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i by 草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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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过了几月。
查诊的大夫说,孟清漓的预产期在一个月之后。
呼尔赤很高兴。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孟清漓却有点产前忧郁。
毕竟生孩子这件事,没有在他的人生计划之内。
呼尔赤似乎察觉了他的情绪,闲暇时间竟都陪在清漓身边。
孟清漓闷闷地不说话。
呼尔赤有点担心。
但他向来不会,也不用迎合别人。
这时却非常想找个话题说说,让清漓分散注意。
不过,他却挑了一个不该挑的话题。
“清漓,彤妃也有身孕了。大家都猜,你们俩谁能诞下我的继承人。”
这是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宫廷民间都津津乐道。
孟清漓听到身子一紧,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呼尔赤看情况不对,暗自叫坏。
赶紧搂过孟清漓的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
“傻瓜,不用担心,即使彤妃生出来的孩子是金褐之瞳,我的阏氏也只会是你一个。”
呼尔赤的所有女人最高只到了侧妃,正妃的位置是给未来继承人的母亲所留。
孟清漓听了这话,心脏肠子都绞在一起。
痛得钻心。
他一度忘记了,呼尔赤是古代的王。
有着发达中原文化的皇候贵族,尚是三妻四妾。
他又有何立场,要呼尔赤学会从一而终。
呼尔赤不顾他过去的军妓身份,也抛弃传统,执意立他为后。
这份心意实属难得。
但,这又何尝是孟清漓所要的。
横跨在两人之间的鸿沟——性别、身份、价值观念——又怎么能使他们得到善终?
“清漓,你怎么哭了?”
呼尔赤担心地擦掉孟清漓脸上的泪。
孟清漓回过神来。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推开呼尔赤。
孟清漓低下头。
“我不要当什么阏氏,孩子一生下来,我就走。”
呼尔赤额上青筋暴起。
被他握着的双肩阵阵发疼。
“这是为何?”
孟清漓不回答。
只是看向呼尔赤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你介意匈奴与天朝之间的国仇?”
孟清漓是现代人,在他观念里,匈奴本就是大民族中的一员,又何来介意之说。
便摇了摇头。
“或者是你不愿意原谅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事?”
孟清漓本就不是记仇之人。
呼尔赤后来的百般讨好,在普通人那里看并不算什么。
但以他的身份,让他作出如此让步,已是难能可贵。
孟清漓不是不会换位思考。
但他有他的底线。
孟清漓仍然不说话。
呼尔赤双目赤红,身体竟气得发抖起来。
半晌之后,转身离开。
帐外传来巨响。
是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奴婢们“请王上息怒”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孟清漓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干了似的。
倒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帐顶。
第 16 章
首先要道歉,但是新到学校报道,网络弄了好几天才弄好,实在没有办法啊,大家体谅吧!
孟清漓和呼尔赤之间的低压气氛已经持续将近半个月。
孟清漓自是不会像呼尔赤其他的妃嫔那样去讨人欢心。
呼尔赤更是放不下架子。
每天睡在其他女人身边,心里念着的还是清漓。
这场冷战弄的皇廷内外胆战心惊。
已经有不少遭殃的人来求孟清漓去哄哄呼尔赤。
孟清漓很有个性地回答:“你们大王是小孩子?还要人哄?那叫卓琅去就好了。”
弄得众人哭笑不得。
将求情的人都赶走,孟清漓将藏在塌下的羊皮纸打开,用笔勾画着什么。
孟清漓越发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来了。
他最近晚上很难入睡,总被小家伙给踢醒。
脚和脸都有点浮肿。
大夫说他的骨盆比较小,担心不能顺产,还开了很多药膳给他进补。
因为这事,呼尔赤还偷偷趁清漓睡着的时候过来瞧了瞧他。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话说被放回去的那些军妓,因为战争已经告一段落,就都分别回到故里,或者找新的地方落脚了。
偏偏晨衣的相好对她念念不忘,还在旧地留下了信息。
晨衣靠着这个找到了那名副将。
副将从晨衣处了解了许多天朝并不知晓的匈奴的地理环境和风土人情,便写了折子上报宋越。
宋越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
宋越认为,匈奴总是在夏末草肥马壮的时候就来攻打天朝,天朝向来处于被动状态。
如果不扭转这个局势,让匈奴连年攻击,不仅会增加天朝士兵的畏惧心理,也让匈奴气焰过于嚣张。
但塞外的严寒气候,大军在这个季节行进风险太大
故选派了他亲身训练的敢死队追魂,在初春这个匈奴意想不到的季节,来个突袭。
目标并非剿灭匈奴,而是要制造混乱。
于是在孟清漓即将临盆的一个深夜,塞外火光冲天,一片血腥。
再来看孟清漓那边的情况。
那天深夜,孟清漓刚准备入睡。
哨兵的紧急号角便震天地响。
由于是突袭,外面火光冲天。
忽然有人大喊“彤妃遇刺了”。
孟清漓忽然想到,彤妃不就是呼尔赤之前提到的另一个有孕的妃子?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将窗关起来。
但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作用。
突袭的天朝军队早已经将他所在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
不久,窗户被踢开,一身黑衣的士兵将尖锐的箭头对准孟清漓的脸。
此时,孟清漓的房门被踢开,呼尔赤双目血红地喊着清漓的名字。
这下便让刺客一愣,立刻将原本对着孟清漓的箭转向了呼尔赤。
显然刺客已经意识到负责刺杀呼尔赤的伙伴已经失败了。
而杀死呼尔赤的价值,显然比杀死孟清漓的价值大。
在火光闪过的瞬间,孟清漓没有来得及思考。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感到胸膛剧痛。
箭头整个没入胸腔。
肺部受伤,让孟清漓的嘴角很快地溢出血来。
呼吸开始困难。
他感到心脏明显地收缩。
孟清漓眼睛已经开始失去焦距。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倒在呼尔赤弯刀下的刺客。
他抓着紧紧抱着他的呼尔赤的手臂。
他模糊看到呼尔赤的嘴一张一合,但却听不到他说什么。
孟清漓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我……肚里的孩……孩子……等我失去意识……你叫大夫……把……把我肚子……小心剖开……把……孩子……拿出来……还能活……
”
孟清漓将手伸到垫子下,扯出羊皮纸。
“我以前……学过……地图测绘……可惜……没来得及……画完……”
孟清漓虽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知道估计自己说的话很难被别人听懂,但是他还是撑住了最后一口气。
“不要……打仗……匈奴现在……还不足以……推翻……天朝……休生养息……开互市……天朝……官僚膨胀……可……等他内部……瓦
解……”
本想伸手手摸摸呼尔赤的脸。
奈何只说说完刚才说话,便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呼尔赤抓着清漓的手。
失去血色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
冰凉冰凉的。
呼尔赤滚烫的泪水,滴到清漓手上,飞快地失去温度。
最终,孟清漓还是闭上了眼睛。
在呼尔赤怀里。
只是,面容特别安详。
第 17 章
孟清漓觉得身子很轻,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死了。
但是他觉得很满足。
不用尝试生产的痛苦,不用再做女人。
虽然没有看到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但他知道,如果孩子能存活,一定会知道,“娘”是爱他(她)的。
呼尔赤一定会照顾好孩子。
这点他很放心。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耳边忽然传来人声。
“玉相公有气了!”
身边一阵忙乱的声音。
乒乒乓乓地,让孟清漓忽然觉得头痛愈烈,所有的感觉全部回归。
喉咙像着火了似的。
“水……”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向眼前的陌生人要求道。
床畔的丫鬟机灵地递过水杯,将孟清漓扶起。
清凉的水滑过喉管,让孟清漓意识更清醒了点。
身边的装饰明显不是匈奴的皇帐。
倒是像中国古代的民间装饰。
“请问……这儿是哪?”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再是尖尖细细的女儿声。
虽然不算低沉,但明显的是男人的声音。
他意识到什么,心中一紧。
在丫鬟手中水杯的倒影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虽然头发凌乱,面色苍白。
但水中的人媚态万千。
不能说是倾国倾城之貌,却也风骨十足。
苏烟萝果然死了。
孟清漓一阵阵地难受。
他果然还是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但现在他又在哪呢?
对于命运的作弄,他已十分无力。
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男人在前呼后拥下走了进来。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脂粉味。
“玉倌儿,你还真是好样的。是不是被宋将军看上了,脊梁骨就硬挺了?玩了自杀玩失忆?别以为老娘就不敢动你了!”的
男人拿着华丽的羽扇指着孟清漓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
孟清漓擦了擦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
叹了口气。
刚脱离军妓的身份,就又落入了相公馆的圈套。
小丫鬟怯怯地挨在孟清漓身后,小声劝解。
“玉相公,您就跟花爷服个软吧。花爷平日最疼你,定舍不得罚你的。”
孟清漓将手中杯子交给小丫鬟。
“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一句话,堵得花爷一肚子火撒不出来。
扔下一句“好好养着,别再难为自己”的话,便红了眼眶,出去了。
孟清漓感到,花爷是真为这个“玉相公”操心的。
可惜玉相公,应该已经死了。
不然自己也没办法占用他的身体。
待闲杂人等都出去了,孟清漓在小丫鬟的服侍下,靠在了软垫上。
他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第 18 章
丫鬟叫红儿,虽然俗气,但却是好记的名字。
孟清漓浑身无力,脖子尤其痛。
拿来铜镜细看,上面竟有一段青紫印记。
这样看来,这玉相公应该是上吊自杀的。
估计是没多久就被发现,给人救了下来。
不过结果还是魂飞天外,才让他有机可乘,占了这个身体。
红儿是个安静的姑娘,话不多,一边给清漓的手脚按摩,一边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水。
估计这“玉相公”,也是个有故事的悲情人物。
过了数日,身子状况已经好转。
撇开门外看守严密不说,现在就是逃出去,孟清漓身无长物,也不知要如何过活。
只能静观其变。
花爷前来与孟清漓一起用了午膳,还带来了丰厚的礼物,说是给“玉相公”赎身的袁大爷送来的。
孟清漓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知道价值连城,却也没有理会。
花爷叹了口气。
拿起桌上的清茶小泯一口。
“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东西,怎么,现在竟全不当回事了?”
孟清漓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没有答话。
异于往日的安静,让花爷觉得水玉(注:其实就是玉相公)浑身上下散发出温润闲恬的自得之气。
把首饰盒拨开,看着水玉脂粉未施的脸。
很久没有看到水玉做如此素雅的打扮。
一头青丝用一枚简单的碧玉簪别起,淡青滚边的白衣。
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其人如玉,温润淡雅”的玉公子。
“明日袁爷就要来把你接走,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万勿以卵击石了。”
孟清漓皱皱眉头。
“这么说,我以后就要在袁爷府上服侍了?”
不知这袁爷是何方神圣。
对于不知底细的对手,孟清漓觉得有点茫然。
“什么?”
花爷听闻吃了一惊。
“你不记得了?你虽然是被袁爷赎下,但却是要送到将军府中去的。”
孟清漓身子一震。
“花爷所说的将军,可是天朝宋越宋大将军?”
花爷颔首。
对于有过一面之缘的宋越,由于此人实在出色,孟清漓至今未忘。
“虽不知袁爷为何将你送给宋将军,但这官场之上的事,岂是你我能够预料的。此番前去,你定要安分守己,万不可再心心念念那个负心
的梁汉庭。你的身份特殊,在豪门宅院,时时留心,处处留意方为上策。”
“梁汉庭?”
孟清漓多日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看孟清漓一脸迷糊的样子,花爷差点把手上的杯子都给打翻了。
“你不记得梁汉庭了?”
孟清漓摇头。
“怪不得我说你这次醒来怎么没继续闹……原来你已经不记得他了。”
花爷站起身。
“罢罢罢,是福不是祸,既然天老爷都让你忘了他,你就好好地过后面的日子。”
拍拍孟清漓的肩膀,花爷便出了门去。
次日,孟清漓被一顶红花翠玉轿接了去,又从侧门,进了将军府邸。
再说说宋越这边。
宋越此次成功制止匈奴入侵,自是居功至伟。
皇帝龙颜大悦,宋越连跳数级,官拜二品。
满朝文武看到这样的青年才俊,各大势力自是想方设法要将宋越拉入自己的阵营当中。
奈何宋越为人耿直,打仗只是为了保家卫国,并无意介入朝廷旷日持久的门阀之争。
拒绝了源源不断的金银财物和美女佳人后,各方势力越发觉得宋越野心不小,大志不在俗物之中。
于是拉拢策略演变为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