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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说爱太沉重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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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赶快撞空气,失去记忆,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她笑盈盈地说。
  “如果你爱我的话,你就先去撞,撞完了我再去撞。”
  “假如你爱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先撞?”她扬起了下巴说。
  神经、无聊、老是提这种听了会严重便秘的白痴问题!夏麟在心里嘀咕着。不过,他的头还是拼命地前后摇晃,接着惊恐地说。“完了,纵然我一直撞空气,还是无法将你忘记,怎么办呢?”然后,他在心里感叹着,唉,我更白痴,还陪她玩这种看似浪漫,其实很白痴的无聊游戏。
  “呵呵……这才差不多。”她满心欢喜地挽着他的臂膀。
  他虽然觉得有够无聊,然而瞅见她那甜蜜的笑靥,刚才的埋怨也随之被风带走,只留下浓郁的爱恋与不舍。
  “你出国的期间,我会努力工作,看能不能在你回来的时候升上课长。等你找到工作,做了一、两年,我们就结婚。那时你母亲也应该不会反对了,我并不是什么也没有的男人。”夏麟抖着不服输的目光,眺望阴黯的大海。
  “还有,我要去意大利渡蜜月。然后我们就生个女儿。女儿最贴心了,你说好不好?”她抬起了头,兴奋地凝看他。
  “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反正都是我们爱的结晶,有什么好不好的。”
  “搂着你,吹着海风,听着涛声,说着理想,盼望这一天能够早点到来。”
  “呵呵……”夏麟干笑着。他望着幽黯的浪花卷卷袭来,心想就算他们的爱不会随着岁月褪色,未来也一样澎湃汹涌。
  “干嘛笑成那样?”叶晓芹赌气似的捡起一块小石头,奋力掷向阴黯的大海。“如果我妈能像那块石头永远沉入大海里,永不见天日,不知道有多好。”
  “不管你丢了几块石头,一样无法改变现状,只会让心海荡起紊乱的涟漪。”他边说、边把叶晓芹打算再丢掷石头的手按下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苦笑是因为你妈的关系?”
  “别忘了,我住在你心里,怎么不知道你在感叹什么呢?有我妈在,我们的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她不敢说出来,只能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我高兴的好心疼呀。”夏麟的手忽紧忽松地搂着她的腰,语带双关地说。“海浪,不停歇地汹涌翻卷。”
  “爱情,也因浪滔而澎湃翻腾。”
  “思念,也随之风起云涌。”夏麟甩开了怅惘,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在风中、在潮声里、在月光下深情地吻她。
  在未来的道路上,谁也没有把握能抱着此刻的坚决一直走下去,更不敢向对方道出心中无穷无尽的恐慌,只好把满心的希望化为真切的吻,也是对无奈的吶喊,以及当下的珍惜。
  时间,不会随着环境而加快、或者减慢。
  世上,也只有时间一如往昔,亘古不变。
  然而,思念的时候,时间是过得如此缓慢,慢到恨不得用手指把时针拨快一点。
  但是,厮守的时刻,时间是过得这么飞快,快到恨不得用钉子把秒针永远固箝。
  三天的假期结束了,也把她们的爱恋画上一个逗点。逗点后面的句子何时将填上,谁也不知道。她们默默搭着车,彷佛只要一直保持缄默,这条路就可以永无止尽地延伸下去,不会有人中途下车。
  台南到了,叶晓芹仍然紧紧挽着他臂膀,赌气似的不愿下车。夏麟苦笑地把她的手轻轻挪开,但是刚分离的手又再下一秒钟搂住他。夏麟想要再掰开她的手,但是看到她低头带着噌怒的愁容也不忍心了。火车动了,她才眉开眼笑。因为,如果陪伴他一路到嘉义,就能多一刻拥有他。
  傻傻傻……夏麟在她的耳边温柔地喊着,但是心里却激动地难以形容。
  嘉义到了,叶晓芹毅然地放开手,把他推向出口。但是夏麟没有把车票递给站务人员,彷佛只要保住这张车票,就能多陪伴她一会儿。他猛然转过身来露出调皮的笑容,拉着她奔离出口,她也情不自禁地绽放出笑靥。两人就像私奔似的伫立于南下的月台,脸上都挂着莫名的兴奋与温馨的傻气,又可以多出一点时间陪伴对方了。
  傻傻傻……叶晓芹在他的耳畔喊着,双眸漾着灿烂、温润又苦涩的笑。
  火车停了,夏麟像押解犯人似的送她离开火车站,坚持要看她踏在熟悉的土地,瞧她骑着机车离开视线才愿意转身。孤独的旅程就由他独自承受,不要见她孤单地垂着头,坐在摇晃的陌生车厢里。连想,他都不愿意。
  虽然你的行径有点傻气,即使你的言语有点让我想抓狂。
  但是,这也是你可爱的一面,让我情不自禁地想你、爱你。
2
  叶晓芹拿到前往加拿大的机票了,却是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狠狠把机票揉成一团,重重砸向地板。因为,这张机票居然是单程!
  “一年后我会帮你买机票回来,这一年你就给我在加拿大好好念书!”卢文惠丢下了这句话,转身就离开。
  呆立于一旁的阿秀听得茫茫然,等到卢文惠走了之后,才捡起那张机票。虽然她没念过什么书,但机票还是看得懂。这时,她同样惊愕地说。“怎么是单程呢?”
  连外人都惊讶为什么卢文惠竟然买的是单程机票,何况叶晓芹这个亲生女儿呢?情绪激动的叶晓芹再也忍不住,猛然奔向阿秀,在她的怀里哭了出来。阿秀只能感叹地抚慰她的背,没有资格数落那位母亲的不是。
  而且,荷包满满的卢文惠给她的钱并不多,扣除了学费,她的生活只能用拮据来形容。如果她想过舒服一点的生活,就必须去打工,这也是避免她把钱拿去买机票溜回来。
  卢文惠的意思摆得很明显了,就是她只能在一年之后回来。
  叶晓芹知道可以向纪锡桢或周婕郁借钱,他们也肯定会借给她。至于夏麟,更甭说开口借了,他自己会主动送上来。但是,她不敢!因为她晓得精明的卢文惠肯定会检查她的护照,倘若她暗中回来,笃定会被发现。
  小事她可以跟母亲对着干,但是碰到这种大事,而且卢文惠又已经坚决地表明立场,从小就害怕母亲的她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叶勇鑫。若是父亲给她钱,卢文惠只会唠叨的不停,不会跟丈夫撕破脸。
  然而叶勇鑫却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是听你母亲的话,一年之后再回来,这一点我不会帮你。”
  “为什么呀?我是你女儿,难道你不会想我,不想看我吗?”她越说越激动。
  “想你的话,我可以到加拿大找你,不需要你还大老远回来。”叶勇鑫的神态了无波澜。
  叶晓芹气炸了。“你为什么凡事都听老婆的,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敢说不!我是你女儿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能保护女儿的父亲呢?你……还算是男人吗?你……只不过是个吃软饭、懦弱无能的男人!”眼眶全是泪水的叶晓芹撂下狠话,怒不可遏地奔出家门。
  吃软饭又懦弱无能的男人!这句话在叶勇鑫的耳畔狂响、在心脏狂擂。
  脸色苍白的他阖上了眸子,激动的眼皮不时哆嗦,彷佛要吐出话的嘴唇拼命颤栗,紧握的双手狂乱抽慉。
  他,无奈地重重吐了口气,然后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让翻搅的情绪平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的忍耐,了解他的痛苦,看见他的牺牲,体会他的爱!
  除了,她!
  他努力睁开了眼睛,感觉视线有些朦胧,眼眶有些温润。他眨了眨眼,拼命压抑住汹涌卷绕的情绪,凝看病历表上的名字,用哽咽的声音叫唤下一个病人。
  叶晓芹即将出国了,纪锡桢和周婕郁当然要为她饯行,几位跟她谈的来的医生和护士也一起来庆祝。出国念书和工作转换跑道一样,都算是另类的高升,因此离别的感伤少了点,恭喜的氛围多了些,大家不由地在啤酒屋笑闹成一团。
  只不过,当叶晓芹和纪锡桢笑眼相视时,含笑的双眸总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凄迷的别离。千言万语也只能在四目对望的当下,悄悄表达出来。
  纪锡桢想要独自请她,就是开不了口,更不晓得到了单独相处的时候,会不会忍不住将深藏的情意表露出来。因为她就要走了,因为她已经婉拒了,因为好强的他不愿让自己有机会沦落于尴尬的窘境,甚至造成她的困扰,只好把这份渴望狠狠压下来。
  其实,叶晓芹从他的眼神和表情全都明了了,他不必多说一句话,也晓得他的心意与顾虑。她知道,即使他提出另外请她的要求,她也会百分之九十九婉谢,却又情不自禁地期盼他说出来。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她不由地低头嘲笑自己。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多么的无奈与惋惜!
  啤酒屋外面,停着一辆休旅车。
  詹文奎的双手在方向盘上面交迭,脸颊贴着被自己煨暖的手肘,静静望着啤酒屋。凭他以前对叶晓芹的态度,笃定会不请自来地进去。但是此刻,他只敢躲在车子里眺望只能凭想象有她的角落,幻想她那带着讥讽的声音就在耳边回绕。
  他自嘲似的喃喃自语,你知道我就在外面想象你的一颦一笑,幻想你的欢颜为我绽放吗?面对你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倨傲,其实是我不敢面对的软弱,也是爱你的表达方式。虽然我明知这是错的,不能这样,偏偏就是无法遏阻这份莫名的行径。
  因为,爱你的高塔一开始就倾斜了,纵然我的医术高超,也无力将它扶正。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望着缤纷灿烂的夜色,笑着自己沉闷的傻气。他倨傲地抬起下巴,转动方向盘,离开这个看不到她的地方。
  叶晓芹她们酒酣耳热地步出啤酒屋,有些人意犹未尽地要高歌一曲。周婕郁立即说好,随即又说叶晓芹有点不舒服,要纪锡桢送她回家。然后赶鸭子似的把众人推向附近的KTV,把她们留在夏夜里。
  如果纪锡桢再为了好强而使性子,就太对不起周婕郁的用心,更对不起自己。因此他的眼神带着盼望说。“你喝多了,我载你回家,机车明天再来拿。”
  “好呀!”她大方地答应,跨上了他的机车。
  她的双手原本只是轻轻含住纪锡桢的衬衫,轻爽的夜风加速酒精的威力,驱使她的双手冉冉往前挪动,最后干脆搂住他,红咚咚的脸颊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背。她的手彷佛带电似的让纪锡桢的心跳逐渐狂蹦起来,而他也不想让激动的情绪平息下来,更何况极可能这是两人最后一次的悸动,以后连见上一面也难。
  他们俩一路无言,彷佛一旦说了话,彼此就必须隔出一道不想看见的罅隙。不管怎样,对她们而言这样就足够了,不需要再用浪漫的言词锦上添花。
  叶家到了,诊所的广告招牌也熄灭了,她们也该到此结束。
  叶晓芹晃下了机车,却踟蹰地不知该留在原地、还是踏入家门。
  “要不要我到机场给你送行?”
  “干嘛呀!我只不过出国念书而已,又不是要移民,而且我们可以透过网络聊天呀。不用到机场啦。如果我妈看到你,肯定又叽叽喳喳地问一大堆问题。”她笑着说。“不过,这次再遇见你,让我学到许多事。”
  “我身上有什么好学的”他讪笑地说。
  “学会去观察不同的爱呀,也体会到爱的差异,而不再像以前那样狭隘,把爱的定义局限于年轻男女之间的爱情。”她笑眼凝看着纪锡桢,在心里说着,你知道我在暗示你什么吗?
  “对你而言,这是好、还是坏呢?或者,以后才知道结果?”
  “当然是好事喽,更是心灵上的成长。”唉,你还是没有听出我的话中含意!结果会怎样呢?也许正如你说的,以后才晓得。她不禁在心里惋惜。
  现在该说什么呢?他在心里嘀咕着。最后,他还是说出很不愿道出的话。“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健康了。”
  “嗯,你是个医生,更要好好保重身体喔。”
  纪锡桢逡寻不前地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地说。“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骑车小心点。”
  他扭动油门,骑入了夜色,双唇却不自觉地往前轻挪,似乎在跟叶晓芹吻别。他忍不住讪笑着,自己刚才没有吻她,反而在离去之后才轻吻空虚的夜色,这又算什么呢?
  不论如何,我会记住你给我的甜蜜!
  他把淡淡的酒气融合了浓浓的眷恋,吐向阴黯中带着光亮的世界,朝没有她的地方奔驰而去。
  不过,他不是胆怯的逃避,而是好强的何必!
  叶晓芹的心里有些失落、有点放下了心,她怅然若失地在夜色里自嘲似的傻笑。即使他已经消失在车阵里,她依旧伫立于街头眺望,彷佛要细细回忆刚才的甜蜜。仔细包裹这段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感情,珍藏在内心深处。
  不管怎样,我都会记得你对我的好!
  许久,她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的爱,正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你接收到了吗?
  对你的爱,我化为心灵上的飨宴,你感受到了吗?
  在别人的眼里,我们的爱也许是无法理解的斜塔!
3
  今天送叶晓芹到中正机场的只有卢文惠。她两眼无神地望着班机时刻表,痛苦的听着母亲了无止尽的唠叨,更懒得再跟卢文惠说话。
  叶勇鑫必须留在诊所看诊,无法前来机场为女儿送行。虽然叶晓芹对他有所怨怼,但是她又不是第一次出国,而且这次更是脱离地狱似的往人间高飞,反观诊所里的病人却是病痛缠身,需要医生的诊治。孰重孰轻,只要不是绝对的自私,就能了解后者太重要了。此时,她更庆幸能到医院当了几个月的志工,能把视野放大地思考。
  至于夏麟,他渴望来机场送行,她也盼望他能来。但是她事先就知道卢文惠会陪她来机场,更会虎视眈眈等候夏麟出现,期待能在女儿面前拼命揶揄讥讽他。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叶晓芹只好拜托他不要来机场,请他在相隔数百里的地方在心里默默送行。也因此,她更痛恨卢文惠!
  因为,卢文惠正佯装无聊地环目四顾,其实是在找寻夏麟的踪迹,准备一展毒辣的口才。有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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