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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少年不愁-第4部分

小说: 少年不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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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是亲笔我随后取起一封信:精致象牙色长信壳上有母亲的英文笔迹,她练习英文书法,至今她还用钢笔写字,笔划飞舞,这千真万确是她亲笔。接着,我看到邮票上的印章,一九九二,那时,我已经出生了,我大吃一惊。那即是说:妈妈已经结婚,而且生下女儿,可是,她仍然拥有亲热异性朋友!我从不认识母亲这一面,我极之错愕。“最后这十多封信从没拆开,她另外用信封套住原件退回。”她主动想结束友谊。我终于买了两球冰淇淋,给他一个。我缓缓说:“如果她拒收旧信,你会怎样做?”他低下头,“销毁。”“那多可惜。”“所以我才冒昧造访。”“我不能把信交给母亲,那等于说:喂,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曾不忠或意图不忠,你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妻子或母亲。”他一听,立刻道歉,“我只想物归原主,我太鲁莽,对不起。”“不怪你,刚失去慈父,考虑不到那么多。”“子都,你很懂事。”“不敢当,让我想一想,这样吧,你到附近邮局,把这包信件寄给家母。”“这是好主意。”
  十但我忍不住抽出一封来读。妈妈这样写:“。。。。。无疑我与你比较谈得来,我们同样爱喝黑咖啡,喜爱岭南派画,认为莎士比亚过渡崇拜权贵。。。。可是我已婚,我有一个小小女儿,我有责任。。。。。。。。。。”看到这里,我轻轻掩上信纸。够了,母亲已把家庭放首位,她拒绝了引诱。我轻轻问:“她有觉得困难吗?”阎泰点点头,“他们十分投契。”我声音更轻,“是因为我吧”阎泰答:“因为她自爱的良知。”他说得真好,我与他谈得投契,完全不像陌生人。阎泰忽然问:“她是否一个漂亮的女子?”我掏出皮夹,把小照给他看。“啊,”他赞叹:“清丽兼潇洒,比我想像中还优雅。”我问:“令堂呢?”“我印象模糊,但心中认定她是美人。”我有点瑟缩。他发觉了,“来,我们去吃热狗。”他带我到小馆子坐下,热汤、热狗、大杯咖啡,我浑身温暖。他写了一条便条,说明信件属于亡父,到邮局把信件寄出,附着回邮地址。他问:“你猜她可会与我联络?”我摇摇头,“她有智慧,过去的事,她不会追忆。”阎泰点点头。他忽然拍拍我的头,我避开,“喂,我不是孩子。”他尴尬说:“当然不,你是少女。”“请记住,谢谢。”我轻轻说:“我要回家了。”
  婚姻危机我唏嘘,家里只剩我一人,父亲在太空,母亲在南欧。“明天有时间出来吗?”他想约我?我踌躇,“我想不,我有功课。”“随时打电话给我,到我公司来玩,我们有最新外头买不到的机械人,大眼睛会认人,又懂得读新闻。”那多可爱,但,我是少女,少女有她们憧憬。我与他道别,步行回家。到了家门,说不出疲倦,快放大假,功课已赶完,下周派成绩表。我爬到沙发躺下,即时入睡,立刻做梦。有人找妈妈,妈妈提着行李要与他走,我大喊,妈妈、妈妈,可是妈妈头也不回地离去。我拚命痛哭,追到门口,尖声呼叫,正绝望,门又打开,妈妈忽然回来,把我拥在怀中,我也用小手臂抱紧她,彼此痛哭。我在梦中声嘶力竭,惊醒,头剧痛。都是为着我的缘故吧,母亲终于留在家中。我从不知道父母的婚姻曾经发生过危机,我太过天真,事实上任何人的婚姻关系都不可能无风无浪。我整理功课,核对日期。傍晚,张加扬给我送来美味斋著名的肉丝炒面。我问:“张叔呢?”“他出外公干。”我心一动,“去何处?”“好像是康斯坦丁堡、土耳其、希腊与沙丁尼亚。”我脱口说:“家母也正好去那些地方。”张加扬微笑,这是什么意思?我缓缓说:“你一直知道的,就瞒我一人。”他答:“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惊问:“他们真的结伴同行?”“正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一个孩子,他们怕你不明白。”我生气,斥责他:“家母是有夫之妇,你爸破坏我家庭。”“慢着,你不知道?我父并非坏人,而且我可以肯定,你父母已经分居。““才怪!”我怒不可遏,“你有毒舌。”“你爸在哪里?“我把肉丝炒面倒进他帽子,交还给他,“你走。”“子都,你好不刁蛮。“我把他推出门去。
  没有勇气我头晕气喘,定一定神,拨电话给史坦娜上尉,她来接听:“子都,有什么要紧事?““我想与家父通话。”她温方安慰,“此刻做不到,我可以与你谈谈吗?”“上尉,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知我父母已经离婚?”她没有丝毫犹豫,“子都,我不理会亦不知你家私事,我无权过问,无从得知,你应该问他们。”“打扰你了上尉。”“子都,下次再谈。”对,亲口问母亲。我拨她的手提电话,电话不通,转到留言台,我这样说:“妈妈,有要事,请复子都。”不久回电来了。“子都,我是妈妈,你有何事?”我忽然哽咽,我不过是她女儿,我有何资格剥夺她些微快乐,况且,她已是中老年人。“子都,女儿?”我的声音忽然平柔,“你在什么地方?”“我在伊士坦丁堡。”“啊,可有观赏肚皮舞?”我暗暗心酸。她哈哈笑,“子都你没有什么事吧。”“我挂念你,妈妈。”“你已是小大人,如果真的寂寞,找加扬陪你,加扬是个可靠的年轻人。”我无论如何开不了口。“你爸有消息吗?”她居然还记得他。“爸有电讯给我,都是一些有趣数据:像宇航员因欠缺运动,故此一个月内可失去百分之三十肌肉,又因失重而患骨质松疏,故此他用特殊机械尽量保持操练云云。”“我还有事,子都,回来再说。”我挂上电话,我说了些什么?我竟没有勇气质问她:你与爸已分开?你与什么人在一起,你心目中还有家庭否?我比我想像中更像大人,我怯弱,我虚伪。深夜,张加扬的电话到了,“子都,灯还亮着,你还未睡,我给你送碗粥过来。”“我肚子不饿。”我顺手熄灯,我不想见任何人。
  十一我睡着了,再次做梦看见幼小的自己哭闹着叫妈妈,然后,奇景出现,我看到今日的我走到幼儿子都面前,把她抱坐在膝上,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安慰她:“不怕,子都,你有我在这里,你常常有我。”小子都在这个时候停止哭泣,我与她沉沉入睡。第二天一早张加扬在门口等我。“上车,我送你上学。”“我步行即可。”“真奇怪,每个十多岁少年都有不可理解的愤怒,荷尔蒙分泌使你们憎恨全世界:父母、老师、邻居、猫狗,甚至蜗牛。”“我可不恨动物。”“子都,请上车。”我上车,他给我一壶热普洱,还有一客热辣辣的生蒸馒头,这样会得服侍女生,一定遗传自他父。我虽不领情,却吃个痛快。到学校,他说:“我三点来接你。”“可是我下午要往医院做义工。”“我可以陪你。”他似义无反顾。我忽然明白,他或许是可怜我,更可能是同情我的遭遇,“我要到医院演奏小提琴给癌症病人听。”“我等你。”我听到打铃声,连忙奔进课室。课室很静,我觉得奇怪,因问珍妮:“什么事?”她低声说:“又有意外。”“说一说。”“老师来了,小息才讲。”
  接连生事我看到走廊有穿制服的警察巡行,是有学生违法吧,太不争气了,接二连三在校舍内生事,不过也难怪,一千六百多个学生,比省北一些小镇人口还多,良莠不齐。小息,珍妮说:“有人卖毒品。”“何种?”我好奇。“不幸是至害人的冰毒,数月内可使人变鬼,皮肤头发干燥枯萎,牙齿脱落,视力模糊。”“为什么还有人用?”“据说开头时可使人绝顶快乐。”“学生又有什么不快乐?”珍妮忽然反问:“子都,你快乐吗?”我答:“我无论如何不会吸毒。”“昨夜警方突击检查储物柜。”“怎么搜,逐格撬开?”“利秀特殊训练狗只嗅闻,听说已有收获。”“这是纳粹盖世太保所为。”“除出毒品,还搜出烟火泡竹利器等物。”“这是不对的,学校是教育青年场所,不是惩罚人的地方。”“子都,嘘。”“一天到晚只听见管管管,罚罚罚。”珍妮说:“噫,你也终于愤怒起来,天,你是每科拿一百分的学生呀。”我悻悻答:“我也有大脑。”“你的脑细胞只在某一地区发展,啊,对,警察用巨剪破开可疑柜锁检查。”“亨巴中学一直有四名军装警察驻守。”“我校也难保不变成那样。”“家母说:遇见打斗事件,千万不要劝架,远远避开,免遭横祸。”我苦笑。放学,张来找我,给我一盒寿司。我问:“你无事可做?”张啼笑皆非:“我不知多忙,功课堆积如山。”“那你就不必怜悯我了。”“你母亲指名叫我照顾你,少女。”“我有能力照顾--”我忽然气馁。我心得一张嘴,讲无敌,做无力,我怎样照顾自己?茶来我会伸手,饭来我会开口,还有,我会用最新型电脑,不过父母得先把它购回来搁我面前,此外,我还懂得开门、关门、骂人、批评、抱怨、挑剔。少年就是这种人。这是他问:“对不起,我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医院到了,谢谢你。”我下车,拎着琴往大堂跑。整个乐队在等我,我套上黑衬衫取出琴校好弦线,站在第一排最左角,队长给我一只麋鹿头箍,我戴上制造气氛。不久我看到张加扬走近,挑个座位坐好,举起照相机替我拍照。我泪盈于睫,我将要失去温暖家庭,我母亲已另结新欢,他们在我面前还佯装没有发生过,拖得一日是一日。我们先为病童奏了几首儿童歌像《彼得与狼》,然后我独奏柏格尼尼第廿四首练习曲,病人们叫好,把糖果抛给我,我一一拾起,能叫绝症病人高兴一分钟也是好的。
  终于回来演奏完了,我把琴弓夹在腋下,一个小光头女孩走近与我说:“没有《美女与野兽》吗?”我蹲下,“你想听?请坐好。”听众席上只剩下张加扬与小孩。我用心注入感情,奏出《美女与野兽》:一个著名童话故事,美女爱野兽,终成眷属。一曲完毕,张加扬与小孩大力敲掌,小孩过来拥抱我,“Awesome”她说,看护也向我道谢,把孩子领走。张加扬说:“我从未听过那样优美演奏。”音乐使人松驰,我轻轻说:“我肚子又饿了,想吃龙虾。”“我请客。”张加扬义不容辞那么高兴。有些少女喜欢约会年纪较大像张加扬那样的男人,就是因为他们有经济能力。他仔细看过我的琴与弓,“这枝弓是沙托利的作品。”我说:“是,由家母从法国购回。”“你爸妈已经给你最好的,你应当快乐。”“是,我知道世界某些角落的女孩不值一文,从小蹲在工厂缝制洋娃娃,或是更惨,被家人卖到淫窟,许多母亲重男轻女……”到家,我掏出锁匙,忽然听到屋内有音乐传出。我朝加扬使一个眼色,他取出电话,刚想报警,一把声音自门内传出,“可是子都放学回家?”“爸爸!”我连忙推开门,“爸爸”,我与他紧紧拥抱,忍不住落下泪来。张加扬轻轻退下。“爸,你终于回来了。”我拉着他双手,喋喋不休,“你头顶怎么光亮,真空环境叫你掉头发?还有,你胖了一点,得赶紧运动,啊,可有带来什么礼物给我?”爸一直笑,“叫我答哪一样好?”我忽然问:“爸,你们离婚为什么不告诉我?”爸收敛笑容,动作僵住,声音尴尬,“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们想瞒我一辈子?”他走进厨房,我跟进去,父女做了两大杯黑咖啡对饮,十分苦涩。
  十二他说:“半年前已经办妥手续,我俩已无夫妇关系。”“为什么瞒我?”“我们两人各自生活已有一段日子,感情仍在,像一对老友,相信以后我们都可以和睦相处,亦无第三者存在。”“那又何必离婚?”父亲似乎难以启齿,“子都,给我们保留私隐空间,并且予以谅解。”我伏他肩上流泪。“你成年后也许会明白,我们二人已无共同兴趣。”“家庭呢,女儿呢。”父亲有点无奈。“王保华先生,所以这大半年你索性到太空站生活。”“看我带给你的小礼物。”他先给我一双长统袜子,“半皮底,绒线,所有太空人一到太空站就穿这种袜子。”“还有什么?”他自房里捧出一只直径约一尺的地球仪,粗看没有什么特别,细看却叫人惊喜,原来球在他手里不住缓缓转动,我“哗”一地声。他把地球鞋仪放在架子上,它一直优雅旋转。“如何?”“我太喜欢了。”“让爸妈做你最好的朋友。”我虽不愿意,但事实放在眼前,也只得节哀顺变,我双眼润湿,靠在他肩上。“你妈几时回来?”我摇头,“不知道,她在土耳其。”
  享乐主义“下星期我会搬到哥伦比亚地区华盛顿居住,太空署总部在那边。”“你有女伴吗?”“有一个女子,叫苏珊姬仙逊,她是威京后裔,红发,一脸雀斑,是我们一组的秘书,我们有时看场电影。““廿五岁。““你怎么知道?”“我并非昨日出生,四十多岁离婚男人,绝不会再与同龄女性来往。”“子都,我要到大床上好好睡一觉。”“祝你有许多好梦。”稍后张加扬在电话里问我:“怎样?”“我像一个成年人般,与他平静对质,我把真实感觉藏在心里,并没有吵闹,无奈地接受事实。”“做得很好,你心内想些什么?”“绝端失望,真没想一骊向尊敬的父母如此自私、肤浅、淫逸。”加扬笑出来。“我伤心如被人在背上插了一刀。”“不要反应过激。”“我自私,所有少年都自私,最好是父母官伴我们到老,当我们八十岁,他们仍然叫我们加衣带伞,驾车小心。”张加扬给我接上去:“万一这对奴隶胆敢逃避,去追求他们的快乐,子女就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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