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故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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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放弃这次的竞标。您上中学的女儿和上小学的儿子长得都挺聪明的,师母也是一个大美人啊。如果不想让您心爱的家人变成这只鸡的下场,那最好还是听我的话。”
“你们……。”
“我不想说第二次。记清楚我的话。喂,社长先生,请下车吧。”棕熊把头转了过去。右边的小子抓住夏吉道的胳膊,把他拉了出去。“最好不要给我们彼此都找麻烦。我们很忙,失礼,先走了。”
那个小子微微笑了笑,上了汽车,汽车立刻消失在了黑暗中。夏吉道像是被钉在那里似的,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
* * *
南一土建的朴汉宇专务在路口的停车线前踩住了刹车。但是,还没等车停稳,后面就传来了嘭的一声,朴汉宇的全身也跟着颤动了一下。朴汉宇专务一边嘟囔着怎么啦,一边从车上走了下来。从后面车上下来的两个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应该小心点,开车……。”
朴汉宇冲着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小子说道,但还等他说完就闭上了嘴巴。因为不知什么时候紧贴到朴汉宇身边的小子,已经把折刀抵在他的肚子上了。
那个小子对着朴汉宇的耳朵嘀咕道,
“如果不想在肚子上留个洞,最好乖乖坐到车上去。”
朴汉宇什么也没说,按照那个小子吩咐的重新坐回到了自己汽车的驾驶席上。那个小子快速地坐到了后面,然后把折刀搭在了朴汉宇的后脖颈上。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汽车前排驾驶席旁边座位上的鲇鱼,望着朴汉宇微微笑了笑。“喂,走吧。”
“去哪里呀?你们是谁呀?”
朴汉宇尽量保持着冷静,但他的声音分明在颤抖。坐在后排的小子正在用折刀抵着朴汉宇的后脖颈。
“不要想试探我的耐性,赶快开车。”
这时,朴汉宇才把汽车开了出去。
“拐个弯,把车开上奥林匹克大道上去。”鲇鱼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没有认错人吧?我……。”
朴汉宇结结巴巴地说道,后排的小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混蛋,废话怎么这么多啊。按照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朴汉宇不再说话了,把汽车开上了奥林匹克大道。汽车开上千户大桥时,鲇鱼开口说道,“往下开。”
“是江边吗?”
“话太多了,混蛋。下边不是汉江,还是山吗?”
“先生们,请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没等他说完,后排的小子就把折刀贴得更紧了。
“非要看到流血,才会按照吩咐的去做吗?”
“是,知道了。”
朴汉宇无可奈何地向着黑暗笼罩下的汉江岸边开去。朴汉宇悄悄地把一只手放进了口袋里,悄悄按下了小型录音机的开关。
“继续沿着江堤开。”
朴汉宇按照鲇鱼的吩咐向前开去。当车开到前面已经没有路可以走时,朴汉宇踩下了刹车。鲇鱼把头转向朴汉宇,他的目光有些不同寻常。
“谁让你停车啦,继续开。”
鲇鱼的声音像冰块一样寒冷。朴汉宇的后脊梁骨上,掠过了一丝颤栗。
“先生,您也看到了,不能再往前……。”“当然,再往前开,就要掉到水里去了。那样的话,不就可以死去了吗?能活下来的人会钻出去,死去的人要到明天早上才会浮出水面。喂,再往前开吧。”
“老兄快往前开吧,不然你的身体会发痒的。”
后排拿折刀的小子,嘿嘿地笑了笑。朴汉宇咽了口唾沫,然后才开口说道,
“喂,到底是为什么呀?你们认错人了吧。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谁啊。”
鲇鱼推了推朴汉宇的脸。
“你不想死吧。”
“千万别那样说。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请说出来吧。”
朴汉宇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能对你的话负责吗?”
“是的。请讲吧,你们想要什么?”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请放弃这次南阳州郡的工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当作一开始就没听到过不就可以了,是不是啊?”
朴汉宇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凝重。
“你们,是谁派来的?”
“问这个干什么呀。现在,应该省去那些没有必要的话,干净利索地回答。”
鲇鱼恶狠狠地盯着他,但朴汉宇并没有马上开口。鲇鱼又向上翻了翻眼睛,说:
“不回答,是表示不可以吗?好吧,那就没有办法了。”
鲇鱼飞快地从后排的棕熊手里抢过折刀,横在了朴汉宇的脖子上。“如果不想在脖子上留道沟,最好踩下油门。”
朴汉宇惊叫了一声,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让我不再介入这次的工程。”
但是,折刀还是在朴汉宇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哼哼……。”
朴汉宇动都不敢动,只是转着眼珠盯着鲇鱼。朴汉宇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红线,里面立刻渗出了鲜血,红线马上变得粗了起来。鲇鱼张开嘴说,
“我相信你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最好不要戏弄我。如果想看看欺骗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那你就试试看吧。”
鲇鱼的表情和语调都让人感到恐惧。朴汉宇咽了口唾沫,说道:
“请相信我,我会遵守约定的。”
“有手绢的话,就用它摁住脖子吧。血马上就会止住,不要太担心。”
鲇鱼冷笑一声,收回了折刀。
第九章 不为人知的事
3
亨民粗略地扫了一眼新闻报道,默默地把脸贴到了报纸上。这是上午就已经读过的内容了。茶英当记者了,所以每到那家报纸发行的当天,亨民就会赶快买一张来看,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特别是报纸上如果有茶英写的报道,那么亨民会连一个标点都不落地从头读到尾。
这次这篇有关建筑公司不正当竞争的报道,并没有署着茶英的名字。但是,亨民很轻易就猜到了那篇文章出自茶英之手。亨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室内弥漫着沉默,沉默当中充斥着紧张。吴益洙把亨民叫了过来,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站在窗边向外看着。
那个埋在吴益洙的记忆深处、几乎要被忘掉的小丫头,又出现了。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不懂礼貌、顽皮的小丫头了,已经成为一名记者了。女人心里如果有怨气,是不是六月天里也会下霜呢?
吴益洙从看到报道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他的心中充满了焦燥。自从在这块地面上打拼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神不定。
吴益洙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亨民说道,
“叫尹茶英的记者,是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个女孩啊?”
“……。”
亨民什么话也没有说。果然不出亨民所料,吴益洙谈到了茶英。自从接到吴益洙让他过去一下的电话开始,亨民就猜到是为了茶英的事。亨民曾经一直极力回避的、复杂微妙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不回答,好像就表示默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据我所知,你跟那个女孩已经分开很久了。”
“很久以前,我们就分开了。”
“那你们又重逢了,是吧?”
说着,吴益洙偷偷看了看亨民。对吴益洙来说,最迫切的问题,就是要知道亨民与那个小丫头是否还保持着联系。但从亨民任何反应都没有来看,他和茶英之间并没有恢复交往。
“她曾经以记者的身份来找过我一次。”
吴益洙抬头看看亨民,点了点头。
“是那样啊。那么,你对那篇报道怎么想呢?”
“您指的什么啊?”吴益洙走到亨民跟前,接着说道,
“那篇报道,很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个叫什么尹茶英的女记者,上次不是也写过关于你的报道吗?这次的报道好像也是尹记者的杰作……。”
“署名写的不是社会部联合取材小组吗?报社的那帮家伙,他们的鼻子不是很灵敏的吗?只要想打听什么,那就一定能把材料搞到手。”
“对尹茶英记者,你怎么想啊?”
亨民微微笑了笑。
“会长,您怀疑尹记者吗?会长您也读过关于我的那篇报道,我和尹记者直接见过面,她并没有露出一丁点要为难我们的意思。”
“是嘛。她恐怕也不至于要把和过去恋人相关的公司推入困境中吧?可尹茶英所在的那家报社为什么两次写了关于我们公司的报道呢?”
“这个世界不是很小吗?那种事情是会经常发生的。”
“真的吗?”
吴益洙点点头,接着问道,
“那个茶英当上什么记者以后,你没想再和她交往吗?”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个我根本就没有想过。”
“但是,从她再一次去找你还写了关于你的报道来看,就证明她还没有把你忘掉,不是吗?”
“也许吧。”
一直在用敏锐的目光盯着亨民的吴益洙点点头,接着说道,
“那么,那个问题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吧。不管怎么说,听到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我就有了另外的想法。于是我想,也许她本来就对你不怀好意,所以才故意接近你的。”
“请不要太费心了。那只不过是一般的采访而已。”
“当然了。现在,她也没必要对你不怀好意。似乎由于各种情况,我对那个姑娘产生了一些误解。原来,我还以为那篇报道是她写的呢。”
“她没道理那样做。”
“我也那样想。但你应该记清楚一点。《周日新闻》里面,分明有人在盯着我们。否则,也不会写出那种报道。”
“我觉得您没必要那样敏感。那篇文章,只不过是揭露大洋建筑的不正当竞争而已。应该是针对大洋建筑的,不是吗?”
“报道你也读过了,现在还没看出来吗?那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个,连小孩子都看得出来。”
吴益洙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亨民说。
“我跟你也说过了。我是怎么走到这个位置的,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不想被耽误在这里。要是有哪个作家敢招惹我,那我绝对饶不了他。那个女记者也不例外。因为她早就和你不相干了,所以我说话也就没有顾虑了。”
亨民什么话都没有说。接下来的是沉默。吴益洙收回犀利的目光,打破了沉默。
“如果那个女记者再和你联系,那就和她好好说。如果公司里有人在盯着我们,那就让她讲出来。你们的关系曾经很亲密,你不会担心什么吧?”
亨民表情凝重地背转过身。亨民刚一走出去,吴益洙就把斧子叫了进来。
“从今天开始,在那个叫尹茶英的女记者周围安排几个人。要好好地盯着她,连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不要放过,然后向我报告。”
“我知道了。”
“还有,跟去大洋建筑的德培联系一下,要彻底掌握马仁太的行动。”
吴益洙的目光比刚才更犀利了。
* * *
“……有手绢的话,就用它摁住脖子吧。血马上就会止住,不要太担心。”
像小孩子手掌大小的录音机,清楚地再现了录下的内容。朴汉宇关掉录音机的开关,恭恭敬敬地冲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点了点头。
“如果社长您早点给我指示,也不至于那样。也许,那些家伙真会那样做。”
“……。”
“很明显是吴益洙干的。我知道,这种事情主要由吴益洙手下的姜亨民负责。姜亨民是仁川皇家百货公司的社长,他是吴益洙的左膀右臂。调查一下姜亨民使唤的那些家伙,那么找到声音的主人应该不会太难。”
男人仍旧背对着朴汉宇,他用像含了痰一样沙哑的嗓音说道:
“朴专务能肯定这次事情是吴益洙干的吗?”
“我掌握了很多关于这次竞标公司的情报,除了大洋建设,没有一个公司会做出这样卑鄙下流的事情。那些家伙不光向我们,还向其他公司动了手脚。”
“……。”
男人并没有说什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那么,朴专务,请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会按社长您的指示去做的。”
“如果我们硬要竞标,那些家伙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但是,我们要这样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呢?”
“那些人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家伙,是绝对不能轻视的对手。如果以为把吴益洙那小子的声音录下来,就等于牢牢控制了他们,那就想错了。”
“那照您这样说……。”
“这次竞标,还是放弃比较好。”
“那样的话,公司的利益……。”
“现在还没到时候,所以,按我说的去做吧。”
“我知道了,社长先生。”
朴汉宇又冲男人点了点头。
4
“那么,你是说很难免光凭那个就着手调查吗?”
茶英看着洪在彪检察官说。洪在彪容貌清秀,个头不高,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边眼镜,是一张典型的书呆子脸。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作为检察官所应该具有的那种洞察秋毫的敏锐眼光。光从侧面看,完全没有对检察官的那种信赖感。
洪检察官向上推了推眼镜,开口说,
“没有那样的事。只凭报道材料就正式着手进行调查是比较困难的。”
“那么遇到什么情况才可以正式着手进行调查呢?”
“要看情况而定,很难具体地说。如果警察提出要求,当然也可以进行调查了。”
“检察官的意思,好像是说我那篇报道缺乏可信度。如果我写的东西是假的,那他们为什么会受到这样大的冲击呢?马上就会因为名誉受损而垮下去了。而且,从他们一直沉默来看,不也印证了他们在从事违法行为吗?”
洪检察官摆了摆手。“啊,请不要误解。我并不是说他们没有违法行为。我是说,从法律步骤上讲,目前还不能着手进行调查。尹记者写的那篇报道,可以作为调查时的参考资料,但我们不能光凭那个就进行调查。”
茶英轻出了一口气。看来,她以为写一篇报道就可以让检察部门对吴益洙进行调查的想法是错误的。到底调查不调查,只能由检察部门自己来决定。
洪检察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