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行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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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完了。我提议倒过来换句,也就是出的句子放后面,接的句子放前面。如我出刚刚提到的“一枝红杏出墙来”,你接的应答“两个黄鹂鸣翠柳,一枝红杏出墙来”或“孤帆远影碧空尽,一枝红杏出墙来”。
大家兴致颇高,尤以劳斯为甚。在W国,他是永远也不可能体会与感受这种中国文化的。他说:“我来出一句吧,但我还可以接一句吗?”
我说当然可以。
他就说:“野渡无人舟自横。”
曾牛对了“忽如一夜春风来,野渡无人舟自横”。
郝雄答道:“日照香炉生紫烟,野渡无人舟自横。”
我知道劳斯喜欢李白的诗,就随着郝雄也用李白的,高声念道:“仰天大笑出门去,野渡无人舟自横。”
劳斯果然击掌叫好,并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说也要奖励我一杯。我二话没说,干了。
他接的是“寥落寒山对虚牖,野渡无人舟自横”。说完他得意地对我坏笑。
我知道他想考我,就说:“劳斯先生果然厉害,唐诗的功底很深,连王维的《老将行》都能如此运用自如。这首诗一般人是很少注意的。佩服佩服!来,我敬你一杯!”
这样几个回合下来,劳斯渐渐不行了。我看到他的眼睛有点呆滞,脑袋有点摇晃,不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郝雄觉得奇怪,问我:“劳斯今天怎么啦?就这点酒。”
我也自言自语:“是啊,不对呀,他今天可能是状态不好吧。”他当然不知道,我们在酒里放了少量安眠药。而且在中间最热闹也是秩序最乱的时候,我们在外面的同事将酒壶分做了两个,一个是酒,一个是矿泉水。劳斯这次不倒,那他真的是一个神仙了。
我叫郝雄去外面找服务员拿一瓶冰水和毛巾来为劳斯敷敷额头。他就去了。我们的“服务生”就站在旁边。为稳重起见,我和曾牛轮流叫着:“劳斯先生,劳斯先生,哪里不舒服吗?”又推了他几次。他确实是睡了。
“服务生”立即把那个小提包拿到了隔壁的包厢。那个包厢今晚已经被我们包了。只过了二十来分钟,包又被“服务生”巧妙地放在劳斯的屁股后面。
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劳斯才醒来。他第一件事就是用手去摸后面,包还在。郝雄坐在旁边抽烟陪他。我和曾牛则假装也醉了,在睡觉。我还发出微微的鼾声。劳斯看了一下表,说得回去了。他叫小姐来埋单。郝雄说他买了。
劳斯说真不好意思。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怪,今天这“苞谷烧”还真厉害,一下把我们几个酒坛高手都放倒了。下次不能喝这酒了。醉酒不好,少了很多乐趣。
郝雄说今天时间还早,怎么要急着回去,有事吗?
劳斯确实有些意犹未尽,但没办法,因为杰克不在家,也因为杰克明天要回来。他已经接到国内总部的加密传真,说驻南湖领事馆的亨利武官出事了,问题出在亨利的线人身上,要他们好好总结经验教训。又强调最近一段时间主要是继续实施好“釜底计划”,其他情报工作暂时停止,线人接触也要放长周期。劳斯当然不能跟郝雄说这些内幕。他说,他得去检查一些岗位是否有情况。
郝雄说,公司有那么多管理人员,还得你亲自去看吗?
他很认真地说,这是职责,而且有的岗位他必须得自己去看才放心。
郝雄就不便再问。
我和曾牛这时就“醒”来了。
我们问:“这么早就走?”
劳斯很认真地说:“对不起,今天确实有事。”
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心情轻松了许多,也就不再留他。分手的时候,我们都没想到他说了一句让我们事后琢磨了很久的话。
他说:“中国真好,南湖真好,中国的朋友真好。我要是能永远居住在这里该多好。”
我几乎没有思索就答道:“可以呀。我们中国也有绿卡,只要你为我们中国作了贡献,你也可以留下来呀。”
他问:“真的?”
我们三个人一齐点头。
47
杰克回来了。他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把行李放到了办公室。他叫来了劳斯,简单地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就开着自己的车直接去了领事馆。他到那里用加密的专线电话和蒙巴将军取得了联系。
蒙巴告诉他,亨利是国防部情报局的,已经回国了。他这次出事,对W国在中国南湖的整体情报工作影响不是很大,他并不知道电子通信公司是空情局的掩护单位。要严密关注周浩的变化。最好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尽快辞掉他,放在公司里终究是个隐患。因为刘洋去W国留学,是杰克一手负责联系的,并提供了担保。周浩肯定会怀疑刘之光出事与此有关。总部分析,不排除南湖的反间谍部门想争取他;也不排除周浩会提供电子通信公司的一些情况。当然,可以多给些钱,尽量人性化一些,不要再增加他的仇恨心理。搞情报工作的最高境界是化敌为友。
叶婉在下班的时候和杰克通了个电话,说她家来了几个亲戚,到南湖几天了她都没空陪。她想今晚请他们吃个饭。
杰克这些天已经筋疲力尽,心里巴不得她离开几天,就说你去吧,他晚上正好有个会,要安排一些事情。
叶婉就径直去了郝雄在外企服务中心的宿舍。她去过几次。房子虽小,但布置得挺温馨的。
叶婉问郝雄:“怎么样?和劳斯的关系进展如何?很遗憾,我也没想到杰克会这么快回来。”
郝雄说:“很好,我们玩得很开心,也谈得非常好。我感觉他会帮我们的。”
叶婉问:“你充其量只是一个业余侦探。你相信靠你一个人能达到目的吗?”
郝雄笑着说:“现在有了你,我们就是两个人了。你喜欢做侦探吗?”
叶婉点点头,“我这次不就像个卧底的?我真不希望做这样的卧底,非常恶心。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才是个完?”
郝雄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只要想到你每天和那个死鬼子在一起,心里就像有刀子在戳。我会千方百计尽快把那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郝雄,你真的爱我吗?”
郝雄亲了一下她的嘴唇,说:“爱你,自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真的。”
48
“杰克先生,这是我的辞呈。”周浩将一张纸递了过去。
杰克故作惊讶:“什么?你要辞职?”
“是的,想必我辞职的原因你应该清楚。”周浩话含机锋。
杰克抬头望着他:“周浩,我怎么清楚?我刚从西藏回来呀,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因我和周浩打过招呼,要他千万不能乱说话,他就没有挑得很明。他只是说:“我女友刘洋的爸爸出事了。他送刘洋去W国时,被你们W国的情报部门策反,回国干了犯法的事。现在被法院判了刑,关进了监狱。”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现在从事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呢?这个问题在我的公司不是问题呀,我们是朋友,是同事。周浩,你说老实话,我不信任你吗?我不关心你吗?我不重用你吗?我要你干过让你为难的事吗?”
“可我心情不好,我不想在这里干了。请你也理解我行吗?”
杰克见状,便摊了摊手说:“这样吧,我同意你辞职。但也请你接受公司和我个人的一点心意,当然也包括谢意。我通知财务部门,给你一张20万元的支票。OK?”
周浩本不想要,但又一想,这洋鬼子的钱,都是赚的中国人的,不要白不要,他还想办自己的公司呢。于是他就说:“谢谢杰克先生。”
杰克说:“祝你以后一切顺利,过得快乐!”
周浩走的第二天,打电话找郝雄,说想请他吃饭。
两人在城郊找了个很清静的小店,要了一瓶红星二锅头。
周浩先举杯,“首先我要祝贺你。”
郝雄不解。
周浩说:“不出意外的话,你就要当副总经理了。”
郝雄就笑:“怎么可能?我还是个新兵呢。而且我又不是杰克的亲信。”
周浩分析:“第一,你的综合素质在中国员工中是最高的;第二,你年轻,有热情,有干劲;第三,你是我周浩推荐的。就此三条,非你莫属。”
郝雄说:“前两条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这后一条,你都辞职了,都靠不住,他还会用我吗?”
周浩说:“不是我自我吹嘘。我周浩第一是工作兢兢业业,对老板忠心耿耿;第二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对任何一个老板来说,我都是值得信任的。杰克最欣赏我的也是这两条。当然还有第三,就是我的能力还过得去。你想想,物以类聚,我喜欢和推荐的人他能不用吗?”
郝雄点点头。又说:“我正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你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辞职呢?”
周浩独自干了一杯,“实不相瞒。我女友刘洋的爸爸是W国的间谍!前一阵子电视台都报道过,那个南区区委副书记刘之光就是刘洋的爸爸,也是我的准岳父大人。”
“啊!这是怎么回事?”郝雄有些惊讶。
“我记得和你说过,在我女友出国留学的整个过程中,杰克帮了很大的忙。而刘洋的爸爸去W国送她时,被W国的情报部门策反。我就怀疑,这里面有没有杰克的因素?当然,我没有证据。可我有感觉。现在杰克的公司就有很多解释不清的问题,比如西院的工程,为什么在施工的过程中要那样神神秘秘见不得人?所以,如果杰克真有问题,我觉得早走为好。我不想重蹈洋洋她爸爸的覆辙。”
“那你为什么还要祝贺我当什么副总经理?你不会是幸灾乐祸吧?”郝雄故意说。
周浩摇摇头:“你和我的情况不同。出了那件事后,杰克那样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再信任我。与其让他来炒我,不如我主动炒他。你没有这些事情。而且,恕我直言,你不是对西院感兴趣吗?我感觉你似乎是身负什么特殊使命来的。”周浩紧紧盯住郝雄的眼睛。
郝雄不得不佩服周浩眼光的犀利。但是,郝雄还是牢记着我的嘱咐。他什么也不能对周浩说。只要他不说,那一切就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以防万一。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郝雄说:“师兄,你认为我负了什么使命呢?我和杰克无冤无仇,难道还要查他什么?另外,我是律师,公安不喜欢,法院也讨厌,检察院就更恨了。你说,按我的性格,我会听他们的使唤,帮那些部门做事吗?”
周浩很无奈。“你不说也罢。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一句,你要是当了副总,一定要注意处理好与叶婉的关系。这是杰克最忌讳的。同时,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是杰克最喜欢的。”
郝雄说:“我一定铭记在心。今后在公司里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我会打电话向你请教的。”
周浩说没问题,又意味深长地说:“希望你心想事成。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我准备开一个中介公司,既可以搞劳务输出,又可以为出国留学者牵线搭桥。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要以刘之光为典型事例,告诉从我这里出国的人们,到了外国要注意什么,怎么保护自己。你是法律专家,我这个公司很需要你这样有理论有实践的人才。如果哪天你不在杰克那里干了,就到我这儿来吧,算是帮老兄一把。”
郝雄立刻就答应了,“我们一言为定。”
第十一章
49
周浩的预言是正确的。两天后,杰克果然宣布了对郝雄的任命。劳斯是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向他表示祝贺的。会后,杰克找他谈了一次话,对他提出了一些要求,要他好好向周浩学习,恪尽职守,忠于公司,干出业绩。最后,他也谈到了劳斯。
他说:“郝雄,听说劳斯和你的个人关系非常好,你也常常带着他出去喝酒游玩,还介绍了一些中国朋友给他认识。对吗?”
郝雄说:“是的。”
“他在外面没有说不该说的话吧?”杰克问。
郝雄笑着说:“他话多着呢。他对中国文化非常熟悉,特别是对中国的唐诗宋词很有研究。在这方面我都没法和他对话,就介绍了两个朋友,一个是报社的,一个是专搞中国古典文学的。他们都有很高的古诗词素养。他们在一起就很热闹了,你一句我一句,有交流,也有争论。不过,我可以担保,劳斯先生对本公司的情况可是一句也没说。”
郝雄说的和上次劳斯说的差不多,两相印证,杰克似乎放心了一些。但他心中的主意已定,不容改变。
当天郝雄就搬到了周浩的办公室。行政主管送来了一把车钥匙。他走到窗户边,指着一台崭新的奥迪车对郝雄说:“郝副总,那台牌照号码为6688的车就归你用了。这是老板亲自安排的。”
郝雄心里并不快乐。虽然当了副总,但核心业务进不去,齐晖的死因至今没弄清楚,反间谍部门交给他的任务也进展不大。最近叶婉催得紧,说她不想再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要他快点想办法了结这宗事情,与她早日结婚。他知道,这事还真急不得,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弄不好会出大问题。所以,他一边要努力工作,稳住杰克;一边要相机行事,调查公司内幕;一边还要应付叶婉的情感追逼。他的压力也确实很大。
为安全起见,我们对杰克配给他的车进行技术检测,发现他的座位下有一个微型窃听装置,把他吓了一大跳。他问我们怎么办?
我们就笑着说,没关系的,是间谍惯用的手法。这是坏事,也是好事。如果没被发现,在车上说了不该说的话,就会坏事;如果被我们知道了,利用它,多说些杰克喜欢听的话,就是好事。我们提醒他,在车上千万不能谈敏感的事,特别是不能和我们的人在车上谈。除此之外,没有问题。
我们和劳斯的关系在这一段时间里倒是突飞猛进。
有一次我们带他去了我的母校南湖大学。
那是晚上,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学校建得很有特色。中间是一个超过一万平方米的湖,湖中有一个小岛,小岛上有一个八角亭,一座小桥弯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