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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斯佳丽(乱世佳人 续集)-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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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顿,小帆船在暴风雨中冲上浪峰,甚至滑下波谷,她都没有想吐的感
觉。“布里恩·波鲁”号比起小帆船来简直稳若磐石,她想象不出自己
究竟怎么了。。

。。斯佳丽慢慢抬起无力低垂的头。心里一下子明白了,眼睛和嘴
巴张得老大。她浑身感到一阵兴奋,犹如一道炽热的激流,嗓子眼深处
冒出笑声。

我怀孕了,我怀孕了!我记得,这正是怀孕的征兆。

斯佳丽往后一靠,背抵着墙,张开双臂。哦!我觉得好极了!不管
胃有多不舒服,我都觉得好极了!这下子瑞特可逃不掉了。他是我的,
完全属于我。我等不及要告诉他这项喜讯。

蓦地,喜悦的泪珠扑簌簌流下,斯佳丽垂下双手,蒙着肚子,揽抱
腹中的新生命。哦!她多想要这个孩子啊。这是瑞特的孩子,是他们两
人的孩子。她感觉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是个强壮的小东西,就像天不怕
地不怕的小美蓝一样。

往事在斯佳丽的脑海中汹涌澎湃。美蓝的头在她手中刚好盈握,不
比小猫大;小小的身子抱在瑞特的大手里,就像个洋娃娃。他是多么爱
美蓝呀!他的宽背时时俯伏在摇篮上,低沉的嗓子学着婴儿咿咿呀呀的


声音,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溺爱小孩的男人了。他若知道了这个
消息,不知会有多高兴。斯佳丽可以想见他那双黑眼睛中闪耀着喜悦的
光采,海盗样儿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想着想着,斯佳丽也笑了。我也好快乐,我想玫荔常说,这就是怀
孕应该有的感觉。

“哦!天啊!”她大呼不妙。玫荔为了再要个孩子而送掉性命,而
米德大夫说我在流产后,生理组织已经起了变化,经期变得不规则,难
怪我不知道已经受孕。万一怀孕也会对我造成危险呢?哦!主啊!求求
你,求你不要在我好不容易得到快乐之后,让我死去。斯佳丽的恳求分
不清是在赎罪或迷信,只是一个劲在胸前画着十字。

不一会儿,她又气愤地大摇其头。她在干什么?真蠢!她又强壮又
健康,怎可与玫荔相提并论,黑妈妈不是常说她生孩子跟街头野猫没两
样,实在很可耻吗?她不会有事的,她肚里的孩子也会安然无恙;她将
拥有美满的生活,有瑞特爱她,爱他们的小孩,他们会是世界上最快乐、
最最亲爱的一家人。天哪!说到疼爱小孩,她怎么把埃莉诺小姐给忘了
呢?埃莉诺小姐一定会感到无比骄傲。我现在就可以想象她在市场里四
处向人宣布好消息的模样,连扫地的驼背老头也会分享到她的喜悦。这
个小孩还未出世,便已经成了查尔斯顿的热门话题。

。。查尔斯顿。。那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而不是爱尔兰,我要见
瑞特,当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或许“布里恩·波鲁”号可以在查尔斯顿停靠一会儿,船长是科拉
姆的朋友,科拉姆可以说服他帮个忙。斯佳丽顿时双眼发亮,立即站起
身,洗了把脸,漱漱口,把嘴里的酸味冲净。现在去找科拉姆还太早,
她于是先回到床上,背靠枕头坐着,开始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凯思琳起床时,斯佳丽正睡得香甜,唇角带着满足的笑容。她已经
打好主意,回查尔斯顿并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也无需找船长商量了,她
要去见见她祖母和爱尔兰的众亲戚,她仍然可以享受横越海洋的乐趣,
瑞特让他在萨凡纳空等。好吧,就让他多等上一阵子,再告诉他小孩的
事吧!再说孩子还得好几个月后才会出生。她有权利多玩一会儿再回查
尔斯顿。要是回查尔斯顿,包管不准她把鼻子探出门外。有了身孕的淑
女,是不可以四处走动的。

不!首先她还是要去爱尔兰。今后就没机会了。

她要尽情享受这趟“布里恩·波鲁”号之旅,前几次怀孕时,像早
晨那样的呕吐现象,从没超过一个星期。正如凯思琳那样,过一两天就
会没事的。

乘坐“布里恩·波鲁”号横渡大西洋,和在萨凡纳奥哈拉家的周末
连续狂欢无异,甚至更热闹。才几天,斯佳丽就爱上了这趟旅行。

在波士顿和纽约登船的旅客占满了客轮上的舱房,斯佳丽心想,他
们一点也不像北佬。他们都是爱尔兰人,而且深以为荣。他们具有与奥
哈拉家一样迷人的蓬勃朝气,对船方提供的一切,无不尽情享受。白天
不是下跳棋,在甲板进行激烈的推盘竞赛,就是参加刺激的碰运气游戏,
比如赌隔天船能跑多少海里等等。晚上则在专业乐师的伴奏下,大展歌
喉或大跳爱尔兰双人对舞和维也纳华尔兹。


即使跳舞结束,还有其他娱乐节目。在女士牌室内的惠斯特牌桌上,
随时有人捉对厮杀,斯佳丽始终是忠实的牌友。除了在查尔斯顿赌配给
咖啡外,船上赌注之高是斯佳丽闻所未闻的,因此每掀开一张牌,都是
既紧张又刺激,赢了钱更是兴奋。从“布里恩·波鲁”号旅客身上,可
以充分证明美国的确是充满机会的乐土,他们根本不在乎花掉新近赚到
的钱。

他们的散财作风也让科拉姆受益不少。当女人在玩牌时,男人们通
常都聚在酒吧喝威士忌,抽雪茄,而科拉姆就是在那儿,教那些一向精
明、枯涩的眼睛,挤出同情与骄傲的泪水。他娓娓述说爱尔兰在英国统
治下所受到的迫害,历数为争取爱尔兰自由而殉难的烈士名单,为芬尼
亚兄弟会募得了大批捐款。

搭乘“布里恩·波鲁”号飘洋过海是一项有利可图的事业,尽管每
当科拉姆想起祖国的爱尔兰人贫困交加,就对船上头等舱和美食大餐那
种穷奢极侈感到厌恶,但是他每年还是至少要跑两次。

到了第一个周末,斯佳丽对同船的施客也开始产生了反感。他们不
论男女,一天至少换四套衣服,来炫耀服饰的昂贵考究。斯佳丽一辈子
也没见过那么多珠宝。她自我安慰说,她很高兴,幸好她把珠宝存在萨
凡纳的银行保险柜里,否则每晚戴到餐厅去,跟别人一比,就黯然失色
了。其实,她根本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从小到大,她所有的一切就一向
胜过别人,房子比别人大,仆人比别人多,生活比别人豪华,东西比别
人多,钱也比别人多。如今眼见有人锋芒压过了她,心里自是不好受。
在萨凡纳,凯思琳、玛丽·凯特、海伦毫不掩饰她们艳羡的眼光,奥哈
拉家大小对她也是尽量满足她的需要来讨好她。而船上这些人既不羡慕
她,也不那么喜欢她。跟他们在一起,斯佳丽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她无
法忍受一个住满这类爱尔兰人的国家,假如再听见《佩戴绿标志》,她
真要尖叫了。

“你只是不敢苟同这些美国新贵的作风罢了,斯佳丽亲爱的,”科
拉姆安慰她。“因为你是个端庄的淑女。”他这话真是说得恰到好处。

这趟假期结束后,她就得做个端庄的淑女了。她最后一次自由自在
地尽情作乐之后就要回查尔斯顿去,穿上单调乏味的衣服,烙守刻板矜
持的礼教,专心作个淑女终其余生。

不过至少以后当埃莉诺小姐或其他查尔斯顿人再谈起战前的欧洲之
旅时,她不会再感到被冷落,也不会再说不喜欢那些话题。淑女是不会
说那种话的。斯佳丽不觉叹了口气。

“唉呀!斯佳丽亲爱的,事情没有那样糟,”科拉姆说。“往好的
一面想吧!想想你在牌桌上竟叫他们输得囊空如洗。”

她笑了。没错!她的确赢了不少钱,几个晚上就赢了三十块钱。等
她把这事告诉瑞特!他一定笑坏了。说到头来,他自己过去就有一阵子
在密西西比河来往的船只上当过赌徒。这样一想,在海上再待一星期倒
真是件好事情。她又不必花瑞特一个子儿。

斯佳丽花钱的态度,吝啬与慷慨兼而有之。多年来,钱是唯一能带
给她安全感的东西,她小心守着辛苦挣得的每一个子儿,唯恐有人真正
看中她的钱,妄想要她一块钱。然而,她却又毫无疑问地毅然负担起供
养姨妈和玫荔一家人的责任。甚至在她还不知道要如何照顾自己前,就


已经照顾起他们了。如果将来再有不可预知的灾祸发生,就算要她挨饿,
她也仍会继续负起照顾他们的责任。这种事似乎是天经地义,她想都不
用想的事。

她对瑞特的钱的态度,也是相当矛盾的。身为他的妻子,她在桃树
街的那栋房子和日常的吃用、穿着无不极尽奢华,恣意挥霍。但是对瑞
特给她的五十万就不同了,那是绝对碰不得的。她打算在两人真正破镜
重圆后,原封不动交还给他。那笔钱是他要求分居的代价,她不想分居,
当然就不能接受。

然而令她耿耿于怀的是,她必须从银行领出一些钱,供作这趟旅行
的盘缠。这一切都来得大快,没时间让她从亚特兰大提出自己的钱。不
过她会在萨凡纳存放余下金币的保险箱内放一张借据。而且她已下定决
心要尽量少动用塞在她胸衣内,取代钢条,用来撑直她的背、束紧细腰
的金币。如果让她再在惠斯特牌桌上赢钱,她就可以只花自己的钱了。
咳,运气好的话,一个星期后,她的荷包至少会增加一百五十元。

尽管如此,她仍旧希望这趟航行早点结束。由于“布里恩·波鲁”
号的体积庞大,即使风鼓满帆,她仍感觉不到记忆中在查尔斯顿湾与暴
风雨搏斗的那种惊险感。而且尽管科拉姆作了富有诗意的许诺,她连半
只海豚的影子也没见到。

“它们在那儿!斯佳丽亲爱的!”科拉姆平日说话声音冷静悦耳,
这会儿兴奋得扯高了;说罢便拉着斯佳丽的手臂,拖她站到护栏边。“我
们的护卫队来了,陆地很快就会出现。”

头顶上第一群海鸥绕着“布里恩·波鲁”号盘旋。斯佳丽一时冲动,
抱紧科拉姆。当他又指向附近海面上的银白色小点时,她的双手搂得更
紧了。海豚终于出现了。

过了好一会儿,斯佳丽站在科拉姆与凯思琳之间,一手按着心爱的
帽子,抵御强风的吹袭。在蒸汽推动下,轮船正要进入港口。斯佳丽惊
愕地望着向右舷靠近的岩石岛。看上去任何东西都挡不住排山倒海而来
的浪潮的冲击,甚至高耸陡峭的崖壁也挡不住,白花花的泡沫溅得老高。
她看惯了克莱顿县蜿蜒起伏的低矮丘陵。这个高耸入云的荒凉峭壁倒的
确别具她前所未见的一种异国情调。

“没人会住在那个地方吧?”她问科拉姆。

“爱尔兰可没一丁点儿土地是荒废的,不过在因尼斯摩岛上安家需
要吃苦耐劳的人才行。”

“因尼斯摩。”斯佳丽默念着这个美丽而陌生的名字。听上去像音
乐。她从不曾听过如此好听的名字。

后来她就默不作声,科拉姆和凯思琳也默不作声了;三个人都望着
高尔韦湾波光粼粼、辽阔无垠的蓝色海面,各自陷入了沉思。

科拉姆望着眼前的爱尔兰,心里充满对她的爱,并为她所受的苦难
心痛不已。他重新立誓摧毁蹂躏他祖国的压迫者,收复祖国,重归人民,
他每天都多次这样做。他一点儿也不担心暗藏在斯佳丽行李箱内的武器
被查获。高尔韦海关的官员主要只注意船上的货物,想方设法为英国政
府征收该付的货物税。他们一向瞧不起“布里恩·波鲁”号。衣锦还乡
的爱尔兰裔美国人满足了这帮人的优越感,他们一向都很看不起爱尔兰


人和美国人。虽然如此,科拉姆认为,好不容易说服斯佳丽同行,真是
一大幸事。她的裙子比他所买的几十双美国靴子、几十匹印花布,更容
易收藏枪械。而且在她看到了同胞的贫穷景象后,或许还会慷慨解囊呢。
不过,科拉姆也是个现实主义者,他一眼就看穿了斯佳丽的本性。对此
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他也不会因她的自私自利而少喜欢她一点。因
为他是神父,自能谅解人类在德性上的缺陷,但是英国人并不包括在内。
事实上,尽管他只是在利用斯佳丽,但还是喜欢她,就像他喜欢所有的
奥哈拉家子孙一样。

凯思琳双手抓紧着护栏。她想,我情愿纵身跳下海去自己游上岸,
亲近爱尔兰的感觉真好,我知道我一定能游得比船快。家。家。家。。

斯佳丽用力吸着气,发出咻咻的微弱鼻息。眼前那座低矮的小岛上
有一座城堡。一座城堡!看那屋顶上的齿状建筑,就知道它必定是城堡
无疑。城墙坍塌了有什么要紧?它的的确确真的是座城堡,就和童话里
的城堡一模一样。她简直迫不及待要去揭开爱尔兰的神秘面纱了。

当科拉姆扶着斯佳丽走下跳板,她才猛省得她已走进了一个全然不
同的世界。忙乱的码头和萨凡纳一样嘈杂、拥挤;马车依旧是在人群中
急驶狂奔,险象环生;装卸成捆成桶成箱船货的码头工人,也是熙来攘
往,只是他们全是白人,彼此大声说着一种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那是盖尔语,一种古老的爱尔兰语言。”科拉姆解释道,“不必
慌,斯佳丽亲爱的,除了西部这里还讲盖尔语外,其他地方的人都改说
英语了,所以你不会有麻烦。”

仿佛要证明他说得不对似的,马上有个人带着浓重的口音对他说
话,斯佳丽起先竟听不出那人讲的是英语。

科拉姆听了她的话后大笑不已。他同意说,“确实有奇怪的腔调,
不过他的确说的是英语。英国人说英语时,好像鼻子塞了什么东西,快
被窒息了一般。那人是皇家陆军中士呢。”

斯佳丽格格笑道:“我还以为他是卖钮扣的推销员呢!”中士穿着
一件精心装饰的紧身短军装,前襟一排擦得雪亮的铜扣间,系有十几条
金饰带。斯佳丽觉得看上去像化装舞会的服装。

斯佳丽挽着科拉姆的胳膊,说道:“我真高兴我来到了爱尔兰。”
她确实高兴。所有一切都是那么新奇、有趣。难怪大家都喜欢旅行。

“一切都安排好了,行李会直接送去旅馆,”科拉姆走回原先和斯
佳丽、凯思琳分手的长椅边。“明天我们就可以启程前往马林加,回家
去了。”

“真希望马上动身,”斯佳丽充满了期待说。“时间还早,才将近
中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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