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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4部分

资治通鉴全译-第1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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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说:“你的父亲处在上游的地方,率领着十倍于虔州的士卒,都不能攻下一个城,这是一种反叛,你可以率领这些军队前往,与你的父亲一起反叛。”同时又派州牙内指挥使朱景瑜同他一起去,说:“谭全播的士卒都是农夫出身,饥寒交迫已经好几年了,妻子又在包围圈的外面,重重包围已经解除,都互相庆贺离去。只要他们听说吴军还要来,一定都会逃跑,谭全播所守的城也就成了空城,只要我们再去,就一定能够攻陷。”
  '29'冬,十一月,壬申,蜀葬神武圣文孝德明惠皇帝于永陵,庙号高祖。
  '29'冬季,十一月,壬申(初三),前蜀在永陵埋葬了神武圣文孝德明惠皇帝王建,庙号为高祖。
  '30'越主岩祀南郊,大赦,改国号曰汉。
  '30'越主刘岩到南郊去祭祀,实行大赦,改国号叫汉。
  '31'刘信闻徐温之言,大惧,引兵还击虔州。先锋始至,虔兵皆溃,谭全播奔雩都,追执之。吴以全播为右威卫将军,领百胜节度使。
  '31'刘信听到徐温所说的话以后,十分害怕,又率兵返回去攻打虔州。先头部队刚刚到达,虔州的军队就都溃逃了。谭全播逃到了雩都,刘信的部队追上把他抓获。吴国任命谭全播为右威卫将军,承领百胜节度使。
  先是,吴越王常自虔州入贡,至是道绝,始自海道同登、莱,抵大梁。
  在此以前,吴越王钱经常由虔州到朝廷入贡,现在这条道路断绝,于是开始从海上到达登州、莱州,然后再到大梁。
  '32'初,吴徐温自以权重而位卑,说吴王曰:“今大王与诸将皆为节度使使,虽有都统之名,不足相临制;请建吴国,称帝而治。”王不许。
  '32'起初,吴国的徐温自认为权力虽大,但地位却很低,劝吴王说:“现在大王和各将领都都是节度使,虽然有都统的名义,但不能临事辖制,请建立吴国,称皇帝,来治理这一带。”吴王没有答应。
  严可求屡劝温以次子知询代徐知诰知吴政,知诰与骆知祥谋,出可求为楚州刺史。可求既受命,至金陵,见温,说之曰:“吾奉唐正朔,常以兴复为辞。今朱、李方争,朱氏日衰,李氏日炽。一旦李氏有天下,吾能北面为之臣乎?不若先建吴国以系民望。”温大悦,复留可求参总庶政,使草具礼仪。知诰知可求不可去,乃以女妻其子续。
  严可求曾多次劝说徐温用次子徐知询取代徐知诰来管理吴国政事,徐知诰和骆知祥谋划,决定派出严可求任楚州刺史。严可求接受命令,到金陵,见到徐温,劝徐温说:“我秉奉唐朝的年号,一直以使国家复兴为说辞。现在朱、李争权夺利,朱氏一天天衰落下去,李氏一天天兴旺起来。一旦李氏统治了天下,我们能够甘心做他的大臣吗?不如先建立吴国,顺应民心所望。”徐温十分高兴,又把严可求留在身边,让他参理政事,并让他起草准备建立国家的礼仪。徐知诰知道严可求不可能去出任楚州刺史,于是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严可求的儿子严续。
  '33'晋王欲趣大梁,而梁军扼其前,坚壁不战百馀日。十二月,庚子朔,晋王进兵,距梁军十里而舍。
  '33'晋王打算夺取大梁,后梁军阻挡在前面,一百多天坚守壁垒不出来作战。十二月,庚子朔(初一),晋王率兵推进,在距离后梁军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初,北面行营招讨使贺善将步兵,排陈使谢彦章善将骑兵,恶其与已齐名。一日,与彦章治兵于野,指一高地曰:“此可以立栅。”至是,晋军适置栅于其上,疑彦章与晋通谋,屡欲战,谓彦章曰:“主上悉以国兵授吾二人,社稷是赖。今强寇压吾门,而逗遛不战,可乎!”彦章曰:“强寇恁陵,利在速战。今深沟高垒,据其津要,彼安敢深入!若轻与之战,万一蹉跌,则大事去矣。”益疑之,密谮之于帝,与行营马步都虞候曹州刺史朱谋,因享士,伏甲,杀彦章及濮州刺史孟审澄、别将侯温裕,以谋叛闻。审澄、温裕,亦骑将之良者也。丁未,以朱为匡国留后,癸丑,又以为平卢节度使兼行营马步副指挥使以赏之。
  当妆,北面行营招讨使贺擅长率领步兵,而排阵使谢彦章擅长率领骑兵,贺对谢彦章与自己齐名耿耿于怀。一天,贺和谢彦章在野外练兵,贺指着一块高地说:“这里可以立栅垒来防御敌人。”现在,晋军恰恰在这块高地上立起了栅垒,贺怀疑谢彦章与晋军通谋。贺几次想出战,对谢彦章说:“主上把国家的军队全部交给我们两人,江山社稷依靠我们,今天强大的敌人逼压在我们门前,我们却停留不战,这样可以吗?”谢彦章说:“强大的敌人前来入侵欺凌,速战速决最有利于他们。现在我们深沟高垒,占据着渡口的要害地方,他们怎么敢深入进来!如果我们轻率地和他们作战,万一有什么失误,大事就办不成了。”贺更加怀疑谢彦章,就在后梁帝面前说了谢彦章的坏话,并和行营马步都虞候曹州刺史朱谋划,设宴请客,暗藏武士,杀死谢彦章和濮州刺史孟审澄、别将侯温裕,然后以谢彦章谋划叛乱上奏于后梁帝。孟审澄、侯温裕,都是骑兵中好的将领。丁未(初八),后梁帝任命朱为匡国留后。癸丑(十四日),又任命他为平卢节度使兼行营马步副指挥使,作为对他的奖赏。
  晋王闻彦章死,喜曰:“彼将帅自相鱼肉,亡无日矣。贺残虐,失士卒心,我若引兵直指其国都,彼安得坚壁不动!幸而一与之战,蔑不胜矣。”王欲自将万骑直趣大梁,周德威曰:“梁人虽屠上将,其军尚全,轻行徼利,未见其福。”不从。戌午,下令军中老弱悉归魏州,起师趋汴。庚申,毁营而进,众号十万。
  晋王听说谢彦章被杀死,高兴地说:“他们的将帅自相残杀,不要多久就会灭亡。贺残暴肆虐,失去了士卒的心,我们如果率兵直捣他的国都大梁,他们怎么能坚守不动呢?有幸和他们打一伏,可以保证战无不胜。”晋王打算亲自率领一万骑兵直捣大梁,周德威说:“梁军虽然杀了良将,但他的军队还是很完整的,如果想轻率行动侥幸取胜,未必能有好处。”晋王没有听从他的意见。戊午(十九日),下达命令,让军中所有的老弱将士全回魏州,他率兵直奔汴梁。庚申(二十一日),把军营毁掉,率兵前进,号称十万大军。
  '34'辛酉,蜀改明年元曰乾德。
  '34'辛酉(二十二日),前蜀改明年年号为乾德。
  '35'贺闻晋王已西,亦弃营而踵之。晋王发魏博白丁三万从军,以供营栅之役,所至,营栅立成。壬戌,至胡柳陂。癸亥旦,候者言梁兵自后至矣。周德威曰:“贼倍道而来,朱有所舍,我营栅已固,守备有馀,既深入敌境,动须万全,不可轻友。此去大梁至近,梁兵各念其家,内怀愤激,不以方略制之,恐难得心志。王宜按兵勿战,德威请以骑兵扰之,使彼不得休息,至暮营垒未立,樵爨未具,乘其疲管,可一举灭也。”王曰:“前在河上恨不见贼,今贼至不击,尚复何待,公何怯也!”顾李存审曰:“敕辎重先发,吾为尔殿后,破贼而去!”即以亲军先出。德威不得已,引幽州兵从之,谓其子曰:“吾无死所矣。”
  '35'贺听说晋王已率兵向西行动,于是也放弃营垒跟在晋军后面。晋王魏博三万民丁随从部队,让他们为部队修筑栅垒,部队一到,栅垒等工程立即就修好。壬戌(二十三日),到达胡柳陂。癸亥(二十四日)早晨,探子报告后梁的军队从后面跟了上来。周德威说:“敌人从后面来,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军栅垒已很坚固,而且守备也有富余,我们既然已经深入敌人境界,一定要考虑周全,不可以轻率行动。这里离大梁城很近,后梁的士卒们都很思念家人,心中愤怒又激动,如果不用谋略来制服他们,恐怕很难如愿以偿。大王应该按兵不动,我请求用骑兵先去骚扰一下,使他们得不到休息,到晚上营垒还没有修好,柴火锅灶还没准备齐全,乘他们疲乏的时候,可以一举消灭。”晋王说:“从前在黄河上恨没有看到敌人,现在敌人来了又不打,还等待什么,你为什么胆怯呢!”回过头对李存审说:“你运送粮草先出发,我为你殿后,快去消灭敌人。”于是把他的亲信部队先派出去。周德威不得已率领幽州的军队跟从着晋王,临行前对他的儿子说:“我不知死在什么地方啊!”
  贺结陈而至,横亘数十里。王帅银枪都陷其陈,冲荡击斩,往返十余里。行营左厢马军都指挥使、郑州防御使王彦章军先败,西走趣濮阳。晋辎重在陈西,望见梁旗帜,惊溃,入幽州陈,幽州兵亦扰乱,自相蹈藉;周德威不能制,父子皆战死。魏博节度副使王缄与辎重俱行,亦死。
  贺将军队组织成战阵赶到,横跨数士里。晋王率领禁卫军攻打后梁军的战阵,奋勇冲杀,往返十多里。行营左厢马军都指挥使、郑州防御使王彦章的军队先被击败,向西逃到濮阳。晋军的武器、粮草在阵地的西面,他们看见后梁军的旗帜,吓得逃散。散兵进入了周德威率领的幽州阵营,幽州军队的阵营在被扰乱,自相践踏,周德威不能制止,周德威父子都战死。魏博节度副使王缄和武器、粮草同行,结果也战死。
  晋兵无复部伍。梁兵四集,热甚盛。晋王据高丘收散兵,至日中,军复振。陂中有土山,贺引兵据之。晋王谓将士曰:“今日得此山者胜,吾与汝曹夺之。”即引骑兵先登,李从珂与银枪大将王建及以步卒继之,梁兵纷纷而下,遂夺其山。
  晋国的军队队伍已乱,后梁军从四面集合起来,攻势甚猛。晋王占据在高丘收集散兵,到了中午,军队才又重新振作起来。坡中有一座土山,贺率兵占据了它。晋王对他的将士们说:“今天得这座山的人就可以取得胜利,我和你们一起夺取。”于是他率兵首先登上了山,李从珂和禁卫军大将李建及率领步兵跟在他的后面,后梁珍见势纷纷下山,于是晋军夺取了这座山。
  日向晡,贺陈于山西,晋兵望之有惧色。诸将以为诸军未尽集,不若敛兵还营,诘朝复战。天平节度使、东南面招讨使阎宝曰:“王彦章骑兵已入濮阳,山下惟步卒,向晚皆有归志,我乘高趣下击之,破之必矣。今王深入敌境,偏师不利,若复引退,必为所乘。诸军未集者闻梁再克,必不战自溃。凡决胜料敌,惟观情势,情势已得,断在不疑。王之成败,在此一战;若不决力取胜,纵收余众北归,河朔非王有也。”昭义节度使李嗣昭曰:“贼无营垒,日晚思归,但以精骑扰之,使不得夕食,俟其引退,追击可破也。我若敛兵还营,彼归整众复来,胜负未可知也。”王建及擐甲横槊而进曰:“贼大将已遁,王之骑军一无所失,今击此疲乏之众,如拉朽耳。王但登山,观臣为王破贼。”王愕然曰:“非公等言,吾几误计。”嗣昭、建及以骑兵大呼陷陈,诸军继之,梁兵大败。元城令吴琼,贵乡令胡装,各帅白丁万人,于山下曳柴扬尘,鼓噪以助其势。梁兵自相腾藉,弃甲山积,死亡者几三万人。装,证之曾孙也。是日,两军所丧士卒各三之二,皆不能振。
  到了傍晚,贺的军队在山的西面列阵,晋军望见面带惧色。晋军有些将领认为部队的散兵还没有全部集合起来,不如先收兵回营,明早再继续战斗。天平节度使、东南面招讨使阎宝说:“王彦章的骑兵已经到了濮阳,山下只有步卒,傍晚时都想回家,我们居高临下攻打,一定会打败他们。如今大王已经深入敌境,配合部队又出师不利,如果再率兵撤退,一定会被打败。一些尚未集合全的部队听说又被梁军打败,一定会不战自败。凡与敌人决战一争胜负,只有认真观察形势,形势已搞清楚,就要果断,不能疑惑。大王的成功与失败,在此一举。如果不能决一死战,夺取胜利,即使收复散兵回到北面,河朔一带也就不归大王所有了。”昭义节度使李嗣昭说:“敌人没有营垒,日夜都想回家,只要用精锐的骑兵去骚扰,使他们不能吃晚饭,等他们退却时,我们就追击,这样就可以打败他们。我们如果收兵回营,他们就会整理好部队卷土重来,胜负就不可知了。”李建及穿起战衣横执武器就出发,说:“敌人的大将已经逃跑,大王的骑兵一无所失,现在攻打这些疲乏的士卒,就像摧毁腐朽之物一样轻而易举。大王只管登山,观看臣下为王破敌。”晋王惊讶地说:“如果不是你们这么说,我几乎耽误大计。”李嗣昭、李建及率骑兵高声呼喊着冲向后梁军的阵营,其他部队在后面紧跟,后梁军大败。元城令吴琼、贵乡令胡装,各率一万多平民百姓在山下拉着柴,弄得灰尘弥温,击鼓呼喊助威。后梁军士卒自相踩踏,山上到处都堆着后梁军丢弃的兵甲,后梁军被打死的人几乎达三万。胡装是胡证的曾孙。在这一天,两军损失的士卒各有三分之二,都不能重新振兴起来。
  晋王还营,闻周德威父子死,哭之恸,曰:“丧吾良将,吴吾罪也。”以其子幽州中军兵马使光辅为岚州刺史。
  晋王回到军营,听说周德威父子都已战死,哭得十分悲痛,说:“丧失了我的好将领,这是我的罪过。”于是把他的儿子幽州中军兵马使周光辅升任为岚州刺史。
  李嗣源与李从珂相失,见晋军桡败,不知王所之,或曰:“王以北渡河矣。”嗣源遂乘冰北渡,将之相州。是日,从珂从王夺山,晚战皆有功。甲子,晋王进攻濮阳,拔之。李嗣源知晋军之捷,复来见王于濮阳,王不悦,曰:“公以吾为死邪?渡河安之!”嗣源顿首谢罪。王以从珂有功,但赐大钟酒以罚之;自是待嗣源稍薄。
  李嗣源和李从珂失去联系,李嗣源看到晋军被挫败,也不知道晋王去了哪里,有人说:“晋王民经向北渡过了黄河。”于是李嗣源也踏着冰向北渡过黄河,准备到相州去。这一天,李从珂跟着晋王夺下了土山,晚上战斗中也有功劳。甲子(二十五日),晋王进攻濮阳,予以攻克。李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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