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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绝密行动--1949北平纪事 赵立中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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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因因因为王王王蒲臣这老王八蛋蛋蛋!”他终于按捺不住了,一次在和章又萍苟且之后,他衣裳还没穿起,就问她:
  “你你你说,你是-不是跟王王王站长也有有一手?”章又萍聪明固然聪明,可她却没有料到,她和王蒲臣的关系,这么快就被这个又傻又呆的周武知道了,一时她有些惊慌失措。
  “没,没有,你听谁说的?”她嗫嚅地说。
  “你还敢抵抵赖,你心虚虚了不是?”周武恶狠狠地说。
  章又萍对视周武时,发现他两眼冒出鬼一样的火焰。
  这女人有点怕了,她使出了女人的法宝,身子一软,一头栽在周武的怀里哭了。
  妖媚的章又萍那副哭相,正如“梨花一枝春带雨”,着实可人爱怜。周武一下就心软了。
  “其实,我心心心里明明白,这事怪怪不得你你你。他老老王八八八蛋,手手手里有权是是不是?可可可你放心,这这这事不能就这这这么完完完结。”
  章又萍毕竟太年轻了,面对这种情况,她早已没了主意,她只知道凭着自己的姿色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没有能力进一步考虑对她前程更有利的行动办法,她竟不敢把周武对她说过的话讲给王蒲臣。而王蒲臣当然晓得她和周武依旧明来暗往,可是王蒲臣是拿这女人耍着玩的,只要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管它做啥!
  当然王蒲臣的公务也忙,更无暇对此事仔细琢磨。
  可是,这种阴差阳错之间,险些酿成大祸。
  周武是认真的,他对王蒲臣已是恨之入骨,他正在一步步地策划着一个惊天动地的行动。
  周武在当着章又萍说了那种对王蒲臣恨恨不已的话以后,反而表现得平静了,他依旧和章又萍约会,依旧对章又萍柔情蜜意,依旧在这女人身上大把花钱,可是暗中他却处处留心,终于,他一点一点地从章又萍嘴里套出了她和王蒲臣约会的规律,一般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等等。
  一个周末的晚上,已是深夜两点钟,周武风风火火地闯进王蒲臣在东交民巷的秘密据点,门卫拦住他,他出示了自己的“派斯”,说:
  “有紧急公务要见王王王站长。”
  门卫当然是认识他的,北平站的中层军官,王蒲臣手下的红人嘛,常来这里开密会的,怎么会不认识?可是,这个时候放他进去也不合适呀,这事起码要请示一下王站长,于是门卫就给王蒲臣卧房拨电话,拨了好几分钟,没人接。周武等不及了,就说:
  “我可可是有要要要紧公务,耽耽耽误了,你负负负得了责责
  吗?”门卫正犹豫间,周武气壮如牛地就冲了进去,当推开王蒲臣的卧房门时,见王章二人正楼抱在一个被窝里,大概王蒲臣是听见门响才一时惊醒,章又萍则像个小猫咪一样伏在他肩头甜甜地睡着。
  “谁?”
  灯亮了。
  王蒲臣正要从枕头下面摸枪,周武一个箭步蹿上去,把枕头下的“勃朗宁”拽出来,啪的一下扔到卧房门口。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王蒲臣的鼻子尖。
  章又萍也惊醒了。
  “呀!不得了啦,杀。。。。。。”
  她一句话没喊完,却被王蒲臣用手捂住了嘴。
  “你叫唤什么?女人!”王蒲臣对章又萍嚷了一声。
  章又萍不喊叫了,只惊恐地看着周武。
  “你,滚,滚,滚一边去。”他对章又萍说。
  章又萍蹑手蹑脚地披起睡衣站到墙角。枪口还在指着王蒲臣。
  王蒲臣竟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没有,他平静地看着周武,看了约三十秒钟,然后慢慢地说“:好,你是条汉子,这样吧,让我穿起衣服走行不?看在过去待你不薄的份上,不能让我这么去地狱吧?那儿多冷。”
  周武枪口指着王蒲臣,眼眶里在往外喷火。
  “快,快快。娘的!”他说。
  王蒲臣开始穿衣服,内衣,衬衣,下地去衣柜里拿军服。。。。。。
  “快,娘的。”
  王蒲臣一身戎装,衣帽岸然,在窗子前边站好,说:
  “老弟,你走近些,对着这儿,活干漂亮点,别叫我受罪,我谢谢你了。”他指着自己的眉心说。
  周武的手有些抖,说:
  “你还有有有什么交交待,快快快说,我传给你,你家里人。”
  王蒲臣竟粲然一笑说:
  “不用,你也知道,你送我走了,当然有人马上就送你走,咱俩难兄难弟地狱里见了,还传什么话儿-别开枪!”这时,几个持枪警卫冲了进来,卡宾枪栓哗啦啦一声声拉响。
  “别开枪。”王蒲臣又重复了一句。
  周武吃了一惊,刚一回头,早被一个大汉撩倒在地上,手枪也给大汉一拧手腕夺了过去。旁边一个警卫的卡宾枪正对着周武的后脑勺。
  “不许开枪!把他扶起来。”王蒲臣说。
  周武站了起来,气得脸跟紫茄子般,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王蒲臣很优雅地笑了笑,从警卫手里接过了周武的手枪,扳了一下保险,慢慢举到周武鼻子前边。
  周武跺着脚喊:
  “龟孙子!你快呀。”
  王蒲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收回了手枪,在手里打了个旋,对警卫说:
  “你们没事了,走吧。”
  两个警卫还在迟疑着。
  “跟你们说呢!快出去!”
  两个刚抬腿,他又叫道:
  “回来,今天这事跟什么人都不许讲,小心你们的脑袋,明白了?”
  “是。”
  警卫走了,
  王蒲臣用手攥住枪管,把枪把伸向周武,说:
  “老弟,给你,军人可不能丢掉武器。”
  周武怵怵瘫瘫的,目光中满是狐疑。
  “快拿着,你这混虫!”王蒲臣严声喝道。周武下意识地抖抖地接了枪,咕咚一声给王浦臣跪下了。
  “长官,你毙毙了我呀,快呀。”他哭腔丧调地说。
  “快起来,你呀!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啊?”王蒲臣柔声细语地说。
  “为什么?只为一个女人?你一个堂堂的。。。。。。唉,叫我说你什么?今天,你要不是。。。。。。你后悔都来不及,你信不。”周武跪在地上狠狠地点头,眼泪疙瘩地直往地上蹦。
  “起来,领上她快走吧,愿意呢,我出面给你办个喜事,今后,今后就好好过日子吧。”王蒲臣说。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观看这场好戏的章又萍突然冲了过来,拉起周武就要夺他手中的枪,周武一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只下意识地躲闪着。
  “周武,你要是条汉子,就一枪把这老混帐崩了。”章又萍怒视着王蒲臣说。
  周武这才回过味来,忙拉起章又萍向门外走。
  “你疯了?说说说什么呢?”
  章又萍开始哭喊,周武抱起轻盈的她就往外边走。
  王蒲臣阴沉着脸看二人离去,拿起电话:
  “派部车送周所长回看守所。”他下了一道命令。

  第二十八章  魂去也真个赤胆忠心
  在王柏最需要和上级密切联系的时候,交通员老曹突然病故。
  王柏暂时失去了与上级的联系,只好“跟着感觉走”。
  地下交通员老曹从一代名医肖龙友寓所出来,手中掂了掂肖医生让仆人给他退的脉礼钱,心中觉得有趣。医生论病且论命,人们传说肖龙友是个神医,今日看来,肖医生真不愧是半神半医,难道阎王爷真的在生死簿上勾了我老曹的名字?不然,这“半神”肖医生又如何敢下判书?医家最忌说死,而“半医”肖医生竟断言病人无救!老曹觉得可笑。
  他是不信命的,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在此时就下黄泉,何况,他今天的精神分外好。
  老曹走出兵马司,在缸瓦市登上了有轨电车,车不到西单,他又下了车,来到“又一顺”饭馆,吃了一碗羊杂碎,两个芝麻烧饼,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今天他要奢侈一下。吃过之后,他又来到附近的一间浴室,在池塘中热热地泡了一个澡,然后混身清爽地出来。
  不知怎的,刚吃过不大工夫,肚子又觉得饿了,反正手中有银钱,他又坐车来到前门外,在“独一处”吃了一盘烧麦,这才回到土井胡同
  家中。
  院子里好心的街坊们正在为他担心呢。
  “老曹回来了!”
  老关听见他扣门,第一个蹿出来开的门,他连问也没问,在门里就惊叫了一声。
  老曹走进院里,刘师傅、刘婶、刘婶的丫头,全站在院里,像欢迎一个贵宾一样,笑脸迎着他。
  老曹感到奇怪。
  “我今日怎么啦?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是大伙看你老这几日没出门,今日又走了大半天,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全悬着心呢。”老关挺近乎地说。
  老曹觉得老关今天客气得反常,他的话音中好像在掩饰什么。
  老曹回到屋里,看见墩在地上的一袋子洋面,就像一个白白的胖小子在对他笑呢,心中立即有了一种温热感。
  “老关哪,老关。”他开门叫一声。
  “唉,什么事您哪?”老关麻利地开门出来。
  “来,帮我办点事。”
  老关走进老曹住的南房。
  “求你动动手把这个白胖子给院里各家分分。”“那怎么成?你老现在又没有营生,而且-腿脚也不利索-我们有我们的法子,你老留着吧。”老关说。
  “你成心惹我心里不高兴是不是?”
  “不不,您别误会。。。。。。”
  “那就别说别的,五五二十五,各家均分了,快去,我是身上没力气,要不也不麻烦你。”
  老关见老曹诚心诚意,知道拧不过他,于是就遵旨把洋面分成四份,一家一份给送了去,各家自然不大落忍,说了许多拉大锯的言语,临了盛情难却,都收下了。
  老曹住的这个大杂院的人们,满带老北京人的习性与情义。
  说起这一点老曹感受颇深,他乍来北平时对北平的人情世故不大适应,主要是觉得这个城市的人太讲虚礼,太爱面子,好像缺少点乡下人的实诚劲。住长了,他渐渐有了新的体会,他觉得北平的市民,特别是下层市民,好像特别讲究一个“义”字,这个“义”字,包含着他们的道德观与处世哲学。就拿住邻居的人来说,小孩子之间误不了发生些小战斗,每当此时,各家大人出来,一律须先斥责自家的孩子,如若有不遵从这条定规的,就会被人耻笑,被冠以“护犊子”的恶名。再有这些住大杂院、破烂市的市民们生活状况一般不佳,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大早起现找“饭辙”的情况,也时常发生,如果在乡下,这种情况是不可思议的,北平人则习以为常,这样就误不了有端一个葫芦飘找邻居摘兑一顿吃食的情况,遇有此事,哪怕是被借的家也只有一顿的吃食,也会笑着分与对方一半,绝对没有将对方拒之门外的事,否则也会被人耻笑。此外,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一人有难八方援助,这都是北平人奉行的道德准则。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没有比北平人更能体现这句俗语的真正含义的了。这就形成了北平市下层人民之间的特有情义,生活氛围与共同的操守与道德观。这一切也是下层人民在艰难的生活境遇中的一点精神慰藉。
  当然,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北平市民的这种情义观,是由于他们受压迫的社会地位造成的,而且就其恶劣的方面来说,它也是平均主义思想的深刻的社会基础,从今天的角度来分析,这种特有的观念是善是恶以及是与非的比例则大可研讨。这些自然不属本书的范畴。
  老曹住在北平好几年了,他已习惯了这一切,同时他心甘情愿地奉行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北平市的下层市民,他不是扎根于市民中,而是化在市民中,无论生活样式和思想感情全与北平
  人融为一体。
  当老关把分给刘婶的一簸箕洋面端到刘婶屋里时,刘婶并不太注意那难得的洋面。
  “怎么样?你看他!”
  刘婶睁大了眼睛,脸上似乎有点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看他精神好多了。”
  “天,你没见他印堂发亮?也许不是好兆。”
  “噢,有这个说词吗?”
  “怎么没有?回光反照!”
  老曹在屋里卧病两天,而且还吐了浓血,很使邻居们担心,今日他居然又独自出门去,而且一去大半日,这已足以令邻居们惊讶,所以,见他精神抖擞地回来,邻居们反而越发不安起来。
  “嗯,今天夜间咱们都惊醒点,听着点南屋的动静。”“着啊。”
  老关又把刘婶的话传给了刘师傅一家。
  “着啊。”刘师傅也是这话。
  老曹回到自己的屋里,才觉得身上乏力,于是早早把絮被拉开,躺了下去。昏昏沉沉地直到后半夜,他的意识才从混沌中苏醒。
  他想起了家乡,已有近四年光景没有回家了,还是抗战胜利那年,国民党刚刚接收了北平,组织上通知他说可以乘此机会回家看看,那时,他家乡沧洲是解放区,正准备实行土改,妻子儿女在乡下生活得满好,他住了一个多月,就回到北平,继续执行潜伏任务。
  “你安心工作,家里组织上会照顾。”当时城工部的领导对他说。
  现在解放战争的形势越来越好了,作为老区的他的家乡,该是个什么样子呢?他想像着家乡的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早已完成了土改,正在安居乐业,心中甚为欣慰。
  等北平城一解放,立刻回去看看。
  他突然又觉得胸口闷得慌,闷得出不来气,他使劲呼吸,胸膛吃力地起伏着。
  啊-他又呕上一口痰来,黑暗中吐在地下。
  “曹大哥,曹大哥!”
  是老关。
  “嗯。”
  “你觉得怎么样?”
  他想告诉老关,什么事也没有,回去睡吧,外面冷留神冻着。可是嗓子里堵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生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怎么啦?老曹?”是刘婶。
  接着是西屋开门的声音,脚步声。
  “啊,又吐血了。”刘婶惊讶地嚷道。
  地上果然有一大片浓浓的暗红色血液。
  “老曹,老曹。”
  老曹心里明明白白的,可是他想说话,说不出,只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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