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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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很多次,我回忆去王秋实家的每一个细节,尽管感觉温馨融洽,但最终也不能确定是福还是祸,因为我没法断定接着发生的那件事情究竟是否与之有关。
或许我就是从根本上不适合于接近领导的那一类人,不论对方看起来对你多么欣赏多么和蔼可亲,总是出现一个畸形怪异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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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大学里的时候我曾经嘲笑过陈振河因为玩笑而陷入情网,也亲眼见到他被甜甜玩弄了情感的惨状。但是,人的感情有时就是那么奇怪,一旦陷进去就不可自拔。而且愈挫愈奋,越挣越紧。
刘露主持《快乐碰碰车》又让我重新关注起了刘大成的栏目,而且发现她越来越自如,也越来越大胆,心底里又因为她的聪慧而多了一份倾慕。
我把神龙泉酒厂的工作全部托付给了何从,告诉他和张承没有特殊问题就按照我的方案执行,在短时期内不要再找我,然后开始实施我的追求计划。
第一步是找到刘露的住处,并且知道她究竟是与谁一起居住,因为此问题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至今还是一个谜。
我就像一名私家侦探一样在那个有刘露的电视直播的月光明亮的夜晚守候在电视台的门口,并跟随刘露乘坐的出租车来到了她居住的那个小区,看着刘露上了楼,然后我就站在那个单元的楼下看着三楼东户的灯亮起来。经过几次打探,我已经知道刘露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一切都简单得平淡无味。
于是,我又重操旧业,捡拾起多年未曾写过的诗,写下了我心底的浓情密意:
女孩,今夜又是月光皎洁
而心与心遥遥相望
我知道有些往事你还记得
而有些是可以忘却的
毕竟在我的世界里
无法抑制的爱
已经变成
无法抑制的渴望与思念
我很满意自己还有这样的诗情。第二天便到花店订购了一束玫瑰花让他们送到刘露的家里。
以后的几天,写诗和送花变成了我必须完成的功课,并且醉心于这个非常投入的游戏,风雨无阻。
晚上我正在写这一首新的诗歌:
我喑哑的琴声弹奏着秋天
再也不能向你传达什么了吗
而心脏依旧跳动着红色的赤诚
跳动着永不歇息的等待与期盼
听我重复万遍古老的情话
在你的时光中标上一个个记号
纵使生命为此点点散尽
纵使血液不够陈述一生的忠诚
我愿意像一片泛黄的落叶
与誓言一道
化作沉默的泥土
悄然向往着春天
电话铃响。天歌在那边问:干吗呢?
我说:正在像一个傻小子一样写诗。
她哈哈大笑:不要独自悲伤了,到我们这里来聚聚。
我说:没有心情。
她说:就当是来开开心,我的姐妹们都十分想念你,就像你想念那个女孩一样。
我听到电话那边的爆笑。便说:好吧,或许跟哪一个来了电,我马上移情别恋。
她说:就是,你总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这样会累坏了身子的。
我赶到酒店的那个巨大的包房的时候,她们已经喝得有些过,群魔乱舞的样子,看到我进来,田秋先是跑过来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王大姐便说:不能便宜了田秋,每人来一个。
我说:得得,饶了我吧,你们还是不要都便宜了我。该不是鸿门宴吧?
王大姐:听说你被一个小姑娘给甩了,我们特地组织起来帮你脱离苦海,今晚上你看上谁就跟我说,保证让她帮你解决好问题。
我笑:算了吧,特地帮我?你们都喝得找不着北了才给我打电话?
田秋说:这不是先把自己灌醉了好献身给你吗?
我说:谢谢大家,你们不要把我灌醉了,然后轮奸了就行。说吧,谁有事求我?
天歌笑笑:你们瞒不过他的。
王大姐:呵,还是你了解,看来不深入就是达不到心心相印。
我说:主要是我了解你们,一个个一求人就先在语言上献身,其实光说不练。
几个人就要围过来非要练练,吓得我大喊:救命啊,非礼啦!
天歌解围:好了好了,让外边的人听到以为怎么回事呢。
我便顺从地正经起来:说吧,什么事情?
王大姐指着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郑小萍说:小萍代理一个啤酒品牌,想取取经,你给支支招儿?
第二十七章 爱情中的男人智商也是零(3)
我说:都什么时候了?快过冬天了还弄什么啤酒?
郑小萍说:现在的大酒店还有四季之分吗?
我说:好,有了这样的思路,你一定能成。
天歌:先别奉承,等你想办法呢。
有人说处在热恋中的女人的智商为零,其实这时候的男人也高不到哪里去。我那天就有些头脑发热,便希望继续自己成功的做法,说:现在沧海不是冷月啤酒独步天下吗?
她们说是。
我说:你们知道冷月啤酒喝了会屁眼儿疼吗?
她们莫名其妙。
我说:有一个很英俊的小伙子,最大的酒量就是两瓶啤酒,有一天黄昏,他从公园附近的一家小店里买了两瓶冷月啤酒,喝了之后便在草坪上睡着了,殊不知这里是同性恋的根据地,来了一个人发现了他,心想:这不是上天给我留的吗?就把小伙子解决了。离开的时候在小伙子身边放了100块钱。小伙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发现身边的100块钱,想:在这里睡觉还真不错,居然有的钱赚。到了傍晚又买了酒喝了睡了,那个人又来了,心想:小伙子是专门等我的吧?又把小伙子给解决了一次,这次放下了200元钱。小伙子醒来更加惊喜,到了第三天的黄昏,小伙子又到小店买酒,店主已经认识了这个老主顾,便打招呼:再来两瓶冷月啤酒?小伙子说:今天换个牌子吧,不知怎么回事,冷月啤酒喝了屁眼儿疼。
她们已经在那里笑成了一锅粥。王大姐忽然指点着我说:我明白了,你小子利用了我们。
我说:说什么?
她说:我明白你是怎么打败对手的了。那一次,给我们讲的,你忘了?
天歌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忽地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大姐就不要说了,咱们还是研究啤酒的问题。
郑小萍笑着说:我也明白了。
尽管自己认为像这样的变成段子的东西比我的那些谣言已经有了更大的进步,它更便于传播而且作用于人的观念,一句笑话就足以让别人放弃选择。但因此而暴露了可能只有天歌和何从知道的秘密,假如那两个酒厂的人得到这一信息,举步维艰的他们一定不会轻易饶了我。
第二十八章 诱惑与冲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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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我让公司里的人全部放假,拒绝了天歌和她那一群姐妹的邀请,把母亲接到了家里,希望过一个所谓的团圆节。我曾经多次让母亲到这里与我同住,她总是舍不得那个破旧的家,说我只要快点找一个女孩结婚,别的就不必多管,如果有了孩子,她自然会来的。
我买了一个硕大的月饼,摆在了丰盛的酒菜之间,母亲说:太多了,我们也吃不了,浪费。
和母亲两个人这样默默地守着,总感觉作为一个家似乎还有好多人没有到齐,清冷的中秋之夜便更加显得冷清。我看见母亲已经满头白发,脸上现出苍老的神态,心里便有些酸楚。
母亲说:不是我说你,年龄都那么大了,还不结婚,你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我说:妈妈,其实我比你还着急,现在正准备给你找一个呢!
她说:什么话?给我找?
我说:当然是给您找儿媳妇。
母亲的脸上便有了一些快慰的笑意。说:我儿子一定能找个好的。
这时候电话铃响。是刘露。
我跟母亲做个鬼脸,指着电话说:说着就来电话了。
母亲顿时满面光彩:让她到家里来我看看啊。
我对着电话说:刘露,你好。
她的声音很低沉:方正大哥,我要见你。
我说:我去接你过来,我母亲在。
她说:不,我要单独见你。
放下电话,母亲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人家还不好意思见你。
母亲说:没关系,快去,不用管我。
我过去抱了抱母亲,便在她的催促之下出门。
月光普照的街道上显得冷冷清清,我的车来到了一家叫〃不见不散〃的休闲餐厅门前,因为是中秋,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巢穴享受团圆了,原本门庭若市的这里也清冷了许多。
我们坐在一个小单间里。开始谁都不说话。我看到刘露红肿着眼,便问:怎么了?
她的眼泪就流下来:只有我一个人,我忽然就不知道做什么好,那种漂泊在外的孤独感一下子来得那么强烈。
我抓过她的手,捧在我的双手里,爱恋地抚摸着:刘露,嫁给我吧。
她抱住我的胳膊,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汹涌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衣襟,我搂住她颤抖的身体,低下头,吮吸着她脸上苦涩的泪水,找到了她温润的唇,我们便紧紧拥抱着,热情相吻。
一种悲壮的欣喜在我的心底涌起。
她喘息着说:方正,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回应着:刘露,我爱你,我爱你……
过了一会儿,她紧紧地搂了我的脖子,伏在我的肩头说:方正,但我不可能嫁给你。
我说:我一定要娶你。
她说:不管你怎么误会,我始终是爱你的,但是我真的身不由己,大哥,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不要再给我写那些让我心碎的诗了。
我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的脸面对我,严肃地问:你开玩笑还是真的?
她还是低下了头不看我的眼睛,擦着泪说:我一直都在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有时候真的不能抑制,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必须向你表白,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要让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说:告诉我原因,我想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她说:我不能,慢慢你会知道一切的,或许你不会理解我,但至少,能理解其中的缘由,答应我,不要再表达什么,像以前那样,做一个理智的大哥哥,好不好?
我失望地问:这是你给我的最终答复吗?
她本来已经擦干的眼泪再一次打湿了脸颊,声音中带了无奈的哀求:大哥,你不要逼我了,我都快崩溃了。
我说:我没有逼你,我只要一个理由,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
她说:我会给你一个理由,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但不是现在,我求你了,别再逼我。
我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爱情渐行渐远,自以为有能力应对一切的34岁的我此时此刻无所适从。
很晚的时候回到家里,母亲还静静地坐在灯下,用期待的目光迎接我,那桌丰盛的酒菜和那个硕大的月饼一动未动。我强撑笑脸:妈妈,您怎么还没睡?
母亲一下子就看透了儿子的心事,她问:你,不顺利?
我希望自己能够年轻20岁,这样就可以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
而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让我更加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一点点雕虫小技的聪明之外,没有比年轻时的方正进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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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因为整个晚上我都在思考刘露的种种表现,也许是因为心态的关系,我又回忆起在理工学院的那段日子,有人说〃人要倒霉,喝水能塞了牙缝,放屁也会砸了脚后跟〃,按说当时几乎把所有的倒霉事情都让我经历了,现在也该让我一帆风顺了吧?公司的事情还算顺利,感情却又耗得我心力交瘁。
母亲早早地起床为我准备好了早餐,我吃的时候,她就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你都是起这么晚,也没有人给你准备早饭,这怎么行呢。母亲还是在暗示她所关心的事情。
我说:我都快40岁的人了,您就不用担心了。
第二十八章 诱惑与冲突(2)
她叹口气:快40了,我那时候你都上中学了。
我的情绪就有点激动:妈,您好好保重您的身体,别想那么多好不好?
母亲便不再说话。我实在受不了她看我的那种复杂的表情,赶紧吃完了饭跑到公司里去。
我给他们放了三天假,公司里空空荡荡的。我就站在十五楼的窗前看着湛蓝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在高高的天上漂泊。此时我就像一个无聊的散文作家一样把白云和自己的境遇牵强地联系,在空空荡荡的天地之间随风漂浮,无根无基更没有任何支撑,别人看来也许是一个美景,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
敲门声。我希望是刘露,但明白绝对不是。也就想不出谁会在这时候到这里来。
我说请进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左右的男子已经推门进来,衣着考究,稀疏的头发妥贴地后拢,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他问我:是不是天人文化公司?
我说是,又反问他:您找谁?
他说:我找总经理方正。
我说我就是,他就过来亲热地握手并自我介绍:我是河畔老窖的董事长江明。
早听说江明是一个很牛的企业家,一见面果然名不虚传,我便热情地给他让坐倒水,他也不客气,坐到沙发上,拿出一个烟斗,装了一些烟丝便自顾自地抽起来。
我说:我们公司今天放假,就是我自己在。
他说:我听说方总是一个胆识过人的策划家,早就想见见你。
我笑:过奖了,我就是一个个体户,称不上什么家,更不敢说胆识过人,倒是您气度不凡,让人顿生敬佩。
他哈哈两声,说:咱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我要聘请你当我们酒业公司的顾问。
这让我感到意外,脑子便急速运转,想弄清楚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见我不说话,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到茶几上:虽然你不是政府官员,不存在受贿的问题,但我没有带任何人上来,这50万是给你个人的,其余的咱们可以再商量。
我赶忙阻止:江总,别忙,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本接受这些钱,也不知道为这些钱需要付出什么,所以就不敢接受。
他说:我知道你现在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