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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名剑风流-第103部分

小说: 名剑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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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道:“想不到这??害死了唐老庄主后,还敢到这里来,这??的胆子倒真不小。”
    有人道:“看他长得倒也斯文秀气,想不到却是个衣冠禽兽。”
    也有人悄悄道:“若不是这么英俊的美男子,唐二姑娘又怎会被他迷住呢?”
    朱泪儿自然也被惊得怔住,这时才大叫起来,道:“绝不是他,你们一定弄错了。”
    她疯狂般冲入人丛,扑到俞佩玉身旁,紧紧抱住了俞佩玉,嗄声道:“他绝不会做这件事,何况,两天前他根本不在这里,还远在数百里外,怎能分身到唐家庄来杀人?”
    唐守方厉声道:“你怎知道两天前他还远在数百里外?”
    朱泪儿道:“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的。”
    唐守方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朱泪儿大声道:“我才是他的妻子。”
    唐守清叹了口气,道:“小姑娘,你只怕也上了他的当,被他利用了。”
    朱泪儿嘶声道:“你……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了为什么要冤枉好人。”
    唐守清叹道:“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如此,他既能欺骗别人,迟早总有一日会欺骗你的。”
    朱泪儿道:“他欺骗过谁,你说。”
    唐守方怒道:“他既然已和唐门结亲,却又在外面勾搭上你,这种无义的恶徒,你还要为他掩饰什么?”
    朱泪儿道:“但他根本没有和你们家的人订亲。”
    唐守清道:“你怎知道?”
    朱泪儿道:“我当然知道,我自从认识他之后,就和他寸步未离。”
    唐守清目光闪动,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朱泪儿大声道:“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因她和俞佩玉相识还不到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之前,俞佩玉究竟做过什么,她的确不知道。
    她现在才发觉自己对俞佩玉根本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别的事俞佩玉从来也没有对她说过。
    就连这名字是真是假?她却不知道。
    唐守清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看到她神色的变化,柔声道:“小姑娘,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还是躲开些吧。”
    朱泪儿道:“你们……你们想怎样?”
    唐门子弟一个个脸色铁青,俱都闭起了嘴。
    其实他们下必回答,大家也知道他们要怎么做的。
    这俞佩玉谋害了他们的家长,他们还会放过他么,他们早已将见血封喉的唐门暗器扣在掌心了。
    此刻俞佩玉被数十人围住,只要他们暗器出手,俞佩玉就算肋生两翼,也未必见躲得开的。
    俞佩玉长叹一声,黯然道:“不错,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还是走开吧。”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是生死一发,不愿再连累朱泪儿了,何况他也已看出连朱泪儿都对他起了怀疑之心,不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他。
    朱泪儿咬了咬牙,忽然道:“无论怎样,我知道这件事绝不是你做的。”
    俞佩玉苦笑道:“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了你说的话,他们根本不信,除了你之外,又有谁还能证明两天前我根本不在这里。”
    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嗄声道:“就算有别人知道,但天下又有谁肯为我俞佩玉作证呢。”
    朱泪儿眼泪已流下面颊。只见唐琳也已挤人了人群,咬着牙道:“俞佩玉,你莫要怪我,我……我也是情不得已,才这么样做的。”
    俞佩玉凄然一笑,道:“你很好,很好……”
    唐琳流泪道:“但无论如何,你死了之后,我也无颜再活在世上……”
    朱泪儿忽然大喝道:“你这恶毒的女人,将他害成这样子,你还有脸跟他说话。”
    喝声中,她已向唐琳扑了过去。
    唐琳既未招架,也未闪避,凄然道:“很好,我们大家都一起死吧。”
    一句话未说完,朱泪儿已握住了她的咽喉。唐守清想过去分开她们,但却被唐守方按住。沉声道:“家门遭此不幸,出了这种事,你还不让她死?”
    唐守清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唐琪木然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死,也没有过来劝阻之意。
    群豪纷纷喝道:“俞佩玉,你还有什么话说……唐家的弟子们,快动手吧,我们都等着将这恶徒的心,来血祭唐老庄主的英灵。”
    俞佩玉负手而立,已什么话都不愿说了,因为他知道对这些已愤怒得失去理智的人们,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就在这时,突听一人大笑道:“俞佩玉呀俞佩玉,你当真是流年下利,糊里糊涂的就变做了杀人的凶手,看来还不如死在我手上,也免得此刻含冤受气了。”
    他一个人的笑话声,竟将几百个人的呼喝声全都压了下去,大家都不禁抬头去望,才发现杨子江不知何时已又跃上了大厅的横梁,手里拿着壶酒,嘴里咬着个果子,正吃得津津有味。
    唐守方厉声道:“他含了什么冤,受了什么气?事实俱在,你难道也想替他狡辩么?”
    杨子江冷笑道:“事实俱在?在那里?又有谁瞧见他杀死唐老庄主的?”
    唐守方道:“二姑娘方才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
    杨子江也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就凭一个女人说的话,你们就要定人家的罪,这简直是在儿戏人命。”
    唐守方怒道:“你难道认为二姑娘说谎?”
    群众纷纷大喝道:“二姑娘焉有说谎之理?”
    杨子江道:“不错,她这么做不但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我也猜不透她为何要说谎?但我却知道她是在说谎。”
    唐守方怒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杨子江道:“我知道他前天晚上的确不在唐家庄,的确远远在数百里外。”
    唐守清冷笑道:“就凭你一个人说的话,又怎能令人相信?”
    杨子江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说话无法令你们相信的,那么我就只好不说话了。”
    这句话刚说完,突听『喀嚓』一响,接着就是天崩地裂般一声大震,大厅的横梁竟已被生生折断,整个屋顶带着惊心动魄的声音向众人头顶上压了不来,大厅中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呼声,群豪纷纷夺门而出,有的人武功稍弱,竟被踩在地上,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
    唐守方、唐守清等人只觉一块块木石带着劲风向他们打了不来,只有先求自保,曲肘??
    臂,护住头脸,但还是难免被压在灰土瓦砾堆中,唐守方一条腿更已被压在折断的梁木下,疼得满头冷汗。
    他还是在嘶声大呼着道:“莫放走了那俞佩玉,守住门户。”
    但这时大厅中已乱得一塌糊涂,那里还找得着俞佩玉。
    唐守清厉声道:“他只怕已乘乱逃出去了,追!”
    喝声中,一群未曾受伤的唐家子弟已随着他往外城冲,但还未冲到门口,已又有一片瓦砾夹杂着灰土向他们迎面打了过来,力道竟是强劲绝伦,泥沙隔着衣服打在身上,仍是火辣辣的发疼。
    只见杨子江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悠然道:“追什么?你们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话么?若是再不信,看来我只有将唐家庄的屋子都拆光为止了。”
    ※※※
    最混乱的时候,俞佩玉只听得杨子江在身旁道:“这里有我应付,你们快冲出去,沿着街走,自然有人接应……”
    他话未说完,俞佩玉已一手拉起了朱泪儿,一手挟走了已晕了过去的唐琳,随着人潮往外面冲。
    他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已冲到门外,因为杨子江一直在前面阻路,只听大厅内外俱是呼声震耳。
    本来坐在外面喝酒的人,被里面的人潮一冲,也纷纷四散而逃,桌子也被打翻了,杯盘碗盏,全都『哗啦啦』跌得粉碎。
    有的人鞋底较薄,一脚踩在碎瓷上,立刻疼得抱起脚鬼叫,但刚叫出来,他自己又已被人潮冲倒。
    冲倒了之后,想再爬起来,就难如登天了,就算不被活活踩死,骨头至少也要被踩断七八根。
    有的人还带着孩子,本是想来白吃一顿的,全家就可都不必开伙了,谁知便宜没有占着,反而受了大罪。
    于是惊呼声中,又响起了妇人小孩的哭声。
    来的完全是江湖客,那么混乱的局面也许就会好得多,但此刻一加上唐家庄左近的街坊好友、叔叔伯伯,才真的天下大乱了,有些人平时本来很镇定,但被这么一吵,也吵晕了头。
    只有俞佩玉久经患难,此刻还能保持冷静,目光四下一扫,立刻拉着朱泪儿向左边一条小道奔了过去。
    朱泪儿道:“我们为什么下沿着街走,那里岂非有人接应么?”
    俞佩玉沉声道:“杨子江虽救了我们,但他的话还是不可听信,此人心机深沉,行动难测,救我们必非好意。”
    朱泪儿道:“不错,我实在也猜不透他为何不杀我们,反来相救。”
    奔上这条小路后,人就少了,因为人越在混乱之中,就偏偏越会往人多的地方逃,根本已分不出那里是安全之处。
    有人就算明知前面是个火坑,但瞧见大家全都往那里逃,他也会不自由主随着大家一齐逃的。
    因为他这时理智已失,已完全没有自信。
    只见前面林木扶疏,居然甚是幽静,纷乱的惊呼似已距离得很远了,朱泪儿忍不住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俞佩玉道:“唐家的私宅。”
    朱泪儿吃了一惊,失声道:“我们逃走还来下及,怎么能到他们家去呢?难道真要送上门去让人家宰么?”
    俞佩玉道:“我们只有这条路走,纵然冒险,也只好试一试了。”
    朱泪儿想了想道:“你认为他们家的人都在前面,所以这里一定防守空虚?”
    俞佩玉还未说话,突听一人厉声道:“站住!你们还想逃得了么?”
    ※※※
    厉喝声中,已有十几个劲装少年,自右面的树林后一掠而出,为首一人瘸着左腿,腿上鲜血还未乾透,居然是方才还被压在横梁下的唐守方,此人竟像是铁打的,腿虽已被压断,身子却仍枪??般站得笔直。
    朱泪儿咬了咬牙,道:“又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又跟到这里来了。”
    却不知唐守方本非特意来的,他只不过因为前面的路被杨子江挡住,所以想从后面绕出去,谁知歪打正着,竟在半路拦着了俞佩玉。
    人的命运,有时的确很奇妙,但『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其中的意境,只怕也唯有已过中年的人才能领会吧,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是绝对体味不到的。
    朱泪儿只说了两句话,唐门子弟已四下散开,将他们围住了,只是心中显然还有顾忌,是以还未曾出手。
    朱泪儿眼珠一转,已知道他们是投鼠忌器,生怕伤了俞佩玉掌握中的唐琳,当下笑道:“唐无双根本不是我们杀的,你我本来井水下犯河水,只要你们放我们过去,我们就将唐姑娘还给你们,这交易如何?”
    她以为自己这几句话说得已很够『老江湖』了。
    谁知唐守方却像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忽然叱道:“毒砂!”
    这『毒砂』正是唐门暗器中最霸道的一种,力量虽不能及远,但在一丈六七之内,只要毒砂撒出,就很少有人能逃得出它威力笼罩之下,无论谁只要挨上一粒,若无华陀刮骨疗毒的手段,一个对时伤口就要溃烂,三天之内就必死无疑。
    唐守方果然不愧为『铁面阎罗』,竟已决心要将唐琳作替罪之羔羊,要她陪俞佩玉的葬了。
    唐门少年子弟中,本有下少人在私心恋慕着唐琳,但唐守方一声令下,竟没有人敢迟疑违抗。
    刹那之间,十几双戴着特制麂皮手套的手,已伸入了腰畔的毒砂囊,等到他们的手再伸出来时,毒砂就将漫天撒出,俞佩玉和朱泪儿周围十丈力圆之内,都将在这一片毒砂的威力笼罩之下。
    但这时俞佩玉已忽然向左边冲了出去。
    他已看出方才唐守方无情令下时,左面有两个少年面色大变,眼睛望着唐琳,目光中满是凄恻不忍之色。
    他知道这两人必定对唐琳很痴情,下手时必定有所不忍,只要他们出手时稍有迟疑,俞佩玉就有希望冲出去。
    这虽然很冒险,但他已别无选择的余地。
    他果然冲了出去。
    但他却忘了这一掠之势,还未脱离毒砂的威力范围,唐家子弟的毒砂自他身后发出,他们就更难防避。
    就在这时,突听唐琪大呼道:“住手。”
    呼声中,她和李佩玲已双双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穿劲装的丫鬟,每个人都是满身尘土。
    唐守方厉声道:“快发毒砂,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唐琪也厉声道:“不能发。”
    唐守方顿足道:“发。”
    唐琪也顿足道:“守方,你难道真想要二妹的命么?”
    唐门子弟手虽已伸出,但一个个俱是左右为难,也不知该听什么人的话好,这时俞佩玉和朱泪儿已冲出数丈开外。
    唐守方嗄声道:“姑奶奶,你若再顾念私情,唐家就要被你毁了。”
    李佩玲忽然道:“这件事你们都不要管,我保证他们绝对逃下了,你听我这次话绝不会后悔的。”
    她平时素来不说话,所以说出来的话就特别有份量。
    唐守方跺了跺脚,道:“好,我就交给你们。”
    他们一面说话,一面还是在往前追,而俞佩玉手里抱着个人,路径又不熟,所以还是未能将他们甩脱。
    这时唐守方一挥手,唐家的少年子弟已跟着他退了下去,只剩下李佩玲和唐琪继续往前追。
    以俞佩玉和朱泪儿的轻功,本来也许能逃过她们追踪的,怎奈这时前面路已尽了,几间屋子挡路,屋后却是一片矗立的山壁。
    俞佩玉只想乘早脱身,本不愿和她们动手的。
    他既不愿伤了她们,也怕缠战之下,又被困死,但此刻情势却已逼得他非动手不可了。
    谁知到了这里,唐琪和李佩玲竟远远站住,不再追赶。
    唐琪还挥了挥手,似乎要他们快逃。
    俞佩玉怔了怔,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拉着朱泪儿,冲入了那一排屋子。
    只见屋子里陈设精雅,古色古香。
    朱泪儿摇着头道:“杨子江救我们,我已经想不通了,谁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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