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青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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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退去了很多，变得心情不错。我甚至开始鼓起了一些生活的勇气，对于身边的事也看法不那么偏激了。
校园里，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眉来眼去的情侣，渐渐成为学校里受到约束的群体。当然，他们的队伍应该是在不断壮大的。自己对班上的人了解还是不太多，只是偶尔听到一些桃色新闻，便已觉得这群小弟弟小妹妹不简单了。自己这个年纪时，和他们有些类似吧。只是现在大了，总觉得自己的情感和他们的大有不同，对于喜欢的人，自然也不会藏在心底了，似乎大胆追求变成了成熟的某种标志一样。
其实心里面一直没有忘记巫，但时间久了，也就逐渐淡了。以前我一直不相信时间能冲淡什么，如今也只能认命，她终究不能让我停下来。
刚进学校，我是不怎么说话的，有些女孩子一向比较喜欢深沉的男孩子，可我不说话是因为习惯封闭自己，而不是刻意伪装自己。我觉得那些女生们都挺友善的，至于再深的，我也不愿意去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天上的云，奇形怪状的，不一定非要两片拼接在一起才能组成好的图案。
我感觉自己是在流浪，一个人流浪在苍凉的世间。我错误地认为，找个人陪伴自己，也许空了的心可以有所寄托，也可以在安静的学校中稍有满足。脚下的足迹歪歪扭扭，该是我自己要走的路，可非有老师、非有长辈，要把弯曲的东西扭直。我真是想不通，他们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他们只是不想让我走弯路。可他们忽略了，即使道理都懂了，又能怎样？我要自己去体验，我不需要任何人教我活，替我活。
下午放学，临近傍晚了，东方明珠挡住了落日。我背着书包，和街上的很多人一样，只是落单的过客。劣质的香烟很呛，但是我喜欢，起码还有些感觉，我不想就这样在年轻的时候麻木了。追求绚丽的生活，何尝不是我的期待呢。我和别人不屑一顾的人为伍，遭到很多人的白眼，我无法理解，明明强调人人平等，又何必非要分个谁高贵谁鄙俗呢？
2
起初，我并不认识她。只是因为彼此的班级是对门，偶然看到她两眼。当然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挺舒服、名字叫七七的女孩，会陪着我走很久。也许生活正是因此而精彩，一切都预先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
爱，不是我生命的全部，但正当这个年龄，我还是渴望的。看着别人出双入对，我并不想落后，但也不想因为没有而非要去解决什么。
3
每个夜晚，都是难熬的，更何况心里还有些没有明白的东西。比起原先那些无聊、惆怅的晚上，今夜有很不一样的感觉，躺在床上，即使闭起眼睛，还是无法入睡。
秋天的夜里，没有知了的叫声。心不再是饱满的了，好像已经被什么挖空。
我忍受不了那种不存在的猜想，也不想误解。我拿起手机，还是发了短信给七七。我告诉她，不要多想，相识就是缘分，又何必在意什么繁文缛节。好与不好，仅仅是针对某些东西而已，我们互相换取的，不过是将心比心似的感觉。至于结果，永远交给上天，我不要去想，也不会去设计，顺其自然。
至于短信有没有作用，那已是其次了，我求的是无愧于心，也希望她明白。
七七，的确是个简单的女孩，无论我了不了解她，都是这么觉得，就算是伪装，那也伪装得不错。事实上，第二天，当我见到她的时候，一切都好多了。
我们一起去考试，提前出了考场。我们已经约好到超市买些面包和沙拉酱，然后到一个朋友家做三明治。对于我们这些人，自己动手是很难得的，无论好吃不好吃，尝起来都会是美味的。我坐享其成，看着NBA，啃着三明治。朋友家里的椅子很少，我们都是挤着坐，但还是少了一把。
第55节：七、一个女孩和我一起流浪（2）
七七的手上尽是沙拉酱，我看着挺不舒服，就想逗逗她。我悄悄到了厨房，找到了剩下的沙拉酱，涂到手上，再悄悄地迂回到客厅，朝着七七的脸上胡乱抹去，她一声惨叫，然后就笑着来报复我。旁边的两个人看了直摇头，似乎我们已经无视他们的存在了。
等到累了，我一把就抢到椅子，坐了下去，剩下七七站着干瞪眼。她要求我让她一个坐处，我不肯，结果她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前面，很是耍赖。我没办法，只好就这么将就了。
其实，我们都是挺随便的人，满不在乎很多规矩，所以我才会把她认为是同类的人。这一次距离实在太近，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她的头发留得很长，只是在学校才会扎起来。我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很有女性的味道。
呼吸声，渐渐地变得有些不大正常，我想我们俩都能察觉。
就这样，一个中午，我和七七就从朋友变成了恋人，速度很快，但是好像不是演戏那样的不负责任。也许，我们之间存在着互相爱慕的前提，才能够这么轻易地走到了一起。
就在那天晚上，我拉着她的手，在家门口的街道上走着。我笑着看着她，心里很是开心，七七，好像也是一样的。快乐，就这样种在了我们俩的心里。
终于有个人能够陪我一起流浪。两个人的流浪，在一个平凡的夜里，开始了。
4
大概是五点多了吧，街上的路人渐渐增多，想必都是在忙碌之后赶着回家的人。我就在那瞬间，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丝温暖，幻想着我和七七组成一个家庭，忙碌过后，身体劳累，都会急着回家，因为家才是最温暖的港湾。我们在路上一直研究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想到了很多个方面，听起来有些部分还是蛮合理的。她甜蜜地笑了，说自己很幸福，我听了之后，虽然嘴里不说，心里和她想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拉着她的手，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穿梭。两个一起流浪的孩子，这个时候总是快活的。走过商店，或是遇到有好吃的的地方，她总是会停留一会儿，不用猜也知道，七七一定会是个贪吃的小女孩。
很多人侧面和我说起，她一定不是简单的人，或者还有什么所谓的阴谋。我倒是不以为然，照旧认为她是单纯的，值得疼爱的。
很难得的日子，我们每天一起拉着手上学，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再一起回家，手不曾分开，心也不曾有太远的距离。我想，除了我妈，在上海，也只有她，和我那么亲了。和她在一起，我总是不由得产生一种自己是个小男人的感觉，被那种小幸福支配着，做什么事好像都有了足够的理由。
学校里的我，自然还是颓废的，尽管脸色不是那么难看了，但行动上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七七也曾和我提起过要好好上学，但一起生活的日子，总是不经意就把这些要求淡忘了。班主任也是不止一次地和我说起过，每次嘴上答应，出了校门，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拨弄着七七的头发，看着她撅起的嘴，和做鬼脸的笑容，我觉得一切就是那么轻松，沉重自然该抛在脑后。
回到家中，餐桌上很明显的位置放着一张白纸，应该是我妈留下的。走近了一看，上面清楚地写着四个大字：〃胸无大志。〃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还是很郁闷。虽然自己做的很多事母亲不能理解，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讽刺我吧。家里，除了我妈，不会再有谁来了。我爸远在几千公里之外，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来教育我的。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母亲突然这么做呢？
我不准备问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装一次傻。当然，我妈回家看到我这个样子，也一定不会再深究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挑明呢？
第56节：七、一个女孩和我一起流浪（3）
日子渐渐进入了冬天，上海的冬季真冷，盖着很多被子还是觉得寒冷。本来心情就有些乱，加上这等天气，更是无法安然入睡。我只好躲在被窝里，闭上眼睛，猜想着明天会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是我能牢牢掌握的，但是也有一些我还是能够了解一二，当然，明天只要能够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庞，似乎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期中考的成绩该是要出来了吧，肯定一塌糊涂，但还是得找些什么借口来应付那些关注我的人。我妈那儿，我天真地想，就说是谈恋爱误了事，应该还可以暂时堵堵她的嘴；班主任那头就不好交代了，只能硬着头皮，听着他的批评。而七七的成绩八成也好不到哪儿去，看她那样子，整天魂不守舍的，也不像是个成绩优异的学生，我可以和她一起商量对策呢。
5
这一年，马上就要收官了。以前总是盼着放假，总是感叹休息的日子遥遥无期，现在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十二月，是个节日很多的月份，什么圣诞节，新年前夜，每一个都不能放过。我还要考虑怎么去和七七度过一个有些浪漫的节日呢。
可惜，圣诞节，七七的父亲不放她出来。我俩只是一起吃了顿饭而已，自然觉得不够尽兴，还白费了很多个夜晚的苦心安排。圣诞节就这么糊涂地过去了，而新年前夜就要在几天后来临。我无精打采地问七七，新年前夜到底出不出来。她看着我，若有所思，然后笑着说，一定会出来。我总算是舒了口气，这小女孩还算有点良心，新年前也算是留给了我一点流浪的时间。
教室里，我一个一个地问着，新年前夜和女朋友能去哪？她们一个一个地回答，却都是些废话，不是去什么童话之中的地方，就是去什么酒吧、茶室，庸俗至极。那能去哪儿呢？七七出来不容易，当然不能就此虚度了。想了半天，终于想到去浦西看倒计时，虽然有些大众化，倒也不错，那个时候，去凑凑热闹，也算跟上时代步伐吧。
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一个打扮还算入时的女人，扭着屁股走在前面，突然间一片树叶飘啊飘，飘到了她的头顶，我和七七在后面大笑了起来，那个女人却不紧不慢地把树叶拿掉了。我看着旁边笑得快不省人事的七七，我才发现，原来生活是那么无聊，这等巧合的小事，都成了生活中的一种幽默了。
很多时间，我们俩在一起总是发呆，然后回过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彼此之间少了点什么。我老是觉得，冬天的她要比夏天时好看许多，毕竟冬天捂的衣服多了，人就不显得那么消瘦。围着围巾，还有点小姑娘的感觉。我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却是一阵心酸。生活的长路上，有这么一个人陪伴，的确是不容易啊。大家都累了，还要强撑着给对方看，只是不愿意彼此都倒下。
我当然还记得那个夜晚，在拥挤的街道上找着路，紧紧地拉着她，去追寻新年的踪迹。那个广场，我几乎叫不出名字，人山人海，满眼都是霓虹，头顶上礼花纷飞。我们就站在外面，可还是拥挤得很，我把她紧紧地搂在身边，生怕别人弄疼了她。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快乐，有时候不一定非要万众瞩目，自己活得开心就是了。起码那一刻，我是开心的，看得出，她也是开心的。大上海，我第一次领略了它的繁华，却更加觉得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整夜的绚丽，我有她，便成就了我的梦想。拉着她快步穿梭在人群中，还真像流浪，快活地流浪。
也许七七看不到，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当我们静静地站在大钟下面，我怀里有她，眼里有泪，却是兴奋的。很久没有这种开心的感觉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早就死了。心中悄悄地许了一个愿，谁也不知道，我也不会对谁说。
第57节：七、一个女孩和我一起流浪（4）
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面颊，然后对她笑了笑。什么话都不用说，我想她明白。
6
期末考结束，我总算舒坦地吸了口气。一个学期的压抑感，在那一瞬间暂时释放了。
回到班级里，我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人，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呆若木鸡，还有的平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家在等着班主任来，大家也在等着班主任走。
小小的空间里，压抑和紧张成为主旋律。班主任沉着的脸宣告着大多数人的假期将会报废。我思索着，这个假期，要不要回到云南，就算我有资格回去潇洒，也必须面对七七的质疑。纵然解释得很好，也终究不能够消除她的一些埋怨吧。我因此很是烦恼，放假了，依然有不同的问题等着我。
没想到七七出走了，因为家庭的原因。她的父亲很是着急。
出走好像成了一种时尚，很多小孩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对家人某种做法的不满。可我从未出走过，只是偶尔会夺门而去。
传说中，旧社会的家庭小辈总是必须服从长辈的，纵然长辈不对，也不能说个〃不〃字，出走自然是不被允许的。而如今，时代变了，孩子更加任性，长辈的生活工作压力也更加繁重，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当然，我不支持，也不赞成出走。我只是想说，当有些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战争总是难免的，出走给了长辈一个反省的机会，也给了小辈一个认识自己的机会。
7
有个夜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发现自己有了后代，正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我。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傻傻地问我，以后准备怎么教育他。我很是茫然，也很是奇怪。等到醒来，我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但是始终没有答案。是啊，世界上哪有完美的教育方法呢？
身边很多朋友抱怨父母，大都是因为父母给予的温暖不够。我庆幸自己，很幸运。
七七顺利地回到了家，她的父亲大概反省得不错，也没怎么再惩罚她了。我的心自然也放下了。我和我的母亲谈起回云南的事，母亲同意了。短信告诉七七这件事，她只是惋惜这个假期不能和我一起度过，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我很是意外，她居然没有阻拦。
临走之前，我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