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知青部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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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怕买不掉啊,上海是个多大的市场哪!”大家听得热血沸腾,从离开兵团后,谁也没有这么激动过,从今天起,自己有了组织了,有了依靠,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到中午,一个完正的公司制度,和合同章程都有了。朱良材果然笔下生风。
一个星期后,古月办齐了一切手续,又租了门面。
一个以新疆和黑龙江合成的,“新龙水产贸易有限公司”就开张了。
开张那天,古月一身新衣,手下七人个个精神抖擞。一个姑娘挤了进来,小龙问:“哎哎,姑娘你找谁啊。”
“找我干爹。”梦婷理直气壮地说。
“你干爹是谁?”
“是你们的头。”
古月早已听见,回头一看,一个十七八岁大姑娘,如花似地来到跟前,说:“你是干爹吧,我是婷婷。”古月立刻反应过来。“啊,你是梦婷吧,你叫我干爹吗?”他又问了一句。
“干爹,难到你不认我这个女儿吗。”
“认!我认!”他一把把梦婷高高抱起,兴奋得大声叫喊:“淑娴,淑娴,我有女儿啦,我有女儿啦。”
方淑娴今天穿得十分得体,月白色的上衣,里面是一件雪青色的衬衫,领子绣着鹅黄色的花,更显身材高挑,她小步紧走过来说:“快把婷婷放下来。”梦婷一落地就说:“干妈,你好漂亮。”她一下就偎在她身边,方淑娴一把抱住她,亲着她地脸,泪珠在她眼匡里打着转,激动中流露着母亲的天性,她问:“婷婷你爸坭?”
“和我奶奶在后面坭。”
“你奶奶也来了?”
“嗯。”
方淑娴朝古月说:“快,大哥妈妈来了,你快去迎一下。”
正说着,高德全搀着母亲来了,古月上前儿步,双膝跪下说:“娘啊,认下我这个儿子吧。”高德全和母亲一起把他扶了起来。说:“认下了,我老婆子,又多个儿子哪。”其它七人,一一来见过高德全的母亲。
鞭炮声刚停,方淑娴和婷婷领着古月的母亲,就赶来了,古月的母亲稍微矮一点,两位老人一见如故,很快说到一起去了……。
古月的爱人成了他们的业余会计。
而古月的母亲,成了监察员,成天在古月耳边唠叨,:“月啊,你要有良心啊,要对得起人啊,月啊……。”
黑牛已请了长假,专心在菜场做老板了,又是批发,又是另售,日子眼看一天天火起来了,他已经住在公司里了,只‘可怜’了他嫂子,从此再也吃不到白食了。
眼看第一个春节来了,生意一天比一天大,已经用了两个工人了,一辆印有新龙大字的小货车,专门给大饭店送货。门市部早以把边上一家做调味品的店,盘了下来,每天大量的河鲜,和海鲜在门市进进出出,一家三口,吃住全在店里。
古月南下广州才回来,一出火车站门,就看到高德全和梦婷已经在等他了。“大哥!婷婷我回来了。”
“干爹,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趴在他耳朵上说:“干妈有了。”
“什么有了?怎么会呢,你逗干爹的吧,你去玩了一个暑假了,就会有了?要是没有,我可把你带回家了,只要你爸不反对,大哥是吧。”古朋瞪着眼,很认真地说。
“古月,这回婷婷真没逗你,淑娴真有了。”高德全赶紧接过他手中的箱子,说:“回家里去,我娘老念到你。”古月当即站住,瞪着牛眼满脸疑惑,看两人不像开完笑样子,突然满脸堆花似的,一把抱住高德全,说:“大哥,今生不知如何谢你啊,还有婷婷。”他拉起婷婷的手说:“回家去。”三人上了出租车,直奔祥福里。
在车上,古月问:“朱良材从福建回来没有?我叫他浙江也跑一下,顺路么。”
“比你早回来两天,他都去了,昨天才把福建的客人送走。明年可以大干一场。我也辞职了,回去千万不能给老娘讲,说来也是,前几年忙顶替,现在又辞职,老人会想不通哪。”
车子很快进了祥福里,一进门,就闻到菜香了。“妈,我们回来了。”高德全喊。
“娘,我们回来了。”古月地嗓门自然要高几度。
母亲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锅铲说:“月啊,快洗一把,完了就开饭了,你饿了吧。”
“娘,不饿。”古月回头说。
两人都喝了点酒,古月更是兴奋。高德全说:“古月,过了年,广州你不能去了,交给小白好了,他办事挺认真,你可以放心。”
“为什么不叫我去?”古月没反应过来。
“你去了,弟妹谁管?”高德全说。
“是啊,我忘了这个大事了。”他开心的像孩子似地笑着。
“我告诉你啊,弟妹要是有一点散失,我不认你这个兄弟了。”高德全认真地说。
“一定,一定,大哥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高兴酒,在孩子没平安降生前,决不喝酒。”说完,他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尽。母亲看着这兄弟俩,一脸幸福。
“大哥,你估计一下,到年底,我们一共赚了多少钱?”
“我不当家,那里知道呢。估计……有个二、三万!?”
古月开心地大笑,说“这前三个月吧,平均每月,一万多,后三个月吧,平均每月两万多。不算本,有近十一万。”
“你是不是太抠了吧。”高德全笑着问。
“那里,现在上海工人平均月工资多少!最多不过三百多,那七个人,有淑娴考核,每人平均在五百四左右,还有奖金,肥的流油,嫌少就一边凉爽去。”停了一下又问:“大哥,是不是有人向你回报了?”
“没有,一个没有。”高德全说。
“没有就好,有了年终奖就不发。”古月说。
“你这个小气鬼。”说着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一个事,淑娴让我问一下,行不行?”古月说。
“你说。”高德全听着。
古月说:“讲是有这十几万,但大多放出去了,还有不到五万在周转,明年淑娴想在那里开一个河鲜馆,叫小龙去管理,你看行吗?”
“行!怎么不行,真是不谋而合,靠山吃山,靠鱼吃河鲜么,开个一年半年的,有点经验后,就在城里再开一个海鲜鱼馆。行,这个事,过了年就抓紧办,你记住,淑娴说行就行,她心细着呢,我在城里就是找消路,今年开春,我想杨澄湖去一次,明年我们就有蟹了。”高德全自信地说。
两人边吃边谈,已两个多小时,天已大黑了,古月要回去了。母亲拿着一个大塑料袋出来说:“月啊,这是我给你母亲买的一套衣服,过年穿,淑娴的衣服没敢买,怕看走眼了,你带回去,啊。”古月千恩万谢地才出了门。高德全说:“想早一点吃,好让你早一点回去,一讲话,又晚了。”古月回过头说:“娘啊,初一我不出门,初二我来接你们全家过去,住两天,就这么说定了。”
出租车来了,古月上了车,直奔长途汽车站。
浦江春晓 第五章 祸 起 萧 墙
这年夏天特别热,女儿已经亭亭玉立了,高考就在眼前,梦婷一上高中,就不在门外纳凉了,黄梅天,这几天真是又闷又潮湿,高德全一回来,高妈妈就说:“婷婷晚上哭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你上楼去看看。”高德全应了一声,就上了楼,电风扇没开,窗外一片灯海梦婷正满头大汗地做着作业,高德全在她身后,一面给她摇着扇子,一面给她擦拭着汗水,不经意间,看到桌子上有一封,是婷婷写给冯君瀚收的信,退了回来,这才明白女儿哭的原因,他拍着她的头说:“放心吧,爸能找到他,他可能也调回来了,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爸不会把你的冯叔搞掉的。”
桌上的台钟‘当’地搞响,半夜一点了。母亲拿着床单回屋了,见他们父女还没睡,说:“还忙呢?早点息吧。”
“妈,你进去睡吧,外面我来收。”高德全放下扇子去收竹床。
这几天喜事连连,母亲刚接到梦婷第二军医大的通知书,梦婷刚忙着到外婆家去报喜了,就接到古月打来的电话,淑娴生了个男孩子,把古月高兴的像孩子一样,在电话里头大笑。
这天下午,高德全去看了一下陈士军父母亲,得知他们冬天要回来。从朝阳新村出来,因时间尚早,一个人,无了地在路上走着,经过北海饭店,一辆卡车在他身边停下,一个老驾驶员问:“师傅,请问到浦东南汇怎么走?”高德全回头看看那个老师傅,想了一下说:“你才刚刚进城,如果不堵车的话,一个半小时能到,现在是上下班高峰时间,到处在改道,怎么走,我帮你想想……。”
两个师傅对看了一眼,又说:“你说一个半小时能到,是真的吗?”
“差不多吧,只要你会走,先走中山西路,过凯旋路……。”高德全想着。
两个驾驶员立刻接话说:“哎,哎!老师傅,你能不能帮我们带个路,我们也给你一点补赏,帮帮忙了,老师傅……。”
“多少?”他随意地问了一句。
年青的先说了一句:“二十怎么样。”高德全听了朝前走了几步。卡车在身后面,也慢慢地跟着。“二十五,二十五。”老驾驶员马上补了一句。高德全边走边说:“现在五点多,我化一个半小时,把你们带过去,再化三十块钱打的回来。赔钱,赔时间?”高德全说。
老驾驶员又说;“你呢,辛苦一点,自己晚上坐车回来。自己多少落一点,回来我们另加十块行吗,我们都是工人,这个费用都得自己掏,不能报销的,你就帮帮忙吧。”高德全看着老驾驶员那祈求的眼神,或是那句‘我们都是工人’触动了他,还是今天心情本来就好,他竟然上了他们的卡车。
一路上,驾驶员告诉他,他们最怕来上海,一是大,二是路不会走,到了上海,到人家厂里,有时就要化去一天的时间,走错了还要罚款,不由的十分感慨。在他的带领下,他们用了一小时三十三分钟,就到了南汇。老驾驶员下了车,连连说:“师傅啊,谢谢,我们今天碰到好人了。”说着给了高德全两张二十的,连说:“不要找了。”高德全不受,坚决找了五块钱给他们。
高德全坐车回家,化了不到五块钱,这真是高峰刚过的时间,到晚上八点左右,他就到家了。母亲以为他在外面吃过了,谁知他还没吃,母亲一问,他才把原为一说,母亲说他是财迷,梦婷说他掉在钱眼里了,他自己到不这么看,高德全说:“这里面有商机,只是现在没有看清,到是真的。”
打这以后,他下午常去北海饭店,周围转转,原来,那是上海西北面的一个出入境点,从南京方向来的车子,全停这一带,更来钱的是,帮助外地客商联系回去带货的车子,而这买卖大有人在做,一笔业务的收费是四五十块,到东北的车,常收费壹百,这比带路强多了。问题是,这里大大小小的团体太多,各霸一方,各有各的利益,各有各的码头,三五成群,常为各自的利益打架。就这样,高德全来来,停停,有空就来转一圈,他比喻这是打野食,一年多来,即没有完全深入进来,却也没有停下来。
梦婷已经上了一年大学了。公司运转越正常,他的时间就越多,这天下午,他又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北海饭店,他在停车场里转了一圈,没有兜到什么生意,正准备到路边去碰运气,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晃过,只见他高个,走路带风,一脸英气,他在服务台开了票,正要上楼,高德全大喊一声“君瀚。”那人顿时站住,在楼梯上慢慢回过头来,正是‘冯君瀚。’“是你啊!老兄,大全。”两个男人顿时在楼梯口抱在一起,“你现在在那里,?婷婷给你写的信都退回来了,小姑娘都哭了,你知道,她可是从来不哭的呀,多少年不见了,现在在哪里高就啊?你到这里来出差啊?”两个人都有问题要问对方。君瀚说:“我先去房间洗一把脸,咱们找个地方,再慢慢聊怎么样?”
高德全说:“行!”
当他们下来时,冯君瀚已经收拾利索了。高德全说:“怎么样,今天我来安排。”
“行,今天就听你的。”冯君瀚开心地说。
到了门口,上了出租车,高德全说了声:“聚园酒家。”
“去那么远的地方?”君瀚说。
“完了到我家,几步路。”高德全说。
车子很快就到了,这还是高德全回来,第一天全家团聚的饭店。几年过去了,店里更豪华了。因时间太早,高德全和服务小姐说:“要一个小包间,备足茶水就行了,到时间再点菜。”
诺大一个包间,就它们俩人,一坐停,高德全就说:“家里都好吗?”
冯君瀚苦着脸说:“还过得去吧,说来话长……,没有喜讯,一肚子苦水啊,真是一言难尽啊!看来你生活的不错,女儿怎么样?该上大学了吧。”
“那里,只是碗里多块肉罢了,女儿下个月就大二了。”高德全说。
冯君瀚说:“对,放假了,那等一下把她叫来,还有你母亲,老人身体可好?离你家近,那就一起来吧。”
“行,还有两个新疆朋友,干脆一起来吧,那我去打个电话,你先喝茶,我去……。”高德全出了包间。
冯君瀚心情有点激动,没曾想到,今天碰到几年不见得老友了。一会儿,高德全回来了,说:“电话全打了,吃饭时全来。”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来来来,先倒倒苦水。我有好多事要找你商谈呢。”
两人彼此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冯君瀚才说:“那我就先说了,一句话,我很失败啊。”他一下子沉静在回来的这几年里,脸上的表情,阴阳起伏不停。
“我比你晚回来三年,也是啊克苏事件的得益者。回来后,在一个小厂里,当机修工,刚来,人家看不起你,半个月不分配工作给你,有一天车间主任终于安排了,修复一个机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机头呢,讲穿了。就是一个放大了的订书机头,专门订大的纸箱子,里面有一点小技术,就是铁丝在一个小口子里成形,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