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吸你的血,好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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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有没有做违法的事我不知道,你可没少做违法的事。酒后开车还超速、闯红灯、停车牌不停、转弯不打指示灯,交通规则你犯遍了,小心明天我吊你的牌,开一百张罚单给你!」
周张了半天嘴说不出话来,我一拉雷,「走了,今天跟我挤一个晚上,明天再一起找房子吧。」
看来我的一百块钱房钱用到头了。
冲了很久的冷水澡,体内的春药大概过劲了,可是脖子上被周咬得青青紫紫的痕迹却怎么都掩饰不掉,没奈何只好扑了些痱子粉,自欺欺人地想着也许天黑灯暗,雷看不见。
换了睡衣出来,发现周跟雷两个都坐在我的床上,正大眼瞪小眼地运气呢。
看到我出来,雷抢着说:「苏苏乖乖,我们睡觉了。」说着在我的床上躺好,还拍拍身边的空位。
我白了他一眼,苏苏是女孩名,他小时候欺负我常叫的。
周不凉不热地说:「你还是去陪西门吧,他昨天就委屈了一个晚上,今天又发现你是警察……」
他倒像是不生气了。
我说:「你确定他肯要我陪?要知道他正在气头上,怕是不肯理我呢。还是你去陪上一晚吧。」
周说:「我陪有什么用,西门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不是得你去哄?」
我叹口气:「好吧,我试试。」
我走了出去,留下周跟雷两个继续大眼瞪小眼。
来到西门的房门口我敲了敲门,「西门,是我,你开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
叫了半天,西门终于打开房门,把我放了进去。他坐在床上,背对着我,头低垂着。我走过去从后面拥住他,他执拗地梗了梗身子,我扳着他的身体,想要他转过来面对我,扳了几次,西门都扭了回去。
我终于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过来,跟我鼻子贴着鼻子,大吼道:「为什么要骗我?!」
我一惊,向后仰着,却被西门猛地一把推倒在床上,跟着他压了上来,「阳,为什么要骗我?」水蓝色的大眼看着我,委屈又受伤。
「我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对我好,原来都是骗我的!你居然是警察!那么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当我是……」他突然咦了一声,伸手摸我的脖子,「周弄的?你让他吻你?」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声音也冷冷的。
我一惊,忙要推开他,可是,我好想哭!我居然挣不过西门!如果输给雷或是周我也认了,可是西门,水嫩嫩娇滴滴粉团儿样的西门,我被这么个小孩子压在身下居然挣扎不出来,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我!
正当我羞愤交加,想要买块臭豆腐撞死的时候,西门却自动从我身上滚了下去,还背对着我。
我出口气,坐起身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重新讲一遍。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全怪那口棺材。
然后我接着说:「后来我们熟了,我当然知道你这么可爱,不可能是嫌疑犯了,不然我怎么会对你这么好。」
西门慢慢转过身,大眼睛眨了眨,脸上终于有了软化的神情,「真心对我好?」
我抱抱他,在他的后背轻轻拍,「当然真心对你好。呐,现在做个乖孩子,我去厨房弄些东西你吃。」
「好吧,不过你要记住,这次你欺骗了我,而我原谅了你,今后如果我骗你,你也要原谅我哦。」
「好。」
「今晚要陪我睡!」
「……好吧。」我无奈地答应。
结果……当天晚上……我是在棺材里度过的……
第四章
第二天回到局里,我跟琼斯探长汇报了昨晚的吸血鬼预备队的集会,而且告诉他们我的身分暴露了,又讲了巴恩斯兄弟的病情和我这些天了解的情况。
琼斯探长安慰了我几句,还说吸血鬼预备队的情报很重要,也许是另一条线索,然后详细过问了时间、地点、参与的人物,还有那个豹人、赛亚和劳拉的情况。
然后,我就被光荣地分配去了……巡逻,抓违章停车和超速!白天的课也要转回晚上。
而且最让我忿忿不平的是,我的案子(确实是我的案子啊,难道不是我冒着被吸血鬼咬破喉管的危险探来的消息吗?)就这么成了琼斯的案子了。
明明是卸磨杀驴嘛!我抗议!吸血鬼预备队的线索是我查出来的,而且如果你们想派人再去作卧底,我是第一人选啊!
我磨了泡、泡了磨,琼斯探长就是不松口,非说巴恩斯兄弟一定会揭露我的真实身分,还说这种邪教的信徒衷心得邪门,让我最好快搬家,而且这事要派给别人做!为了我的安全和新卧底的安全,还不告诉我是谁接替我的工作!
哼!早知道不告诉他们这条线索,我自己查出名堂来再说!
结果警察局给了我三天假去安排大学里的课业,还有搬家的事宜。我愁眉苦脸地往回走,转课的事容易,搬家……
我现在的身分真的很尴尬,按说身分暴露了,我已经没有立场继续住下去,而且雷又为了我舍了那边打拼了十几年的事业,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跟他一起搬出去,可是……昨天晚上……为了安慰西门……我好像是……答应了他会永远住下去……
永远究竟有多远我不知道,可是应该会比二十四个小时长些吧……
回到家却发现周居然把阁楼租给了雷。那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不知道有什么事瞒着我。好奇怪,昨晚我明明觉得他俩不对盘的……
「你……确定要他住这里?」我疑惑地问周。
「我也不想啊。」周小声叹气,「可是如果他搬出去,你呢?你要住哪儿?」
「我,也不好一直住这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不好?这几个月不是住的很开心?」周问。
「你一直住这里?」雷问。
「是啊。」我对那两个人点点头,不知道自己在回答哪一个的问题。
「算了,一起住下吧。」周对我说,眼睛却瞟向雷,死死盯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你真的一直住这里?」雷又追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了?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你呢?你真想住这里?」
「我也不想啊……」雷居然小声嘀咕了一句跟周一模一样的话,而且也叹了口气。
「不过。」他接着说:「这次算是我不对,昨天我把事情弄糟了。可是,你不知道你自己昨晚的样子有多……堕落,我守护了多年的人,只离开两个月就变成那个样子,你让我怎么接受得了?」
「我知道,不过那是我的工作……」想到自己已经是头被杀了的驴,我一阵心烦,「算了,不说我了,你怎么突然就跑这里来了?那边的工作是你打拼了十几年的,怎么说丢就丢了?」
雷定定地看着我不说话,眼中的深情让我心惊—一他以前也经常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过我从来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在骗我,可是没有人会放弃奋斗了十几年的事业只为开个玩笑。
我被他盯得一阵心浮气躁,语无伦次地说:「可是……我不知道……你怎么这么任性!」我有些气急败坏了。
雷还是不说话。
「我再过几年就回去了嘛……」
「真的吗?几年?五年?我不过晚来了两个月,你就这样了,五年……哈!你到时候真回得去?」
「雷!」我叫,受不了他的话,「你应该跟我商量的,你突然这样对我,我承受不起。」
「我突然这样对你!突然这样对你?」他把突然这个词咬得死死的,「我跟你说了多少年的我喜欢你!你该死的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雷红了一双眼大叫。
「雷。」我平静地看着他,「你还记得第一次说喜欢我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你十三岁生日,你的生日Party过后,他们都走了,只有咱们俩,坐在你家的阁楼上。」
雷当年十九岁,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并没有参加我的Party,Party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来了,带着他的礼物。
「是啊,你说喜欢我,还吻了我,那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你喜欢很久了,可是你的身边一直有那么多的人,太挤了,我……挤不进去。」
这些年我看着他左拥右抱,看着他留恋花丛,每次伤心失望想抽身,他又弃了那些人来缠我,我认真了他又旧病复发。
这次我来蒙特丽尔,也是有些厌倦了我们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本想一走了之,让彼此有个思索的空间,谁知道这剂药下得太猛,雷居然追了来。
「苏阳,我从来没有在乎过其它人,你也从来不需要跟别人挤,只要你要,只要你说一声,我永远都在。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不说?」雷深情地望着我,双手抓着我的肩膀。
这话倒也不假,这些年我没有父亲,都是雷在我身边一一只是我不知道别人需要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都在。
我轻轻的想推开他的手,却被他狠狠抓了回去,「可是你从来不说,我感觉不到你的心。你总是那么淡然地笑,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我……我每次带了人回家试探,你都不痛不痒,这次更是不跟我商量一下就一走了之,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么?」
我猛地推开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蔷薇,雷跟了过来,从背后搂着我的腰。
我喘息了一阵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地说:「你知道吗,雷?那天我太开心了,开心得睡不着,半夜的时候,我从窗户爬了出去,去找你,我爬上你家的阳台,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平静地说,彷佛回到了那天晚上,我站在他的窗户外而,看到他跟一个女孩抱在一起接吻,他还对那女孩说:「我喜欢你。」跟他几个小时前对我说过的一样。
雷的身体一僵。「原来……你真的去了。第二天我在窗下的草坪上捡到我送你的链子,你说……不小心掉了……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
「我本来把它挂在你的窗户外面的,可能是风吹落了吧。」
雷自嘲地一笑,「原来是我自作自受。齐齐。」
齐齐?这是什么称呼?他从来都叫我苏阳,有时候跟妈妈一样叫我小阳,同学叫我阳,我最怕他叫我苏苏,每次都是要捉弄我了,不叫苏苏改叫齐齐了?他又要捉弄我了吗?
他突然收紧胳膊,还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柔柔地说:「我还以为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伤心了好久噢。那个女孩儿不算什么,我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只是男人的需要……你也是男人,你知道的。」
「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心中有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先住下吧。工作的事到底怎么样呢?新公司是哪家?」我转移话题。这已经是第二次他说重新开始了,五个月前也发生过一回,他乖了两个月,本来我们已经「开始」了,可是他母亲心脏病发作去世后,他又旧态复萌,夜不归宿。
「Biotech。」
「哗,那不是比GNG还大?什么职位?」
「营销部总经理。待遇比GNG只高不低,你也不用担心,我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而且,也不全是为了你来的。要知道你那恐怖的表妹发现自己来不了蒙特丽尔,一定要去上M大学,我可不想替你照顾她。」雷含笑看着我,故意说的这么不经意。
我心里一阵感动,雷这么说不过是安慰我,不想我太介意,要知道GNG是做医疗器材的,Biotech是制药公司,虽大,却只是兼营医疗器材,他这一换,降了好几级呢。
我被分派去负责南区的交通跟治安。
那里是老城区,住户以老年人居多,还有几个老年院,主要案件是老年人记性不好,不是出门忘了带钥匙,就是带了钥匙找不到门……还有猫儿狗儿的离家出走……
这已经比较受照顾了-一因为我晚上经常要上课,所以都没有排我的晚班。西门闹着也把课改成了晚上,现在白天睡觉,昼伏夜出,真成了吸血鬼。
雷的工作刚上手,比较忙,不过尽可能晚上正常回来,奇怪的是周也不再神出鬼没,我白天巡逻的时候还来看过我几次,一起吃中饭,喝下午茶,晚上更是按时下班(我都不知道他上什么班,问过几次,他只说是生意上的考察),快成了住家好男人。
他们俩经常是一个前脚进门另一个后脚回家,然后都用神经兮兮的眼神看对方,互相飞眼刀,让我不自禁地怀疑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最近「家」里的气氛怪怪的,只要雷跟周两个同时出现在一间房里,我就觉得空气空前稀薄,总有喘不上气的感觉。奇怪的是雷不提要搬出去,周也不赶人。只有西门真正的快乐,在雷跟周的默许下每天缠在我身上看热闹。
我问过几次,雷说:「我当然看那兄弟俩不爽!那个周根本就存心不良!只有你这小傻瓜看不出来。那个西门就是个小色狼,你还以为他天真纯良?就知道你又滥好心了,对不对?小白痴!」
说我白痴!哼!我的回答是在他屁屁上踢一脚。
这天我的拍档史东坐在咖啡厅里偷闲,指使我去看停车表开罚单(没办法,谁让我是菜鸟呢)。我开车绕了两圈,只开出两张罚单,经过圣保罗老年院时,看到后面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这种车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了,因为圣保罗老年院是教会办的非营利慈善组织,有钱人是不会住这里的,而且,开这种车的人会缴不起停车费?前面明明有个付费停车场。
我下了车,走过去记下车牌,开了张十五块钱的罚单塞到雨刷下面。
快要出了那条小巷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高跟鞋咯咯咯的声音,一个女声低声叫:「…警察先生,警察先生……」
我转过身,一位三十岁左右戴黑墨镜的女士挥着手向我小跑过来。我站住等她,女人手里拿着我刚开出的罚单,看来是那辆保时捷的主人。
我叹口气,开罚单的时候遇到车主是最麻烦的,他们会拉着你说上两车子的话,借口永远有,非磨着你把罚单作废掉。
女人走近了,我才发现她至少有四十岁了,不过保养得很好,身上的衣饰也很名牌。「警察先生,可不可以帮帮忙,不要开我的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