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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上海知青部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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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的他们热血沸腾,张国亮站起来,说。“行!我们会好好干的。”

  古朋起身去开车了,白邦璨坐在青皮的木托车先走了,黑桑塔纳一到,张国亮坐在前排,冯君瀚,许银龙和高德全坐在后排。张国亮心中一直在犯谪咕,还要送我到家里去,有这个必要吗,我不是同意了吗。车很快进入了凯旋路,古月直接把车开到他家门口才停下。张国亮心中暗暗心惊,今天这个结局是必然的,没话好说了。

  一进门,见家中多一个人,高德全就喊:“妈,你还没走啊。”张国亮就差一点没昏过去,工作竟然做到家里来了,那个老妇人,竟然是高德全母亲,他还以为是那家邻居呢,没想到母亲,会把他母亲一口一个老姐姐,叫得那么亲切。母亲还拉着高德全的手说:“大全兄弟啊,从今天起,我把这个逆子就交给你了,你要教他好好做人啊!”老人回头喊:“国亮啊!你给我过来……。”

  张国亮过来,一下就要跪下,高德全眼明手快一把抓紧他说:“使不得,使不得。”硬是没让他跪下。

  “大哥,我服了,我今生没有服过谁,从今而后,我会跟着你好好干的。”张国亮已十分服气地说,他明白,他是自己今生的克星,也可能是自己今生的求星。

  “国亮,你先不要叫我大哥,当我是你的朋友,那一天,你这个不计后果的冲动毛病,真正改了,做事肯用脑子了,能叫我们大家放心了,再叫我大哥怎么样?不然,你当年也不至于,为了同学,动了刀子,你回来后,那个当年的同学帮过你吗?你想一想,这件衣服,我回去,洗干净了,送给你,希望能给你提个醒。”高德全拍拍他肩说。

  张国亮点着头说:“我一生中,没有人对我如此推心至腹,我一定会改掉的。”

  高德全接过话说:“其实人的一生中,谁不犯一点错呢,只是大小而以,性质不同罢了,我们都走过麦城,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把自己当人,你是老高中生,肚子里有这个文化,很多事,是有所失,才会有所得,舍得,舍得,不舍?那里会有得呢?眼光要往大里看。这样讲你的同时,我刚才也在想,我们今天,做得是不是太执著了,我也没有舍了,这一想,我也惊出一身冷汗,我们本来是一片好心,想一起来做点事,要是下午你那一下,我没避开,弃不又害了你,你在火头上,一定不会先救人,如果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又进去了,那你母亲怎么办,我一想起来,都后怕啊,这样一想,我真该想想,还要不要办这个公司了。”

  张国亮已经一身冷汗子,连受伤的鼻子也在滴汗。一把抓住他说:“大哥,大哥,今天是我最混的一天,你救人要救到底,我刚想做个自己看得起自己的人,你……你,你不能这样啊!我一定记住这次教训,那衣服现在就留下吧,我自己来洗,自己洗……。”

  那小房间里,站这么几条汉子,实在太挤了,冯君瀚看差不多了,先把高妈妈接了出来,张国亮的母亲在门口千恩万谢地道别了大家。

  车子一出凯旋路,冯君瀚说:“大全,你太狡猾了,你把我吓一跳。”

  “是啊,我们忙了半天,还以为你真的要撤呢。”许银龙说。

  高德全开心地笑了起来,说:“说我狡猾,还不如说你狡猾,这计划都是你定的,这火太大了,这馒头一定会开花,就不好看了,火撤了,留点余火,这馒头蒸出来才好看,对吧?……”前面开车的古月,对坐在边上的高妈妈说:“娘啊,今天你老露脸了,你老将出马,一个顶两,我们闹了一下午,张国亮没说过软话,一见娘您,他就趴下了。”

  “这都是君瀚逼我老人家来的,你们知道君瀚说我是啥,说我是老陈醋,酸,叫我先泡泡他老娘,两个老娘一起泡,泡也把他泡软了。”车内响起一阵笑声,哈……哈……。小车开进了‘长虹名都,’的小区。

  冯君瀚问:“大全,你们俩住几层。”

  “十八层……。”大家一起开心地告诉他。





  浦江春晓 第八章 情 归 何 处



  办公室里,会已开了很长时间了,今天是各方面的头,全来了,古月,方淑娴,朱良材,还有大龙除小天,潘巧丽,许银龙,张国亮,高德全。张国亮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手上尽出汗水,他今天只有点头,还没发言过,今天讨论的议题,是要不要再上一个基建公司,由许银龙来当这个头,他的工作,由潘巧丽来接手,又分析了资金周转情况,最后压力最大的是方淑娴,要在三个月后集中八十万到一百万,方淑娴的脸上永远挂着微笑,好像她到时间,就能集中这么多钱似的。朱良材说:“嫂子,三个月后,我可以集中三十万,这是有保证的。”潘巧丽和许银龙商亮了半天说:“我们保证二十五万,力争三十万。”除小天说:“我刚上了一个联锁店,我就十五万吧。”

  方淑娴把玩着手上的铅笔,并一一记下,最后说:“剩下的我来好了,你们也不要把自己压的太紧,还要为明年的发展留一点后劲,只是这次招的几个大学生,要价太高了一点。”

  高德全点点头说:“我们这是第一次招大学生,是高了点,先用用看,七个人,三个月后看看能不能剩下四个人来,没办法,总要交点学费的,我们要一点新鲜血液,以后做大了,要走自己培养人道路,你们各自回去看看自己手下,有没有可以培养的苗子。”他回头对张国亮说:“你那里手续都办完了没有,大概几天后可以开张啊。”

  张国亮说:“街道一听,我要开个什么物流公司,一路红灯。执照后天可以拿到,房子门头也快好了,就等你选一个好日子了。”

  “那就十一月一日怎么样?三个一,物流么,一顺,一快,一路发。”高德全说。

  “好,一路发!”洪钟似的嗓门,是古月。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高德全站起来,去接电话:“是谁?!……好,请她,不,不,我马上来。”他放下电话,激动地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这才想到自己有点失态,赶忙回头,红着脸,向惊讶的大家打了个招呼,这才开门出去了。过道尽头,服务台前孔宪邈背着包,婷婷玉立地站在那里。十年了,她除寄来照片后,竟没有和他联系过,他给她先后写过两封信,也是石沉大海,这十年不知她,是如何生活的,他很关心她,那个雪中送炭的女人,那个给予他人恩泽,而不求回报的孔宪邈。高德全心中,有一种久违了的潜流在涌动,他感到脖子两侧的血管有力的脉动。他静了一下心,快步向前,伸出了他的大手,说:“都十年了,你那里去了……?为你担心啊……!”而孔宪邈迎上去,却张开双臂,不理会他伸来的手,高德全立刻把她,抱入怀中,闻着从她颈脖散发出来的,淡淡悠香,他心底猛然升一阵冲动,他低头把脸颊靠在她脸上。孔宪邈心头骤然狂跳不止,这一刻她等到了二十年了,幸福真得来了吗?她把自己和男人的第一个拥抱,十年前就过了他,十年后她能收回一个初吻吗?她想把头转过去,就像迎接他的拥抱一样,而他的一只手,紧紧地压着她的背,使她的胸部贴紧在他胸前,另一只手,却抱住她的头,不让她转过脸来,她感到呼吸有点室息了,他打开了大门,欢迎她,却没让她跨进门来。

  掌声!身后传来了热烈的掌声,孔宪邈看见他办公室的门口,站得全是人,高德全这才放开她。就连身后的服务台小姐,也跟着鼓起掌来。

  孔宪邈跟着他来到办公室,这么多年来,大家谁也没见过她,也不知有这个人存在,古月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会这样,也没听他说起过,想了半天不知道她是谁,再看她个头比淑娴略高一点,一张白净而耐看的鹅蛋脸,一双透彻而智慧眼睛,十分礼貌地看着大家,还是大大列列的潘巧丽先开口:“全哥,还不向大家解绍一下,未来的嫂子,我们都等不及了。”

  “对!对!对……!”一片响应声。

  一进这个,还不如叫小会议室来的更贴切一点的,办公室。孔宪邈就开口作了自我解绍:“我叫孔宪邈,和大家一样,是个老知青,现在是个自由记者,也叫自由撰稿人,和德全认识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许银龙和潘巧丽面面相视,‘有吗?二十年!’他们脑子里,有个大大的问号。古月和方淑娴也相视一对,从没听他说过啊。高德全分别向孔宪邈,解绍了这里在座的每一位同事,最后开了边上的一个小门,让孔宪邈进去先休息一下。这个边上的小房间,只有古月进去过,对大家来说,多少有点神秘,其实,那是一间极朴素小办公室,一张长沙发,一长排书柜,只是书柜里有一个像框,是袁梦珠进疆时的,一张戴军帽的照片而已。孔宪邈凝神地看着,这是一张,几乎每个知青都会有的照片,很漂亮,不知道她那里和自己有点像,是眼睛,还是鼻子,可能还是眼睛吧,她这样想着。她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包,里面是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架照相机,还有几个长短不一的镜头,她想为他做些什么。

  古月见高德全退出来了,故意不开心地说:“大哥,我可要不开心了,你们都二十年了的关系了,可你却从不透露过一点……。”

  高德全立刻举手表示谦意,压低着嗓门说:“兄弟啊,对不起,我第一次认识她,是在二十年前,前后不过十秒钟,她只讲了一句话,给我三个馒头,在路上吃,第二次看见她,是我最后一次调回来,在火车上,不过几个小时,她是出差,我是回来,她帮我补办的卧铺,买的饭,她死活不收我的钱,在她帮助下,还找到了我表妹,以后再没联系过,我哪敢有非分之想啊……?跟你兄弟怎么讲?真是……!”大家不由的在心中猜测着孔宪邈,她真是个怪人。

  高德全开门送水进来,看她正在摆弄照相机,有点惊讶地说:“这就是你的工具?”

  “是啊。”她指着袁梦珠的相片说:“你们有合影吗?”

  “没有,那时候……。”高德全无不遗憾地说。

  孔宪邈十分坦然地说:“你找一张当年的照片来,我为你们做一张合影好吗?”

  “你有这本事?那当然好了。”刚说完,他又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问,你真愿意?他又问:“我给你写的信收到过吗?”

  孔宪邈打开电脑,接上电源,三点二点,高德全写的信,就出现在屏幕上了。“是这两封吗?”高德全一看说:“对啊,就这两封,你怎么不回呢?”

  孔宪邈又点了几下,立刻又显示出两封信来,下面落款竟是‘蓝匕首’时间已是十年前的。

  “你信写了也不发,你就是蓝匕首?君瀚向我说起过,这个蓝匕首的文章很犀利,谁知是你,这个蓝匕首,你的不少文章我都读过,那你还走吗?”这是高德全最关心的问题。

  “信现在发,不算迟吧?我有点累了,想在你这个码头靠一下,不知行吗?”她眼睛里有一种无限的渴望。

  “行!那当然行了,哪你早为什么不来呢?”高德全说。

  “来早了,你就接受我了?那你刚才还……。”高德全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个女人太聪明了,也太理智了,用二十年,去等一个可能是无望的结果,第一个十年,可以说,是善意和幻想的结合,第二个十年,那是在赌自己的青春年华啊?高德全不知说什么才好,突然来了句:“我女儿常向我提起你,我告诉她,是你来了,今晚她准回来。”

  “还有两年她就毕业了,对吧?那我……。”她没说下去。

  “对!你怎么知道的?”他有点不解了。

  “我一直在关心你么,我每次回上海,都会来找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她有点得意地说。

  “你太可怕了,叫我死活做不到。”高德全想到自己,在大雪天不顾死活地,去找袁梦珠,她们两人性格中,有那么多相像的地方,只是表现方式不一样罢了,现在,他又有了想拥抱她的冲动。孔宪邈从他的眼睛里感到了,自己同样是,那样地渴望他有力的拥抱。

  “答,答,答。”门口传来礼貌的敲门声。高德全只能放弃已经伸出的手,去开门。

  是方淑娴,她先礼貌地向里面的孔宪邈点了一下头,就把高德全拉出来了,说:“我们大家中午不走了,小朱给鱼馆打了电话,我们中午为小孔接风,大家想留住她。”她回头朝里望了一眼,说:“那好像是一台电脑吧,那更不能让她走了,公司要她这样的人材。”古月在那头大喊了:“大哥,你这次一定把她留下吧,再来个十年我们都老了。”

  高德全举着手说:“她答应留下了……。”他回头一看,两个女人早已抱在一起了……。

  出了北海饭店停车场,左侧二十米,‘新龙物流服务有限公司’如期开业了,墙上挂着公司章程,服务内容,在最醒目的位置上,却有一个小木框,里面是一件衬衫。张国亮这上班第一天,足足向小框子,看了有三分钟,在孔宪邈的建议下,桌子多了一台电脑,除了一个新来的女大学生会操作以外,没人会使,而孔宪邈却说,你们会学会的,它只是一个记事本,可以放一切要记的东西,别叫它吓住。

  张国亮今天特别喜气,白邦璨也一扫阳气不足的神情,他和张国亮是米灰色的西装,其它员工,为上青色,个个精神头十足。十点不到,古月带一帮人马,高德全也带一帮人马赶来了,青皮,大名彭锋,嘴里叼着烟,手持两千响的挂炮,就要准备开点了,一输小面包车开了过来,张国亮的母亲,高德全的母亲,打盼的十分抢眼的,是白邦璨的母亲,先后下了车,最后下来的是,大个大脸的街道主任,和派出所的所长,他们满面春风地,来向张国亮和白邦璨祝贺来了,这场面,叫这两人,终身难忘这一幕,因为,他们从来者的眼睛里,找到了一种感觉,一种尊重,叫平等。他母亲多年不见的笑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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