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疯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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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抵挡不住。
梅子说:“怎样,我说过你意志不坚定。现在我再问你,谁更适宜作你终身的依靠,你这感情脆弱的小女人!”
“哦……”我呻吟,“都怪那块‘红月亮’……”我的心负载不了这个沉重,将那天的事情慢慢讲了给梅子听。讲完,我又后悔,心想,我这个追求爱情盐味的女子,怎么这样婆婆妈妈?不就是一块“红月亮”吗?自己没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我决定再去找程路,并终于将他截在门口。他眼圈发青,面色有些憔悴。
“程路……”我仰头望他,他却显出几分匆忙与不耐烦来。“什么事?”他全然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和热烈。我的心一凉,语气冷下来:“没有。”我立刻转身飞跑起来,眼泪淌遍了满脸。
“梅子,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我把手中的首饰盒打开,摊给梅子看。原来,第二次约会后,高凌曾默然塞到我手里一个盒子,当时我没有打开来看。此刻,当我从程路那里“丧魂落魄”地回来时,我才惊见,首饰盒里装着的竟是我魂牵梦萦的“红月亮”!
“哦,高凌很聪明,知道环而围之的道理。”梅子不大严肃地笑。“我替上帝来考验你,究竟怎样看待爱情。”
我颓然坐下,莹莹的“红月亮”不知为何并不如我初见时那般的迷人,一切都在变吗?就像王肯,就像程路,就像我,就像这像云像雾又像风的爱情……
高凌约我去跳舞。我答应了。音乐很轻柔,他环住我的肩,我略作挣扎,却又放弃。高凌没有给我带电的火花,然而却不失为一个稳固而安定的港湾。我知道,我是个没有野心的女人。也许,安分守己作他人的老婆,便是我的心愿。
就在我渐渐平静下来时,我突然与程路戏剧性地相逢了。那天下午,他就在我与高凌跳舞的那家舞厅门前的高梯上画广告画,我一出来,仰头望见他时、他也恰恰低头看见了我,不,看见了我和高凌――他手里的颜料桶松落坠地,血红的颜料四溅开来,如冶艳绝望的罂粟花……我闭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程路原来是一个落魄的画家。在中央美院读书时,他曾有三幅先锋派作品获过全国大奖。可是,他毕业后却被分配到一家国营工厂当宣传员。他画的画没人看得懂,又不肯委曲自己去作宣传性的壁画。但也许是为了那枚“红月亮”,他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原则,给舞厅的墙壁画那些“媚脸粉腿”的张贴画。
在床上躺了三天。梅子掀开蒙住我脸的被子,说:“我去当探子,看看程路。”她的表情中含几分悲悯。
我低声问:“梅子,你为什么不恋爱?”
梅子看着我,没有做声,好一会儿,她走出门时,回头抛下一句:“我怕。”
很晚,梅子才回来,我早已是如坐针毡,她手里拿着一幅卷起的画,脸上布满犹豫。我的心狂跳如鹿,一把抓住她的小臂,手立刻汗浸浸地湿透了。
“程路走了,辞掉了工作,变卖了所有的东西。我送他上的火车,他要我送这个给你,说原本打算买那枚真正的‘红月亮’给你,可那天下午碰到你和高凌后,他就再也画不下去。但他早已画了一幅‘红月亮’,不知你能否望梅止渴?”梅子的声音有点湿漉漉的雨意。
我双手掩面,泪从指缝间汩汩流出,那一瞬间我恍然大悟,这一段日子里程路去做什么了。我接过那幅画,那火红火红的“月亮”像一颗流血的心,看得我激情潮涌,难以自制。这虽然只是一枚“纸月亮”,可我心里有一根温度计,能够测出它的热度――我敢说,它胜过商店里所有的红玛瑙!从此以后,我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了!
曾有一夜和程路在外面游荡,那一夜的月亮是奇怪的殷红,我说:“好美的红月亮!”
程路吻我,说:“如果你要,我会为你去摘。”
想起这一幕,我当着梅子的面大放悲声。
一个星期后,我收拾一个小小的旅行包。梅子忧心忡忡地在一旁静观,终于问:“真的要去找程路?天下那样的大。”
我唇边绽出一朵微笑,恍然如梦。同王肯在一起,缘于肤浅的情感游戏;同高凌在一起,缘于虚荣的世俗观念。王肯使我的心苍老;高凌使我的心浮躁;只有程路使我的心变得沧桑、宁静和成熟――也只有这样的心才能品出“红月亮”的真味。爱情缺盐,人生便无滋味。世间寻寻觅觅、悲欢离合的故事皆缘于此。我是一个弱女子,别无他求,看准了热血男子,纵使天涯海角,我也要用爱情将他套住。我深信:只要我的心在,他的心在,终可以找到。毕竟,这世界只有一枚红月亮啊。
第一辑 爱情黑子爱情缺氧:另类飞蛾扑不了火焰(1)
我在一家珠宝设计行专事珠宝设计,总是在交活的前一天才能完成工作。
那一天也不例外。后天就要为一家珠宝行交设计图了,可是,我还一点创作的感觉都没有。这时,电话铃响了,是男友伟信的,他说,中午请我吃盒饭。正怕别人打扰,偏又是他这样没有情调又不会说话的人。我平白的来了气,对这电话说:“我忙,没时间。”不想没一会儿,电话铃再次响起。
我烦极了,抓起电话。还来不及发脾气,那边已经很客气地在问:“请问,于小姐在吗?”不是伟信。声音很好听,但我仍嫌烦。淡淡地应付:“我是,请问哪一位?”电话的那端也许听出了我的不快,说:“对不起,于小姐,我在一家珠宝行工作,有业务方面的事想和于小姐商量,不知于小姐是否有时间,中午请你喝茶?”
笑话,你是什么人,让我去赴你约?我完全不客气:“对不起,业务方面的事请找我的上司,我只负责设计。”那边不肯挂线:“于小姐,我知道我这样做太唐突,可是,听李先生说,于小姐为人很好,一定会帮我这个忙。”不敢再造次,李先生是鄙人的恩师。我连忙换了口气:“请报时间地点。”
在本城位置最高的茶楼里,我和他见了面。他对我说:“叫我阿布就行了,我家人和朋友都这样叫我。”我不客气:“阿布,有话直说。”他也爽快:“小达,我需要一些珠宝图案,但我不想通过你的上司,你知道,我们珠宝行刚刚开业不久,没有那么多的钱支付……”
喝着茶看着下面的芸芸众生,我突然想,如果伟信看到我在拒绝他后,竟和一个男子坐在这样的高楼中俯看城市全貌,不知回做何想。但一转念,我不再认为自己能伤害到伟信,他那样现实的人,是不会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消遣的。我笑自己。
阿布看着我:“你常一个人说笑话给自己听吗?”
我点头:“自己说给自己听,反应会快些,若是别人说,怕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已经笑过了。”阿布笑笑,并不追问。
和阿布不常见面,半个月里难得有一次,但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收益。不是经济而是精神。他常来找我,和我坐在最高的茶秀里聊天。他那个人,竟原来是幽默和博学的,而且,还是我恩师很喜欢的一个学生。很难想象,一个24岁的女孩子和一个35岁的男人之间竟有那么多的话可聊。从历史到摄影,从建筑到设计,我们无一不谈,而且开心。
伟信仍来找我,接我去吃饭,送我回家,仍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礼物,偶尔送一两枝鲜花,我也无可无不可。他那样正正经经的人,是永远都学不会轻松做人的。不像阿布,一个35岁的人,仍然穿休闲装,运动鞋,而且能穿得样子好看,一点都没有矫情的成份。我无意拿阿布和伟信比较,但我已经为了能和阿布聊聊天,推了伟信的几次相约。
一天,恩师打来电话;说市文化宫正在举办摄影展,让我去看。兴冲冲地去了,却在门口看到阿布领着一个小男孩。突然间我是那么震撼,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们相谈甚欢,却连他是否成家,是否有孩子都不知道。再想,也是了,一个35岁的男人如果还不结婚,也实在很难说得过去。我到底还是没有走进,像是被谁打下马来地落荒而逃。
第二日,阿布打来电话,说摄影展不错,让我去看。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我昨日去过了。”阿布没事儿一样“我也去了,怎么没见你?啊,是了,我们不是同一时间。”我无力,“不,是同一时间,我看到你。”阿布在电话的那端没有说话。我叹气:“阿布,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想了解你。”
在最高的茶秀;阿布已经等在那里。是一个人。是的他每次来见我都是一个人。所以,我喜欢上他,不是我的错。“我看到你的孩子。”我这样说。阿布点头,看着我,他的眼睛从没有如此坦诚。我本想问他为什么一直没对我说过,他已结婚,已有孩子,可是;这跟我们的交往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这座城市里一对很谈得来、能听懂彼此的笑话、知道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的朋友罢了。可是,真的如此吗? 我叹气:“阿布,你的爱情是怎样的?可否讲给我听。”
阿布眼中的光彩退尽:“我不看爱情小说,不讲也罢。”
我不肯放过:“总不会一本都不曾看过吧?”阿布低下头去:“那有什么紧要?看了也只是书中的,不会是我的。”
阿布,阿布,我是否要求太多?除了那些远于这个尘世的话题,我们根本就是陌生的路人。我盯着阿布。阿布终于讲了他的故事。阿布的妻与他是青梅竹马,阿布从小就想娶她为妻。可是,她离婚后嫁给了阿布,却一直不曾爱他。孩子是女人离婚后带过来的。
我凄然,这个爱情故事我是看过的在《乱世佳人》中。阿布是白瑞德,而他的妻是绝世美女郝斯佳。我自知没有郝斯佳的容貌与聪明,但白瑞德谁会不爱?我原谅了自己。
站在电梯中,我无意的看到阿布头上有一根白发,忍不住轻轻拔下来。阿布侧头看我,那一刻的眼神是如此温柔。禁不住,我拉了阿布的手。阿布浑身抖了一下,但他没有躲开。我们手拉着手走出高楼。在灯火热闹的街市,阿布握着我的手,不说一句话。我前所未有地安全。
和伟信在一起,我们不是没有拉过手,但感觉不同,只有新鲜和好奇。阿布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而后,依然没有一句话,松开我的手,转头离开。看着他强健的步伐,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爱他。
第一辑 爱情黑子爱情缺氧:另类飞蛾扑不了火焰(2)
第二天,第三天……整整一个星期,阿布不曾与我联系。他的良苦用心我怎么不懂呢?两个生活在真实生活中的男女,在有了各自的感情之后,不巧地相遇,然后相识、相知。可是时间上却晚了一步,除了固守心灵的良心和责任外,实在无路可走。
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打电话给恩师,要了阿布的工作地址。原来他每一次来见我都要走这么远的路。我不由得心痛。
工作时的阿布竟是穿西服的。还是那般英浚看到我,眼底闪过一丝忧郁,但只一瞬,他便安静地回过头,向秘书吩咐了几句,而后问我想去那里坐坐?我说我想在街上走一走。他同意。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但秋的寒意已上了树梢。阿布看着地上的石头说:“我不能做一个自私的男人,更不想误你一生。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吧。”
可能吗?明明对一个人动了感情,却骗自己说——我们只是相谈甚欢的朋友?我做不到。与其那样暧昧而虚假地相对一生,我宁愿选择真实的相爱。
旁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不是燃自己成灰,便是巧妙地避开,但我不行,我是一只另类的飞蛾,只有扑过了火,对生命中的那点星光有了交待,才能再生。
我对阿布说:“我来,只是想和你谈一次恋爱。很简单的,我只是想和你拉着手,逛一次街,有一次恋人的感觉。”
阿布的脸痛楚地扭动了一下,“你这是何苦。”
我坚持。如果和他没有一次相恋,我无法心无旁骛地走下面的路。阿布终于答应。
说好做阿布女朋友的那一天,我正化妆,伟信来找我。看着他没有任何经历的单纯面孔,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但也许,正是因为年轻,才能够让自己做着明知是错,可又偏要去做的事。
我对伟信说:“今天,我是别人的女朋友,只这一天,你让我一个人前去好不好。”从没对伟信这样温柔过。他竟笑,说:“好,只这一天。”
临走,破天荒地吻了我的额。阿布如约在百货公司门前等我。我们已经说好了,先逛商店,而后吃东西,而后,在一起聊天,喝茶,再然后,分手。我欢笑着跑过去,拉住阿布的手。阿布紧紧地握着,眼神中有些许爱怜。我们终于可以像所有恋人那样,穿梭于大街小巷。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不知你妻子看到你拉着我的手会做何想?”
阿布说:“总比看到我和一个男子手拉手逛街要好些。”
我们俩大笑。阿布脸上的凄凉尽现眼底。我笑出眼泪。
如果我和伟信结婚,而他于婚后又和另一名女子这般手拉手上街,我会做何感想?那一刻,罪恶感纠缠着我,我死死地拉着阿布的手,不想、不舍、不忍也不愿放手。
阿布感觉得到我内心的慌张,他于我耳边轻声说:“我们只这一天,不做即罢,做了就要做到最好,不留一丝遗憾。”
阿布,阿布,你这样子让我如何忘得掉你。阿布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但都是入口就没的,留不住的。阿布果真是聪明的,他了解我,甚于我了解他。他早知这一天后,我将永不会再见他。而他,也做了这样的选择。看着他不急不乱,慢条斯理地给我买了一样又一样,任他拉着我的手,于城市的街头招摇,我的心轻轻地痛,这样的男子,怎会没有人爱?他一定是对妻子太好了,好到那个傻女人不知道珍惜。
分手的那一刻,阿布是笑着的。他握着我的手说:“小达,谢谢你给了我曾经的年轻。让我相信这个世间还有真爱!”
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