导的人。我想，让人家介绍市教育界的人认识就可以。我已经感觉母亲开始向我妥协了，并开始帮我说话。我也一直强调，做不成就给人家退钱，退了钱当然不会有事儿！但做好喽就可以赚到钱，赚了钱我可以还账，甚至买房子等等。父亲答应考虑一下。我想他仍有些顾虑，我又说：“这本来是帮人的好事，哪家的父母都想让他们的孩子上个好学校，能够上个好学校，花点钱也高兴！”又把秦兵给我说的，他父亲在他们县里帮他找学生的事给说了。父亲仍说要考虑一下。
总之，我这次回来，就是尽力把这事情按我想像的方向去办。我已经想到他们会有疑问，不理解甚至阻止我去做，可我一直坚信我会说服他们，并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
第一部分第一章（5）
02/04/18Thursday
晴
回到文州，我联系秦兵时，他刚从《新文州报》报社出来。他说他准备从《文州晚报》跳槽来《新文州报》。《新文州报》是文省数第一的大报，从创刊到现在，也就四五年的时间，日发行量已经突破八十万份了！他若能进这家报社工作也算他的造化了。
见到秦兵后，我又问他我曾经多次问了他的那个问题：做学生是否真像他说的那样，既能赚钱还会平安无事！我知道，我总这样问，仿佛是我对他不太信任。但何亮以及我父亲给我的警告、提醒，让我又处在了矛盾和怀疑之中。虽然，我坚定地确信这事儿，并说服了他们。
秦兵说：“这事绝对没问题！因为，我们做的大都是大计划，都是通过教委和省招办的朋友送走学生。”我又问他大计划是什么意思，还有小计划吗？他告诉我：大计划是经过省教委批准的、招生计划内的，也就是正当的！可以绝对放心。我想，这话说得有道理。他又说：“除了大计划还有一种小计划。小计划是未经批准的、学校私自招收的一部分学生。这里面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有的甚至连我也搞不懂。所以我很少做小计划的事儿，即使做，也是和很熟悉并且打过交道的人合作。我也认识有两个做小计划的人，他们一年也可以赚一二十万。每年除了高招时候忙这事儿，平时就是旅游、打牌，或者喝酒玩儿。做小计划的，有时候一个学生可以赚两三万的！但是，风险大。我和他们合作过，倒是还没敢骗我。”我说：“你这一说，还挺复杂的。”不过，今年咱尽量不做小计划！如果是，你得提前给我言一声。他玩笑着说：“那是当然了，相信我。”
第一部分第一章（6）
02/04/20Saturday
晴
我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认识林耀明的，他是我同届的校友——林耀光的二弟。当时说起话来，知道他也做学生中介的事儿，就留了联系方式说到时候合作。但终是隔了一层关系，我一直没有和他联系。况且，当时我对做学生的事还一无所知。所以，我一直和秦兵交流。我想着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再和林耀明谈。
今天，我打了他的电话说见面聊聊，他说去红专路捷农咖啡二楼等着我。没想到他还能听出来我的声音，让我很吃惊。也许他也一直想着这事呢！我想起来，那个路口有个很大的咖啡茶座。我曾经从那里经过了无数次，从来没有进去过。我一直认为那种场所是很花钱的地方。透过大玻璃可以看见雅致的男女相对而坐，我想像那满大厅一定都充斥着含咖啡味道的温情和浪漫。这是我无数次从那里经过并仰头观看后，脑子里闪过的想法。
第一次来这里，我装着轻松自然的样子掩饰我的窘态。但是，我走进门厅后，还是被两三个服务生大声说的“欢迎光临”吓了一跳。我急忙逃似地往里走，一个服务生知道我来找人，便指引我往里走。我到一个新的、陌生的、高档雅致的环境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我镇定了情绪，恢复平静的表情往里面瞅，看见林耀明正坐在一个临窗的大沙发上打电话。我坐下来后，他点头致意。我看他自然潇洒地半倚着沙发靠背，一定是常来这里泡时光，这倒更显得我对这里的生疏。我在他打电话的时间里，很快调整着融入了这种环境。林耀明说话爽快明朗，性格绝对外向，很对脾气。他说他做这事儿有两年了，第一年因为做的少、也没有做好、花的又太多，赔了钱；第二年赚了几万块；这是第三年。我告诉他我这边是教委和招办的人，很正规的！他说：“有这样的关系好，我今年可以介绍一些学生给你。”我说：“当然可以！有钱哥几个一块儿赚。你那边不也有关系吗？我这边有做不了的学生也可以介绍给你嘛！”然后我又问他：“你那边的，正规不正规？别都是些做小计划的，我可知道那容易出事儿！”他说：“我这里有大计划也有小计划的，不用你说，都小心着呢！若出事谁还敢做！”我说：“那也是，如果做不成这边也退全款吧？”他接口道：“这没啥说的，做不成了绝对退人家钱的，不然不等于是诈骗了吗！”我说：“这可是原则问题，也是信誉问题！你知道，本来这就不是什么正当的行当，所以应该在安定的原则下做事，这样才能够放心做！”他说：“那是那是！盗亦有道，我们遵守原则才能合作愉快。”他站起身来说：“走，咱哥俩喝点去，我请客！”往下走时，我说这儿还没结账呢！他说：“咱啥也没要，给他们结个鸟账！”我心想，原来在这地儿泡着闲聊，喝点矿泉水也不用掏钱。环境好还没有最低消费，还真是个休闲胡侃的好地方。 那天，我和林耀明喝得一塌糊涂。
第一部分第一章（7）
02/04/21Sunday
多云
下午六点多，何明从卫县赶回文州，我们出去简单吃了饭又喝了点酒。我把做学生的事情再次作为重点和他谈了，他让我把握好地是退款的原则，答应有机会给我介绍几个学生。
今天喝的不多，我回来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做学生的事情。我想，今年我要做够一百个学生，我这样给自己定了目标。然后去推测它的可能性，假如，卫县一中我能见五个到八个高三的班主任，每个班里有五十到八十名学生。如果每个班主任能够给我介绍十个学生，那么就可以达到四十到八十个学生。我又想，那些老师会因为赚点小钱给我介绍学生吗？我推断操作这事儿会出现的问题以及最坏的结果。首要的问题是我要去说服他们！到时候好好地请他们一桌，我要用信心以及上面关系的真实可信度、还有他们可以得到最大化的受益去打动他们。我想，没有几个人不爱钱的。假如，每个教师介绍的学生有五个做成功，那么，他将可以得到最低五千元的介绍费用。暑假期间，闲着也是闲着，再赚些外快何乐不为呢！我满有信心地安慰自己。假如按秦兵说的，每个学生最低限可以赚二千块。那么做成五十个学生就是十万元！若每个赚三千、五千甚至一万元呢？我再次开始给自己订目标，盘算着最低限额今年也要赚够六万元！如果形势好，能赚够十二到十五万最好。我开始推算赚十五万该怎样去做？该找多少个学生？我在反复推算着，并决定每个学生底限的利润我要达到三千元，那样会很容易突破十万大关。
我算了钱后，又想像假如有六万后该去怎样用这笔款？有十万元呢？十五万呢？我想，第一是还账！假如，赚了六万块，我要拿出三万元还那些早该还的欠债。然后，计划买一部摩托罗拉388C的手机，我看很多次了，拿着不大也不小，正好，很气派！手写输入，还可以当作商务通用。然后买台家用电脑，这也是我想像很久的目标了。我现在还是个“脑盲”呢？没事得学习学习电脑了。假如，我赚了十万或者十五万！我就把债务全还啦！然后，开个饭店或者投入厂里再拼一下。有可能的话分期付款买房子，先买个小的也成。
我被我展望的美好前景吸引着，不知疲倦！吸了好几支烟，仍然睡不着。就这样躺着，任我的思想毫无目的、亢奋地围绕着做学生赚钱的事儿奔跑！
第一部分第一章（8）
02/04/27Saturday
多云有阵雨
在农业路电信大厅里我遇见了陈武。他和我算是老朋友了，人也特实在。我们说说各自近况后，我忽然想，做学生的事儿可以让他也帮着问问，他老家宝山县能再牵上几条线，那今年的计划轻松就可以实现。
他说让他哥陈文帮我问问，把陈文的手机号码给了我。我们当场又给陈文打了电话，简单讲了情况，我把我知道的分析给陈文听，说每个学生可以给他抽一千到两千块钱。陈文说正好他和宝山县七中管教务的副校长关系还不错。我欣然道：“太好了，若能让他介绍一些学生，那是最好的了。何况他也会得好处？还有，如果你给他讲不清楚，我可以去宝山一趟！请客吃饭，我给他讲。”陈文说：“我先联系联系，看看他啥态度吧？！”
我和陈武又闲侃了一会儿。知道陈文竟然是在县法院里上班呢！
我想，这也算是一条“生产线”了。再建立几条不是更保险，就联系平原市的老同学何力伟，竟然得到了一个更好的消息：傅金全的姐夫哥现在是平原市教育局局长。傅金全是力伟的同学。我在平原市时，我们也认识、关系还不错。我要了傅金全的手机号，准备跟他联系。
在脑子里，我酝酿着开头该怎样寒暄，又该怎样切入正题，怎样给他讲关于做学生的事儿。傅金全简单听了我几句话，笑了说：“笑阳，你咋会现在要去做这老掉牙的事儿啦！有多少人多少年前就做这事儿，你现在还要做？！”我想，我有必要去平原市一趟！他既然都知道，我得跟他见见面，好好聊聊。他又说：“好久也没有见你了，也不来平原市看看兄弟们。”我说：“我会去的，到时候你可别躲着我！”
第一部分第一章（9）
02/05/08Wednesday
晴
今天的重大新闻：中国北航客机在大连海域失事，机上112名人员全部遇难。
这篇报导再次让我陷入矛盾和低落的情绪中，想想只刹那间灰飞烟灭，令人心悸！命运多变，世事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