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谁追谁跑谁爱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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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没钱,只是不能买到物质,但是钱没了可以再赚;而没了爱情,很多人
连灵魂也保不住。
现在他只希望席露贞不是那种人。
照他对席露贞的了解,她也不会是那种人,只可惜很多事情不能只看外表、
也许席露贞在婚姻之中真不能顺心如意,也许她真走不出这条死胡同也说不一
定……
离开公
司之后,席露贞并没有立刻离开。她静静地站在对街,若有所思地注视著那栋
五层楼高的建筑物。那是她工作了五年的地方,今天踏出这里,其实她已经有
心理准备,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周明汉说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休息,但是一
个星期哪里足够她理清这五年来的一切?
席露贞叹口气,无言地凝视着眼前的建筑物。这里是她第一个工作的地方,
也是她所待过时间最长的公司。
大学毕业之后她一直在这里,公司就像是她第三个家。她对这里的感情非常
深厚,但一个晚上的思考,她却冷静且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这里。
很留恋、也很不舍,但离开应是个正确的决定。她并不十分确定自己为什么
非离开这里不可,那只是一种感觉,而这次她决定让感觉来引导她自己。
雷颖说她太理智,任何事情都逃不开她的法眼,任何事都可以经由她的思考
而理出头绪来。她不适合多愁善感,因为那些感情她都可以分类,孰轻孰重掐
指一算立见分晓、这样的人怎会多愁善感?
现在想想,雷颖真正想说的应该是她太无情。
她不知道多愁善感和无情究竟是不是相对词?她只知道也许自己真的太信赖
自己的理智。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个无情的人,她当然有她的感情、当然也有
她脆弱的一面。
她并不是想藉由离开公司来向雷颖证明什么,她只是希望可以看清楚自己眼
前的路。
也许就让感觉带领她走过这一个难关,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摆脱过于
理智的牢笼;也许只有这样,她和雷颖的这一段婚姻才能有一线生机。
“露贞”
席露贞转移视线,见庄尧从公司里冲出来。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她面前,很责
怪地看著她。“怎么你要休假也不跟我说一声?想一个人悄悄溜走啊?”
路上的行人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但是庄尧一点也不在乎。他早就习惯了别
人的眼光,因为他的俊美,也因为他的与众不同。
庄尧是个混血儿,半中半西的身世还不够看,他的血液里甚至还留有原住民
的血统。他很好看,高大俊美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少女漫画里的男主角一样;
高高的鼻子,永远微微上扬、唇线美好的嘴型,一双深邃的深蓝色眼睛,再加
上他那头天生的咖啡色卷发和修长健硕的体态,在在都显示了他是多么受到上
天的恩宠。
第一次见到庄尧的时候,席露贞羡慕地说:“上帝在制造你的时候铁定偏心
了。”
庄尧的条件比很多影歌星都来得好,他真应该上大萤幕去发展的。席露贞的
眼光不会错,他要是去演戏或唱歌,绝对会造成轰动;可惜庄尧对那些没兴趣,
现在最让庄尧感兴趣的是席露贞——“怎么不说话?无话可说啊?”居然很有
兴师问罪的味道。
席露贞忍不住笑了起来。庄尧真是个可爱的大男孩,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叫
失败。
他到广告公司担任平面设计不过半年,全广告界都知道庄尧的字典里没有
“失败”这两个字。他可以为了一个平面特效搞上三天三夜也不肯放弃,更可
以为了一个稿子过不了客户那一关,而和客户缠战足足一个星期,直到对方倒
地投降为止。
庄尧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惜不是她的。要不然她会乐于与这样的
人谈恋爱。
“喂,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庄尧担心地看著她。“你没事吧?生病吗?
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好啦,我的肩膀可以借你。”
“我没有生病,也不想哭。”席露贞终于移动脚步,缓缓地离开公司往前走
著。
“你为什么离开公司?”庄尧跟在她的身边问:“是不是你丈夫的意思?”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听话的妻子吗?”她涩笑。
“就是因为不像所以才奇怪。”庄尧走在她的身边,不时将关心的目光投注
在她的身上。“露贞,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好差。”
“没什么,只是精神不太好而已。”席露贞挥挥手。“你回去上班啊,跟着
我做什么?”
这次轮到庄尧不说话了。他默默地跟在她身边,仿佛打算就这样跟著她到天
涯海角。
席露贞也不赶他,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著肩,漫无目标地在大街上乱走。他没
问目的,她也没打算去什么地方,只是就这样直直地往前走,遇到红灯便转个
弯,遇到巷子便往里走,一直走到大阳炙热的光线刺痛他们的眼睛,庄尧终于
拉住她的手走进最近的一家冷饮店。
庄尧替她叫了果汁,鲜红色的西瓜汁送到她面前的时候,他很威严地命令:
“喝!”
席露贞摇摇头。
“喝下去,要不然我喂你喝。”
她叹口气。“庄尧——”
“先喝下去再说。”
席露贞无言地啜了口果汁,冰凉的液体顺著咽喉往下流,流到她破碎的心里。
她觉得她的心千疮百孔,而那些液体全都流出来了,像是一个装不了水的破塑
胶袋一样。
庄尧着著她喝下果汁,不由得轻轻叹口气,垂下有著长睫毛的眼睛。
“别这样,我看你这个样子会……会很心痛,你知道吗?”
该痛的人不痛,不该痛的人反倒痛了起来。席露贞不由得轻笑,感叹命运的
谬误。“痛什么呢?我不是你该痛的对象。”
“谁才是我该痛的对象?”庄尧倔强地瞪她。“你又有什么资格告诉我谁才
是我该心痛的对象?我爱你,一个爱你的人为你心痛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不是你该爱的人。”
“那你老公外遇的对象呢?她是他该爱的吗?”
席露贞震了一下。原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她是最后才知道的白痴笨蛋。
庄尧毫不留情地继续道:“大家都知道了,小美还看到你丈夫和你最好的朋
友走在一起。你说不该爱就不爱吗?那为什么你老公还是爱上了别的女人?你
的逻辑根本不合理。”
“请你住口。”
“世界上的事哪里是你想的那么单纯?你以前说:”有困难就表示能力不够,
有麻烦就表示处理不当。‘这句话我一直当作至理名言,现在才知道你错了。
根本是你太单纯,搞不清楚事情有多复杂才会说这种话。到现在你还想拦著我
爱你,可能吗?傻瓜都知道不可能。就像你也不可能阻止你老公去爱上别人一
样。“”你够了没有?!“席露贞再也不能忍受地跳起来尖叫。他所说的每一
句话都深深地刺痛了她的伤口。她是够愚蠢了,但是为什么他们全都眼睁睁地
等著看她的笑话?为什么现在还来践踏她的自尊!?还来提醒她,她有多可笑!
“那是我家的事!你喜欢爱谁你就去爱好了,但那个人不会是我,也不可能
是我!如果我以前说得不够清楚,我现在再说一次——我不会爱上你的!绝对
不会!你的爱用在我身上永远都别想得到回报,你喜欢浪费不干我的事,但是
别把你的感情硬往我身上推,要我接受,这样够不够清楚?够不够明白?!”
席露贞说完,转身冲出冷饮店,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直接跳上车,连头也
不回。
庄尧没有起身,他知道追也没有用。
他只是把刚刚席露贞喝过的果汁拿过来,微微地吸了一口。呵!真奇怪,西
瓜汁的味道怎会如此酸涩?酸酸涩涩却带著一点苦苦的甜味。
露贞啊露贞,爱一个人还要求什么回报?爱一个人是单纯的赌注,用自己的
爱去赌对方的心。有输有赢,端看运气好不好而已。
他的运气显然不好,但是愿赌服输啊。只是你呢?你也愿意愿赌服输吗?还
是你的赌注太大,根本输不起?
在爱的赌局里,最惨的就是输不起,输不起也就无能逃出,这样一来岂不是
坐困愁城一辈子?
他说的话很残忍,但是他愿意对她残忍。情愿自己是说那种浑帐话的大笨蛋,
只要能让露贞醒过来,只要露贞看清楚她这样有多不值得,那也就够了。
只是她了解吗?
露贞,你能了解我的爱吗?
庄尧苦涩地喝完那杯果汁,想到也许席露贞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想到这
里,真是教人无法忍受。他站了起来往外走。
席露贞可以不爱他,这种事情本也是无法勉强的,但是他不能忍受她不肯原
谅他。他的心胸并不大,但是他知道不能当爱人起码还可以当朋友,明了爱情
与友谊之间微妙的差异。他宁愿当席露贞的朋友,在一旁默默等待,也许将来
会有机会。
爱情这种事真是很奇妙的,不是吗?
“早餐
弄好喽!”
邵小北兴高采烈地将盘子端进卧室。还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华盼断被食
物的香味薰醒。
她睁开惺讼的双眼,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小北,你这是做
什么?”
“做早餐给你吃啊。”他理所当然地回答,笑眯眯地扶著她坐直身子。“香
不香?”
华盼盼错愕地看著那完美的荷包蛋、烤得刚刚好的面包和新鲜的柳橙汁,她
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作梦。就算他们以前在热恋中,邵小北也没替她做过早餐。
“你这是——”
“喂,我弄了好几个钟头耶,你起码表达一点谢意吧?”邵小北将自己的唇
凑上去。“亲一个吧”
华盼盼不明就里地在他的唇上蜻蜒点水似的吻了一下,邵小北却立刻揽住她
的肩,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热吻,顺势将手伸入华盼盼的睡衣里。
华盼盼的躯体散发著淡淡的香气,那是令小北爱上她的原因。
他喜欢那种香味,更爱煞华盼盼那柔软无比的细嫩。他以前也谈过几次恋爱,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和华盼盼一样有那种香味,那是令男人甘愿销魂的香气。
他将头埋入华盼盼的胸前,那细致的皮肤让邵小北流连忘返,让他迷离得几
乎忘记华盼盼背叛的事实。他不由得轻轻地吻著那肌肤,渴望地需索著温存…
…
华盼盼低吟一声,手不由得攀上了他的肩,轻轻地回吻著邵小北乌黑的发—
—雷颖的面孔却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华盼盼震惊地跳了起来,连忙挣脱。“小
北!”
邵小北喘息著抬起头,被欲望统治的身体压抑不住血脉贲张。“盼盼——”
华盼盼僵硬地拉著被子,眼里闪动著一丝恐惧与抗拒。
那种眼神教邵小北心冷。她以为怎么样?他会在床上强暴她?他会强制她与
他行夫妻之礼?受到屈辱的感觉浇熄了他的欲望。他只能起身,勉强一笑。
“起来吃早点吧,快冷了。”
华盼盼的心里麻麻的,小北愈是殷勤,她愈是觉得可怕。这几天小北真像是
转了性一样的对她好,刚刚她似乎从他的眼里看到原始的兽性——小北平日不
是那种人。虽然他们是夫妻,小北对她有要求是正常的,但是她没有办法。女
人是爱的动物,没有爱的性她根本做不来,因为那不是做爱,那只是原始的交
媾。
华盼盼拉著棉被起身,佯装冷气冷得她无法放弃那床棉被。“你怎么没去上
课?”
“放暑假啊,傻瓜。”邵小北笑了起来。“已经夏天了你不知道吗?以后我
不用天天去学校了,可是呢——我还是可以天天做早餐给你吃,怎么样?”
华盼盼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愣愣地看著那些早点。他真的是用了心了,可
是——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呢?难道小北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快点吃啊,要不然你上班会迟到哟。”
迟到?
华盼盼一听到这两个字,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对了,我早上还有一个很重
要的会议要开,我不能吃早餐了。”她说著,将早餐盘交给邵小北,飞也似的
冲进浴室梳洗,然后龙卷风一般的卷回浴室,在五分钟内化好妆、打理完毕,
接著便旋风似的转了出去。
“我去上班喽,拜拜。”
门碰一声关上,邵小北还端著盘子站在床畔。
他看了看手表,总共费时十分钟,华盼盼的动作从来没有那么快过。
他忍不住有些邪气地笑了起来。放下盘子,看看表,她现在应该才刚上车。
他带着一点恶作剧的心理抓了无线电话,躺在床上拨通了华盼盼的行动电话。
“喂?”华盼盼的声音传来。
“盼盼啊,我买了今天晚上云门舞集的票喔,你下班记得早点回来,我们一
和去看表演。”
话机的另一端沉默了起码五秒钟。
“盼盼?”
“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加班——”
“是吗?可是我约了露贞和雷颖耶。”
紧急煞车的声音传来。“什么?!”
邵小北忍不住笑,但声音却还是有点遗憾地说:“你要是一定要加班的话那
就算了,让露贞和雷颖他们自己去看好了。”
“不不不,既然你约了他们,那我还是赶回来好了,几点的票?”
“六点啊。”
“我知道了,晚上见。”
“开车小心啊,我爱你。”
话机的另一端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几秒,华盼盼才挤出话来:“我也爱你。”
电话收了线,邵小北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他想了想,又拨了通电话。没人
接听,他蹙起眉想了三秒钟,还是决定先放弃,将话机随手一丢后躺在床上。
那床仍有华盼盼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伤
感和痛楚。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前却浮现了那夭看到华盼盼和雷颖在一
起时的情形。
席露贞那张麻木无表情的脸也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但那是他认识了快三十年
的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