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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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天害理呀,伤天害理呀!”
韩喜梅向洛桑活佛,向在座的头人们,揭露着事件的真相:
“纳西扎布活佛在昌都被毒死,惨遭焚尸灭迹,是外国间谍勾结西藏上层集团中的分裂主义分子干的!”
当洛桑活佛明白了事件的真实情况,却又深感无能为力地哀叹起来:
“唉!我格拉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呵!”
韩喜梅含悲忍痛地对洛桑活佛说道:
“洛桑活佛,这是帝国主义势力和分裂主义分子对藏族同胞,也是对全中国人民欠下的一笔血债。这笔血债我们一定要讨还的!”
韩喜梅大气磅礴的话使悲痛中的洛桑活佛受到了感染,他默默地注视着神色肃穆凝重的韩喜梅。
韩喜梅深情地赞颂着纳西扎布活佛:
“纳西扎布活佛的一生是反帝爱国、同情支持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的一生。过去,他为红军北上抗日奔走出过力;今天,他又为实现西藏的和平解放贡献了自己的生命。
洛桑活佛,他是你的格拉,你是他的弟子,漫长的岁月使你们结下了深情厚谊。你为失去自己的格拉而痛苦哀伤,你更应该为自己有这样的格拉而感到无尚的骄傲!”
洛桑活佛一边听着韩喜梅对纳西扎布活佛的深情的赞颂,一边感怀万千地追思着纳西扎布活佛走过的道路,思想猛然间登上了一个新的阶梯。是的,应该象队长本部说的那样,为自己能是纳西扎布活佛的弟子而自豪。他怀着深厚的缅怀之情和崇高的敬意说道:
“象纳西扎布活佛这样的人,永远是不会死的!”
韩喜梅也肃然起敬地说道:
“是的,纳西扎布活佛虽死犹生。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洛桑活佛的眼泪渐渐干了,但仇恨的烈火却在心头蓬勃燃烧。他对韩喜梅说道:
“队长本部,敌人搞暗杀,正说明它们心虚。我相信,纳西扎布活佛致力于和平解放西藏的事业,是一定会实现的!”
韩喜梅从这些话里,看到两鬓垂霜的洛桑活佛从痛苦的感情中坚强地站立起来了。她右手在胸前有力地一挥,声音响亮地说:
“我们应该有这样的信心!”
接着,韩喜梅又四下环顾大厅堂里的头人们,用奋发热烈的语言,倾诉着一个共产党人的不可动摇的必胜信念:
“在坐的各位头人,只要你们是爱国的,都应该树立这样的信心:帝国主义、外国干涉者和他们的走狗分裂主义分子可以施展种种阴谋诡计,但和平解放西藏,统一祖国的大业终归要实现。祖国的五星红旗一定要插到拉萨城头,插到喜玛拉雅山上,飘扬在祖国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西藏的天空!”
韩喜梅激情洋溢的讲话,象雄浑有力的旋律,在大厅堂里回响着,打动着人们的心弦。洛桑活佛感奋不已地说:
“到那天,我们再来悼念纳西扎布活佛的英灵!”
饶措听了韩喜梅这番坚强有力的话,就象听到了最有权威的法官宣判了自己的死刑一样,肚子气得胀鼓鼓的。他两个眼珠子骨碌碌地在这些动了心思而神采异样的头人中间转来转去,拉着长脸,嚎叫着:
“你们不要听她的赤色宣传!”
韩喜梅嘲讽地问道:
“饶措活佛,你是怕啦?”
饶措竭力想要抵消掉韩喜梅这些富有号召力的讲话在头人们中间产生的影响,在中伤韩喜梅的同时,拼命地贩卖自己的主张:
“我劝各位头人多长个心眼为好,队长本部的宣传,信半句都得上当受骗。我们应该在独立的口号下,在我们民族极其重要的历史关头,迈出我们具有决定性的十分关键的一步!”
在团结还是分裂,在投靠外国干涉者还是回到祖国怀抱这些重大原则问题上,韩喜梅是寸步不让的。她针锋相对地说道:
“不,我们应该在反帝爱国的旗帜下,万众一心,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以致流血牺牲,也要实现西藏的和平解放。
在这关键时刻,希望各位头人能深明大义,看清形势,为西藏解放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千万不要做历史的罪人!”
饶措挥着发抖的拳头,恶狠狠地对头人们说:
“我们的口号是独立!”
韩喜梅气宇轩昂地说:
“我们的旗帜是反帝爱国!”
“西藏的前途只有独立!”
“西藏的前途只有解放!”
饶措象一只急了眼的疯狗一样,狂吠道:
“你们的目的是要把我们西藏民族引入歧途、纳入你们共产党的赤色统治之下。”
“哈哈哈!”韩喜梅爽声大笑,气势地一伸手,“饶措活佛,你能具体给大家讲一讲赤色统治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饶措咬着牙说,“首先是民族歧视!”
“我们坚决反对大汉族主义!”韩喜梅已经适应了这个特殊的斗争环境,镇静自若地说,“我愿意再重申一遍,我们实行的是民族平等的政策。各少数民族在中央人民政府的统一领导下,都享有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的权利。”
“连西藏民族的基本情绪都不加照顾,还谈得上什么实行民族区域自治。”饶措阴沉着脸,冷斜着眼睛。
“西藏民族的基本情绪是什么?”韩喜梅不紧不慢地问道。
“独立!”
饶措话一落音,洛桑活佛马上反驳道:
“独立是阴谋。西藏民族的基本情绪是要求尽早地回到祖国的怀抱里。”
“不,是独立。独立,独立!”饶措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开口独立,闭口独立,饶措活佛,我看你称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独立狂了。”韩喜梅盯着饶措,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不是西藏民族的基本情绪,这是少数人分裂祖国、投靠帝国主义和外国干涉者的痴心妄想。”
“你”饶措不禁打了个寒颤,脸都变色了。
“我不愿意设想饶措活佛会是这样的人,也真心希望你不要做这样的人。”韩喜梅显得宽宏大度地对饶措指明道,“即或就是这样的人也不要紧,只要从今以后改弦更张,不再继续做这种损害祖国、损害民族利益的事,我们照样是欢迎和信任的。”
“这”
“这个暂且谈到这里。”停了停,韩喜梅又神色平静地问饶措道,“饶措活佛,你请继续往下说,所谓赤色统治还有什么?”
“还有”饶措故意拖腔拉调,借机收聚着自己被韩喜梅弄得乱纷纷的思绪。终于,他刹住尾音,核桃脸一晃,严声厉色地说:
“你们毁坏宗教!”
韩喜梅坦荡无虑地说:
“我们共产党人不信仰宗教,但我们不干涉别人有信仰宗教的自由。我们尊重西藏同胞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保护喇嘛寺庙。”
“你们说得好听,做得可不好看!”
“我们共产党人从来是言行一致!”
“那我问你,索南才旦寺是谁烧的?”
“这个问题在我们头一次见面时,你和沙拉土司都向我提过。我记得当时我对你们作出了回答。我说过,鸟儿飞过有影子,恶狼走过有脚印。究竟是谁放的火,自然是会情楚的。”
“是你们!”饶措一脸凶相地指着韩喜梅,“是你们这些红汉人放火烧的索南才旦寺!”
韩喜梅心胸光明磊落,并不急于争辩。
饶措见韩喜梅不言语,就以为自己的话切中了她的要害。于是以惶恐不宁的状态解脱出来,有意鱼目混珠地叫嚣起来:
“你们就是这样尊重我们西藏民族的宗教信仰的?!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我们的喇嘛寺庙的?!”
有的人用疑惑的口气问道:
“索南才旦寺真是解放军放火烧的吗?”
“那天你们没有听到索南才旦寺的人是怎样在河两岸叫喊救火的吗?”饶措目光瞅到洛桑活佛脸上,突然语气一转,讨好卖乖地说道,“洛桑活佛,尽管我们此刻心里想的不尽一样,但我们都是佛门弟子。佛法和良心要求我们不偏不倚,说话公道。”
没等饶措把话说完,洛桑活佛打断道:
“靠欺骗和撒谎过日子的人,绝不是佛门弟子。这样的人,不仅应该受到良心的谴责,就是佛法也不会宽恕他的!”
“正是的,正是的!”饶措心里好不高兴。他想,这可好了,只要洛桑活佛一说话,就会象刀子捅到解放军姓韩的心窝子上,就会让这些处于动摇状态的头人们一屁股坐到自己一边来。他向洛桑活佛投去酸溜溜的笑眼:
“洛桑活佛,是谁烧你的索南才旦寺?”
洛桑活佛太阳穴上的脉管在突突地跳着。不难看出,他的心情是不平静的。他声调沉沉地说:
“我清楚得很!”
“你可以作证吗?”
“可以。”
“是谁?”
“是拉萨来的那位商人!”
饶措一惊,脸都变了形。头人们也感到意外。有人诧异地问道:
“什么,是那个拉萨来的商人放的火?”
也有人且疑且气地说道:
“做生意,跑买卖的人,怎么干这样的缺德事呢?”
饶措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才又问道:
“洛桑活佛,红汉人火烧索南才旦寺不是你寺庙的人亲口喊出来的吗?”
“我的乔巴是这样喊的,是我叫他这样喊的。”
“谁烧的索南才旦寺,这不是很清楚了嘛!”饶措吐了口气。
洛桑活佛说:“我当时看到闯入我索南才旦寺放火的,的确是一位解放军。但后来我才弄清楚,那位解放军正是拉萨商人乔装打扮的。”
沙拉眼看事情必不可避免地要牵扯到自己身上了,便冲着洛桑活佛,暴跳如雷地吼叫起来:
“拉萨商人来我这儿是做生意的。洛桑活佛,你不要口吐狂言,诬陷好人!”
饶措压了压惊,问道:
“有证据吗?”
“当然有。”
饶措手一伸:
“拿出来!”
“叮叮当当,当当叮叮!”
突然间,一阵脆朗朗的乐声响了起来。人们冷丁象听到了警报铃似的,惊恐地左右张望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象遇到了磁石一样,一双双目光相继吸引到了一个方向。人们惊异地发现,洛桑活佛的右手,举着一个亮着火苗,叮当作响的打火机。有的人眯缝起眼睛,有的人皱起眉头,很显然,他们在细细地观察着,暗暗地猜断着。
过了好一阵,洛桑活佛一松手,火星顿时灭掉,乐声嘎然而止。他愤愤不平地说:
“这就是证据!”
头人中有人恍有所悟地小声道:
“这只带响的打火机象在哪里见过。”
“是的,在坐的各位头人都见过这只带响的打火机。”洛桑活佛看着这些正在思索的头人们,提示他们道,“还记得吧,咱们在坐的各位应沙拉土司之邀,来这儿参加过一次为刚从国外回来的饶措活佛接风洗尘的宴会。宴会上,饶措活佛以无比的慷慨和大方,让大家任意挑选一件从国外带回来的东西,算是给大家的见面礼。这只唯一带响的打火机被谁挑选上了,大家还能记得起来吗?”
顺着洛桑活佛对那次宴会的追述,这些头人们的思路终于畅通了。他们纷纷记忆犹新的证实道:
“咱们没看上这个小东西,人家拉萨商人倒选上这只带响的打火机!
沙拉气得脸上的肉膘直淌虚汗,饶措急得眼珠子乱转悠。饶措问洛桑活佛道:
“你怎么从拉萨商人那儿弄来的?”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洛桑活佛瞥了饶措一眼,“队长本部说得好,鸟儿飞过有影子,恶狼走过有脚印。既然住在沙拉土司庄院里做生意的拉萨商人要干这样卑鄙的事情,就不能不留下蛛丝蚂迹。”洛桑活佛又把打火机一举,“这个带响的打火机是在我的大经堂里捡到的。那位拉萨商人有多慌张呵,放了火把这个宝贝也丢了。”
沙拉垂头丧气的一拳头打在自己肉滚滚的大腿上。
饶措的眼珠子失神地定住了。
沙拉、饶措也都同时想起了,刘副官放火归来后,大病了几天,原来病根在这里呀。还没等他们魂魄归体,又听得韩喜梅突然大声说道:
“我要告诉大家,冒充我们解放军火烧索南才旦寺的拉萨商人,他并不是做生意,跑买卖的。”
在一阵哄嚷之后,韩喜梅的话又使大厅堂里出现了令人肌肉发紧的寂静。
“你说什么?”沙拉心虚地眨着眼睛。
“这位放火的拉萨商人是国民党特务!”韩喜梅揭露道。
饶措心里也虚得发抖,但他毕竟是在国外闯荡过,很会演戏。他故作镇定地说:
“明明是拉萨商人,队长本部非要说是国民党特务!”
“这是商人吗?”韩喜梅嗖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一举,亮出一张照片,问沙拉道,“沙拉土司,请注意,右边这位少校你认识吗?”
沙拉一眼就认出了照片右边那位少校,正是窝藏在自己林卡里的,和饶措一样左右着自己的刘非。于是,他连忙把眼避开,木木呐呐地说:
“他,他”
饶措怕这头蠢猪“他”出刘非来,急忙干咳几声,算是跟沙拉递去一个制止的暗号。沙拉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改口道:
“我,我不认识他。”
韩喜梅把照片朝饶措近前一递。
“饶措活佛呢?”
饶措看出了佩带少校军衔的刘非,心里对他又是恨又是怨。恨他牛皮哄哄的,结果留着把柄叫人家抓;怨他干出如此荒唐事,惹出今天这样的麻烦来。这不仅暴露了他自己,弄不好还将毁了他们的事业。他佯装认真端详的样子,左瞄右瞅老半天,才说道:
“连沙拉土司都不认识,我自然更不认识了。”
韩喜梅拿着那张照片,围着大厅堂转了一圈,让所有的头人都看了看,最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声音平和地问道:
“各位头人可曾认得这位少校是谁吗?”
一个僧侣说道:
“出家人不说违背心愿的话,我敢向佛爷赌咒发誓,这位国民党少校就是那位拉萨商人!我若有半点撒谎,天打五雷轰,就是到了西天也不得好报!”
头人们也相继证实道:
“没错,这个少校就是那个左脸有疤拉的拉萨商人!”
“装得真象呀,穿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